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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欲哭无泪,今日也不知是倒了什么血霉,苦苦死撑着爬到山顶想求夫妻和美,却成一场空。如今还沦落到要爬到树上躲人。
情势危急,顾不得细想,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明仪的脚还是迈向了后院大榕树。
她明仪这辈子头可断血可流,但绝对不要被崔书窈看笑话!
于是明仪在姜菱催促的目光下,悲壮地上了树。
崔书窈走进月老祠,看见的便是姜菱满脸“诚挚”地跪坐在月老跟前祈求姻缘的模样。
她倒不关心姜菱,开口便问:“她呢?方才听人说正与你在一道?”
这个她指的是明仪。
“你是指殿下?”姜菱临危不乱,“殿下与摄政王本就夫妻和美,自是不必来这地方求告的,应是在别处赏春景吧。”
“是吗?”崔书窈半信半疑,抬眼环顾了月老祠几圈,又往后院粗粗张望了眼,见的确没有明仪的身影才作罢。
临走前,瞥了眼跪在蒲团上的姜菱,轻蔑一笑。
求了也是白求,平宁侯府和令国公府之事闹得那么难看,又是再嫁之身,如今京城中有名望的世家谁还敢要这样的新妇?
姜菱见崔书窈盯着自己看,嘴角一撇:“怎么?郡主也要求不成?”
“我还需要求这个?”崔书窈不屑地哼了声,扬着下巴走了。
送走了崔书窈,姜菱赶忙从蒲团上起来,跑去后院。
明仪自上树起,便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蹲在大榕树粗壮的树杈上,期间还被不知道哪来的蚊子,咬了两块小红包。
好在崔书窈走了,她付出的那点“血”的代价总算没有白费。
姜菱走到榕树旁见到的便是,明仪惨白了一张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可把姜菱吓坏了,赶紧道:“没人了,你快下来。”
明仪浑身无力艰难地迈出脚,扶着树干去踩竹梯,就在她快踩到竹梯的那一刻,从脚底涌上一阵似被千万只蚂蚁嗜咬的感觉。
救命!蹲太久脚麻了。
麻了的脚根本不听她使唤,一个瞎踩,没踩到竹梯上,反把它踢倒了。
竹梯“嘎嘣”一声倒在地上,摔成了几截竹棍,散架之态透着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但更可怜的是还在树上的明仪。
因为……
她下不来了。
姜菱:“……”
明仪:“……”
就在这要命的关卡,祠堂外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是平宁侯和谢纾。
平宁侯走进月老祠,一见姜菱便道:“阿妹,怎么只有你在?殿下呢在何处?快叫她出来,王爷亲自来接她了。”
姜菱面容僵硬,嘴角抽搐,指了指后院那颗大榕树,惨道:“在树上。”
平宁侯:“……”
谢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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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谢纾朝后院大榕树望去,从榕树茂密的枝叶缝隙里,瞥见一道鹅黄色裙角。
裙角的主人此刻凄惨地靠在树干上,肉眼可见的窘迫。
夫妻俩眼神交汇,谢纾忽而失笑。
难得他冷淡的脸上浮起笑容。明仪承认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此刻看见谢纾的笑容,她只想在树上挖个洞钻进去,立刻消失在这个鬼地方。
站在一旁的平宁侯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木然地转头看向姜菱:“这是怎么上去的?我第一次知道殿下还会轻功。”
明仪:“……”本宫要是会那邪门功夫,方才崔书窈过来之时,早踩着后院的墙头嗖嗖飞走了,还用得着爬树吗?
姜菱扯了扯嘴角:“这说来话长,总之眼下不是纠结缘由的时候,得先帮殿下从树上下来。”
谢纾摇头轻叹,朝平宁侯和姜菱道:“这里有我,你们先出去。”
平宁侯和姜菱依言退了出去。
待支走二人,谢纾朝大榕树走去,抬眼望向树杈上的明仪道:“下不来?”
明知故问,若是下得来,她早下来了,还用得着呆在树上平白让他笑话吗?
明仪向来要强,轻易不向人示弱,此刻却急得眼眶微红,抿着唇可怜巴巴地朝他点点头。
谢纾目测了一下榕树的高度后,对她道:“把手给我。”
明仪点点头,从袖中伸出手去够他。
榕树大约有八尺高。谢纾身量修长,直立着伸手,刚好能够到明仪的手。
明仪纤细柔软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掌心,微微一颤,却被他紧紧捉住。
十指交握,明仪觉察到他手心的力量正牵引着她往前倾,她的身子晃了晃往前倒去。
下头的石子地砖,若摔在上面,定然极疼。
明仪气息因紧张乱了起来,紧紧闭上了眼,下一瞬却稳稳跌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她蓦地睁开眼,入目是谢纾清冷精致的脸。也不知怎么了,心口不可抑制啪啪跳了起来。
明仪红着脸,紧了紧圈住他脖子的手,总觉得这种时候他怎么也该抱着她原地转上几圈才行。
然而现实狠狠地给明仪泼了一盆冷水。
谢纾在她站稳之后,立刻松开了托在她腰间的手。
明仪:“……”
谢纾转身淡淡道:“走吧,回去了。”
明仪站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动,揉了揉酸麻的小腿肚,抿着唇道:“在树上蹲太久,腿麻了,且方才还走了好多山路,现下不太好走路了。”
谢纾回头看她一眼:“那你想怎样?”
明仪别过脸,低声朝他道:“你背我下去……”
谢纾未出声回话,盯着她看了会儿,眼里瞧不出情绪,只朝她走了两步,在她跟前微微屈膝。
约是觉得她实在有些惨,今日的谢纾格外好说话。
明仪伸手够住他肩膀,慢慢靠了上去,把自己托付给了他。
谢纾背起明仪朝外走,走出月老祠,明仪忽想起了什么,对谢纾道:“今日之事你绝对不能向外人透露半句!还有平宁侯,你必须封了他的口。”
谢纾“嗯”了声:“我明白。”
明仪刚在心里道了句:算你识相。却听谢纾又道了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明仪:“……”
谢纾背着明仪自山道而下,山路陡峭,他的步伐却异常稳,背着她走了半程山路,也不见喘。
黄昏渐至,今日着实有些累了,明仪趴在谢纾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莫名心安,渐渐地眼皮开始变得有些沉。
迷迷糊糊间,肚子忽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明仪:“……”
午间的斋菜她没用,方才爬到山顶又耗尽了她几乎所有的体力,眼下实在腹中饥饿。
明仪红了脸不说话,只轻轻扯了扯谢纾的袖子,极矜持地暗示他,自己想要进食。
她想,谢纾那般聪明,不需她言明,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听到那声肚子叫,谢纾还有何不明白的,他抬眼朝前路望去,望见山腰有几间观景客栈和食肆。
广济寺是有名的风光圣地,自然有为观景游历提供便利的地方。
去那边食肆只需半柱香的功夫,而离山下还有一半路程,走路约需小半个时辰,再坐马车回宜园还需半个多时辰。
两厢取舍,谢纾背着明仪朝半山腰走去。
半山腰地势平缓,又能一览广济寺附近的美景,是整座后山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几家食肆客流不少。
明仪长这么大从未在外头食肆用过膳,她满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食肆。
只见那大的食肆足有四层阁楼,一层大堂供人堂食闲坐,二层三层则是饮宴摆酒所设,四层是观景厢房。
每间观景厢房只设两到四席,是专供文人雅客赏景用的。
食肆门前迎客的掌柜很有眼力见,他见明仪和谢纾二人衣着不凡举止不俗,忙笑着迎上前:“二位贵人里边请,四层雅座还有位置。”
四层厢房极为宽敞,厢房中间摆着张紫檀木透雕螭纹镶松石四方桌。
明仪和谢纾相对而坐。两人右侧是两扇敞开的琉璃窗,窗外夜景纷繁,白日的秀丽山水此刻在万家灯火映衬下,别有一番意趣。
明仪却是无心赏景,刚坐下便问掌柜要了一盆净水和一面铜镜,去屏风后梳洗整理了。
今日她又是爬山又是爬树的,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精致讲究的样子。
饭可以不吃,但头发一定不能乱。更何况是在“恩爱”的夫君面前。
待她整理好仪容,从屏风后出来之时,掌柜掀着帘子进来道:“贵人可要点菜。”
点菜?
明仪愣了愣:“点什么菜?”
从前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府里,她的膳食一概都由身旁嬷嬷婢女准备,是烹是炸,是软是硬,皆有规制,不必她吩咐,膳房便会为她准备各色佳肴供她享用。
掌柜见明仪一副呆呆的样子,直白道:“您喜欢什么便点什么。
明仪朝掌柜问:“那你们这都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