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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梁泽的意思,那画廊就是他梁昌业用来专门放画的一个大书房,自己的书房可没打算让个外人来管着,梁昌业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
梁泽从小便跟在梁昌业身边,老头儿心里想什么他还是能从神色上分辨一二的,在老头儿开口前又道,“昨儿那幅画还是小官给我找的呢。”
只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梁昌业原本颇为冷淡的神色却缓和了不少,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半晌后出声询问,“你是干嘛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多了,如果是问官聆的职业,那他是个开店的,顺便【创建和谐家园】做男客,如果这话里的意思是问他在梁泽这儿的定位,那他是假男友,还是假助理。
不过梁老爷子的这个问题看似简单,要回答得令他满意的同时还能让梁泽也满意就有些难度了,官聆对梁老爷子不了解,对梁泽倒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冒那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话一定别有深意。
官聆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底,笑着回道,“家父是个美术老师,留了个小画室我经营着,不巧梁小先生要找的那个画家正好是我师哥。”
这不仅回答了梁昌业的问题,还回答了对方的下一个问题,官聆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的同时偷偷斜眼瞥向侧前方的梁泽,见对方脸上只闪过一抹诧异后就换成了一副了然的神情,甚至还冲他眨了下眼,意指表现不错。
官聆倒也不完全是说谎,之前为了圆自己手里有程斐画的谎,所以他编了个程斐年少时跟他父亲学画的谎,这会儿他自称是程斐的师弟只能算是在上一个谎的基础上让这个谎更有说服力,反倒不能说是撒谎了。
官聆为自己的机智得意的同时不由生出几分感慨,这得亏原主是个能说会道脑筋还活泛的,这要换了以前的自己,怕就没这么圆滑了。
正分神,听了回答后的梁昌业突然问他,“你也是个画家?”
官聆不由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摇头道,“我是个手残,不会画画。”
梁昌业听了这话未免想到他那个没能子承父业的儿子,眼底划过一抹可惜,随后笑着道,“你师哥方便约个时间跟我这个老头儿喝喝茶聊聊画不。”
官聆没想到梁老爷子还有这想法,先是一怔,随后脸上爬满悲凉,淡淡道,“我师哥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文《老板他只想谈情》又名《金主他只想谈情》戳专栏可见
文案:正与原东家打官司的瞿卯接到了一份新的工作——歪瓜直播平台星秀版块唱跳主播!
成为主播没多久,瞿卯去参加了一个同好会,在同好会上他认识了一个天仙,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天仙一改往日作风甩过来两条特劲爆的消息:
-搞对象吗?
-你看我怎么样?
瞿卯抽着嘴角看完消息后敲字甩了对方一句【创建和谐家园】就直接把人给删了。
几天后,瞿卯的直播间来了位ID名叫‘打小就帅’的老板,一掷万金要求双排上分。
打小就帅:“我喜欢说话很甜的。”
瞿卯捏着喉咙:“我就很甜!”
打小就帅:“我喜欢操作骚的。”
瞿卯礼物收得欢嘴就特别快:“我也可以骚!”
弹幕:?!?!?!
打小就帅:“我还喜欢会舔的。”
瞿卯嘴更快:“我也很会舔!”
弹幕倏的安静了几秒,而后满屏问号惊叹号从电脑右侧飘向左侧。
瞿卯反应过来脸刷的红了,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打小就帅:“哦。”
弹幕:!!!!!!
第42章 是在下输了
齐教授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国画【创建和谐家园】之一, 程斐当初得知自己修的课是齐教授亲授后心情有多飞扬,那么在得知齐教授因为年迈手抖不能再执笔作画后心情就有多悲凉。
但那种悲凉跟此时的悲凉又是完全不同的。
这种悲凉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没法感同深受的,这世上故去的人仿佛都去了另一个世界, 与当下毫无关联, 可独独他以另一种方式留了下来, 目睹故去的自己的一切, 不知该称作幸运还是不幸。
但一个画家,有人喜欢他的画懂他的画想跟那个画家聊他的画, 那么他就是幸运的。
而官聆脸上的悲凉在梁昌业看来,只是失去亲人后该有的正常表现,在梁泽眼里,不过是他入戏太深的最佳表现,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一刻,他是真的很难过, 也很懊悔。
当初决然一跃时的勇气仿佛在这一刻全化作了后悔和不值,犹如万发利箭,齐齐朝他胸**过来,扎得他心肝脾肺肾皆如撕裂般扯着疼。
好在梁昌业和梁泽都不觉得他的语气和表情有什么不对的, 梁昌业修养好, 心中虽疑,便也没多问,只惋惜着感叹,“可惜了这才华。”
这世上可惜的事又岂这一件?官聆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份, 强硬的将自己从悲恸中拽出来, 快速调整了情绪,脸上的悲凉已经消逝, 一抹浅笑染上眉梢,“承蒙梁先生喜欢,我师哥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梁昌业点点头,视线转到梁泽脸上,问他,“昨儿好歹也是我七十大寿,你给整幅向日葵啥意思?”
官聆下意识看向梁泽,想到来之前这人问他那画有没有什么寓意,敢情是为了应付老头子的这个问题呢。
不过他又不得不暗自佩服,不是佩服梁泽未雨绸缪的心思,而是佩服他凡事多想一步的处事态度,这东西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是经年累月的世故或谨小慎微的习惯,但放在他身上却像是从小就练就的涵养,不像事故倒似心机。
官聆画这画的时候确实没想那么多,当时梁泽要得急,他也就没把主心骨放在设计感和深意上,许多人会把向日葵作为阳光或是笑脸的象征,所以送人是比较合适的,再加上时间紧,所以官聆就没再多琢磨别的,直接上手画了。
梁昌业要是直接这么问他,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这画有什么意思,所以官聆心中松口气的同时,看向梁泽的眼神不由多了两分促狭。
梁泽似是早料到梁老爷子要来这么一出,只稍稍怔愣了两秒,随后不卑不亢笑眯眯的道,“再过俩月可怡不是就得参加艺考了么,借借您这个寿星的福气,预祝她一举夺魁吧。”
向日葵——一举夺魁,官聆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也太敷衍了吧,得亏梁泽想得出来。
不过这话倒是取悦了梁昌业,梁可怡是梁泽小叔梁行舟的女儿,今年五月刚满十七,从小就爱唱歌跳舞,再加上生得漂亮,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个明星梦来,起先梁行舟死活不同意,后来老爷子说姑娘家随她喜欢就好,梁行舟才没再反对。
“你倒是会借东风。”梁老爷子瞪了自家孙子一眼,不过也没真生气,指着他道,“漂亮话再好听,没点儿实际行动也白搭。”
梁泽啧了声,“我那画廊可是花了不少钱呢,还得重新装修,以后每年还得拿出经费来维护,就这还只是拿来给您当书房的,您还不满意呢?”
老爷子听了这话脸上这才重新爬上些许笑意,“给我好好装,我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年纪大了看着眼晕。”
“行,”梁泽很好说话,指着官聆道,“到时候我让他负责,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找他。”
被点名的官聆脊背一僵,哀怨的斜了梁泽一眼,心说关我屁事。
梁泽全当没看见。
“我找他做什么?”梁昌业瞪着自家孙子,“谁送的我找谁,反正你一天到晚闲着没事,那画廊你给我好好弄,不满意我有的是办法以治你。”
梁泽:“……”
官聆:“……”呵呵,喜闻乐见。
“昨天那画得重新找人装裱,”梁昌业说罢看向官聆,“既然那画是你师哥的作品,就你去弄吧。”说罢又道,“吴伯那儿有装裱师父的电话,一会儿我让他给你,你自己去约时间。”
突然被发布任务的官聆一脸懵逼,他悄悄斜了梁泽一眼,说好的少做少说只管接你的话呢?现在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碍于老爷子,官聆还是先应了下来。
“欢欢还没起吗?”老爷子说完看向梁泽。
梁泽一头问号,“她昨晚也住这儿吗?”
官聆:“……”你这表演痕迹也太明显了,昨天可是你吩咐吴伯给人安排客房的呢。
“你这孩子!”梁老爷子果然垮了脸,指着梁泽咬牙切齿,“一点儿不上心。”
梁泽一脸坦荡,谎话信手拈来,“昨晚应酬喝蒙了,我自己睡哪儿都没印象呢。”
官聆:“……”是在下输了!
梁老爷子哼了声,恨恨的背着手往别墅走,那挺直的背影透着骨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劲儿。
梁泽半点儿自觉都没有,小碎步似的在后面跟着,见老爷子被气得‘健步如飞’又有些不放心,让吴伯快步上前盯着点儿。
梁泽这一路走得跟生怕踩死只蚂蚁似的,搞得官聆也不敢走太快,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刚刚面对梁昌业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这会儿人走了身上的那股紧张劲儿就松懈了下来,空空的胃也开始闹腾了。
不过比起胃,更让官聆不满的是梁泽刚才的态度。
见那俩老头儿已经过了葡萄架走远了,官聆这才找着机会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瞎给我瞎布置什么任务呢?我只是你花钱雇来的假助理!”官聆快走一步跟梁泽并排着,拧着眉一脸不爽,“还让你爷爷有不满意的地方找我,找得着我吗?还有你爷爷……”他说完下意识往前看了一眼,见老爷子已经拐过长廊没了影儿,这才继续道,“使唤起人来可真是得心应手。”
“我记得不久之前才有个人求我说想来画廊工作,还说只要能让他在那儿工作,不要工资都成行。”梁泽啧了声,视线扫过官聆一脸愤怒的脸,语气里带着惋惜,“那姿态呀,要多低有多低,就差跪下来求我了。”
官聆:“……”
梁泽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脸上仍带着笑,“我记性不大好,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要不你帮我回忆回忆?”
官聆:“……”【创建和谐家园】!
梁泽对官聆明明恨的牙痒痒却又对自己毫无办法还得咬牙强忍着的表情非常满意,他煞有介事的拍了拍官聆的肩膀,半揶揄半鼓励的道,“画廊跟你那小破画室可不一样,负责人不是自己当老板,没那么多随心所欲,不过老爷子对待工作挺严苛的,好好干,我看好你的能力。”
官聆咬牙切齿的瞪着梁泽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恨恨的道,果然是生意人,说好的周一到岗报道,这还不到时间呢就指派上任务了,还真是懂得利用资源呢。
心里腹诽归腹诽,但想到要重回画廊工作,官聆心里又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间画廊可以说是他从业以来的全部心血,那里倾注了他的所有努力和付出,包括才华、生活和感情,犹记开业落成那天,还是程斐的他站在十字路口的对街,看着这间突然就屹立于此的画廊,那时的他在心里把这当作是他与周锦航之间爱的结晶,他用自己的努力将这颗结晶支撑起来,原以为会一直不变的。
想到此官聆咧嘴一笑,仰脸看向湛蓝的天空,眼眶的酸涩好似因为这个动作暂时得到了缓解,云彩稀疏,天空很蓝,像极了希望。
官聆收拾好情绪,快步追上已经拐过长廊隐没于一墙之隔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垂于身侧紧握的拳头松了松,无声的告诫自己:过去的负累都随着那具残缺的尸体带进了土里,我现在有一具温暖的朝气蓬勃的年轻身体,还有一个全新的身份,我不再是谁,只是官聆。
*
官聆一进门便跟披着西服外套匆匆从屋里出来的卫杰撞上了。
卫杰正抬着一条胳膊往袖子里抻,眼睛也没盯着前面,官聆从门侧拐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好撞上,官聆一个不防给吓够呛,拍着胸口条件反射一后蹦了一下,大腿根儿猛的往雕花栏杆上一杵,疼得呲牙咧嘴。
“哎~抱歉啊。”卫杰只匆匆扫了他一眼,估计是谁都没认清,扔下这么一句就快步出了别墅。
官聆一脸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口,缓了好几秒钟才抬步进了屋,梁泽已经坐饭厅的桌上了,手边放着杯吴婶给热好的新鲜羊奶。
官聆走过去,好奇的问,“他怎么了?跟投胎似的往外跑。”
“就是赶着去投胎呢。”梁泽说完喝了口奶,官聆还想再问,正好吴婶端着羊奶过来,他赶紧接过道了谢,想了想在绕过桌子坐到了梁泽的右手边。
吴婶进了厨房,不到两分钟又端了鸡蛋油条和油饼出来放梁泽面前,然后笑眯眯的问官聆,“小帅哥你吃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官聆怔愣了一下,扭脸往梁泽脸上瞥了一眼,又往环视一圈儿,不大好意思的小声说,“你爷爷都还没来呢,我们就自己吃吗?”
梁泽没答话,倒是一旁站着的吴婶笑着接了,“梁先生早上打了拳,回房里冲澡换衣服去了,吩咐了不用等他。”
官聆点点头,也不好麻烦吴婶弄别的,就要了跟梁泽一样的。
吴婶转身进了厨房,梁泽侧过脸扫了他一眼,眉梢微挑,带着些许惊讶。
“怎么?”官聆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没看出来呀,”梁泽慢腾腾的剥着水煮蛋,“还挺有礼貌。”
官聆:“……”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餐桌礼仪吗?
吴婶正好端着他的早餐过来,官聆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除了油条鸡蛋和油饼外一人还有一盘水果,新鲜的小番茄和奇异果搭配的切成小方块儿的蜜瓜。
官聆再次道了谢,端过杯子抿了口羊奶,腥味儿比牛奶重点儿,不过因为搁了糖的原因口感倒还不错,比上次在周锦航公司的前台小妹弄的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