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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喜欢自己,满眼都是自己的人。性子看着单纯,不会惹是非。他虽然不喜欢,但并不讨厌。反而有时会觉得她莫名圆圆的,显得很讨喜。
就像家里后院养的铜钱草之类的。
如果要选一个结婚对象,她很不错。
所以祁延也就这么做了。
婚后言桉挺闹腾,可并不讨厌,反而让毫无生气的日子,多了几分鲜活。
可离婚的事情,确实让他有些惊讶。
她不伤心,不难过,反而很开心,甚至松了口气。
而三年后再遇,她的那双眼睛,虽然对着自己还是会流露出点惊叹。
但这,和那些粉丝,剧组的工作人员,路人,没有任何区别。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外貌。
和之前比,少了点东西。
少了迫切,少了非他不可。
祁延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这差别来自于哪里。
他当然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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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定他当了孩子的爸爸,有了孩子后,自然就可有可无了。
怀上了孩子,打算想办法离开的时候,祁延那方就先她一步,提出了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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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延眼皮微掀:“那你之后得知,为什么不来找我?”
言桉眼珠子转了转,把一路想到的措辞整理了一下,说出了口:“你那时是娱乐圈当红小鲜肉,对外是单身,如果我怀孕的事情告诉你,你会让我生下来吗?”
祁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口气闷在了胸口,沉甸甸的:“我当然会。”
“可你都为了进娱乐圈和我离婚了啊。”言桉偏头看他,“那你也会为了往上爬,让我把孩子打掉的。”
祁延怒极反笑:“谁告诉你的?你这是欲加之罪。”
结婚离婚,他确实没怎么看重,不过一张纸而已。离婚时,他就和言桉说过了,离婚只是一个形式,经纪公司既然要这个形式,那他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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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只要等他一个月,她还想结婚的话,两人可以再去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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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这事情,并不能和那个证混为一谈。
孩子的成长是需要父母共同参与的,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比他清楚。
可他完全被撇在一侧,不让参与,像一个外人。
言桉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咕哝道:“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祁延深深的看着她,唇角抿了抿,语气平淡:“好,我们不提以前,只说现在。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言桉脚在座底轻轻晃着:“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想进娱乐圈,好好演戏,努力赚钱养孩子啊。”
祁延:“孩子从小到大的一切费用,我完全可以承担。”
她晃着的脚一停,倏然转头,眼里就带上了戒备:“祁延,竹竹是我的孩子,他我自己会养的,不用你插手。”
祁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语气彻底转为冰寒,一字一句道:“我是他爸爸。”
“你是他爸爸没错,但他不是你孩子。”言桉有自己的一套认知和理解,“我不需要你养孩子,也不想你和孩子有任何牵扯。”
在她们铜钱草一族,因为无性繁殖的缘故,孩子是谁的,就是谁的,没有爸爸妈妈一说,只有妈妈。
虽然言桉因为个人体质问题,找了祁延。但她的想法,还是铜钱草一族的想法。
两百多年培养的孩子所有权意识,根深蒂固,哪里是三年的现代生活能轻易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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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延克制的情绪,被这话给点燃,一点点往四处散发。
他脸上的微怒消失的无影无踪,面色恢复冷静,侧脸弧度莫名凌厉了几分。
威压从他身上而来,莫名让言桉喘不过气,白了脸。
“你一个人要怎么养?”他轻启薄唇,说出话的一针见血,“我昨夜让杨绅查过,竹竹没上户口吧?是个黑户?”
言桉攥紧了拳头。
“没有户口怎么上学?”祁延将右腿放置于左腿之上,“竹竹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就因为这样,你打算让他一辈子躲在家里自学成才吗?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同学,不需要体验社会?你问过孩子自己的想法吗?他是否想出门,是否想上学,是否想要过上有父母的正常生活?你出门拍戏的时候,就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不与外界接触?”
祁延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声,刚想继续说时,视线触及到言桉蒙了层水雾的眼,语气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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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后院里,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铜钱草叶片。
祁延说不下去了。
车内重新恢复安静,言桉小声抽泣的声音更加明显,一下一下,让祁延心里更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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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否认,祁延这话,正好戳中她心里那根弦。
她也是第一次养孩子,修仙界的朋友们,身边孩子都是散养。
满山满湖乱跑,长到自己可以结果子时,就送到族里的长老那学灵术。
不用怎么管的,孩子自然就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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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现代社会,又不太一样。
就像刚刚祁延说的,有好多事情要弄。
问题是,她现在还有三个孩子没发芽啊。
她不确定,她的孩子,适合这个社会养孩子的方法吗?
毕竟他们,是水果蔬菜成精,不是普通孩子。
而且祁延这话似曾相识,在她看过的无数电视剧里,很多家里有钱的爸爸,就是用这种‘为孩子好’的理由,把孩子从妈妈身边带走的!
言桉擦去泪水,转头看他,问道:“你是要我把孩子让给你吗?”
祁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你心里,没有我们两个一起照顾孩子的选项吗?”
言桉摇摇头,说话声还带着点哭音,理所当然的:“没有啊。”
祁延:“……”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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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的无辜,长而翘的睫毛上还挂着点晶莹的泪水,眼角湿润。
那双眼睛被泪水洗过,愈发的清亮。
祁延头疼的闭了闭眼,从车旁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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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延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言桉,孩子需要妈妈,自然也需要爸爸。”
闻言,她手上动作稍稍一顿,但没什么表示。
铜钱草的孩子,就没有这个说法。有妈妈,有兄弟姐妹就可以。能长果子,学会灵力后就可以自己自立门户,都不用家长了。
“街上、游乐园里,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孩子,都是父母带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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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怎么逛街,也不去游乐园的。结界里有湖有水有土有草有阳光,对植物来说,比哪里都舒服。
如果不是要赚钱,言桉根本就不会轻易出结界,甚至可能带着孩子们去往深山老林,那里环境更好呢。
而且按照她的计划,她本就打算赚够钱后,就躲进深山之中。
那里,才是它们的天堂。但是这种事情,祁延是不懂的。毕竟物种不同,无法沟通。
祁延语气一窒,面对此刻的言桉,有种一拳陷进棉花里的感觉。
他索性往椅背一靠:“你带竹竹上过街,去过游乐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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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竹竹才刚发芽没多久,除了搬家外,就没出过门。
其他两个孩子,在这三年的时光里,她倒是会带着他们出去拿拿快递,到街巷的小卖部买买棒棒糖,去的最远的一次,便是到康恒试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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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铜钱草一族,选定自己的湖或者河后,活动区域就固定这附近,顶多到远方灵寺听高僧讲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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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禅的时候叫上她,她都拒绝了。
植物生性本就宅。
祁延有心想说什么,但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言语伤人,别人的感受他无所谓,从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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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道理说不通,她根本就不明白,还有自己的一番理解。他说再多,无异于对牛弹琴。
祁延直接开门见山:“竹竹已经知道我是他爸爸,你就算要瞒也瞒不住。你今晚回去,打算和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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