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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洲握着方向盘的手,莫名收紧,手背青筋明显,双唇抿成一道线。
不远处,交通信号灯由红转绿。
他踩下油门,车轮越过斑马线,他的声音也从唇齿间出来,“我鸡蛋过敏。”
孟宁没想过他会解释,他性格桀骜冷僻,连自己父母都懒得解释,竟然会对她解释?揣着他这句解释,孟宁的心情突然变得大好。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中午,沈明枝过来找她吃午饭。
沈明枝母亲住院的医院离南城芭蕾舞团很近,三公里,陪院无聊,加上母亲又没什么大事儿,下午就能出院,沈明枝索性过来找孟宁吃午饭。
二人就在舞团的食堂吃饭。
孟宁乐滋滋地和沈明枝分享这事儿,哪成想沈明枝一听完,冷哼:“你觉得这是解释吗?这难道不是借口?”
孟宁夹菜的手停下。
沈明枝:“你看啊,但凡他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儿好感,都会收下你亲手做的爱心三明治。”
孟宁:“可是他鸡蛋过敏。”
沈明枝:“所以说啊,就是借口,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你。”
孟宁瞪她。
沈明枝大快朵颐,边吃边说,“你想想以前读书时,别人给你送吃的你都是怎么拒绝的吧?”她模仿着孟宁温温柔柔的语调,“——不好意思,我不喝汽水的,会胖;对不起啊,我土豆过敏,以后不要给我送薯片啦;我不能吃辣椒的,一吃辣椒喉咙就疼。”
“……”
“你自己说嘛,你自己也用过这种借口。”
“……”
孟宁顿时什么都不想吃了,她抽过沈明枝手中的筷子。
沈明枝:“干什么?我吃饭呢!”
孟宁气得不行,“不许吃。”
沈明枝:“你这人……”
孟宁:“我这人怎么?”
沈明枝:“心眼真小。”
孟宁自暴自弃:“我不仅心眼小,我哪儿哪儿都小。”
沈明枝摇摇头:“哪儿能啊——”
她忽然敛了敛眼睫,嗓音放低,只二人听到的音量,意味幽深:“——那儿不挺大的吗?”
“……”
“我是小学生,你可就是研究生了。”
孟宁头疼,把筷子塞回她手里,“吃你的,别说了!”
孟宁是个纯情的主,没谈过恋爱,不禁逗,沈明枝在她面前向来收敛,有颜料的玩笑都很少开。
偶尔兴致上来,逗逗她,倒挺有意思的。
逗完了,沈明枝说:“这样,反正这周你都得坐他车上班,你每天都变着法儿地给他带点吃的,要是他都拒绝了,嗯……你应该就懂了吧?”
孟宁拿筷子戳戳餐盘里的米饭,“……我试试。”
孟宁的行动很迅速。
隔天早上,她就带了一袋芒果,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最大的芒果,装作漫不经意的样子,问他:“你吃芒果吗?”
江泽洲转过来,“过敏。”
孟宁:“……”
礼拜三。
孟宁带了一袋橙子。
江泽洲还是那个回答:“抱歉,我橙子过敏。”
礼拜四。
孟宁起得晚,没自己做早餐,于是外卖叫了拿铁和吐司。
她多点了一杯拿铁,在江泽洲面前,撒谎撒得格外熟络,“拿铁买一送一,你喝吗?”
江泽洲低声:“抱歉,我牛奶过敏。”
礼拜五。
孟宁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唯一的大西瓜,在切块还是一整个送给江泽洲之间,她沉默几秒,选择关上冰箱门,转身离开。
随便吧。
她不追了!
第13章 .
连续四天一起上班,孟宁发现,江泽洲都会比约定好的时间,早到五分钟。
今天也是。
七点五十五。
手机里,天气预报显示下午有雨。孟宁穿好鞋,又双脚蹬掉,踩着地板到阳台,把阳台的窗给关上。视线随意往外往下看,小区后门,停着辆黑色保时捷。
熟悉的停车位。
眼熟的车。
江泽洲的车。
孟宁关好窗,忙不迭跑到玄关处,穿鞋,锁门,进电梯后,她打开手机,给江泽洲发消息:【你已经出来了吗?】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最近几天,二人都有聊天。
但都基于“明天早上几点走”这种枯燥无味的话题。
江泽洲似乎很忙,总是消息发出去将近半小时,他才回。
今天也不例外,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黑色保时捷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江泽洲的脸,以及他举起的左手,拿着耳机,贴在左耳边。
孟宁打开副驾驶车门时,江泽洲挂断电话,一手悠闲地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浏览消息。
蓦地,他问:“你给我发消息了?”
孟宁:“嗯。”
江泽洲说:“我也刚到。”
回的是她微信里问的内容。
孟宁疑惑:“刚到?”
江泽洲:“嗯。”
“我刚在楼上阳台,看到你车了,难道我看错了吗?”困惑间,孟宁下意识仰头,撞上江泽洲的视线。
面色使然,他不说话时有种慑人的压迫感。
此刻,唇微抿,显得严肃又疏离。
江泽洲不带情绪的话语,在车厢里响起:“你看错了。”
孟宁:“看错了吗?”
江泽洲肯定道:“嗯。”
孟宁轻轻地点了点头,也学着他,惜字如金地回答:“哦。”
车发动,两侧车窗升上。
早班高峰期,道路拥堵,往常,车里都会发出孟宁吃东西的声音。她吃东西声音很小,三明治或是吐司,只能听到包装纸撕扯的声音,咀嚼声湮没在她的唇齿间。喝拿铁时,也只有吸管与塑料杯碰撞的声音。
过了两个红绿灯,江泽洲终于发现异常。
那就是,她今天没带吃的,也没给他带吃的。
江泽洲不是瞎子,知道她有心讨好他。但是,她这么给他带早餐,她那个男朋友还是暧昧对象的,不介意吗?
宝宝。
都叫宝宝了。
可能是异地恋吧。
他想,所以孟宁会同意坐他的车上班。
对孟宁而言,身边应该不缺乏追求者,车钥匙没了,无法开车上班,有的是人争着抢着当她的免费司机。
江泽洲陷入矛盾之中。
一方面,觉得自己该及时收手,该保持适当距离;
另一方面,又愿意成为她追求者里的一个,无法慨然割舍。
心动难以寻觅,又无法克制。
又过一个红灯路口。
江泽洲问她:“明天上班吗?”
江泽洲的工作时间向来不固定,偶尔加班,偶尔出差,一轮项目结束,全公司放假。宽裕又忙碌的工作。
而孟宁的工作,和江泽洲的有几分类似。
南城芭蕾舞团有别于国内其他舞团,最大的一点就是,芭蕾舞团有自己的交响乐团。交响乐团经常收到其他芭蕾舞团的邀请,为其伴奏,孟宁也经常跟着交响乐团,全国各地地跑。
没有演出计划时,她和普通上班族无差,打卡上班,到点下班。
最近恰好没有任何演出。
孟宁说:“不上班。”
江泽洲淡声:“好。”
停顿一秒,他又说,“你把你车4s店的地址和经理的电话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