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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桉有些好奇,她确实没有接触过防晒喷雾这种东西,也不认识,第一反应没接,而且下意识垫着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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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的白色烟雾。
言桉惊恐的后退了一步,死死闭上了眼睛,双手挥动着,咳了咳:“你,你给我喷了什么?”
不会有毒吧!
祁延把瓶盖盖好,往床上一扔:“防晒喷雾。”
听到答案,她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就见祁延拿着个帽子,兜头盖在了她头上,然后往下压了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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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距离很近,祁延微微低下了头。
她的一张脸近在迟尺,完美的脸,圆得让人想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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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应过来,忙不迭退后了一大步。
祁延轻轻勾了勾唇:“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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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中午一点多,太阳正烈。帽子挡住了阳光,内用灵力呼哧呼哧开着凉气,她也不热,径直就朝自己的目的地跑去。
早上做任务的时候,她就特地留意过,发现了村子里有处田埂,里头就长着野生的铜钱草!
她决定,要来个狸猫换太子。
言桉蹲下身子,双手合十,对着田埂里的铜钱草碎碎念:“各位同胞,对不起了,我真的也是迫于无奈。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到你们的根茎的,就是给你们搬个家,让你们换个地方住。你们一辈子待在乡下,应该去城里见见世面了。而且祁延说了,他会好好养着你们的。我到时也会时刻关注你们的状况。你们放心吧,看在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千万千万不要怨我呀。”
她又拜了拜,然后把左手手腕的塑料袋解下,开始一点点扒拉这池铜钱草。
毕竟是同类,她最为了解,因此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也就弄得差不多了。
言桉喜滋滋的拎着半袋铜钱草,跑了回去。
这处铜钱草也长得很好,和她的本体差不到哪里。连损友梁白羽都分辨不出来,更何况只是普通人的祁延?
随便糊弄糊弄就得了,这还不简单嘛?
她有些小得意,三步并成一步的爬上了楼,意思意思的敲响了祁延的房间,然后没等开门,就直接推了进去。
祁延正蹲在沙发旁边,整理行李箱,听到动静,也没回头。
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过了三年,依旧没怎么变。
“祁延,铜钱草我给你拿回来了!”言桉小跑进来,兴奋道。
他把整齐的衣服放好,转身站了起来。
她停下脚步,笑着把塑料袋递了过去。
祁延接了过来,然后打开袋子,伸手把铜钱草扯上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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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还是这么整齐,像豆腐块一样,这一块那一块的。
她就不行,她的行李箱一般就乱扔。有机会好想让他帮忙整理一下啊……
就在言桉胡思乱想的时候,祁延将手上的铜钱草装了回去:“是湖边那片?”
她很自信的点头:“对呀,我一路跑过去的,花了我好一会儿功夫呢。”
他轻扯了一下嘴角,没有丝毫笑容,再次问道:“言桉,真的是,湖边那片?”
空气倏然安静了下来,言桉都不敢偷看他行李箱了,下意识乖乖站直,抬头看着他。
表情好像有点不太对欸……
语气也不太对劲……
他,不会,发现了吧?!
可怎么可能?他怎么发现得了?这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狸猫换太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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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视线有些飘:“……对、对呀,就是湖边那片……”
他懒得再听,将塑料袋扔还给她:“算了,哪拿的放回去,湖边的我自己去拿。”
言桉急了,手忙脚乱接过那袋铜钱草,连忙挽回局面:“别别别别呀祁老师!对不起,我就是偷懒,就在附近田边随便拿了点。我这就帮你去湖边跑一趟,你别去了,真的,我马上就去!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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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跑了几步,她转过身来,试图打探敌情,以规划后续计划:“不过祁老师,这铜钱草都长得一样,你怎么知道不是……”
“一样?”他冷漠的笑了笑,“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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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延淡淡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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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过的跑出了他的房间。
这下怎么办呀?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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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羽脚步一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视线饶有兴致的落在好友身上。
这铜钱草的交际能力,不管在哪里都牛。修仙世界的时候便是如此,山里洞里湖里土里海里,没有她不认识的。言桉的修为在修仙世界不算高,但一直没人敢招惹。究其原因就是人脉太强,惹上一株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冒出来了,以量取胜,难缠。
挺久以前,有个莲花精,便惹到了言桉。那段时间,莲花精躲池里,会被鱼和青蛙咬。在岸上,会被各种草,各种花,各种土里的昆虫教训。
到最后,渡劫的时候失败了,就没有然后了。
而现在到了现代社会,也不遑多让。录制节目还没几天,就让祁延区别对待,还自由进出房间。昨晚网上那些差评,莫不是和祁延也有关系?
“哎,你和他怎么一回事?”梁白羽拉住低着头,愁眉苦脸从自己身旁走过的人。
言桉心里记着事情,抬头看了好友一眼,不太明白:“什么?”
梁白羽指了指祁延的房间:“你这几天和祁延关系处的不错?”
她白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都要哭出来了:“你从哪里看出来不错的?我现在都要愁死了。”
梁白羽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但言桉向来缺根筋,他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多问:“你愁什么?”
言桉抿了抿唇,就要诉苦,但眼睛瞟到旁边的摄像大哥,把话给咽了回去。
虽然没在直播,但还在拍呢。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而且这事,和梁白羽说了也没用。他虽然有的是鸽子毛,可是祁延要的不是鸽子毛。
言桉:“算了,没什么,你不懂,我自己想办法吧,你赶紧整理行李,待会免得大家又要等你。”
梁白羽笑了笑:“喂,你都还没说,就说我不懂,你这也太不够朋友……”
言桉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多言的表情,拖着那袋铜钱草,下了楼。
她先回了那片田,把辛辛苦苦挖出来的铜钱草又重新给放了回去:“对不起呀,让你们这么折腾。我和你们说,对我们这些草来说,还是乡下比较好。空气清新,景色优美。那城里,各种空气污染,还有雾霾,一点都不舒服。而且祁延真不是什么好主人,我才不信他会好好养你们呢。”
言桉朝铜钱草拜了拜,表达了自己的愧疚,然后一路跑回了湖边。
这个时间段,天气很热,湖边和深夜一般,没有一个人。
她来到湖边,绕着湖走了半圈,来到昨晚的位置,看着空荡荡的湖面,长吁短叹。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自我牺牲了。
言桉摸摸自己的一头秀发,再次确认四处没人后,躲到小树丛里。
很快,她的头顶,铜钱草一茬接着一茬的冒了出来。
她拿着塑料袋,一茬接着一茬的拔铜钱草,拔一堆,嘤一声。
人都只拨白头发的,她的叶子明明都很绿,没有枯黄的,结果现在却不得不拔。
这前夫真是造孽。
铜钱草装了一袋子后,言桉才停了下来,把其他叶子收了回去。
叶子被收回去后,她摸了摸自己头发,发现短了一大截。
之前,她的一头秀发长到腰往上一点,而现在,只堪堪披肩了。如果再多拔一点,估计就是齐耳短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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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头发莫名其妙短了。
扎好丸子头后,她把祁延给的帽子戴上,拎着自己的一袋‘头发’,到湖边照了照。
丸子头扎得很完美,祁延的帽子也很潮,看起来依旧是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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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延这会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收下了那袋铜钱草,然后从桌上拿了瓶水,旋开盖子,递了过去:“谢谢。”
心里石头落地,言桉也没客气,很自然地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说话声因为鼓鼓的腮帮子而模糊不清:“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别客气。”
说完后,她把水咽了下去,然后再喝了一口,就不打算喝了,想找盖子把矿泉水盖上。
可是盖子在祁延手里,他没给,反而是伸出了手:“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言桉眨了眨眼睛,顺势把手中喝了两大口的水瓶还了回去,擦了擦自己的唇,呵呵笑:“披着头发有点热,我就扎起来了。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房间了?”
祁延点了点头:“去吧。”
“好的,祁老师再见!”言桉声音清亮,动作很快,话音刚落,就跑出去了。
他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水瓶,就着她喝过的地方,抿了口水。
房间里,言桉在和两个孩子商量:“檬檬,酷酷,这次回去,妈妈把你们放行李箱好不好?”
两个孩子一愣,一前一后开口:“为什么呀?”
虽然他们都不能变成人形,因为出生的时候没有准生证,后面也没补上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