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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卓像是被夜里游走的女妖精摄走了魂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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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直到他身体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心跳也稳定下来。
思绪回转,他从地上把手机捡起,关掉了录像功能。
随后从兜里取出药瓶,倒了两粒出来,喝下去后,走向沙发。
–
翌日,许念被耀眼的阳光刺的生疼,她抬手遮着眼,醉宿后的感觉很糟糕。
头痛欲裂。
此刻窗外已然大亮,她昨晚忘记拉窗帘了。
瞄了眼手机,才八点。
她起身,去把窗帘关好,正好瞧见席卓穿着体恤慢跑出了门。
想到他手机里存着的那段录音,她莫名烦躁,快速拉上窗帘,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她回到床上再次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醉宿感已经消失,睡饱了的人心情很是不错。
她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到置顶列表里席卓头像上的红点。
她点进去,对方凌晨两点多发来的信息。
一张竖大拇指的表情。
许念看了半天,一头雾水。
回了个:?
很快,他又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这是很开心的意思?
许念想了下,她起身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身上,非常舒适。
她订的这个别墅正冲着瓦卡蒂普湖,主卧外的景色绝佳。远处连绵不绝的雪山将湖水与天空分割开来,平静的湖面仿若一面镜子,映着皑皑雪山。
原来席卓是在谢谢她带他来这么美的地方度假吗。
景色是值得赞美的。
她拿来手机,给他也回了个同样的表情。
这时,手机响了。
一个国内陌生号码。
她接通的一瞬,那头熟悉的声音入耳。
秒挂断,然后迅速拉黑。
她伸了个懒腰,不想因为这些影响心情,站在窗边选了个角度拍了张照,发了个微博。
想到之前林家拿她账号发的公告,她配了条文案。
『恢复单身后的一次旅行』
扔掉手机,许念下楼准备吃点东西,遇到了正在客厅里打电话的席卓。
他穿着身松垮的体恤牛仔,整个人慵懒地靠在那,很疲惫的样子。
对上视线时,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去厨房拉开冰箱,听那头的人声音上扬,“第一次你就被那女的摸了?”
“学艺术的都这么放的开吗?怎么摸的?”他含着笑意着重强调了学艺术这三个字。
许念很自然地立起耳朵听着,从冰箱里拿出罐酸奶,若无其事地靠在岛台,继续吃瓜。
“用手掌测量?量你几个头?什么意思?”
听到席卓的疑问,许念下意识地想为其解答,但人家在打电话又不好插嘴,还是乖乖喝酸奶吧。
真想着,听那头席卓问:“姐,你是学艺术的,知道量几个头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头和身体的比例,一般成年人是7到7.5,小孩子会低一些。”她解释完,低头嘬了口酸奶。
表现出一副我可没故意偷听的样子。
他听席卓哦了声,又跟那边重复了一遍,再问:“那八个头身属于什么样的?”
“现实中很少见,算是完美比例吧。”她下意识地扫向席卓,她之前粗略地目测过,席卓大概是八个头左右吧,不然不会这么抓人眼球。
“哦,完美比例吗?那怪不得了。”席卓笑,跟对方说,“完美比例,听见了吗?”
“哥【创建和谐家园】一回新西兰是脑子坏了吗?叫谁姐呢?”韩乐洋一脸懵逼,“可别吓兄弟我啊!”
席卓对那头的咆哮置若罔闻,又抬头看许念问:“姐,那测这个只能通过手?我总觉得我朋友是被揩油了。”
“目测也行,就是不准。”她思索了下,补充道:“当然,最好的话用尺子。”
“呵,还想上工具呢?”席卓轻嗤,“你觉得用手算不算骚扰?”
“……骚扰不至于吧。”许念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在说是她用手测量似的,她低头又嘬了口酸奶,才温吞地说:“我觉得你朋友想多了,大概对方就是没工具吧,用手掌作为参考物。”
“毕竟七个头的男人遍地跑,八个人头的男人梦里找。”
话赶话的,许念把以前画室里常用来调笑模特的话说了出口。
“梦、里、找、么?”席卓的目光向许念,玩味地重复了这几个字后,像是得到了答案,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行了,我觉得那个学艺术的,就是馋你身子。”
第10章 这是我的女孩……
许念听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觉得席卓像是在指责她?
莫名其妙。
许念扭身从篮子里选了个苹果去洗,见他跟对方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不好意思,刚才朋友找我咨询这些几个头的专业术语,我又听不懂,才问你的。”席卓双手搭在岛台,眉眼含笑,给人一种很得意的感觉。
许念想不出他为什么得意,揩油也好被揩油也好,都跟他没关系吧。
“不过你这个朋友有点奇怪。”许念说着,拿出水果刀削苹果,“既然是清醒的情况下被量了身长,也没什么吧,肯定都同意过了,干嘛又要拿出来说呢?”
“谁说是同意过的。”席卓挑眉,眼尾扬着春意,一字一顿说:“对方喝多了,直接对我朋友上下其手。”
“……”
“所以这还不算骚扰?”
“分情况吧。”她专注削完苹果,缓了一会儿才说,“可能说出来你理解不了,但八个头的男人对有些痴迷于人体比例的数据控来说,真的还挺兴奋的。”
她没拿自己当例子,不过这么说完,席卓应该也能听出来她也是比例控吧。
听席卓没说话,许念拿出案板把苹果切成小块,继续解释:“大家不都说真正的艺术家都是疯子吗,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极致痴迷于追求的状态。”
“有时候艺术的表现非常露骨,这种情况下,作品反映到每个人内心深处是不同的答案。”许念觉得自己讲的有点深,换了个方式说,“就这么说吧,一些中世纪的古典派油画,大都是穿着暴露,有些人就觉得是淫.秽产物,也有些人能看到作品本身表达的态度和场景,理解到作者的创作意图。”
“这大概就是雅者见雅,邪者见邪吧。”许念切好苹果,用牙签扎了一块问:“吃苹果吗?”
一边的席卓早已没了刚才得意的模样,他立在一侧,低眼看着她手中的苹果,没好气地说了句:“我不吃。”
“抱歉,说了这么多。”许念觉得他大概是没理解,不然不会一副困顿疑惑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吧,作为同是艺术生的我,不希望有人曲解对艺术的追求。”
席卓转过头闷声应下,然后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许念吃完苹果,没那么强烈的空腹感了,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再吃些东西。
“那我出门了。”她洗干净案板,把东西放回去后,对着的背影说:“皇后镇我没安排行程,你可以看看想去哪儿玩,回来我们商量下。”
席卓挥了挥手。
她拎着个小包出门了。
听见大门关闭的那一瞬,他把手中的电话掐断,走到沙发那坐下。
脑子里都是许念刚才说的那几个字,听了个一知半解。
他拿起手机搜了下。
原来是苏轼和佛子典故。
大概意思是:你心里有佛,看谁都是佛,你心里若有屎,看谁都是屎。
原来是说他心里有污.秽,所以才觉得被拿手测量了是揩油?
席卓冷笑了声。
这许念还真是个人物啊。
–
许念一人沿着湖边溜达,手机突然震动。
是曼姐的电话。
“干嘛呢大小姐?”陈曼似乎心情不错,“有没有发现我给你准备的神秘大礼呀?”
想到昨天在海关的糗事,许念发出一声冷笑,“拜你的神秘礼物所赐,我们俩在海关整整搞了三个小时。”
“……”许念无奈说,“我跟林炜辰这么多年都没鼓过掌,你觉得跟个陌生人可能?”
“就人家那脸蛋和身材,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第一次见就把人家衣服扯坏了吗。”
“……”许念沉默片刻问,“谢子霖说的?”
“这种事肯定是他啊,听说对方还录了音,你可长点心吧。”
“这狗逼还有没有职业操守?”
“大概没有。”陈曼想到她刚才的话,“海关怎么了呀?”
“鸡蛋、火腿什么的都是违禁品,我还特意嘱咐席卓别带,结果自己带了半箱子。”许念想到那天的事就尬住,“托你的福,就这事我俩也不可能的。”
“……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