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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惨遭权宦强娶后》-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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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源听得愈发不耐:“有话直说,绕什么弯子?”

        “是。”手下忙清了清嗓子,“小的觉得奇怪,这蓝砂教确是势大,可西厂那边人手也并不少。怎的谢督主追查这许久都未能将他们扫清,督主您一上任就荡平了呢?”

        孙源再自负,也知这话并非只为夸他,眼睛一转:“你什么意思?”

        手下低头:“从蓝砂教数位教众的口供来看……他们先后数次死里逃生,常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逃过一劫,西厂好像总是……总是……”

        “手下留情?”孙源目光微凛。

        手下不敢承这话,屏息换了个更不得罪人的说法:“总是适可而止。”

        孙源坐不住了,站起身踱起了步子。

        如若此言不虚,谢无便不对劲,他却不明白谢无为何会这般不对劲。

        谢无凭着从龙之功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陛下视他如左膀右臂。平日里如流水般的赏赐不说,就说将那开国时摄政王的王府赐给他,便是无人可比的殊荣。

        如此风光无限,谢无会对陛下不忠?

        孙源足足在房里踱了四五个来回还是拿不定主意,终是定了脚,吩咐手下:“你们一并去详细查来,再做决断。小心一些,莫要惊扰西厂,我们招惹不起他。”

        “诺。”手下一应,就此告了退。

        孙源负手而立,凝神又思量了半晌。

        他眼下最想知道的是倘使这权势滔天的谢无真有异心,陛下会如何决断。

      第42章 两命

        天花的阴霾在冬时终于散去, 京城解了禁,御驾也得以回宫。谢府上下亦回到京中去,谢小梅和谢小罗欢呼雀跃地满院子跑, 谢小罗发现湖面结了冰还要拉着妹妹去滑冰, 被阿井好说歹说地拦了下来。

        “小公子, 您可省省吧, 这才多冷?湖面还没冻结实呢。”温疏眉与苏蘅儿在房中吃着热茶,眼看着阿井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都拎进来,皆绷不住地笑。

        谢小罗被扰了兴致, 满面不忿, 谢小梅依旧乖巧, 坐到温疏眉身边, 也端起热茶来饮。

        温疏眉算了算时辰, 问阿井:“咱们一早回来的时候, 督主说进宫复个命就回来。这都快晌午了, 还没回么?”

        阿井躬身:“好像是宫里临时出了什么事, 督主还忙着。您先用膳便是, 督主一忙起来, 总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忙完的。”

        温疏眉点点头, 就着人传了膳。这些日子她都过得自在, 早先谢无回了行宫那边,她白日里就同苏蘅儿一道理一理庄子上的大小事务,若谢无得了空回来看她,她就陪他待着。他会的东西很多,琴棋书画皆能消解常日的无聊。她有时在晌午明亮的阳光下望着他, 会在恍惚间觉得夫妻和睦大抵如是,待回过神来, 又讷讷不知自己为何去想这些。

        宫中,阴云弥漫。

        天花虽然终了,有孕的云妃却在回宫的路上得了急病,短短几个时辰就不明不白地殁了。

        一尸两命,

        这是今上登基四载以来,没的第十一个孩子。

        这十一个孩子中,只有皇长子是生下来才夭折的,余下的都是胎死腹中,无一幸免。

        因此,皇帝现下尚无子息,连公主也没有。

        眼下棺椁已入了宫,云妃停灵在从前的寝殿里。寝殿中一片宫人们的哭声,处处都是白色。天子所住的建极殿里,皇帝的神情也前所未有地阴沉。他坐在御案前支着额头,就像被抽尽了浑身的力气。

        御前宫人们都死死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谢无在几步外的香炉边,沉默静立。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启唇:“谢无,你说……”

        谢无看过去,皇帝正抬起脸来,面色苍白之至:“你说……是不是真的有天谴?”

        他这般说着,眼中一片空洞。

        在他接连失去三个孩子的时候,朝中就已有传言说此乃天谴。当时他自不肯信,觉得那些人妖言惑众,便斩杀了数人,又用酷刑让余下的人也闭了嘴。

        但现下,先后十一个。其中大半甚至一直胎像极好,却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去了,往往还会将母亲一起带走,一尸两命。

        皇帝安慰过自己,跟自己说妇人生产本就不易,丧了命也不足为奇。但诸如这般的事情越出越多,他再想自欺欺人也明白,本朝从无哪个皇帝如他这般“倒霉”。

        鬼使神差之间,他就慢慢地信了。他怀疑起来,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天谴,于是老天记了他杀兄弑父的债,一笔笔还在他的孩子身上。

        谢无凝视着香炉飘散出来的烟雾,半晌不言。皇帝的气息因为他的沉默而变得愈发急促、不安,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随时都会窒息。

        谢无终于开了口:“神鬼之事,臣不敢妄言。”

        他边说边迎向皇帝的眼睛,欣赏着皇帝眼底的那份恐惧。

        “但若陛下想求个稳妥,试上一试,做些事讨神鬼欢心,倒也不太麻烦。”他又道。

        皇帝精神一震,好似突然得了一道救命符,当即有了气力,撑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他面前,攥住他的肩头问:“你有办法?说来听听!”

        谢无雷打不动地立在那里,思索着说:“传高僧大作法事,超度云妃、还有先前那些故去的嫔妃,和她们的孩子。”

        “朕自会!”皇帝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滞了一瞬,却皱眉,“她们哪个离世时朕没有好生超度……不行,谢无,这怕是不顶用。”

        谢无面露了然,复又沉思片刻:“为先帝与睿德太子大办祭典,求得宽宥。”

        皇帝骤显怒意:“去年才刚办过!”

        当时他便是不肯的,只是朝中议论太多,他不得不做个样子。可那次祭典虽劳师动众,花费颇多,却也并未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只让许多读书人有了新的调侃他的说辞,让他觉得吃力不讨好。

        谢无眉心微蹙,提了第三个主意:“再不然,就是下诏罪己,大赦天下。”

        皇帝一滞。

        “自古若有天灾,为帝王者就都会下诏罪己。给天下万民看,也给漫天神佛看。至于大赦天下……”谢无语中一顿,“陛下诛杀的那些人,都不免还有亲朋好友在世。有些尚在语中,有些发配苦寒之地。他们过得不好,离世者心怀牵挂,自是阴魂不散;若他们过得好了,许多鬼怪邪魔,大约便会释然一些。”

        他声线平静,没有半分感情。就好像在慢条斯理地念一本《百家姓》之类枯燥的书,无需任何情绪灌注。

        “下诏罪己……大赦天下……”皇帝怔忪地退开半步,重复着这八个字。

        谢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复又言道:“况且,便是抛开这些神鬼之事不提,臣看陛下也已着恼于读书人许久了。但堵不如疏,这些读书人都蠢得很,最易感动于那些瞧着漂亮的善事。陛下若行大赦天下这样的善举,许多读书人大概都会感怀陛下恩德。”

        他这番话,说进了皇帝心坎里去。

        是,他已着恼于那些略识几个字就敢提笔乱写的读书人许久,他也认为那些读书人蠢得很。

        若做些明面上的工夫就既能取悦神鬼、还能让那些读书人闭上嘴,他何乐而不为?

        “这主意好……”皇帝年轻但憔悴的脸上露出欣喜来,强缓一口气,他努力定住几分情绪,“这主意好,容朕想一想,容朕好好想一想……”

        谢无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薄唇紧抿出一条线,微微颔首:“云妃之事,陛下节哀顺变。臣先行告退。”

        后宫之中,皇后去凭吊了云妃一番,便回到凤仪宫歇下。不多时,宫人来禀:“蕊夫人求见。”

        皇后倚在茶榻上,抬了抬眼皮:“请进来吧。”

        一眨眼的工夫,蕊夫人进宫也有半年了,侍君很用心,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她便早已宠冠六宫,故去的云妃已失色多时。

        蕊夫人走进寝殿见礼,皇后只恹恹地看着她,眼中依稀有几许厌恶。待得宫人们退出去,那份厌恶才消散,皇后笑一声,朝她招手:“坐吧。”

        蕊夫人也笑笑,坐去榻桌的另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伸手递给她:“喏。”

        皇后接过,闲闲地在手里把玩着:“谢督主借着你的手给我送药倒简单了不少,我从前都没想到还有这种好处。”

        蕊夫人嗤地笑了声:“瞧你说的,谢督主在宫里手眼通天,哪里就少我一个送药的呢?”

        皇后不予置评,沉默了须臾:“云妃这事……”

        她顿声,安静两息:“你说谢督主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道。”蕊夫人耸肩,“我也不想那么多。谁能让我好好活着,我就听谁的。他,既能让我好好活着,又能让咱们九五之尊不痛快,我自是要死心塌地地帮他。”

        皇后看看她:“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西厂的秘药,能留下什么把柄?”蕊夫人轻松地摇摇头,目光一转落在皇后面上,便注意到了她侧颊的新伤,“倒是你……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可日子都这么久了,你何苦一直与陛下强争?不如忍一忍,只当是待自己好些。”

        皇后低下头,没说话。

        “你看看我,当初闹成那个样子,险些牵累得夫家都没命,如今肯服个软,总归也还过得尚可;你再看看温家小姐,委身在谢督主身边,那不也挺逍遥自在的?”

        皇后听到后一句,忽地笑了。

        蕊夫人若拿自己的处境劝她,尚还有三分说服力,能让她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拿温家姑娘来作例,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蕊夫人能有如今的日子,是因为能委曲求全。

        温氏能活得好,却是因为谢无根本就不是皇帝这样的混账。

        皇后品着个中分别,只能说:“我爹娘都被他逼死了,比不得你。咱们各自安好吧,且先这么熬着。”

        “那你可得活下去。”蕊夫人担忧地看着她,银牙一咬,“来日若有机会能送他上西天,咱们便算熬出头了!”

        “我知道。”皇后点头。

        她与蕊夫人敢盼这样的事,并非异想天开,也不是她们胆大包天。

        而是她们觉得,谢无应是有什么打算。

        究竟有什么打算,谢无并不肯与她们多说,她们问也问不出,只是仍能品出那必是一盘大棋。

        ——否则,谢无何苦让那些孩子都生不下来呢?又何必要她们做出一场后妃反目的戏,让阖宫都觉得她们翻了脸?

        皇后从觉察这些起,就在盼着,盼着皇帝驾崩,最好是惨死。

        若有机会,她甚至想亲手给他一刀,哪怕搭上自己的命她都愿意。

      第43章 大赦

        “大赦天下?!”

        温疏眉惊闻这个消息时是个清早。她原本头还蒙着, 闻言嚯地从床上坐起来,神思一片清明。

        冬月里天亮得晚,谢无无事时便也会睡个懒觉, 闻声略微抬了下眼皮, 便用被子蒙着头, 继续睡了。

        阿井立在床边禀道:“是, 陛下旨意,大赦天下,还……还赐了您父亲爵位, 为靖国公, 不日就要回京了。”

        好半晌, 温疏眉都是蒙的。一切来得太快, 就如当年天下易主一般突然而然、毫无征兆, 她一时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阿井退出去之后, 她仍愣了半天。

        谢无蒙在被子里, 睁着眼, 心中五味杂陈。

        即便隔着被子, 即便她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他都感受得到她的喜悦。

        可他要失去她了。

        他因而不想说话, 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只想这样待着。可偏偏她不肯,不多时,他就感觉到她的小手伸过来,拽一拽他的被子:“督主……督主你听见了吗?我爹娘要回来啦!”

        谢无闷闷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京里。”她噙着笑,好似在自言自语, “若腊月能进京,就能一起过年了吧。”

        顿了顿又说:“我都有五年没见过爹娘了, 信都没能写上一封……”

        他一语不发地听着,身边忽而一沉,是她放松地躺回了枕上。

        不多时,她就又坐起来:“我要先为爹娘置办些东西才好。否则即便赐了爵位,有户部打理着,也办不到那么细的!”

        她显是太过兴奋,脑子里一出出地想起了各样主意。说及此处便要下床,口中还在说:“要先写个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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