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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越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收敛了些许, 慢吞吞地说：“我问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很开心。”
这一句话又出现了，启明早早就存疑, 他一直在猜宋时越想问什么问题。
但现在想想，似乎问谁问题比较重要。
“你是问女生问题还是男生啊？”
宋时越眼眸一弯, “女生。”
“哦——”启明茅塞顿开，激动地手都止不住地颤抖，“女生好啊女生好啊！”
呜呜呜, 宋宋可算是忘记了金桥这个糙大汉，眼里有女生的存在了。
就算是喜欢那个女生都没问题……不不，最好是喜欢的那个女生！
一个经纪人破天荒的对这种“自家艺人可能谈恋爱”的潜在危险没有任何抵触, 也是颇为难得。
他兴奋地说：“你问了什么呀？”
宋时越笑着分享道：“一些关于喜好，职业，家庭住址之类的。”
“你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了吗？”
宋时越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滞住，“……没问。”
启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才最重要啊！”
宋时越垂下头，柔软的黑色卷发软趴趴地垂下来，他表情有些惆怅，走路的步调立马就慢了下来，哪还有之前那看似蹦蹦跳跳的快乐。
“我以为她没有……”
启明了然：“是你以为，还是你心里希望她没有？”
宋时越侧头看了眼他，被揭开了小心思之后反而还有些委屈，嘟嘟囔囔地说：“可她说过喜欢我，很爱我，最爱我……应该就是没有的。”
启明又说：“你确定人家说的爱不是粉丝对偶像的爱？你现在可是个明星，要是她是你粉丝，说喜欢说爱是很正常的话呀。要是等又有喜欢的明星出现，她指不定也疯狂说着最喜欢，说着我爱你呢。”
“……”
宋时越被说的哑口无言，完全无法反驳。
他向来不太会辩解什么，反驳也是，吵架也是。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启明说到了重点。
“爱”这个字眼，在明星和粉丝之间好像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而越是频繁，越是缺少可信度。
巧了，童依就是他的粉丝，可以一连串说出无数爱字的粉丝。
前几分钟还开心地晃脑袋的人，此刻耷拉着头，脚步看上去还有些沉重。
宋时越不满地瞪了一眼启明，气呼呼地回自己的休息室。
启明愣在原地，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这嘴，又说错话了！
与此同时作为话题中心的童依猛地打了几个喷嚏，坐在方文丽舒舒服服的椅子上，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文件。
好家伙，真真是一个字都没有看懂。
没有看懂也就算了，怎么还没有人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对她说只要签个字就行。
她无奈地把文件合上，凭借脑海里还没有散去的记忆，用座机打电话给了邱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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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过去，让邱凡来办公室取文件走。
童依挪开文件，拿出印章放在上面，随手剥开了一个糖含在嘴里，又打开了一部电影，开始做个什么也不会的咸鱼。
很快，一声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明显是皮鞋与光滑地面的敲击声，下一秒，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开门进来。
这就是邱凡。
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皮肤很白，几近于病态的白，粟棕色的头发用发胶一并梳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
童依嚼着糖，一边打量着着他，内心默默叹了句——不亏是方文丽，助手都找了个这么好看的。
邱凡朝她微微鞠躬：“方总。”
从没有当过霸总的童依收回视线，点了点桌上的文件，也不管是不是方文丽的作风，直言道：“这些文件我都看了下，嗯……都还行，你就帮我处理掉吧。”
邱凡看了眼，动作似乎有所迟疑，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整理了一下文件。
童依不再管他，嚼碎了嘴里的糖，破碎的糖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她往后挪动椅子，抬手拍了拍大腿。
本来是个随意的动作，却让邱凡手下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童依。
童依清理好碎屑，一抬眼也对上他的视线，疑惑地眨了下眼。
怎么了？
邱凡脸色怎么变得更白了？
她眼睁睁地看见邱凡放下文件，绕过黑色大理石的办公桌，走到她跟前，双手撑在方文丽的办公椅上，岔开腿坐在方文丽的大腿上——
童依当即睁大了眼，嘴里嚼糖的动作都停了，整个人抗拒地后仰，把方文丽的多层下巴都挤了出来。
这是在闹哪样！
邱凡面色发白，手在颤抖，但还是强迫着一点点解开自己的扣得规规整整的扣子。
前几颗扣子解开，一大片白皙的胸膛显露，原来在白色干净的衬衫下，是密密麻麻的血痕和淤青……
猛然顿悟的童依一把把他推开，差点破口而出这是另外的价钱。
椅子在地面上滑动发出短暂而刺耳的声音，邱凡整个人跌坐在后方柔软的地毯上，一丝不苟的头发倏然有一束垂了下来。
他惊恐地望着方文丽，嘴角动了动，不敢开口。
童依差点没从椅子上一蹦蹦到天上去，整个人又是恶心又是头皮发麻，打了好几个寒颤之后，才冷静下来。
她皱着眉看向跌坐在地上的邱凡，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说方文丽为什么要留长得好看的人在身边，肯定不只是看重了能力，更重要的是看上人家的色相了吧！
合理中还透露着离谱！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下，邱凡的举动如此熟练，显然是做了很多次。
再看他那模样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自愿的。
童依平复了一下，走上前去刚想伸手扶他起来，可这手刚伸出一半，邱凡就后怕地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
这下子童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不打你。”她轻声说，“之后也不碰你，你先把文件处理好，等会儿从财务那里领一笔钱，然后辞职吧。”
邱凡眼珠微微发颤，不敢置信地放下手，仰视站在面前的女人，“方总，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说您要玩新游戏了……我，我……”
童依不忍听下去，连忙打断：“邱凡。我没开玩笑，没和你玩什么游戏。我是认真的。”
然而即便她神色再严肃再认真，邱凡也只是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发抖地问：“可是……可是我的照片……”
“删掉了，我都删掉了。你放心的离开吧。”
“真的？”
“嗯。我好像没有备份，所以删掉了之后不会恢复的。”
邱凡慢慢撑起身子站起来，沉默地与方文丽对视数秒后，转身再度拿起文件。
以他这些年对方文丽的了解，的确，她从来不屑于把这样的东西备份。
照片里没有任何她信息，成为不了扳倒她的证据，所以即便是被人发现了，偷走了，销毁了，都无关痛痒。
反而会毁掉承受痛苦的人。
邱凡把门关上离开。
他会按照方文丽所说去做，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要顺着她的意思来，不然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童依可没邱凡想的那么多，但是确实被点醒了一下。
怎么让当事人知道照片被删掉了呢？
如果他们不知道，指不定还会傻乎乎的被方文丽控制。
她坐回到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儿，打开了属于方文丽的微博，发现居然是个私人号，关注的人不少，应该都是那些她看上的明星。
点开一卡，最新关注居然是宋时越！
童依眼里顿时冒出火光来，立刻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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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呼呼地全部取消了关注，再发了个微博：删掉了，你们自由了。
如果那些受害者私底下也用小号关注了方文丽，肯定是可以看到的。
只要有一个人知道，接下来就会慢慢的全部都知道。
当然，这样显然还不够。
童依放下鼠标，闭上眼开始翻方文丽脑海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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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找到了。
等等，这是什么？
第71章 脱离生命危险。
童依猛地睁开眼睛, 拿起方文丽的包就夺门而出，步伐迈得极快，一路上周围的职员目光都被吸引到她身上, 纷纷弯腰打了个招呼，再抬头，就见方文丽走远了。
走到公司门口, 正好看见邱凡抱着文件箱站在不远处发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脚下的路变得明媚起来，可是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童依直径朝他走去, 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邱凡一个激灵，转头发现是方文丽, 表情错愕无比。
“方总？”
“和我去个地方。”
邱凡咬着下唇，眼底有些犹豫, 但还是跟在方文丽身后，一路走到停车场, 上了车。
童依插入车钥匙，通过镜子看了眼他，开口嘱咐道：“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