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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你娘留给你的,你还是自己戴着吧,我不要——”
“不许摘下!”萧铎暗哑低沉的声音这么命道。
尽管他的声音其实依然带着几分情动的温柔,可是到底是命令的语气,他又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以至于阿砚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被惊到了。
“好……我不摘下……”她越发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忽然觉得他就像一头捉摸不定的老虎,说不得下一刻就把自己撕扯着吃了。
“我给你戴上的,任何人都不许摘下来,包括你自己。”萧铎想了想后,又这么补充说。
声音中真是满满的霸道。
“好吧……”阿砚小心肝都在颤。
你以为装出一副温柔模样的老虎它就不是老虎了吗?错了,老虎一辈子是老虎!会吃人的老虎,会害她性命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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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你和我娘长得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你做的菜,也和她做的一样好吃,都是一个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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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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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这……这……敢情他不是发春了,而是想娘了?问题是有这样的吗?!
她在最初的震惊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娘很丑?”
萧铎一听,自然是不悦: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娘当然长得貌若天仙。”
“可,可,可是……你不是说我丑吗……”
“我说过你丑吗?”萧铎挑眉,矢口否认。
“你就是说过。”阿砚大着胆子提醒他:“当时我说我如何如何丑,你告诉我说我有自知之明,还说你认为我长得太丑,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没长好呢,说到底是哪个男人那么没眼光,竟然要娶我!”
萧铎一听,皱了下眉,脸色就极为难看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幽幽地道:“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或许你当时确实丑,现在变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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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萧铎低头凝视着阿砚,越看她那双眸子越觉得分外灵动可人,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么让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揉到骨子里去的小东西呢?
他不由得再次想起那个避火图中的情景,脸上不由得泛红。
“阿砚,我刚才是要告诉你……”他竟有些难以切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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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看着阿砚那仰起的小下巴,那玲珑的曲线,心中越发一荡,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我,我想过了,我今天要给你来个痛快!”他眸中泛起让人难以看懂的异样温柔,微微抿起好看的唇,终于一字字地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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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萧铎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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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就这么抱着阿砚直接来到了床边,然后一个翻身,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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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我!”阿砚眼泪都出来了,她没想到萧铎真要给她一个痛快!
前一刻还在搂着人家温柔细语,一眨眼的功夫这就要磨刀霍霍向猪羊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轻点的。”萧铎以为阿砚害怕,忙抱紧她,哑声安慰道。
“不要!饶命啊!”什么轻点重点的,都是一死啊!要真是死,她宁愿来个痛快的!
至于什么书不书的,她是完全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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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本书都看完了,每一样都学会了。”萧铎柔声安慰阿砚,并开始说起自己才刚领悟到的本领。
说着,他俯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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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的恐惧让阿砚后脊梁骨都开始发冷,她打着哆嗦,惊悚地望着萧铎。
“不要,不要,我不要!”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胡乱推拒,就这么好巧不巧的,一巴掌扇在了萧铎脸上。
“啪”的一声,好生响亮。
第46章 九爷爱的承诺
一个耳朵就那么响亮地打在了萧铎那张俊美到毫无瑕疵的脸上,顿时,尊贵高傲的脸上凸显出一个红掌印。
萧铎浑身的火热顿时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浑身都冻僵在那里。
他整张脸笼罩上一层阴郁的色彩,狭长的眸中炙热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暗森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眯起眸子,牙齿危险地轻磨,缓慢而冰冷地道。
阿砚好不容易摆脱了他,连滚带爬狼狈至极地来到了床头,抱着一个枕头在手。
假如他再敢吃自己,自己就拿着枕头当武器,和他拼了!
“你竟然敢打我,真是好大的胆子?”削薄的唇中吐出冰冷嘲讽的言语,听在阿砚耳中,是轻蔑鄙视的嘲笑,是居高临下不屑入眼的轻视。
一时仿佛回到了第一世,那个站在众多煞气腾腾的御林军中负手而立的高贵皇子,他唇边轻轻吐出的字眼,足以让她陷入痛苦的深渊。
当他眯起眸子时,眸中会迸射出摄人的寒光,阿砚看在眼里,会越发齿冷,总是会想起黑夜深山里的恶狼,用那森冷的目光盯着你,蓄势待发,仿佛随时都能上前将你撕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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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小心翼翼地瞅着眼前这匹恶狼,怯生生地问:“你,你要杀了我吗?”
本来萧铎心里是充满了愤怒和不解的,要知道他的身份何等尊贵,从小可是被多少人捧到手心里,别说打了,就是呵斥一下都从来没有过的。
即使他的母后过世后,他行事荒唐诡异,他的父皇也都是默默地包容着他。
可是如今,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打了?
他有那么一刻,几乎狠狠地将这个小丫头撕碎,看看她的心肝到底是红还是黑。
不过此时此刻,看着这小丫头吓得几乎站都站不住的样子,他心中的怒气竟然满满消散去了。
就好像弥漫的浓雾一样,一点点地散去,散得缓慢,但是确实在消减。这让他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去掐住她的脖子,尽管他紧攥起的手指骨泛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你到底在怕什么?”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充满了挫败和无奈。
阿砚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却见那狭长幽黑的眸子竟是晦暗而无奈的,削薄的唇紧紧抿着,那抿起的弧线竟透着一点倔强的委屈,是小孩子般无可奈何只能隐忍下的委屈。
“我……”阿砚想说话,可是身体依然无法抑制地浑身发抖。
她已经死了七次了,纵然并不是每一次都为这男人所杀,可是经过了这么些世,已经到了看到他便看到死的惊怕了。
“说。”倔强固执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他紧拧着好看的眉,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执着的眼神充满了威迫感,逼着她要她说出个所以然。
“我怕死……”阿砚怯生生的嗓音犹如刚从鸡窝里冒头的小鸡仔一般。
“死?”萧铎听到这个,猛地一皱眉,探究地盯着阿砚含了泪光的眸子:“谁会杀你?”
“我不知道,但是我怕我会死在这里,也许我很快就要死了。”
想到这个,实在是有些沮丧,阿砚无辜地耷拉着脑袋,清澈的眸子里涌起惊惧。
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萧铎的意料,他怔怔地盯着被吓坏了后一脸不知所措的阿砚,心那里就好像被人拿着带齿的钢刀缓慢而残忍地研磨,钻心的疼,一刀下去,连血带肉。
心跳在这一刻几乎都停滞了下来,呼吸变得异常艰难,喉咙发紧。
她很脆弱很胆怯的样子,她需要自己的保护。
萧铎略仰起下巴,缓慢而僵硬地动了下几乎失去知觉的十指,他深吸口气,握紧拳头,松开,又握紧,如此几次后,才艰难而傲慢地开口:“阿砚,如果有人敢动你一下,我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是低哑沉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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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俊美的男子,此时略显倨傲,细长的眸子中闪烁着幽黑晦冷的光。
萧铎自然将阿砚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他扯起薄唇,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呵声,这才哑声道:“怎么,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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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她想起了那个被下了毒的药,想起了柴大管家,也想起了将自己疏远了的韩大白。
有一件事,她心里其实清楚得很。
死了七次,这七次,有时候把死怨怪到萧铎身上都是迁怒。
可是他没出现的时候自己活得好好的,他一出现自己就死了啊!
她也曾经想过,为什么他一出现,自己就容易死呢?可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七世经历,各有不同,死得花样百出,她一时无法从中找出什么共同的因果。
不过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其实她最应该知道怎么做的不是吗?
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呢?
哪怕最后她依然是个死,可是在没死的时候,总是要为了不死而努力地挣扎啊!
于是在许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微低着头,小声嘟哝道:“你说得好听,不过是想拽着我上床欺负我罢了!”
任何人都能听出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带着一点小姑娘的撒娇。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声音软糯得很,低头红着脸站在那里,仿佛郊野里刚刚抽芽的芦笋般,嫩得稍微用力便是一个印记。
萧铎一下子想起自己刚刚压住她的情景,俊美的脸庞一下子红了。
他神色间的倨傲消失了,身上散发的萧冷之气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我——”他喉咙发紧,艰难地说:“我以为你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