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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谁来接手前期都难以处置好,只会叫太子得了利益。
明蓝蕴回到住处,转过身子对福康说:“近来,民间应当有一种叫做寒食散的,你弄一些来。”
福康不敢多问,连忙说是了是。
明蓝蕴看着福康渐渐离开的背影,眯起美目思索,原文中只提及到凌亦如三皇子染上寒食散,未曾提到凌贺之……
凌贺之应当不会……
窗外衰意浓浓的秋景,雨打残荷,破败的叶子也没有一番美感。
明蓝蕴揉着眉心,瞧了一会儿窗外景色后,才又继而书写。
她有些话不便于直白地说,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便只能绕着弯弯写着。
想着找个时机给反派看看。
时值深夜,福康终于从外头归来,带回来一包寒食散。
福康眼神明亮,身上一股子味道,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创建和谐家园】一走进去,那地方宛若仙境,云雾缭绕,隐藏在其中都显得正常。不过那味道我只觉得呛鼻,哏得慌。”
可怪就怪在那群人□□,各个都眯起了眸子,身上那股子气息像是酒足饭饱的餍足。
明蓝蕴握紧了手中的宣笔。
福康好奇地探过头,哎呀一声,询问:“老师,这是好东西吗?”
明蓝蕴一字一句地说:“福康,你若是沾这东西,为师便打断你的腿。”
福康吓得浑身一个颤抖。
她让福康把寒食散放在小罐子里装起来,福康忙不迭地照做。
而明蓝蕴将宣纸上的书信落笔,提笔写尾句:阅后即焚,且记。
明蓝蕴从檐下鸟笼子里取出信鸽,让它为自己送信。
此刻的憬王府不大安生。
凌贺之今日赴约参加了伯爵夫人的蹴鞠会,此刻头晕目眩,令众人不要打扰他。
他坐在书房小憩。
那尝起来甜丝丝的菊花酒,此刻宛若大汉敲击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可在王府之中,绿衣侍妾却不听劝告,正在努力熬制醒酒汤。
她表情得意,眉梢都要吊到眼角,似乎要做成一桩大事。
那醒酒汤出炉,滚烫的很,还咕噜噜冒着泡泡,噗嗤……一个个破。
绿衣侍妾左右巡视后,确切无人后才战战兢兢地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头的药粉权表示塞入醒酒汤中。
而后她拿汤匙搅拌,待一切做好之后,她便呼来贴身的侍女。
侍女胆怯,小声道:“主子,你放了什么药?”
绿衣侍妾拨弄着耳边的碎发,心中愉悦,摇晃着小药瓶子:“今夜叫大殿下疼爱我的好东西。”
侍女小声地说:“可是主子,你怎么放这般多?”
这般多的数量,还真的要可能出现个好歹。
送醒酒汤的路上,她端着一碗醒酒汤,姿态婀娜多姿款款而来。
绿衣侍妾很是受用旁人的目光,一路端着醒酒汤行到大殿下的书房门口。
书房所在的院落设防,但书房不设防。
绿衣侍妾与院落外的侍卫说过之后,反而轻松地便进入了院内。
绿衣侍妾毕恭毕敬地进去,不敢看大皇兄的脸色,而是低头说:殿下……”
可她迟迟不曾等到回应,她偷偷地去觑凌贺之。
见凌贺之正单手撑着脑袋睡,就是有人进门,居然也不曾发现异常。
他是真的困了、醉了。
绿衣侍妾行了礼,小声地喊:“大殿下……”
“大殿下……”
从起初的温声细语到后来只想将他叫醒的焦急。
她连声喊了几句无人应答后,绿衣侍妾便只剩下了满腹委屈。
大殿下今日是醉了不假,但这酒水也太厉害了些!
绿衣侍妾心中懊悔,自己醒酒汤都熬好了,药也放了……
绿衣侍妾嘟囔着嘴唇,正要转身出去,忽然顿住脚步,她鬼使神差地望向侧书房。
之前别人传大殿下早有心上人之事,她有所耳闻。
今日,不妨……绿衣侍妾计上心头,叫侍女在外头等着。
她提起裙摆进入侧书房,一走进去便直直地愣在原地,桌面上摆放着一副还没画完的画。
画上的女子戴着面纱,侧身回望,眼神淡然。画中的风撩起画中人的裙摆,宛若活物。
侧室里墙上的黑弓是冷的,一柄利剑是硬的,房间里又冷又硬,唯独这画是满室唯一的柔和。
桌面边角,一把玉色发梳放在玄色长剑的身侧,女子的饰品和男人的佩剑……
绿衣侍妾吓得向后一个踉跄,怎么会……怎么会是国师大人?
可若非心上人,男子怎会平白画女子。
一股子冲动也陡然窜入绿衣侍妾的心中,若是……若是自己拿到把柄后,并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
绿衣侍妾急忙弯腰翻找。
她拿着那些往来书信,全身颤栗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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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乱说
桌面上摆着盛放火漆的瓷碟, 抽屉中的每一封书信都被大殿下用火漆封了口。
信封右下写了锋刃刚劲的两个小字:行野。
这是大殿下的字。
姓名凌贺之,字行野。
而所给之人皆是国师, 写着工工整整的蓝蕴二字。
称呼未免亲昵了些。
而侍妾正拿着唯一一份没有封口的纸张, 粗略读后瞳孔震颤,上面的文字当真是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做不得假。
大殿下和国师……
蔑伦悖理宛若惊天巨雷, 炸的侍妾头晕目眩。
她蹲在角落里,浑身战栗,这必然是扳倒大皇子和国师的契机!!!
此封书信应当是刚刚写完不久, 侍妾觉着上面的墨迹还有些潮意。
侍妾双手震颤着拿着那些书信, 思索着该如何证明此物存在, 好日后不被大殿下作假掉包?
侍妾手蹭了一点口脂在信纸的侧面,此物颜色像火漆, 日后被发现了,大殿下和国师恐怕也只是认为被火漆弄红。
侍妾做好这一切后又急切地将它们放回原地。
她起身不小心踉跄了一步, 身子撞到了书案, 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响。
侍妾手脚忙乱之间扶住了桌子,瞧着只是弄出一点细微声音, 想着不会惊醒了酒醉的大殿下,正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时……
突然一股寒意从侍妾脊背窜到头顶,浑身上下的肌肤都起鸡皮, 一只手缓缓地伸到她的背后,用力地扣紧了她的肩头。
酒气袭人,刺鼻熏人的酒气令人晕眩,背后男人声音如寒冬冰块:“你, 在做什么?”
侍妾吓得浑身颤抖, 嘴唇嗫嚅, 不敢侧头,只能一点点地转到自己发青的眼珠。
大殿下……
凌贺之手指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在做什么?”
他的手指缓缓移到侍妾的脖颈上,仿佛她的话只要有了差池,便会血腥凶残地扭断她的脖颈。
侍妾顿觉得双腿没了力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腿软发麻地跪在地上,磕头求情:“大殿下饶命。”
她不敢抬头,怯怯地盯着凌贺之的靴子。
凌贺之一字一句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侍妾吓得头按在地上,连忙自圆其说:“大殿下,奴才什么也没瞧见,真的什么都没瞧见……奴才只是瞧着这里有灰。”
凌贺之闻言,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拙劣的谎话!”
酒气增长了杀气,凌贺之冷笑着说:“把她拉出去,胆敢查看大理寺公务书信,其心必异!”
侍妾听到大殿下这般说,跪爬在地上去求情:“大殿下,我当真没瞧见什么!”
再说了那些书信分明是私通的信封,不可能是大殿下所说的大理寺书信。
他分明是在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侍妾被拖了出去。
凌贺之不急不躁地房间里迈步走出来,他缓缓抽出了自己腰间佩挂着长剑,提着剑一步步地走来……
她兔子般猛踹双脚,裙摆在地上磨蹭变得污秽,头发也凌乱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宛如受惊的马在嘶鸣:“大殿下!大殿下你不能杀我!”
“我是陛下亲自赐予你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