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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我送仙君蹲大牢-第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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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昭在内心痛定思痛地自我批判一番后,重振精神转向天帝:

        “天帝特意将我的魂魄抽离,不远万里带回仙界,应该不光是为了请我看风景吧?”

        “自然不是。”

        天帝仍是一副儒雅斯文的微笑,那笑容就像面具一样紧紧粘在他脸上,俨然已成为一层撕不下来的外置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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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打心底里感到惋惜,深深叹了口气。

        “若有可能,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你似乎在媸皇身上留了后手,我不得不防,免得一不小心就让你跑了。”

        好家伙,连不悔心都被他发现了。

        这位“温和懦弱”、“畏首畏尾”的天帝,究竟瞒骗了众人多久?

        聂昭心中冷笑,开口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那敢问天帝,找我这一缕残魂还有何事?总不至于是缺菜下锅吧?”

        天帝不置可否地一笑:“别这么剑拔弩张,烛幽。与我们刚见面时一样,我是认真找你谈合作。”

        “对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不如我先回答你几个问题吧?”

        “比如说,关于仙界真正的历史——”

        “……”

        聂昭:我懂,就是那个经典环节对吧。

        自以为得手的反派,总会在看似走投无路的主角面前,洋洋得意将自己的阴谋和盘托出,然后被光速打脸,凄惨狗带。

        只可惜现在的她,好像没法跳起来打脸就是了。

        当然,对方要自爆她也不拦着,毕竟黑幕这种东西,总归是不听白不听。

        万一今后有用呢?

        天帝讲述的“真正的历史”,与仙凡两界通用的正版史书相比,可以说是一种荒诞滑稽的黑色幽默。

        “上古时代,灵气遍布整个八荒大地,人人皆可修行,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为己用,强身健体,益寿延年,施行各种法术。”

        “然而,人力终有穷,天道终有定,能够修炼成仙之人万中无一。多数人穷尽一生,汲汲营营,结果不过是蹉跎光阴,落得个寿元耗尽、孤独老死的下场。”

        “因此,当时实力最强的几大宗门联合起来,寻求‘白日飞升’之法……”

        而他们费尽心机的成果,就是发现了生长于地脉中枢的大树——建木。

        建木本身并无神性,只是受八荒大地的地气滋养,生得格外高大茁壮,有涵养灵气之功,泽被一方黎民。

        在建木的庇护之下,当地百姓安居乐业,不求仙、不问道,只知把酒话桑麻,过着平静而又满足的田园生活。

        直到修士们闯入其中。

        “所谓‘初代天帝’,当年也不过是个大门派的掌门罢了。我若生在凡间,最多被人唤一声‘少爷’,哪儿来的什么天,什么帝?”

        天帝说到这里,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笑。

        以所谓的“初代天帝”为首,修士们投入无数人力物力,对建木加以炼化,迫使其根系不断延展,深入地脉,源源不断地汲取灵气,再通过树冠送往九霄之上,营造出一片与世隔绝的“洞天”。

        那便是仙界的原型。

        夺天时,窃地脉,取八荒之水土,造一隅之太平。

        “仙界”灵气充盈,非凡间所能比拟,有脱胎换骨、洗筋伐髓之能。修士们身在其中便能获益无穷,天上一天胜过地上一年,原因皆在于此。

        所谓“神族”,即是最早一批夺天时滋育己身之人,以及他们孕育的后裔。

        所谓“仙官”,即是神族将仙界充沛的灵气引入凡人体内,通过分享自己掌握的一部分力量,笼络到麾下的“棋子”和“耳目”。

        “只可惜,即使大费周章造就了这座仙界,当年那些修士们渴望的‘白日飞升,寿与天齐’,依然没有实现。”

        “多年以来,仙界集聚的灵气一直在缓慢流失。烛幽,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对于天帝的提问,聂昭报以一声短促的嗤笑。

        “仙界权柄来路不正,自然没有长治久安的道理。灵气回流大地,滋养万民,不正说明冥冥中自有天意,不容窃国者安享太平?”

        天帝亦不否认:“确是如此。为了维系仙界不坠,历代天帝都竭尽全力寻找遏制灵气回流之法,而其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

        “【人心】。”

        “……什么?”

        聂昭怔了一怔,想不到会从他口中听见这个词。

        “君者,舟也。庶民者,水也。”

        天帝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以为我会不懂吗?”

        “此方天道确实不会认可仙界夺天时之举,除了唯一一种可能……”

        “这是天下人‘自愿’的。”

        “天下人自愿接受仙界的统治,自愿信仰、供奉仙神。这才是仙界唯一的存续之道。”

        放到现代语境里,也就是所谓的“社会契约”,或者说政府合法性。

        聂昭先是愕然,随即意识到某种令人齿冷的可能性,顿时有种反胃感油然而生:

        “所以你重用太阴殿,支持我们推行改革,完全是为了收买离散的人心,让仙界能够存续下去?”

        天帝一口应道:“自然。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当然,正所谓‘恩威并施’,除了施以天恩之外,我们也需要保留一些来自外部的威胁,让凡人知道,唯有仙界才是他们独一无二的依靠。”

        “比如说,魔族。”

        “原来如此,那便说得通了。”

        聂昭冷冷接口道,“你需要魔族恐吓凡人,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与堕魔者和平共处。相反,你更希望罗浮君之流在凡间肆意妄为,让天下人心都归于仙界,是吗?”

        天帝含笑拊掌:“烛幽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原本我还寄望于祖魔混沌,可惜有个多事的凡人牺牲自己镇抚它,又有你不遗余力度化它,到头来还是派不上用场。”

        聂昭声色更冷:“那仙魔大战呢?在大战中前仆后继、慷慨赴死的仙官和修士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配知道是吗?”

        天帝不以为意,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待宰牛羊:“这是必要的牺牲。慷慨赴死之人,无论哪个时代都会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

        聂昭没有再接话。

        她已经意识到,有意与仙界和谈,又不符合天帝期望的媸皇和妖都,最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天帝玩弄的手段,说复杂也不复杂,无非就是幕后操盘、借力打力的“制衡”之法。

        他利用太阴殿等一批有志之士治理凡间,赢取人心,奠定仙界存续的基石。

        他利用凡间灵气亏空后诞生的魔族,两头煽风点火,让凡人将神仙视为唯一的倚仗。

        至于承光之类食古不化的遗老,清玄之类百无一用的庸才,还有重华之类自我陶醉的恋爱脑,论办正事都是废物点心,但他们能够牵制太阴殿,还能冲锋陷阵对抗魔族,在歪门邪道上可谓物美价廉,用处多多。

        人造的天庭,虚构的神话,绵延千万年的战火……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维系这座虚假的仙界不坠,直至万世千秋。

        道不同不相为谋,聂昭已经无话可说。

        但天帝对她很有话说:“烛幽,我们不能再谈谈吗?只要你承诺保守秘密,作为心腹之臣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支持你继续改革,让凡间如你梦想的一般海清河晏,繁荣富足。若你担心承光阻拦,我甚至可以将你立为天后——”

      ¡¡¡¡ÄôÕÑ£º¡°ßÜ£¡£¡£¡¡±

        “……”

        饶是天帝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冷不防被她简单粗暴地“哕”了这么一声,面子上也有点下不来,当即隐去笑容,寒着脸一挥袍袖。

        随着他的动作,只见四面景色飞旋流转,从金碧辉煌、仙气缭绕的天宫,变成了空无一物、阴风怒号的堕仙崖顶。

        “烛幽,休怪我冷酷无情。若你不愿为仙界效力,我亦不能姑息,只好将你的魂魄投入堕仙崖,让你在天雷地火中化为灰烬了。”

        聂昭:“哇,我好怕怕哦!”

        天帝:“……”

        哇,她根本没在怕的。

        他最后一次试图怀柔:“烛幽,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没有你在,承光、重华一派势必反扑,辰星殿青阳大限将至,太白殿长庚不喜争锋,而你培养的继承人阮轻罗修为不济,羽翼未丰,根本无力与他们抗衡。”

        “你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在短短数年间化为泡影。”

        “烛幽,你心系天下苍生,当真忍心看到他们再次陷于水火吗?”

        聂昭回应他的,是一长串开怀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天帝,【创建和谐家园】爹!”

        天帝:“?”

        天帝:“烛幽,你疯了?”

        聂昭:“哈哈哈哈哈,那我可太疯了!我不光要日你爹,我还要日天呢!”

        不等天帝反应过来,她便连珠炮一般继续骂道:

        “天帝,哦不,少爷,我寻思着你长得挺丑,想得还挺美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野鸡插了根毛就想充凤凰,王八背了个壳就要当神龟,分明是长虫披一身蛇皮,还非要说自己是真龙天子。钥匙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你配吗?你配个几把!”

        “还立我为后,哎唷我的天,可把你给能的!就你这么点器量,还想让我站在你后头,几个菜啊喝这么高?你立一个试试,我分分钟就从后头给你攮一刀,把你的黑心肝烂肚肠串一串,大火爆炒配孜然,请全天下都来吃你的席!”

        “咋的,还瞪我?看什么看,没见过骂人是吧?”

        “得了吧少爷,我一直好声好气跟你说话,是看你态度摆得正,姿态放得低,瞧着像个听得懂人话的主,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如今看来,我真是给你脸了,你可真是给脸不要脸,贱得慌啊!”

        “…………”

        天帝虽然习惯示弱,但终究还是万人之上的仙界帝君,从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痛骂过,不知不觉沉下脸来。

        “烛幽,你——”

        话音未落,只听得“喀啦”一声脆响,笼中聂昭的魂魄忽然光芒大盛,打碎了那座精致华美的囚笼!

        原本只是一团灵光的魂魄应声而起,落地化为人形,在堕仙崖边回头望向天帝,正是目光炯炯、面冷如霜的聂昭。

        她分明已无一战之力,但只是昂首立在崖边,便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如同天威下最后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岳,战场上最后一面飘扬的旌旗。

        “……”

        天帝凝视着这个宁死不肯低头的蠢人,向来波澜不惊的心底忽然泛起一丝怒意,从容淡定的笑脸上崩开裂纹。

        她怎么能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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