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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便起身,走去床边,揭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容姨见孟书瑶在被窝里缩成小小一团,不由得轻轻叹了声气,然后才走去门边,帮孟书瑶把灯关上,跟着轻声退了出去。
容姨走后,孟书瑶在被窝里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总之控制不住地流了几滴眼泪。
沈以承拨视频电话过来的时候,孟书瑶已经没在哭了,但脸颊还是【创建和谐家园】辣的,肿也没消下去,她不想让沈以承看到她的脸,就把视频挂掉了。
过几秒,沈以承给了她打了电话过来,轻声问:“睡了?”
孟书瑶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原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在听到沈以承声音的时候,忽然又感觉到委屈,鼻子一酸,险些又要掉眼泪。
可她不想让沈以承知道她在哭,悄悄吸了一口气,忍着哽咽道:“我就是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了。”
沈以承愣了下。
他和孟书瑶在一起这么久,一听她刚刚的声音就明显带了哭腔,他立刻担心起来,“怎么了?在哭?发生什么事?”
孟书瑶忍着眼泪在被窝里摇头,小声说:“没有,真的只是有点累,我想睡了沈以承,明天再打给你好吗?”
孟书瑶不知道,她根本瞒不住沈以承,即使隔着电话,沈以承也能感觉到孟书瑶情绪不对。
但孟书瑶不想再说,他也就不再逼她,低声温柔地“嗯”了一声,轻声道:“好,你先睡,明天我再打给你。”
“嗯。”孟书瑶闷闷地嗯一声,红着眼眶挂掉电话。
可沈以承怎么可能放心,挂了电话就把电话拨给容姨。
他原本以为孟书瑶心情不好可能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身体不舒服,可问完容姨,他脸色一点点冷下来,到最后,一张脸冷得厉害,他叮嘱容姨,“辛苦您今晚在前院陪着阿瑶,我很快回来。”
昨晚和沈以承挂了电话以后,孟书瑶并没有立刻睡着,她在被窝里悄悄哭了一会儿,后来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哭累了,总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就看到沈以承坐在床边守着她。她不由得睁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沈以承是今天早上五点多到家的,在床边坐着看了孟书瑶很久。一晚上过去,孟书瑶右边脸颊还有点肿,沈以承不知看了多久,心疼自责到无以复加。
此刻见孟书瑶醒过来,伸手温柔地抚摸她右边脸颊,看着孟书瑶的眼里仿佛有一闪而过的泪光,哑声问她,“还疼吗?”
孟书瑶愣住了,她望着沈以承,好一会儿,小声问:“你知道了?”
沈以承轻轻“嗯”一声,他俯下身来吻了吻孟书瑶的脸颊,低声自责道:“傻子,昨晚怎么不告诉我?”
孟书瑶睡过一晚本来已经不在意了,可这会儿被沈以承问起,她一瞬间又有点委屈,眼眶一红,险些又要掉下泪来。
沈以承见孟书瑶红了眼眶,心疼自责到只觉得心脏都在隐隐作痛。他眼里有湿意,俯下身将孟书瑶轻轻抱住,侧过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一句,“阿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孟书瑶回抱住沈以承,摇头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怕沈以承自责,抽了抽鼻子,把眼泪忍回去,再看向沈以承的时候,脸上就有了笑容,唇角弯弯的,捧住沈以承的脸,“我没事了沈以承,你看我好好的。”
可沈以承怎么可能不心疼,他轻轻嗯一声,拉起孟书瑶的手,放到唇边温柔地吻了吻,之后才又看向她,低声问:“饿不饿?我叫容姨做了你爱吃的小笼包。”
孟书瑶一听到容姨做了小笼包,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开心道:“好饿,我洗个脸,马上就下楼去吃。”
她说着,光着脚就要下床,被沈以承搂回腿上坐下,他无奈道:“又【创建和谐家园】鞋,肚子不疼了?”
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捡起地上的拖鞋给孟书瑶穿上。
孟书瑶看着沈以承认真给她穿鞋,昨晚被周晴教训的委屈忽然一瞬间就烟消云散,她凑过去亲了亲沈以承的脸,开心道:“沈以承,我好想你。”
沈以承又何尝不想孟书瑶,在外面工作,一天不知道要想孟书瑶多少次。
他搂住孟书瑶,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想你。”
因为昨晚的事,沈以承原本想让孟书瑶在家里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可孟书瑶不肯,认真地说:“不行,你不知道,翻译部的前辈们都好厉害,好不容易能在那里实习两个月,我想多学点东西。”
沈以承在孟书瑶想做的事情上一向很尊重她,见她坚持,便没再劝,吃完早饭就先送孟书瑶去单位。
因为是工作日,路上有点堵车,到单位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孟书瑶着急上班,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匆匆亲了沈以承一下,着急道:“我先走了,快迟到了。”
说着就想下车,被沈以承搂住腰,认真叮嘱她,“别急,小心点,下午我过来接你下班。”
“知道啦。”孟书瑶又捧着沈以承的脸亲了一口,这才推开车门,匆匆忙忙往大楼里面走。
沈以承坐在车里,看着孟书瑶顺利上了电梯,才将车子掉头,朝着沈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一大早,周晴刚刚吃完饭,正坐在茶几上喝咖啡,听到佣人喊,“少爷”,她不禁怔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沈以承沉着脸色走进来。
她多少有些意外,开口道:“不是在北城出差?怎么提前回来了?”
沈以承冷声道:“托您的福。”
他走到周晴面前,将一份文件丢到周晴面前。
周晴看了一眼,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关于解除周晴名誉董事职务意见书。
周晴猛然抬头,冷着脸看向沈以承,“你什么意思?”
沈以承道:“您为了如今这个位置,也辛苦了快三十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退休,到世界各地转转。”
周晴脸色极冷,她站起来,盯住沈以承,“你要罢免我的职位,你要我在沈家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你明知道我最在意什么,你非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母子决裂?”
沈以承同情地看着他的母亲,“您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中,活在这些虚名当中,不累吗?不如趁这个机会静下来,好好想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周晴狠狠瞪着沈以承,“你如今翅膀硬了,忘记是谁辛辛苦苦培养你,没有我,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你如今却要为了个女人跟我作对?”
沈以承见周晴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而来,索性也懒得兜圈子,道:“这些年来,我念在您是我母亲,很多事情不愿意跟你计较,也懒得计较,您心情不好,气不顺的时候打我几鞭子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死。”
“可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阿瑶。您明知道我宁可与赵家为敌也要跟她在一起,就知道我爱她多深,您还要去动她。”
周晴怒斥道:“一个女人而已!我从小是怎样教育你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不是女人!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你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自毁前程!”
沈以承看一眼周晴,他有些倦了,淡声道:“我想要什么是我的事,您理解不了就不要理解。但我最后提醒您一句,不要再动阿瑶,否则你我这辈子的母子缘分也就缘尽于此。”
周晴愤恨道:“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或者在你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就该打死你!”
沈以承笑了一声,“是吗?那您当初下手怎么不再狠一点?”
沈以承说完,嘲讽地看了他母亲一眼,然后便转身朝外走去。
第31章
八月初, 沈氏集团内部发生一件大事,连陆澈前几天刚刚回国都听说了。
这天上午,陆澈找孟从南谈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澈道:“沈家最近的事,听说了吗?”
孟从南淡淡“嗯”一声。
陆澈好奇, “他母亲到底做了什么,让沈以承居然不顾母子关系, 把他母亲从董事会除名。”
孟从南道:“沈家内部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陆澈忽然想起来, 说:“对,这种事应该问阿瑶, 还有谁比她知道得多。”
孟从南道:“阿瑶又不了解商场上的事, 沈以承不见得会告诉她。”
这话倒是叫孟从南说中,沈以承几乎不怎么跟孟书瑶讲公司的事, 孟书瑶也傻乎乎的, 沈以承不说, 她也很少问, 只偶尔在周余过来找沈以承谈事的时候,她杵在旁边,好奇地听一两嘴。
这天下午, 周余找沈以承有事, 一进院子就看到孟书瑶戴个遮阳帽蹲在院子里,在跟着容姨学种菜。
周余好笑道:“阿瑶妹妹,你这兴趣爱好还挺广泛, 前阵子种花, 最近改种菜了?”
孟书瑶抬起头, 大大遮阳帽下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看到周余,露出灿烂笑脸,“你不是到国外出差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余道:“这还快?国外的食物我已经快吃吐。”
孟书瑶笑道:“那你今天来得正是时候,晚上容姨要做油焖小龙虾,你有口福咯。”
周余笑,叮嘱容姨,“容姨,可记得多做点,一点点可不够我吃。”
容姨笑道:“行,我叫人再多送些活虾过来。”
周余走进屋,看到沈以承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处理工作,笑着炫耀道:“你家阿瑶妹妹邀请我晚上留下来吃晚饭。”
沈以承头也没抬,一边在看报表一边说:“你要是有点眼力见,就不要留下来碍眼。”
周余“啧”一声,“还是阿瑶妹妹可爱,一见到我就告诉我今晚有好吃的,哪像你,冷漠无情。”
他熟门熟路地去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一边拧盖子一边走回沙发边坐下,“你妈什么情况啊?我一回来就听说你罢了【创建和谐家园】职务,你妈没跟你闹?”
沈以承淡淡道:“她年纪大了,也该静下来好好想想她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周余道:“你妈那个人,面子思想重,控制欲又强,你这样跟她作对,她不跟你翻脸?”
“随她便。”沈以承有点烦了,明显不想再谈。
周余看了沈以承一会儿,他跟沈以承这么多年兄弟,他太了解他,外人讲他冷漠无情,一人霸占沈家的财产,半点也不分给叔伯兄弟。
可只有周余知道,沈以承这个人,说真的,太善良了点。
他这个人,记得别人的恩情更多。小时候跟在他爷爷身边学习,说实话,他爷爷对他并不太好,充其量将他当做沈家的接班人,对他异常严格,体罚很多。小小年纪就让他背负很多责任,临终前,更是将已经衰落的沈氏交到沈以承手里,要他好好照顾沈家,好好照顾沈家的大大小小。
沈以承那时候也不过刚刚大学毕业,他为了实现对爷爷的承诺,一个人撑起已经濒临破产的沈氏,没人知道有多难。
至于他那些叔伯兄弟,更是没有一个成器,这些年不知给他们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至于他母亲,明知道他母亲把他当做自己在沈家站稳脚跟的筹码,明知道他母亲时常将他当做出气筒,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真正恨过她。
很多事情,他能忍便忍了,很多罪,他受了也就受了。他始终记着,那是给他生命的母亲。
这么多年来,他都一再忍让,这次突然不忍了,一定是因为他母亲做了他无法再忍让的事。
周余想起回来的时候从余舟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看了沈以承一会儿,忍不住问:“我听余舟说,你母亲跟阿瑶动手了?”
沈以承沉默一阵,愧疚地“嗯”了一声。
半晌,他心痛道:“隔了一个晚上,我早晨回来,阿瑶半张脸还是肿的。”
周余闻言,立刻就明白了。
周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阿瑶动手。她怎么对待沈以承,沈以承念在她是他母亲的份上,他都可以忍受。
但是阿瑶不行。对沈以承来说,阿瑶是他的底线,他不可能让他母亲伤害阿瑶。
只是让沈以承夹在母亲和阿瑶之间,对他多少有些残忍。
周余沉默一会儿,问:“没有别的办法吗?我听余舟说,你母亲那天当着众人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沈以承道:“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他做到这一步,也是为了警告他母亲,不准再动阿瑶。
而周晴之前之所以敢对孟书瑶动手,也是因为没想到孟书瑶在沈以承心里那么重要,重要到他会对她下手,以此来警告她。
经此一挫,周晴心里虽然愤恨,但到底不敢再轻易动孟书瑶。
她到此刻才渐渐意识到,儿子早就羽翼丰满,从前不忤逆她,只不过是尚且还顾念着母子亲情,一旦碰到他的底线,他便半点面子不会再给她。
过了一会儿,孟书瑶摘掉草帽从院子里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只篮子,篮子里装满青青红红的辣椒,她得意地跟沈以承炫耀,“看看我种的辣椒长得多好。”
沈以承刚刚还严肃的脸色,在看向孟书瑶时,目光都变得温柔了,眼里还带了几分笑意,说:“你赶紧去洗手,一会儿不小心揉到眼睛又要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