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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无法将这种恐惧传达给旁人,只能圆睁双目,青筋暴突,绝望地抓挠自己的喉咙。
他本可以用眼神求救,但遗憾的是,大厅中距离他最近、能看清他每一个眼神的,除了与他相看两厌的楚夫人,就是扮演新郎新娘的黎幽和聂昭。
而他们的反应是——
“爹!您没事吧?糟了,爹这是一时气急攻心,真气走岔了!”
“快退开!别过来!谁都不准过来!爹若有差池,你们担当得起吗?”
“爹,您说什么?‘别管我,先查清是谁给我送绿帽’……这怎么行!您老人家身体要紧啊!”
魏震华:“?”
我不是,我没说!
虽然我想知道谁给我送绿帽,但是我现在中毒了!
这毒性十分凶猛,我怀疑凶手是抱香君!
先给我解毒啊儿子!
然而,现场“中毒”的不止他一个人。
在绿帽漫天飞舞的同时,还有另一种药粉随风飘洒,无声无息地散入了满堂宾客之间。
这药粉别无他用,只有一种效果——将众人内心隐藏和压抑的“情绪”,稍微放大那么一点点。
譬如说,某些和甄姨娘一样满脑子宅斗思想的魔怔姨娘,在这点情绪的驱使下,以为这是个踩着别人上位的大好机会,当场拍案而起,揪住身边的宅斗对手骂道:
“好啊,这绿帽是不是你放的?我可都看见了,前月你和侍从在竹林幽会,还说要一起出逃,让老爷大跌眼镜……”
魏震华:“???”
不是,都说了我现在不想管这个!
比起我的绿帽,还是我的性命更重要啊!
有人吗!
有人给我解毒吗!
我不会在满堂儿孙眼皮底下咽气吧!
魔怔姨娘气势汹汹,被揪住的女郎也不是善茬,当即翻脸道:“休要含血喷人!我上月染病卧床,根本没去过竹林,我看你是瞎了眼了!”
“不是你?那一定是赵姨娘——”
“胡说,分明是钱姨娘。”
“我看是孙姨娘吧。她表面恭敬,背地里天天管老爷叫老种马、老王八、老不死的……”
“别说笑了,那不是李姨娘说的吗?我听说啊,她时常在竹林里与人私会,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
“够了!全都带下去!”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那位端庄持重的楚夫人见状,急于让这些莺莺燕燕闭嘴,一口气将“赵钱孙李”姨娘点了个遍,示意魏家修士上前拿人。
然而,头一批修士还没来得及冲上前,就倒在了一闪而过的银光和飞溅的血花里。
“哼。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动老娘?”
头一个被点名的赵姨娘不是别人,正是聂昭在梅苑迎面遇上的小妈文学女主角,黎幽的“外甥孙女”阿瑛。
此时此刻,她赫然变了一副面孔,既不是任人宰割的柔弱羔羊,也不是七舅姥爷面前天真烂漫的小狐狸,而是名副其实的“妖女”。
她挑着尖下巴昂首而立,玉白面颊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鲜血,满脸都是凛然无畏、恣意张狂的笑容。
她的一只纤纤玉手,已经变化成利爪模样,牢牢扼住了一个魏家修士的咽喉。
“说我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实话告诉你们,老娘就是个狐狸精,看你们家男丁多、阳气重,上这儿采阳补阴来的。既是采补,自然多多益善,来一个采一个。”
紧接着她面色一沉,厉声骂道:
“谁知你们一个个中看不中用,比茶壶的嘴儿还短,比天边的闪电还快,我采补了几个月都没突破,要不是看你们家伙食还不错,早就不想待了!”
骂完后她冷眼环顾四周,轻轻舔了舔唇边血迹,一颦一笑俱是风情。
“好在我早有准备,在你们家摘了几颗腰子,总算聊胜于无。反正长在你们身上也没用,不如让我带回去,给七舅姥爷煲汤喝。”
“九公子、十公子、十三公子……你们摸摸自己腰眼,是不是有点疼啊?”
众公子:“?!!!”
聂昭:“……”
虽说她早知阿瑛的真实身份,但没想到这小狐狸竟然如此生猛,荤素不忌,口味比黎幽还要重得多。
你们狐狸精都这样吗?
黎幽:“……”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那是她胡说八道吓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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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吃昆虫宴,不吃猪下水啊!
在阿瑛的带领下,其他妖怪姨娘纷纷紧随其后,兴高采烈地开起了自爆卡车,将魏震华创了个七荤八素。
钱姨娘:“哎唷,这么巧?其实我也是妖,还是个千年的大狼蛛呢!原想吃几个人再走,可惜你们肉太柴,入不了口啊!”
孙姨娘:“姐姐是蜘蛛?那算起来我们还是本家,我是个蜈蚣精,江湖人称‘百目魔女’……”
李姨娘:“还有我还有我!我是双尾蝎,不知姐姐们听过没有?”
钱姨娘:“那自然是听过的。说来好笑,这偌大一个修仙世家,竟如泥车瓦狗一般,任由我等姐妹来去。此事若张扬出去,还不知有多少人要笑掉大牙呢!”
“……”
魏震华:“???”
先不提张不张扬的问题,我这个后宫里,怎么全都是毒虫啊!
你们搁这养蛊呢!
更要命的是,还有几个倒霉的人族姨娘被楚夫人一并拿下,慌不择路之下,也跟着跳上了自爆卡车,开始拼命交代自己的身家来历,以求自证清白。
其中一人病急乱投医,指着楚夫人喊道:
“夫人,我一心一意为您做事,您怎可这样落井下石?您忘了,当年老爷身负重伤,您厌恶他拈花惹草、风流成性,吩咐我给他下了虎狼之药,方才导致老爷终身不举啊!”
“……”
魏震华:“?????”
第68章 奠
“当年老爷身负重伤,您厌恶他拈花惹草、风流成性,吩咐我给他下了虎狼之药,方才导致老爷终身不举啊!”
身负重伤。
虎狼之药。
终身不举。
魏震华虽然老朽,但年轻时也曾叱咤风云,到底比他儿子多几分江湖经验,不至于把大肠当大脑用,里头除了排泄物之外空空如也。
话赶话说到这一步,即使他被剧毒折磨得痛不欲生,也能听懂姨娘的言外之意。
是——
是楚清涟!
一直都是楚清涟!
他自以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给足了正室尊荣”的元配夫人,早从数十年前开始,就指使姨娘给他下药,一心一意要他羊尾!
而他的姨娘,他百般宠爱、日夜缠绵的美人儿,竟然帮着楚清涟给他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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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头来,在他和楚清涟之间,这蠢女人竟然选择了后者?
她究竟知不知道,谁才是她一辈子的倚仗?
楚清涟算什么?一个不受宠的当家主母,至多就是不磋磨她,又能给她几分恩宠、几分尊荣?
她简直就是疯了!
魏震华自以为风流多情,一心享受集邮收后宫的【创建和谐家园】,从来不将后宫的想法放在眼中,冷不丁挨了这么一套连环绕背十八刺,险些被当场送走,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毒发之苦都忘了。
自从他羊尾以后,姬妾们待他便不如往日一般热切殷勤,他都知道。
有几个年轻姨娘不太安分,常与府中下人打些眉眼官司,他也知道。
但大老婆和小老婆串通一气,合起伙来干碎他的戟儿,这种事他根本想不到啊!!!
这超出了种马文男主的理解范畴!!!
种马文男主的戟儿,那是一根多么金贵、珍稀、人见人爱的擎天柱啊!!!
怎么可能有人想干碎它!!!
魏震华觉得匪夷所思,而且不可理喻。
“楚……你……”
他鼻翼张大,嘴唇颤抖,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好像一口行将报废的破风箱。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头早已僵硬,只能发出推动锈蚀铁门般的“咯咯”声。
在垂死挣扎的痛苦中,在满腔悲愤的支撑下,他拼了老命抬起白发苍苍的头颅,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企图用目光杀死楚清涟。
楚清涟低头迎上他充满怨毒的目光,也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处境凶险。
说来讽刺,她原本是家学熏陶下长大的正经闺秀,思路不像她侄女楚小姐一样开阔跳脱,年轻时循规蹈矩,是个将“本分”和“献身”刻入骨子里的人物。
因此,婚后最初的数十年里,她一直尽心尽力扮演“贤内助”的角色,在外与夫君同荣辱、共进退,为他撑足了门面和体面;在内主持中馈,生儿育女,夜以继日操劳不休,将偌大一个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众人无不称道,魏家夫人是百年一遇的贤妻良母,堪为世家宗妇之表率。
可她只觉得茫然。
就像杨眉一语道破的那样,他们分明是修仙人家,合该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会和凡间的世家门阀一样,拘泥于这些规矩礼数?
究竟是她想太多,还是推行这套规矩的承光上神,本身就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