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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衍你不许喜欢别人!”
她不知道自己被“嫉妒”这种情绪蒙蔽了理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一定很恐怖。
因为在她说出那句话之后,周围的同学、课桌椅甚至整个教室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黑暗,闻衍还茫然地坐在她跟前。
他顿了一阵,随后淡淡地说:“那个钥匙扣是我初恋的。”
这句话像是生了魔力般,在他说出口的瞬间就不断地回旋在她耳边。
一声比一声更高,一声比一声荡得更远。
她就这样被困在了这句话里。
*
闻衍知道池鱼睡觉不老实,原本打算等她彻底睡熟了再睡,却没想到她好像做了个很不好的梦,始终皱着眉头,一直在无意识地翻身,到最后还嘟囔了一句“闻衍你不许喜欢别人”。
说那句话时,他清楚地看见她在掉眼泪,顿时慌张得不知所措。
怎么了?
她梦见什么了?
说来,他极少看见池鱼掉眼泪,最近掉眼泪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比如上次在便利店被人缠着以及那次有陌生人按她家密码,再往前好像就没怎么见过她哭,顶多那次在意大利看她抱着画板蹲在地上痛哭。
怎么这次做梦还哭了?
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
为什么还说要他不许喜欢其他人?
梦见他了吗?
他在她的梦里喜欢别人?
“不行……不许喜欢她……不行。“
眼看池鱼哭得更凶,闻衍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把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安慰小孩子。
“不会喜欢她的,我只喜欢你。”
而池鱼依然深陷梦魇中:“不许喜欢别人……”
“没有别人,从来就没有,我只喜欢你。”
睡梦中的池鱼忽然抱住了他,指腹无意识地停留在他背上的伤疤上,轻轻拂过,带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很快就稳定下来了,但依然抱着他没松手,闻衍也不敢乱动,只能忍着那股想亲她的冲动继续这么一动不动地圈着她,心脏再次开始狂奔。
*
池鱼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正缩在闻衍怀里,梦境突然发生了变化,她发现自己一下子出现在了小时候的院子里,闻衍正背着书包站在树下。
阳光很好。
她刚想过去,闻衍却先一步发现了她,快步过来,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树下。
这个闻衍和刚刚的闻衍完全不同。
眼前的闻衍是池鱼认识的那个,温润又有些木讷,在她面前好像还有点不太会说话,总是支支吾吾的。
他鬼鬼祟祟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提纸袋塞给她,说这是他从比赛城市带回来的纪念品。
池鱼想起来了,之前他去参加全国竞赛的时候确实给她带了礼物,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那本老干部风格的皮革卡扣式笔记本的样子,但现在这个闻衍的态度实在太好了,她愿意把这个梦继续下去,还是笑眯眯地接了过来。
却没想到那个袋子很轻,完全不是那本本子该有的重量。
袋子虽然被他书包里的其他东西压皱了,但还能看得出来很薄,肯定不是厚厚的笔记本。
她有点好奇,还是立刻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了。
是结婚证。
池鱼那瞬间简直心潮澎湃,想都没想就翻开了结婚证,旋即顿住。
结婚证上只有她一个人,闻衍的名字和信息全都不见了,连照片里的那一半闻衍也消失了。
她茫然地看向闻衍,却听到他笑着说“祝你新婚快乐”。
池鱼翻身坐起。
她依然在酒店套间的卧室里,周围一片寂静,窗帘还没拉开,身边没人,连昨晚多出来的那套枕头被子都不见了,她现在就坐在正中间。
像是完全没有第二个人在这里躺过。
正在吃早餐的闻衍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动静,立刻扔下刀叉往里跑,却发现她撑着脑袋坐在床上,肩膀还在颤抖。
他下意识上前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池鱼终于从深深的梦魇中清醒过来,靠在他怀里,却依然不愿让闻衍看到她的表情。
“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闻衍的手停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给她揉脖子。“睡久了,肩膀难不难受?”
她只是摇摇头。
有时候她还挺庆幸的。
幸好是做梦。
第22章
池鱼还得去工厂监工,闻衍正好没什么事,她就干脆带着闻衍一块去开开眼界了。
为了避免粉尘过敏,两个人在进入工厂操作车间之前都得还上防护服并戴上护目镜和口罩。
最近天气热,闻衍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出门,穿上防护服的时候,池鱼正好看见他的伤疤隐约藏在那件T恤下,心情顿时变得尤其复杂。
闻衍转过身来,看到池鱼还没戴护目镜,从旁边的桌上拿起来,小心给她戴上,还调整好了位置,顺便给她把披肩长发扎起来藏进防护服里。
“上次在希思罗机场扎头发的那个小皮筋……你还没还给我。”
池鱼懵了:“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记放在哪里了……那个小皮筋也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她甚至已经脑补出了闻衍说那个小皮筋也是他初恋送的礼物时的语气。
如果闻衍真的那么说,她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翻脸。
这算什么?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闻衍摇摇头:“我听我学生说,如果一个男人手腕上挂着小皮筋的话,那就证明这个男人现在名草有主。我们不是结婚了吗,所以我也手腕上挂着一个小皮筋。”
池鱼眨巴眨巴眼睛。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说法?
“那如果有个女生正好需要一个小皮筋,她来找你借,你会给吗?”
闻衍认真地摇了摇头:“那是我老婆的东西,我不会给其他人,她实在急着要的话,可以去找其他人借,不一定非要来找我。之前也有学生想看看我的红绳和婚戒,我都没给。”
该说不说,她的心情莫名好起来了。
一段时间以来的阴郁情绪突然烟消云散,她笑着从自己包里掏了个新的小皮筋给他,看着闻衍套在手腕上,和红绳紧挨着。
重新得到小皮筋的闻衍确实很开心,戴上之后还晃了晃,确认小皮筋不会被他甩出去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池鱼走进了车间。
这批盲盒还是一代,但工艺有所改进,所以很多粉丝都想再买一套。
池鱼这次过来是为了监工,看看当前工作进度并检查产品细节。
作为设计师,她对自己的作品很上心,之前那批产品在制作的时候,她也专程过来看过,连工厂都觉得她是个很负责又很细心的人。
闻衍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安安静静地听她跟旁边的工作人员交流工作进度,也看她不时在那本厚厚的笔记本上记点什么东西。
他总觉得那本笔记本很眼熟,但又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它。
这本本子并不是池鱼过去常用的本子的风格,她喜欢美式复古风,这本本子更像是他会用的老干部风格,他的柜子里还有很多类似的本子,都是别人送的。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池鱼看到家里有本空白的本子就直接拿过来用了。
闻衍被自己这个想法说服了,点点头,继续跟着她到处视察工作。
从工厂出来已经是中午,他们选了一家还不错的自助餐厅吃饭。
闻衍本想在吃午饭的时候问问她接下来几天还忙不忙,他们可以趁着这几天放假去附近走走,毕竟这儿的风景确实还不错,不远的地方还有个野生动物园。
池鱼还没端着餐盘过来,他就接到了学生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人在实验室因为操作不当受伤了,手臂烧伤了一块,现在人在医院。
虽然没什么大事,但闻衍还是不可避免地皱起眉头,让学生先暂停当前的实验,承诺自己明天就会回去。
这批学生确实是他最不放心的一批,做实验的时候状况频出,他这回本就想带着他们做实验,但实在惦记池鱼,就丢下他们自己跑来了这边,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实验安全,却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真是让人头大。
池鱼老远就看见闻衍在打电话,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顷刻间变得严肃,猜到他大概是碰到了什么问题,茫然地端着从餐盘过来。
“我有个学生做实验受伤了,我得回去看看。”
这确实是池鱼没料到的,她满是担忧地看着闻衍:“情况严重吗?送医院了吗?”
闻衍耐心地给她剥虾:“不严重,烧伤了一点点,其他人当时也在实验室里,所以很快就把他送医院去了。现在还在观察期,但是学生把记录发给我看了,医生的意见是这两天现在医院住,过阵子就能出院了。”
“那你还是尽快回去看看什么情况吧,毕竟是你的学生,且不说你作为导师要对学生人道主义一些,我担心他们实验受伤也会给你带来影响。”
“我定了明天中午回去的机票,别担心,到时候我会跟你更新消息的。”
池鱼默默点头,还是有些担心。
实验受伤?就是闻衍的虎口那样吗?
是操作不当还是实验用品或器材本身的问题?
再来就是,是不是在实验中受伤都会不可避免地留疤?更何况这还是烧伤……天呐。
闻衍也很惦记那个学生的情况,吃过饭回到酒店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到处联系人,先让实验室的管理人员去医院看看那个孩子的最新情况,然后主动联系了学生家长担责。
学生家长早先通过学生自己知道了实验受伤的事情,也很清楚这是因为孩子自身操作不当才导致出现了问题,现在已经在赶去祁城的高铁上了。
他们接到闻衍的电话时还很震惊,在感动之余还是拒绝了闻衍提出的赔偿措施,说是不应该让导师承担这样的后果,就算真的有赔偿措施也应该是学校出面。
闻衍也联系了校方,他们随后就派了专门的负责人员给家长打了电话,也和保险公司详细地讨论了赔偿措施。
整体来说,处理得相当及时。
等大众在社交媒体平台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学校已经和家长达成了一致,完美解决了这件事。
祁城大学自然又一次成为了被夸赞的对象。
第二天一早,池鱼开车把闻衍送到了机场,看他急匆匆地拖着箱子去安检,止不住地叹气,在机场等到那架航班准点起飞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