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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落地窗边的跑步机上站了个人,裸着上身, 下/身套了条黑色短裤, 正在跑步。
跑步机的速度不算慢,梁泽的动作幅度也不怎么大, 脚踏的节奏也很有规律,那轻松的背影不像是在跑步,倒像是在散步。
肩胛骨因双臂前后摆动的姿势挤出一道浅浅的窝,转瞬即逝,胳膊腿上的肌肉紧实有力,并不显得夸张,整个身形很有线条感,一看私下里就没少花功夫练。
上次看到梁泽的身材后,官聆就想这人不接手公司的当个健身教练肯定也很赚钱,但今天见到这一幕后,官聆觉得梁泽要真去当健身教练的话可能不太适合,就这身材和长相往那儿一站,别的教练估计都没活儿干了。
官聆没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腿儿,心里既羡慕又嫉妒,羡慕嫉妒的同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就跟直男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床边站了个丰/乳肥/臀的美女一样,谁顶得住?
官聆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梁泽听到声响往这边扭过头看了一眼,“醒了?”
问的是句废话,但却给了盯着他背影看了半晌的官聆一个台阶,他顺势下了,嗯了声没话找话的问,“你在跑步啊?”
比梁泽的“醒了”还废的一句话,官聆问出口后自己都觉得挺瞎。
梁泽伸手摁了暂停,跑步机慢慢减速直至停下,他随手捞过毛巾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抬步走下跑步机,“岛台上有早餐,应该还是热的。”
背影一下变成了正面,视觉冲击就有点儿强烈了,官聆本来没想往那边瞅,但抗不住那眼珠跟黏了胶似的,刚被两句废话消减的羡慕嫉妒和不好意思再次涌了上来,官聆木讷的哦了声,却站着没动。
“你先吃吧,”梁泽擦着他走向岛台,捞过半瓶水灌了下去,“不用等我。”
官聆心说我也没打算等你,不过这话说出来有点儿太不见外了,也很不礼貌,所以他点了点头道了句好,视线这才从梁泽身上挪到了岛台上的早餐上,西式中式都有,还挺丰盛。
“你做的?”官聆挪过去,满脸惊讶的问。
“昨儿那假酒后遗症挺大呀。”梁泽答非所问的瞟了他一眼,“字儿都不认得了。”
官聆被噎了一下,这才看清餐盘上印着豪景的标志,包装袋上也有豪景二字,自知理亏,官聆也找不到适当的理由回怼,只好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
妈的,美色误人,官聆暗骂。
梁泽喜欢在口舌上占上风的习惯官聆早看出来了,即便吃了个哑巴亏,他也肯定会在其它地方找补回来。比如——
“那么大个餐厅怎么可能卖假酒?”官聆啧了声倚着岛台坐下,“我喝着口感也不比你们家宴会上的差呀,难道你们家招待人也用假酒?”
自认昨晚喝了假酒的某人暂时有点儿接不上这个话题。
其实这话算是没事儿找事儿,官聆都做好应对准备了,结果梁泽却罕见的没有回嘴,实属难得,但官聆还是感觉小有成就,毕竟一般哑口无言的那个是他自己。
“吃你的东西吧。”梁泽还在为前一句’假酒‘心虚,面上免不了就冷了些,剜了他一眼道,“吃的都堵不住嘴。”
官聆小胜一回,洋洋得意的取了根油条叼嘴里,含混道:“你吃过了?”
“吃没吃相坐没坐相。”梁泽没回答,而是表情复杂的盯着他,“衣服能不能穿好?袒胸露腿的像什么样儿。”
不知是油条太干了还是梁泽的话太没头没尾,官聆被呛了一下,下意识低头往自个儿身上瞅了两眼,浴袍比较宽松,加上刚起床也没怎么注意,带子系得松了点儿,两片衣襟微微外敞,因为岛台的高脚凳缘故,坐下来时浴袍会往上缩一些,但远够不着“袒胸露腿”的地步。
这是毕业生进人才市场,没事儿找事儿啊。
“说人家之前先瞅瞅自个儿行吗?”官聆咬断油条在咖啡和豆浆里选了半天最后摸了豆浆过来喝了一口,“我好歹没裸着。”
裸着的人哑口无言,干脆转身往浴室去了。
官聆啧了声,扫向他的背影,“你没睡好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挺随意的一句话,梁泽往前走的步伐却顿了一下,但也只一下,他冷声道,“假酒后遗症。”
官聆:有这种病吗?
官聆茫然费解的摇了摇头,下意识摸出手机点开了浏览器,输入“假酒后遗症”几个字,然后便跳出了以下几个词条:喝了假酒的症状是什么呢?快速问医生;假酒的危害到底有多大?;警惕!喝完假酒会有这些症状!必看!
还真是种病啊!官聆毫不犹豫的点进了那条必看的,喝了假酒的人症状如下:头痛、眩晕、乏力、步态蹒跚、失眠,表情淡漠,意识混浊……
官聆下意识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几个症状里好像就“表情淡漠”这一项能靠点边儿,官聆继续往下看,饮用4-6g就会致盲——等等!我昨儿喝的量好像远不止这个量吧,那我这会儿别说瞎了,早他妈瘫痪了!
官聆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姓梁的给耍了,气哼哼的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梁泽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岛台那儿坐着的人还在吃,狼吞虎咽的扒着碗里的粥,好像生怕慢一点儿就被人给抢了,梁泽不由蹙了蹙眉,有些不敢相信他昨晚居然因为这么个货冲动了一把。
梁泽在他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表情有点臭臭的,一脸嫌弃。
不过官聆没瞧见,他正一手舀粥喝一手点着手机屏幕回消息,听见旁边有动静目光都没斜一下,手上动作没停,嘴上下意识说了句,“粥有点儿凉了。”
他的本意是想说粥有点儿凉了你要喝的话最好热一热,不过他正在回陆海的消息,嘴上就没太跟上大脑的反应,打了点儿简省把话给蹦了出来,他以为梁泽这么聪明的脑瓜子应该能懂他的意思。
梁泽确实听懂了,而且还成功的曲解了。
他脸上表情更臭了,斜他一眼,“有得吃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捡四?”
官聆回消息的动作一顿,一脸懵逼的转脸看他,梁泽触到他的目光时,莫名有点儿心虚,于是他垂下目光佯装挑选早餐。
“你确定你是喝了假酒?”官聆惊恐的瞪着他,“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更年期或者大姨妈来了。”
梁泽拉过盛三明治的盘子,正准备切,一听这话就炸了,“你骂我是女的?”
“形容一个人像女的可不是骂人。”官聆白了他一眼继续回消息,嘴上却没停,“你太不尊重女性同胞了。”
梁泽:“……不想吃了就闭嘴或者滚回去。”
“遵命,马上就滚。”官聆喝了最后一口粥搁下碗,“我昨儿的衣服洗好了吗?”
估计是因为今早在与官聆的舌战上发挥有失水准,所以语气极度恶劣和不耐烦,“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打电话问前台吗?”
官聆盯着梁泽看了一会儿,思来想去觉得这人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所以连带着脾气也不好,他打算不跟他一般见识,但也不想继续留下受气,所以选择溜之大急。
官聆给前台去了电话后就去浴室洗漱了,出来的时候干洗好的衣物正好送上来,官聆自己去门口拿的,道了谢进客房换上了。出来的时候梁泽还在慢条斯理的吃早餐,一个三明治非得拿刀叉切着吃,说好听点儿叫优雅,说难听点儿叫作装/逼。
不过介于梁泽今早跟外面天气一样多变的脾气,官聆打算把那两个字咽回肚子里烂掉,正想着应该以何种语气道个谢顺便道个别时,梁泽抬眸扫向他,官聆找到契机,张了张口还未出声,梁泽先他一步开口了。
“等我一下。”
难道有事要吩咐?官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了口,毕竟他也不算赶时间,要是问得不好又撞枪/口上了,好歹人家收留了他一晚还赏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气也得受着。
像是为了保持优雅,又像是故意拖着时间,梁泽吃得异常缓慢,像个特别注重仪容姿态的千金小姐,小块入口细嚼慢咽,看得官聆直想上去掰着他的嘴把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全给倒进去了事儿。
但他忍住了,心里大概默念了“冲动是魔鬼”138遍后,梁泽终于提起餐巾抹了抹嘴,宣告用餐完毕。
“走吧。”他拿起车钥匙冲官聆招了招手。
官聆对他向唤小狗一样唤自己的语气和手势表示强烈的不满,但他看在刚吃的早餐的面子上强忍住了,并且礼貌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婉拒道:“送就不必了吧,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
梁泽已经走到玄关了,此时正在挑鞋,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挑起一边眉毛一脸错愕,“想什么呢?我跟你一起呀。”
官聆比他还错愕,“一起?”
“对呀。”梁泽瞅了眼身上的衣服颜色,从鞋柜里拿了双白色的浅口牛皮单鞋,“昨晚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去理发。”
官聆凌乱了:啥时候说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面露鄙夷:也不知道是谁患了假酒后遗症
第66章
许是官聆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 梁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忘了?”
“我没……”官聆下意识接了嘴,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 忙摇头,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梁泽打断了。
“没忘就走吧。”梁泽说, “我跟卫杰打过招呼了, 咱们直接过去就行。”
官聆一肚子疑问想说,结果被他这么一句给带跑偏了, “卫杰不是自媒体的吗,什么时候转行当理发师了?”
“他新交的女朋友,”梁泽白他一眼,将脚边的鞋踢给他,示意他赶紧换上, “听说经常给明星设计发型,正好今天没事做, 带你去见识见识。”
官聆心说你哪天有事做了?不过介于梁泽这会儿随时像只胀满气的气球戳不得,所以他把话给咽下去了,改口道,“这种机会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确实挺难得的, 但……”
“知道难得就赶紧换上出门, ”梁泽双手插兜倚在门廊上,语气和神态都显得很不耐烦,“墨墨迹迹跟个女人似的。”
这是记着官聆之前说他更年期大姨妈的账呢,官聆哪会听不出来, 不过他打算暂时不予计较, 毕竟昨晚官聆还觉得姓梁的让他好生感动了一把,是个好人, 今儿一早这脸就跟朵变色云似的难以捉摸。
“我约人了。”官聆一边把脚蹬进鞋里一边实话实说。
“约谁了?”梁泽的脸色比刚才肉眼可见的又黑了一度,“跟我都约好了你还约人?成心的吧?”
我他妈啥时候跟你约好了?官聆内心咆哮不止,面上却平静如波,不由暗想,得亏他俩的情侣关系是假的,要是真的,官聆该怀疑这货这么变化无常是在吃醋了,要么就是欲求不满了。
“设计师。”官聆强压下心底里快要破口而出的洪荒之力,解释道,“画廊的设计师我找好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刚刚吃饭的时候约好带他去实景考察一下。”
“推了。”梁泽果断道,“换个时间。”
官聆最后的一点儿耐心也快告罄了,“可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梁泽双手抱胸,看对方一脸着急,挑着眉终于露了今早第一个笑,“那就换个设计师。”
官聆抿着唇瞪了他半晌,最后终于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牛逼!”然后掏出手机给陆海打电话改约见时间。
梁泽满意了,高高兴兴转着车钥匙跨出了2811。
梁泽难得没再当甩手掌柜,自发坐进了驾驶位掌起舵,官聆这个马仔当习惯了,一时竟有点儿不习惯的在车外愣了两秒才拉开了副驾的门。
梁泽设好导航目的地,将车开出地库,怕阴晴不下的梁泽挑麻烦,官聆知趣的没再开过口,垂眸玩儿起了手机。
梁泽打方向盘的时候斜眼往他这边递了一眼,问:“你什么时候找好的设计师,怎么没跟我说?”
“昨天。”聊到正事,官聆被迫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还没来得急。”
“哪家公司的?”
“哆米。”
梁泽啧了声,“听都没听过。”
官聆听出他语气里的嫌弃,怕他不满意要换,忙道,“是比不了设计院什么的,但设计师挺不错,我看过他之前的作品,都很好。”
“有多好?”梁泽挑起眉毛。
“等签了合同,他会出一个初步方案,”官聆说,“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他,到时候设计师会按你的构想适当调整。”
“一个小破画廊我能有什么想法。”梁泽并不怎么重视。
官聆听他这么一说却是放下心来,只要梁泽没想法,那他怎么干预设计都行。
“那设计费用上你有要求吗?”官聆说完忙试探道,“他们公司规模虽然不算大,但设计师级别不低,设计费应该也不会少。”
费用对于梁泽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他都能毫不犹豫花一百万请个演员了,遑论设计一间画廊,只要最后呈现的结果他满意,钱花得值就行。
不过,他侧头瞟了官聆一眼,像是随意的看了眼,又像是在打量,半晌后转回头眯了眯眼,“昨天中午那餐就是跟这设计师吃的?”
官聆怔了一下点点头,潇潇是中间人,说起来也算是间接请设计师吃了一顿了。
正好聊到这个话题上,官聆便顺杆往上爬,“你看我也没骗你是吧,昨天那九百块就给我报销了呗。”
梁泽答应也没拒绝,答非所问的道,“找的熟人?靠谱吗?拿没拿过奖。”
官聆一听他问这些就想起出门前那句“换个设计师”,想也不想的点头,“靠谱,我跟他聊过了,他的设想构思都不错,奖拿到手软。”
“看来确实是个人才,”梁泽把着方向盘的右手曲起食指轻轻敲了两下,“不然你这种铁公鸡哪舍得拔毛请人吃这么贵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