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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想好好服侍夫人,只是夫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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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让我来吧。”
“多谢将军。”
见卫潇没有责怪她,婢女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是府医处的婢女,过去曾经听将军院子里的婢女说过将军和夫人不和的传闻。如今看来全是胡说八道。下次要是再有人胡乱编排将军和夫人的关系,她一定毫不犹豫骂回去。
卫潇在铜盆里净了手。
他拿过帕子,将手上的水滴擦干净,又将婢女放在台子上的药膏拿在手里,进了内室。
纱帐半掩,小姑娘缩在床角,看着好不可怜。
卫潇轻唤了一声:“苏央。”
苏央身上的红疹痒极了。
她出于爱美的心情又怕挠了留疤,正有些后悔拒绝婢女帮忙涂药。
闻言,苏央拧了拧眉,嘴角却情不自禁地扬起,带着点甜意地埋怨道:“夫君,你怎么才来啊。”
小姑娘纵使生了病,也不失平日里的骄矜。
卫潇走到拨步床的边上,温和地对苏央道:“撩一撩袖子,我帮你擦药。”
苏央本来也不过是怕喝苦药,如今知晓不用喝药了,也不想自己的身上留下难看的红疹,很是配合地撩起了袖子。
纤细如藕的手臂细腻雪白,卫潇神色不变,取了适量药膏,均匀的涂抹在苏央手臂的红疹上。
他过去有帮战场上同袍上药的经验。可那都是赤膊相见的男人,而非苏央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卫潇的动作格外轻柔,生怕一不留心便弄伤了她。
手臂上完药,还有前襟和后背。
因是初春的缘故,屋子里烧着暖洋洋的炭火,烛台上的焰火跳跃,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苏央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寝衣和里头的小衣。纤细雪白的手指搭在寝衣的盘扣上,轻松地解开第一颗扣子,露出布料遮挡下的一小片雪白。
卫潇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卫潇耳畔是悉悉簌簌的布料摩擦声。直到听到苏央唤了一声“夫君”,才把慢慢把目光挪回来了。
欺霜赛雪的一片白。卫潇想起去年南诏国进贡的羊脂白玉,只是此刻小姑娘洁白如玉的背上多了一些红疹,仿佛鹅毛大雪下簌簌而落的红梅。一根大红的心衣带子颤颤悠悠横在苏央漂亮的蝴蝶骨上头,只要指尖轻轻一挑便会掉下来。
卫潇的指尖蘸了药膏,却迟迟没将药膏抹在苏央背上的红疹上。
“夫君你怎么还不涂药?”
卫潇竹节般的指节顿了一下,手掌轻轻落在苏央细腻雪白的脊背上,将药膏于红疹处涂抹开来。
卫潇的指腹上有骑马拉弓磨出的茧,顺着蝴蝶骨往下的时候,苏央心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
有点难受,又有点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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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潇的嗓子有些哑:“锁骨下方的那一块,你自己涂可以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总不能说他不好意思看吧。
苏央的眼神由疑惑转为同情。
夫君一定是害怕看了她的身子起反应,却又疲惫无力不持久,做不到最后。
果然人不可能事事完美。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私下里竟是不行。
“这种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卫潇不解:“什么?”
苏央神色为难:“夫君你竟是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她本以为夫君是在战场上伤了身子才没法同她敦伦的,但眼下看来,夫君身体的毛病可能很早就有了。这段日子定是旧伤复发,身子比之前更差了些。
不是因病不行,而是一直不行。
啊,真是太惨了。
苏央伸手抱住卫潇:“夫君不要难过,等以后夫君身子大好了,一定能一夜七次!”
卫潇:“?”
因着苏央身上起了红疹的缘故,卫潇担心她夜里出事,便待在她房中歇息。
第二日,卫潇醒的早,他正欲下床,便被梦中的苏央拉出寝衣的袖子,小姑娘嘟嘟囔囔不让他走:“夫君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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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潇的唇角勾了勾,轻轻落下一个吻。
苏央这才餍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许二听见房间的动静,知晓卫潇应当是起来了,忙进门来汇报事务。他的动作太急,一不留神被门口的一个大箱子绊了一跤。
哗啦一声,箱子被踢翻,里面的东西劈里啪啦滚了出来。
卫潇听见门口的动静,看了一眼苏央,确认她没有被吵醒,方才从内室出来。
许二从地上爬起来,他摔的【创建和谐家园】疼,可眼下却顾及不了那么多,眼珠子瞪着箱子里头掉出来的东西,嘴巴张得有鸡蛋那么大,忙弯腰一个个去捡。
他捡起滚落在地上气味诡异的瓷瓶的时候,不留心看到了地上摊开的艳/情话本和玉柱。
许二人傻了,见到卫潇从内室出来,忙频频摆手:“将军,这不是奴才的东西。”
他想起上回在苏央手上看到的话本,和这里的如出一辙。这一大箱子的东西,大约都是母亲送给苏央的。
卫潇眉心微拧:“我知道不是你的,把东西收起来吧。”
许二闻言老脸通红。
原来主子知道,那这些真是主子的东西。
这这这,主子和夫人玩得那么野的吗?
待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许二拍了拍脑袋:“主子,我差点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
卫潇看了他一眼,许二忙道:“是大小姐遣人送信来了,听说卫夫人现在将军府上,遂告假从国子学过来了。”
大小姐指的是卫莺。
本朝的国子学也收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小姐。卫莺身为卫潇的妹妹,亦有资格进入国子学读书。她嫌将军府规矩多,卫潇性格太闷,便一直在国子学寄宿,平日大多只有节假才会来将军府一趟。
他想起卫莺故意买了民间他与苏央情深的话本来戏耍苏央,只怕卫莺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卫潇嘱咐许二道:“别让卫莺见到苏央。”
第18章
第二日下午,卫莺坐了软轿来了将军府,许二没忘记卫潇的吩咐,嘱咐底下人守好苏央,再恭恭敬敬地把卫莺请进前厅里喝茶。
卫莺喝了两口茶便站起身来:“我要见我嫂嫂。”
她向来同苏央不对付,上回来将军府时拿着民间的话本诓骗苏央,说卫潇过去爱惨了苏央,哄得苏央信以为真。这次卫莺回来,除了看望母亲,更是要看看苏央近来被戏弄得做出了什么蠢事,是怎样一幅惨样。
“这……”
许二想起卫潇的吩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夫人生了病,如今正在屋子里歇息,大小姐您可以下次来看她。”
“胡说,我来的时候便看见嫂嫂院子上空飞着风筝,若苏央生了病,如何能够放风筝呢?”
许二:!!!
许二叫苦不迭,他只让人在苏央院子外面守着,可没想到苏央在院子里头放风筝啊!
苏央手里拿着风筝线,漂亮的蝴蝶风筝在空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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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卫潇吩咐过的缘故,府里的下人对卫莺来访的消息守口如瓶。直到下人通报卫莺来到院子外头了,苏央才知道此事。
苏央笑道:“太好了,我很久没有见到卫莺了。”
沉香心内焦急,这位卫莺小姐本性娇纵,最是喜爱捉弄人,也就是失忆了的苏央才会觉得她是个好人。可她拗不过苏央,只好让人将卫莺请了进来。
卫莺看了一眼苏央今日的装扮,心内妒忌。
她自认为是国子学最美的女学生。今日又穿着她最喜欢的一件芽黄色掐云仙纹绫衫裙,可即便如此,同苏央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不过,她虽没有苏央生得好看,但她至少不像苏央那般幼稚。
她八岁以后便不喜欢玩风筝了呢!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央央,最近你和我哥的关系怎么样?”
她本是想从苏央脸上看到尴尬的神情,谁料苏央娇羞地低下了小脑袋:“还要多谢你送的话本呢。”
“嗯?”
“我起初还将信将疑,没想到夫君真的如你所言,是个十分好的人,昨日我因为饮酒身上起了红疹,夫君还亲手帮我涂药。”
夫君生得挺拔英俊,是大盛声明赫赫的大将军,平日做事体贴,也不拈花惹草,除了身体有些虚以外,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夫君。
卫莺:“?”
居然会帮苏央涂药膏,这还是他哥吗?
卫潇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她记得她十岁那年学骑马,骑马师傅要卫潇课后带她练一练,她要卫潇给自己放点水,结果卫潇压根不理会她,按照骑马师傅的说法一板一眼带她练了三个时辰,颠得她【创建和谐家园】整整疼了五日。
“卫莺。”
卫潇大马金刀地跨进了院子,他掀开眼皮,冷峻锋利的目光如一把刀,落在卫莺的身上。
原是许二拦不住卫莺,忙去书房向卫潇汇报此事,卫潇听闻后便赶了过来。
被优秀的哥哥支配的恐惧和作弄苏央的心虚一齐涌上心头,卫莺一脸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我……我没做什么啊,我就是太闲了,来找央央聊聊天。”
卫潇沉声道:“母亲半个月后要去法华寺礼佛,你既太闲,这几日便在房中好好帮母亲抄写佛经,省得整日想着作弄人。”
卫莺听着卫潇的语气便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她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哪里想到卫潇真让她抄佛经。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抄写,手抄得又酸又痛不说,主要是无聊啊。
不过,卫潇难说话,苏央还不好糊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