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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好久没看到您了,最近阿砚身子病了,不能给您烹制膳食,也不知道您如今胃口如何?”
她过去,还要再对着他拜一拜。
谁知道拜得用力过猛,她又大病初愈身体薄弱,险些栽倒在地上。
九爷非常好心地扶了下她的胳膊。
入手的时候,却发现那胳膊实在细弱得厉害,竟是比以前更瘦了。
九爷纳闷地挑眉:“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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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栽,认输。
情势比人强。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九爷闻言,唇边勾起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来,却是仰脸望天掩饰下那点笑,淡声问道:“谁该伺候我一日三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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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满意地眯起眸子:“以后谁半夜三更给我端茶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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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打量着地上的阿砚,微微挑眉,继续问道:“明天谁伺候我洗澡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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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这下子唇边都泛起了愉悦的笑容,他满意地点头,示意阿砚起来。
点过头后,他便抬首看向院子里。
在院子里,原本的几个丫鬟,有在那里拆洗缝补的,也有嗑瓜子看猫狗打架的,当然更有掐着腰准备和阿砚大干一场的,此时都已经跪了下来。
她们诚惶诚恐地跪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们是怎么也没想到,九爷会来这种下人住的地方。
府里的规矩向来松散,她们也就没把规矩放在眼里。
不过所有的人却明白,在九爷面前,九爷一根头发丝都可以是规矩。
九爷望向地上那些跪着的丫鬟仆妇们时,眉目间已经没有了适才面对阿砚时的笑意。
当他那么勾唇一笑的时候,别人会觉得他即使是笑,依然会给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可是当他不再笑的时候,周围顿时仿佛被万年寒霜所笼罩,那种沉重冷残的摄人气息弥漫开来,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没有办【创建和谐家园】呼吸了。
九爷其实面色非常平静——至少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是平静啊。
他平静地问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丫鬟们:“是谁在阿砚的被褥上放了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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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冷哼一声,那声冷哼,几乎像刀子一样,吓得大家越发魂不附体。
“这小丫头还要给爷做早膳的,如果她的被褥臭了,她也就臭了。如果她臭了,她做出的早膳也臭了。你们——”
他压低了声音,清冷的声音透着危险的气息:“你们想让爷吃沾了狗屎味的早膳吗?”
这这这……丫鬟们颤抖不已……这算是哪门子理啊!
不过此时此刻,没有人敢和九爷讲理。
柴大管家已经听说了消息,急忙忙地赶过来,噗通跪在那里:“爷,都是老奴的不是,是老奴不好。”
九爷挑眉,望定柴大管家:“你是不好。”
他给柴大管家下了结论:“阿砚是我的厨娘,她是要给我做饭吃的,她脏了,就是我的膳食脏了。”
听到这番大道理,柴大管家吓得一个哆嗦。
九爷的膳食脏了,那是真要出人命的。
他现在看出来了,阿砚这个厨娘已经掌控了九爷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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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阿砚满心想着自己以后伺候一日三餐端茶递水擦背洗澡的凄惨命运,根本没注意到可怜的柴大管家那祈求的眼神。
九爷呢,在给柴大管家下完这个结论后,他又看向那群丫鬟:“既然你们没有人承认,那就一起处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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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墨绿!”
“不不,狗屎分明是赤紫放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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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蹙眉望着这群叽叽喳喳的女人,眉目冷凝,阴声吩咐柴大管家道:“她们太吵,需要堵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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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坨狗屎,好大好多一坨……
她们所有的人脸都绿了。
偏偏此时九爷斜眼扫了下柴大管家,淡淡地道:“还有你,教下不严,也跟着一起受罚。”
柴大管家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噗通一声,直接晕厥过去了。
第21章 九爷的小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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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体虚,本就头晕眼花,此时更是眼冒金星,几乎直接耷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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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听到这话,细长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扫了眼手里拎着的小东西。
“一,再给我做一份椒盐铃薯饼。”
他想起那份椒盐铃薯饼了,确实挺好吃的,只可惜后来都被这馋丫头吃了,竟然不知道给他留一份!
“二,先去洗个澡,好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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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低头凝视了下阿砚诚惶诚恐的小脸,上面细滑犹如刚做出的水豆腐般,或许因为病了一场的缘故,那水豆腐越发白了,白得仿佛透明了。
他眸中转深,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是忽然道:“那群女人像鸭子一样,很烦,还是你比较安静。”
阿砚听了,歪头想了一会儿,顿时恍然:“我明白了,以后少说话,多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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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浴池的时候,她头重脚轻,险些一脚摔倒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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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大病初愈的头晕眼花中看夏侯皎月:“夏侯姐姐,你不怕他吗?”
夏侯皎月一脸平静:“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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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
夏侯皎月淡淡地望着阿砚,摇头道:“没有啊,九爷很好,对我有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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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呢,怎么会有女人心甘情愿地在那凶神恶煞身边伺候,原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无以为报干脆以身相许。
洗完澡后她开始做铃薯饼,做的时候恶心了三次才勉强做完,做完后献给了九爷去吃,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她自己却越发难受了。
此时此刻的他,就这么坐在庭院里的竹椅上,秋风袭来,外面的竹林发出簌簌的声音,带来远处山上沁凉清新的气息,而这个身穿白绢长袍的男子用碧玉环挽起如墨的黑发,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优雅地捏起一块铃薯饼,吃得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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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番悠闲自在,却是踩踏在自己的泪水之上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定要报复……
尽管这么多次了,她总是得到沉重的教训,恨是没用的,报复是不可能的,挣扎是无效的,可是要报复他的这个念头,依然无法遏制地从心里生根发芽,并一下子犹如野草般在心里疯长。
她紧紧攥住拳头,把拳头攥得颤抖:我——要——报复!
却就在这个时候,九爷忽然抬起眸子,神情愉悦地看着她,略带凉薄的语气淡声问道:“你为什么把脸憋得这么红,尿急?出门左转有竹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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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一定要忍……
还是继续忍吧……
于是她忙对他笑着道:“九爷,今晚您要吃什么,您说,回头阿砚去给您做来。”
九爷细长的眸子闪现出行味,看着她那一会儿满脸通红,一会儿又笑容璀璨,不免好笑,好笑之余,他挑眉淡淡地道:“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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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俊美的男子笑望她,细眸中笑意流淌,犹如上等宝石折射出阳光时的光彩,可是却微抿着唇,并不言语。
这个样子显然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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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在笑,可是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呢?
于是阿砚鼓起勇气上前,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又伸出胳膊让九爷捏。
“九爷你看,我身上没几两肉的,你吃我,不够你塞牙缝的,真的!”
“喔——”他挑眉,明显是不信。
阿砚一听急了,几乎是扑上去,捉住九爷的手就让他捏自己胳膊。
“你摸摸,你捏捏,看看,多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