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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喔?”了一声。
“正是靖安侯的长子顾舒晏。”
谁知皇帝听闻顾舒晏三个字,脸色猛然一变,明黄色的宽袖一拂,迟迟没有回话。
皇后装作没看出皇帝的异常,又柔声道:“这顾公子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又乃是战功赫赫的靖安侯的长子,现下还任职大理寺少卿,少年英才,前程似锦。面相亦仪表堂堂,于凝儿来讲,恐再适合不过了。”
皇帝来回踱步,再看向皇后的目光里隐隐含着冷意,唇角却扬起笑道:“皇后可真疼淮凝那丫头。”
皇后含笑:“凝儿是臣妾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臣妾年过四十还无子傍身,自然将所有的心力皆放于凝儿身上,只要凝儿嫁得如意郎君,平安无忧地过日子,臣妾这心里头就欢喜。”
皇帝略微好奇问道:“既如此,皇后为何不让她嫁入皇室,日后皇后便是她的婆母,岂不更能保护好她?”
皇后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面上似颇有些嫌弃道:“凝儿自幼被长辈宠坏了,她那跳脱的性子若是嫁入了皇室,只怕会有损皇家的颜面。”
闻言,皇帝朗声一笑。
直勾勾看着皇后半晌,而后褪下/身上的明黄中衣,往浴池内走去。
皇后站在原地不动,便听到那人道:“过来服侍朕沐浴,朕心里若爽快了,便应了你这事。”
皇后唇角扬起,心知他这就是答应了。
便不紧不慢地朝浴池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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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孔府回来那日已过了五日。
头三天她还忍住没去找顾舒晏,到第四日派人去打探顾舒晏的行踪,得到的消息解释道顾大人公务繁忙,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
今日风和日丽,灿阳当空。
春风徐徐,梨木院内冬青翠叶油绿反光。
藤叶蜿蜒垂至楚淮凝的发髻上,桂冬巧兰陪着她坐在院中的树荫下晒太阳。
见她无精打采,桂冬和巧兰只得想尽办法逗她解闷。
正在这时,府内一名小厮神色匆匆奔至梨木院,朝楚淮凝禀报:“小姐,您速去燕苍堂,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多半也与她爹爹公事相关,楚淮凝兴致缺缺道:“宫里来人去叫我爹不就成了,我为何要过去?”
小厮急切道:“小姐,宫里是来下圣旨的!”
圣旨二字瞬间将楚淮凝所有倦意席卷而空,她猛地站起,连忙加快脚步往燕苍堂行去。
进了燕苍堂,楚廷源已在堂内,望向楚淮凝的神色很是凝重。
楚淮凝心里一咯噔,猜想这圣旨定然与她有关。而她如今已年满十六,指定她的圣旨除了赐婚还能有什么?
宫里来的宣旨太监海公公见人都到齐了,便亮着嗓音宣读圣旨内容,楚府众人皆跪下接旨。
直到海公公宣完圣旨,楚淮凝还傻愣地跪于原地,她眸色微闪,难以置信她听到的内容。
楚廷源笑着站起身接下圣旨,与海公公寒暄了一阵便送客了。
等宫里人离开后,楚廷源才黑着一张脸问:“凝儿,你还真去找你姨母去要赐婚圣旨了?”
他当时只是随口提个意见罢了,没成想这丫头竟真放心里去了,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矜持!
楚淮凝怔大了双眼,十分激动地摇摇头,解释道:“爹爹,凝儿没有,凝儿自己都惊讶呢!”
顾大人竟真的要成为她的夫君了?
可好端端的,圣上怎会突然下了这道赐婚圣旨?
随即转念一想,她既已接到赐婚圣旨了,想必靖安侯府那边同样。顾大人会如何想?是否也觉得是她去找了姨母,强迫要来了这道赐婚圣旨?
旨意已下,一切没有了悔改的余地。
这该是她所求,可她却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她怎么总觉得,是她强迫的顾大人?
可她分明没有向姨母提过半分赐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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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靖安侯府。
靖安侯顾观送走了宣旨太监后,无视在旁气得直跺脚的顾依若,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顾舒晏,道:“云昭,你随我来。”
书房内。
顾观坐于黄花梨雕山水纹书案前,温和问道:“对这桩赐婚你怎么想的?”
顾舒晏垂眸看著书案上的空白的宣纸,淡淡道:“圣旨已下,别无他法。”
顾观乃武将出身,近十年虽太平盛世,无需他亲自带兵征战,身为武将的坚毅未随着安逸的生活褪去,反愈渐沉稳,他双唇紧紧抿成线,皱眉问道:“这赐婚圣旨下来的很是突然,你觉得皇后娘娘是否看出什么了?”
顾舒晏的脸庞似水一般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皇后娘娘既知晓我还活着,却不暴露我的身份,她打的什么算盘无人知晓。”
场面凝固,顾观想起楚淮凝,怎么说也是在他跟前半看大的孩子,于是斟酌了一会儿:“云昭,无论如何,淮凝她是个好孩子。”
顾舒晏冷笑一声:“我知晓。”
楚淮凝不过就是皇后手上的棋子罢了。
顾观道:“嗯,既如此,婚期已定在下个月,你好生准备准备罢,我也该传封信去曲阳,催老太太她们提早回汴京了。”
第12章 待嫁前夕
赐婚后次日,楚淮凝便入宫去找了皇后。
凤仪殿烛火轻悠,薄薄的淡雾缭绕,飘飘渺渺,空气中隐约浮动着华贵而淡雅的檀香,旋绕于偌大的宫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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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凝挽着皇后,娇俏问道:“姨母,可是姨母向圣上要的这道赐婚?”
皇后轻柔地抚上她的手背,宠溺的眸中含着打趣,笑道:“怎么,凝儿是不想嫁给顾舒晏?”
楚淮凝忙否认道:“凝儿并非这个意思。”
看着皇后笑意盈盈的表情,她脸色微红,支支吾吾道:“只是,凝儿担心顾大人会认为是我强迫的他。”
皇后黛眉扬起,佯装不快:“凝儿何曾会这样替别人考虑过?看来这顾舒晏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楚淮凝嘟唇,笑嘻嘻地撒娇:“顾大人虽说冷冰冰又难以接近,可据凝儿这阵日子与他相处下来观察到,顾大人是个很好的人。”
“哪儿好了?”皇后脸色仍不见好转。
楚淮凝笑了笑,掰手指数了起来:“嗯,顾大人惊才绝艳,俊逸非凡,神清骨秀,气宇轩昂,文武双全。”
皇后见她认真将她所学到的优美词语尽往顾舒晏身上套,顿觉好笑。
夸赞完优点后,楚淮凝有些沮丧道:“就是太难看透了,凝儿经常猜不中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皇后摸了摸楚淮凝的脑袋,笑道:“既然猜不中那便不猜了。凝儿是直性子,若是他弯弯肠子,你每日要费心费力去琢磨他,岂不累的慌?凝儿只需用记住一点,姨母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你着想。即便嫁给顾舒晏了,婚后也定不要委屈自己了,懂了么?”
楚淮凝半知半解。
委屈自己?她怎会委屈自己?随后还是笑着保证似的应了一声:“嗯,凝儿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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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楚淮凝与顾舒晏的婚事定下后,这几日楚府已经被楚淮凝众多亲朋好友快踏破了门槛。
一半是来送祝福,另一半则是打趣着她如何收拾顾依若和顾舒展。
而楚淮凝自赐婚之后常常愁眉不展,时常坐着失神地在想些什么,丝毫看不出即将嫁给心仪之人的喜悦。
起先她的确想仗着长嫂的身份在那两姓顾的头上作威作福,可婚事定下来后,她这心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是令她心慌意乱。
一半是欣喜,另一半却是憋闷。
顾舒晏这段时间忙到压根见不到人影,距上一次与他见面竟已是孔府那日了。
此时秦易霜和赵玉梦卧在她房内的软榻上,秦易霜捻了颗葡萄送入口中,叹道:“阿凝,我可真羡慕你,不仅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是这等风光的圣旨赐婚呢!”
楚淮凝眉间紧蹙,思绪飘的老远。
闻言,一旁的赵玉梦敏锐地挑眉,笑着冲秦易霜问道:“霜表姐这话中意思是有心仪的男子了?”
秦易霜顿时泻了劲儿,撇撇嘴:“哪儿呢,自孔府回去后,我娘这些日子动辄就往我爹的练武场跑,口中打着去慰问我爹的旗号,实则心里头在替我择婿呢!”
秦易霜的父亲长乐侯乃勇武大将军,娘亲亦是将门之后,父母亲心仪的女婿皆是五大三粗的将士,而她自幼便在演武场摸爬滚打长大,整日看着那些块头极大的将士在她眼前晃悠,早就养成了逆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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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梦笑吟吟道:“那不正是严大人?”
秦易霜楞了楞:“严大人?”随后想起是谁,眉心紧蹙,面上涌起一丝排斥,“他也太柔弱了,只是被我撞了一下便站也站不稳。”
“霜表姐嫌将士太强壮,又嫌严大人太柔弱,这年头既想要书生的清秀又想保留将士强壮的男人,可就有些难了。”
秦易霜也赞同的点点头,颇为丧气道:“所以我大抵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我娘压着嫁给一个武夫了。”
赵玉梦摇头笑了笑。
又见平时很爱闹腾的楚淮凝一直没有讲话,疑惑问道:“阿凝?你在想什么呢?”
楚淮凝想也未想地回答:“想顾大人。”
她面色平常,看不出丝毫羞赧,纯粹是在琢磨着顾大人是不是心里觉得她强迫了他?
而这话落在秦易霜和赵玉梦的耳里,二人又嚎了一阵:“行了行了,知晓你马上要嫁给你心心念念的顾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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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夜空,弯月悬挂。
靖安侯府风箫院内一片寂静,晚风习习,花香阵阵,满院葱绿随风摇曳生姿。
风箫院东面的书房内,顾舒晏坐于红木雕山水纹的书案后神色自若地垂首书写。
正在这时,书房门外响起,他低声道:“请进。”
很快走入一名身形颀长,剑眉飞扬,面色如霜,通身着黑衣的俊美男子。
男子立于书案前,沉声道:“主子。”
顾舒晏蹙眉看他:“暮洲,都说了很多遍,唤我名字即可。”
薛暮洲轻轻一笑,默不作声。
顾舒晏知晓他又在闹着玩,便没打算计较,继续问道:“前些日子拜托你去曲阳的事办的如何了?”
薛暮洲懒散地坐了下来,回道:“已处理妥当了,但沈伯在曲阳已待不下去,是以我只能另外准备了一支护卫队护送沈伯来汴京,等他家里的事处理好后,算着日子,下个月便能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