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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高处看着喜气洋洋的成亲现场,看着穿书者用着她的身体,面带羞涩得意的嫁给了她从小倾慕的剑客。
……
成亲宴上,一名试毒女执剑闯入麟潜和闻姑娘的婚礼。
她虚晃一招,未曾伤人,夺走了闻姑娘腰间的玉佩。
可武林第一快剑麟潜,扬手转剑,一剑封喉。
闻卿跌落悬崖江水中。
那日之后。
浩然剑麟潜拿着女刺客留下的一份【创建和谐家园】,突然疯魔,成亲当日血洗逍遥山庄,成为了武林中无人敢提及的魔头。
◉ 25、疯癫
明蓝蕴疲倦地睁开眼睛, 她感受到了自己手掌上传来了属于反派的肌肤炙热。
明蓝蕴缓缓抬眸。
而凌贺之识趣地收回了手,轻声问她:“老师, 到了。”
明蓝蕴点点头。
二人下车, 由福康在前头引路,将他们带回了住处。
静谧的庭院中,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檐下悬挂着的鸟笼里, 一只鸽子正听到动静苏醒过来,抓着小杆子蹦跳,用小眼睛滴溜溜地瞧着三人。
这正是前几日给凌贺之送信的那只鸽子。
那封信是她送到凌贺之手中的。
因为她和大殿下表面闹翻, 实则暗度陈仓。
如今反派已经到了弱冠之年, 这便代表着他羽翼逐渐丰满, 朝里的那些大臣如今分了两派。
一派站在华丞相和太子身后,一派则为三皇子效力。
这其中还有一些未曾站队或者是左右摇摆的人。
如今还不出手, 她和反派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皇后此次要利用她,正好随了明蓝蕴的心意……
她和大殿下先坐下, 福康连忙去泡茶, 另外再端来外伤的药粉。
“师父,先上药吧。”
等处理好伤口后, 明蓝蕴再捧着茶,喝了一口,说:“皇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凌贺之冷笑, 那个毒妇活该。
毒妇胆敢把国师当成工具来利用,还想要让国师和皇帝亲近,从而为她吹枕边风。
凌贺之想起皇后利用明蓝蕴的理由,语气认真:“我已经派人去调查白公城之事, 若是找到明子绡便将他偷偷带回京城。”
明蓝蕴摇摇头, 轻声回答:“他许是没了, 让他留在故土,不必来这皇城。”
凌贺之蹙眉:“若是老师早就知道小弟遭遇不测,为何这些年还要一直和皇后纠缠?”
明蓝蕴轻笑起来,心中反问:为何自己还要被皇后掣肘呢?
夜色中,茶杯中的热气升腾,明蓝蕴的话也幽幽响起:“为了让皇后相信我,信我会受到威胁帮她办事,从而让她这些年放心地给我好处。”
明蓝蕴了解皇后娘娘。
皇后华碧是华丞相嫡女,是天之骄女,从小锦衣玉食,声名显赫。
如今又是天下之母。
她可以轻而易举做到任何事情。
她施舍小恩小惠就能换来别人五体投地。
皇后认为天底下都是这般臣服她的道理。
明蓝蕴用明子绡为理由,让皇后给自己“小恩小惠”,让皇后觉得她控制住了自己。
明蓝蕴嘴角含笑:“若不是这般,皇后娘娘怎会邀请我前去赏花宴,又怎会主动给我机会与皇帝相处……”
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给的机会,就算没有今晚,也会下一次也会安排……
凌贺之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沉默着,话语在口中转了几圈,才缓缓开口说:“父皇今夜与您说了什么?”
明蓝蕴闻言斜眸,觑着身侧的男子。
她不愿意多讲。
但凌贺之早就明白。
他知道她自身一人在这皇城中生存实属不易。
本来,明蓝蕴还会负责赈灾与水灾之事,可以平稳民心。
当年的大水灾,她一介未曾习武的女子,跑死了三匹马,带领手下日夜兼程赶到了灾处……
后来这些事情,父皇也不许她做了,削弱了国师职责。
她本该是帝王一把很好的利刃,却硬生生要收入刀鞘。
好在她对皇帝的威胁可比谢家军小太多了,不至于要被帝王陷害而死。
可是没了权利和功绩,皇帝对她的在意便多为美色。
她常年带着蒙面的厚白纱,只露出一双琉璃色的美眸,叫人难以窥探她的情绪,清冷得似天上的仙女。
凌贺之抬眸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老师不必苦恼,终有一日不必再受人制约。”
明蓝蕴垂眸,许久过后,轻声说:“今晚,我未曾叫你去求皇帝。大殿下何必呢?”
凌贺之目光流转,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本殿下有自己的想法,老师不必担忧。”
明蓝蕴再看向他一眼,语气淡淡:“本君不做点评。不过也是好事,因为北境又有动乱的意味,陛下正需要忠臣良将,你今晚能为师长冒大不韪跪拜,陛下自然会信了你有几分赤子之心。”
“以后,不需要再一直韬光养晦。”
明蓝蕴将茶杯放下来,起身转头走到住处门口,声音轻而飘忽:“只是……大殿下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与本君走得太近。”
“今晚之事,太不成体统……”
他居然为了帮自己而跪在御书房外头。
若非二人有教学情谊,那旁人会怎么看?
凌贺之哈哈轻笑起来,语气反而挺平静:“老师,天底下不成体统的事情太多了,从来不差我这一件。”
福康倒是识趣,提着灯笼过来:“大殿下,奴才现在先送你回去。”
凌贺之起身,嗯了一声。
福康毕恭毕敬地将人送出门口,边走边在心中腹诽:好家伙,老天爷,自己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一对师生真的闹翻了。
昔日能为了一只兔子而挨顿打的大殿下,终究是学会了伪装自己。
福康把人送走之后,又折返回到明蓝蕴的住处。
“师父,你招惹大殿下做什么,好在他没生气呢。”
明蓝蕴已经取下头上的发饰,正披散着满头青丝,跪在蒲团上正在点香还愿。
明蓝蕴冷声:“那今晚,他做什么招惹皇帝陛下。”
反派已经长成,他比小时候越来越难管教。
明蓝蕴无法强求他,只能行自己的事情。
明蓝蕴担忧凌贺之的心中没有自己这个老师,他也会像皇后娘娘一般对自己有所图谋。
但现在她猜不出反派求得是什么。
福康过去再点了一支香,完全不在意大皇子的事情,而是无奈地说:“师父,我瞧你也没多信老天爷啊,白天去参加宫宴前你上香可不多在意。”
“现在怎么还又特地再上香了?”
明蓝蕴幽幽地开口:“自然是要现在点。”
福康不解。
他的心还在被明蓝蕴吓得怦怦乱跳呢,生怕师父今晚上出了什么事情。
明蓝蕴拜了三拜:“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若是老天爷不打算帮我,我白日给老天爷各种烧香跪拜,不是反叫老天爷为难吗?怎可叫老天爷烦恼呢。”
“但是今晚上没事,那就说明老天爷愿意帮我,自然要再虔诚地拜拜。”
明蓝蕴闭眼合掌,嘴角上扬。
福康鼓着腮帮子,总觉得师父说的不对,这道理是歪理,可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师父是不是在打趣自己啊?!
不过经过明蓝蕴的这一通弯弯绕绕,福康还真的没什么心思再烦心了。
反正……反正他这么些年也搞不懂师父的心思。
估计也就大殿下最了解她。
福康弯腰行礼后告退了。
等他出去之后,明蓝蕴安静地跪在蒲团上许久,望着上方的牌位。
她凝视着前国师的牌位,她不断地为自己算命,随着时间流转,自己的命数变得有些奇怪。
这叫明蓝蕴担忧。
她是这个世界中既定运行的一个无关轻重的棋子。
她是明蓝蕴,但她的命数是原文中的“国师”。
明蓝蕴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师父临死前的样子。
前国师百来岁,但他身体依旧坚朗,都说还能再活几十年……但凡尘落定,他也登了天梯,断了浊气也是断了和人间的往来。
明蓝蕴担忧地叹气:“我该如何要打破桎梏,摆脱被反派所杀的命数……成为真正的蓝蕴……”
唯一庆幸的是,现如今的凌贺之并不疯癫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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