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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替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蒋声声弯腰坐进去时听到他说：“我送你栋别墅吧。”
蒋声声愣了愣：“你给我买了栋别墅？”
蔚燃说：“现在带你去买。”
他这反应不像是提前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的样子，等他坐进驾驶座，蒋声声就问他：“你真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
蔚燃把车开出去，淡声：“哦，现在知道了。”
蒋声声心里重新不是滋味起来：“所以你真没给我准备情人节礼物？”
蔚燃腾出右手揉了揉蒋声声的头发，语气不太走心：“别生气，现在带你去买。想要什么样的别墅，随你挑。”
蒋声声失落极了，撇撇嘴：“我不要别墅。”
蔚燃瞥她一眼：“真生气了？”
蒋声声软声软气地口是心非：“没有。”
蔚燃失笑：“那你想要什么？”
蒋声声扭头看他：“是不是我要什么都行？”
“你要天上的月亮，我可摘不下来。真摘给你了，地球不乱套了？”
蒋声声不跟他贫，说：“我不要月亮，我就想要你给我做顿饭。”
蔚燃无奈：“存心刁难我呢？我连油烟机都不知道怎么开。”
蒋声声挺遗憾地说：“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嫁给一个厨子，会做饭的男人才更有魅力。你不仅不是厨子，还不会开油烟机。”
蔚燃哼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蒋声声也哼哼：“那你把我靠边放下来吧，我去找厨子去。”
蔚燃还真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蒋声声气急，但话都说出口了，想收回已经来不及，她只好负气去开车门，手刚碰到门把手他就突然倾身欺近，拽住她要开门的手的同时，温热的呼吸也向她袭近，蒋声声一个不留意就被他照着嘴唇咬了口，她吃疼，推他：“你干嘛呀。”
蔚燃把她拉过来些，手掌抚上她后背将她扣进怀里，他低头又去咬她小小的鼻尖：“你都要去找厨子了，你说我要干嘛。”
周围人来人往，蒋声声害怕被人看到，忙去推他：“谁知道你要干嘛。”
蔚燃握住她在他胸膛推拒着的小手：“当然是要让你没力气再去找什么厨子。”
这人荤话张口就来，蒋声声羞恼：“在大马路上，你可别乱来。”
蔚燃松开她，打转向灯把车开出去，说：“哪个厨子敢打你主意，我弄死他。”
蒋声声觉得这人好没道理，明明是他忘记给她准备情人节礼物在先。她又开始觉得自己喜欢蔚燃远远多过蔚燃喜欢她，因此闷闷不乐起来。
蔚燃看她好像真有些生气，把她手牵过来握掌心里，哄她：“重新说个想要的，这次不管说什么都给你。”
蒋声声这才开口：“真的？”
他捏了下她软软的小手，语气说不上是走心还是不走心：“要老子命都行。”
蒋声声这下舒坦了，想起他以前给乔樱织情侣款围巾的事，说：“我才不要你命，我要你把微信头像换成跟我的情侣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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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蔚燃笑了声：“不要别墅，要这个？”
蒋声声补充：“你不是说自己画画还不错嘛，我们的情侣头像得你亲手来画。”
蔚燃唇角勾了勾：“只要这个？”
蒋声声又说：“还有湖边那艘小船，我们第一次接吻时坐的那个，我想要你和我一起给小船上个色，再画点图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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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声声有些失落：“不能在上面画画嘛？那小船还挺有纪念意义。”
蔚燃看她眉眼低垂，食指在她手背敲了敲：“画吧。改天跟霍宸说一声，让他把船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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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不知道她的顾虑，说：“别不好意思，一艘小船没多少钱，又不是游艇。”
蒋声声说：“那是霍宸的东西，你让他送我，我怕他不高兴。”
“有什么不高兴的？”蔚燃说，“多大点儿事。”
蒋声声只好告诉他：“还是算了。我觉得霍宸不太喜欢我。”
蔚燃愣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蒋声声不想影响他们朋友间的感情，说：“就我自己感觉出来的，你别问他要小船了，我不画了。”
蔚燃没说话。
蒋声声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了，没想到蔚燃回家前竟然特意开车去美术商店买了颜料、画笔等绘画工具，到家后更是把湖边那艘小船给搬进了客厅，让蒋声声想画就画，蒋声声不敢动笔，说：“这样不好吧，霍宸的小船。”
蔚燃长睫一撩：“怕什么，天塌下来不还有我么。”
蒋声声不肯画：“我不想你因为我跟霍宸闹矛盾。”
蔚燃替她拆开颜料和画笔包装：“霍宸不至于为一艘船跟我闹矛盾。”
蒋声声顾虑着霍宸，说什么都不肯在小船上画画，最后蔚燃没办法，只好给霍宸打了通电话，按下免提，半句没提蒋声声，只说让霍宸把船送他，霍宸似乎觉得挺莫名其妙，但也没多问，只说：“本来不就已经送你了么？当年送你的时候，你还嫌弃，现在又专程打电话来跟我重新要一次。”
蒋声声这才敢放心大胆地“改造”这艘初吻小船，她拉着蔚燃一起，把船身涂成天蓝深蓝渐变，又让蔚燃在上面画路灯、月亮、飞鸟，她画画不行，就简单画了两个爱心。蔚燃虽然觉得这事挺无聊，但还是按照蒋声声说的做了，最后他从身后抱住蒋声声，握着她的手开始在船上画小人，画完后还不忘调戏蒋声声：“等天气回暖，我们在这船上来一次？”
蒋声声不理他，蔚燃对付她有的是办法，咬她耳垂：“还是你现在就想？这船刚涂完颜色，还新鲜热乎。”
蒋声声骂他不正经，提醒他：“你先把微信情侣头像画了再说。”
蔚燃当晚就画了两张情侣头像，他画的很简单，不到一分钟就搞定，给蒋声声的是一个字母S，旁边加一杯牛奶简笔画，给他自己的是字母W，旁边一个超敷衍的笑脸。蒋声声看了嘴上嫌弃，说他瞎糊弄，但还是喜滋滋地把头像换上，接着又监督蔚燃换了头像，这才顺心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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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换头像的事很快引起霍宸的注意，周末两人约着去打冰球，说起这件事来，蔚燃没觉得有什么，告诉他：“蒋声声想换情侣头像，我就给她画了两张当情人节礼物。”
霍宸讶异：“头像你亲手画的？”
蔚燃“昂”了声，挥着球杆把球打出去，推了把滑来他旁边的霍宸：“你打球啊，老跟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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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打完球两人下了冰场，霍宸又提起这件事，说：“以前乔樱要你给她织围巾当情人节礼物，你明目张胆在教室指挥你同桌替你织，现在到了蒋声声，怎么就肯亲手画头像了？”
蔚燃笑了声：“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了？被薛沐洋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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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拍拍他肩膀：“画头像能跟织围巾比么？你看我那头像，画起来也就几秒钟的事。”
霍宸说：“你一个上市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用那种微信头像，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蔚燃不以为意，“老子爱用什么头像用什么，【创建和谐家园】老子都管不着。”
霍宸又想起蔚燃给他打电话要小船的事，跟他换微信头像是同一天，都是情人节那天，他不由轻轻皱了皱眉：“以前你挺嫌弃我那艘小船，前些天怎么又特意打电话来问我要？“
蔚燃根本没听出霍宸语气里的不对劲，粗线条地说：“要来送给蒋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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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跟着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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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说：“我跟她第一次接吻在那船上，有纪念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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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也皱了眉：“不是，你今天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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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不知道霍宸突然这是怎么了，联想起蒋声声说霍宸不喜欢她的事，想当然地以为霍宸是在给霍美梨打抱不平，不由嗤声：“你妹控也不能逮谁咬谁，你妹在我这儿就一小屁孩，你跟着瞎起哄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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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一愣，霍宸抬脚从他面前走过去，他跟上，伸手勾住他脖子，笑道：“【创建和谐家园】来大姨父了？蒋声声来大姨妈今天搁家里待着，你来大姨夫跑这儿跟我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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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把他脑袋勾到胸前：“花半年时间整一破船，你【创建和谐家园】闲出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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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见他状态不对，有意岔开话题，说：“你能花半年时间造船，别说乔樱想要围巾了，毛衣外套你都能给她整一套彩虹色的出来。”
霍宸没接话茬，瞥他一眼，说：“你跟蒋声声交往是不是有一年了？”
蔚燃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但还是回答：“没到一年，大半年。”
霍宸：“才半年就陷这么深，我是不是得提前准备好你俩的结婚红包？”
蔚燃蹙眉：“最近玩阴阳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想干嘛？”
霍宸正色：“你对蒋声声太过了。天天围着她转，不是工作就是蒋声声，朋友想见你一次都难。自从跟蒋声声谈恋爱，你算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见过薛沐洋了？就连乔樱，你现在也是能不见就不见。再这么下去，我怕蒋声声迟早一天爬你头上，到时候别说不给你见乔樱，就是婚也得逼着你结，你就等着儿孙满堂吧。”
蔚燃冷声：“儿孙满堂你大爷，太平洋警察都没你管得宽。”
霍宸努力忽略蔚燃语气里的冷漠和薄怒，说：“作为兄弟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为了蒋声声愿意相信婚姻，那你大可以继续没上限地宠着她。如果你跟以前一样，不相信婚姻，也不愿意要孩子，那你现在宠她越多，以后伤她就越狠。你考虑清楚了，蒋声声跟乌蝉不一样，乌蝉那样的都为你寻死觅活过一阵，蒋声声没事业，又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是第一次谈恋爱，她是不是真的能承受你以后带给她的伤害。”
蔚燃起初还有些不耐想发作，听了霍宸的这番话却渐渐静默无声起来。霍宸的话直接切中了他的要害。说实话，他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每次想起来都被他刻意回避不去想。
他喜欢蒋声声是真的，比从前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喜欢，可他的喜欢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喜欢蒋声声的温软乖巧，喜欢她连发脾气的样子都能甜到掉牙，喜欢她奶乎乎的羞涩小模样，喜欢她动人的小甜嗓，喜欢她精准狙击到他审美的长相。
可万一哪天她枯萎褪色，他对她的喜欢是不是还能一如既往，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对蒋声声喜爱正浓，他不愿意中止这段关系。
也许是见他长久没有说话，霍宸看向他，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蒋声声也不相信婚姻，也跟你一样不想要孩子，你们两个大可以谈一辈子恋爱，只要你永远不腻她。但你别忘了，婚姻对你来说是不值得被信任的无聊透顶甚至肮脏的东西，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像你一样的童年，对大部分人来说，婚姻是美好的神圣的甚至是必须的，尤其对女人，婚姻是保障，是你爱她的标志。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绝对，但蒋声声看起来必然不是那种愿意不结婚不生小孩无名无份跟你一辈子的女人。你要真对蒋声声另眼相看，要么就牺牲你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娶了她，要么就趁早跟她断了，别等到人姑娘真的离不开你了，你再不要人家，这才是真王八蛋。”
蔚燃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一方面觉得霍宸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另一方面又觉得霍宸管的确实太宽。在他对蒋声声正上头的时候浇他一盆冷水，即便对方是霍宸，也不由让人恼火。慢慢他又想到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刚冒出头来就把他气笑，他冷讽一句：“蒋声声说觉得你不喜欢她，我怎么倒觉得你比我更关心蒋声声？怎么？现在对乔樱没感觉了，看上蒋声声了？”
霍宸闻言怔愣，不敢置信地看着蔚燃，好半天才艰涩地吐出一句：“你就这么看我？”
蔚燃此刻心里正烦躁，恶声恶气地说：“看上也没用，这次老子不让！”
霍宸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蔚燃盯着他不放，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对面正好有一支冰球队走来，那支冰球队打闹着从蔚燃身后走过时，也不知是谁不小心推了蔚燃一把，霍宸连忙上前拽住蔚燃胳膊，蔚燃不领情地将他甩开，霍宸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没看上蒋声声，单纯不想看你到时候进退两难，又舍不得跟她分，又不肯跟她结婚。如果你不是不婚主义，今天的话我绝对不说。”
他先低头，蔚燃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大度地朝他抬抬下巴：“走，吃火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