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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夫人如此多娇-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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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冯依依放下心来。只要关语堂不出去,那李贞娘必不可能一直等在那码头,久之,心思也就歇了。

        回到房后,冯依依将盒子放在桌上,一枚钥匙将锁扣打开。

        盒盖一掀,也就看见里面的东西。

        有账本、地契、房契,一张张,一本本,上面字迹清晰的标注着,正是冯家原先在扶安的产业,包括早已毁掉的大宅房契。

        冯依依翻看着,这些定是后来娄诏从官家补回的,因为原先那些,早在大火中泯灭。

        盒子最底下有一个小木匣,普通的木原色,冯依依看着有些眼熟,遂拿出打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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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些,过往一幕幕闪现在脑海,扶安,魏州,清晰地存在。

        外面,关语堂说话声渐近,冯依依匆忙将东西塞回盒子内,收好放了起来。

        去扶安这件事并不急,冯依依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忙碌着手里生意。

        关语堂在外面接洽到的商人来看珠,双方定下秋日交货,价格相当不错。

        端阳节盘下的池子,才几个月就有了进项,伙计们都很高兴。

        唯一一点遗憾,就是冯宏达还关在牢房中,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更是加了一项罪名,乱民。

        。

        运河,几艘官船自南往北行进。

        夏日南风多,船身扬起白色风帆,借着风力向前,为船底层踩桨的船工省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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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一位花白头发的男人坐在窗前,正看着外面碧波河水。

        “这条河养育了不少人,大概是几十年了吧?”男人回过头来,赫然是冯宏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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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宏达点头,身子往里侧了侧:“运河修挖一直是晋安候府办的,可惜傅家倒了,竟没有一人留下。”

        “谋逆大罪,怎可留人?”娄诏淡淡开口。

        可能是风卷入,娄诏的眼睛黯淡下去。

        冯宏达仰头,眉目几分压抑:“你这样做,到底也是有违律法,可曾明白?”

        所有人都以为冯宏达被关在辛城大牢,实则是娄诏暗中将人带走。

        那日娄诏一句话点醒他,一味躲藏何用?留着这幅残躯,为女儿再拼一把,让她光明正大站出来。

        是以,冯宏达决定去京城,不管当年做了什么,是罪是祸,他全部说出来,承担,不再躲避。

        “其实这样最好,”娄诏官袍板正,眼中清凉,“你站出来反抗,他们反而会顾忌。”

        冯宏达心中认同,凡事都要解决。像冯依依当日带着众人抵抗乱民,会得到一条生路;反之放弃,就是任人鱼肉。

        能走出这一步,他也是做出破釜沉舟的打算,为了冯依依,拼上一条残命。

        “辛城那边会如何?”冯宏达不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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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诏始终看着外面,薄唇微微启开:“要走,就放弃那些顾虑。”

        冯宏达揉揉额头,那股难以言喻的头疼由小及大,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将一颗铁钉慢慢往他脑骨中敲。

        “当初在扶安,我之所以选你做女婿,不是因为见你娄家落魄。”冯宏达道,手指用力压着头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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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冯宏达年纪也就四十而已,却是这幅苍老模样,可见这两年被头疾折磨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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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挟恩图报,你心里一定这么认为。”冯宏达兀自说着,反正这一趟京城。也不知道后果如何,索性全部说出来。

        娄诏站立不动,始终是一副矜贵姿态:“已经过去。”

        冯宏达看着娄诏,始终看不透人心中所想:“是因为依依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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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女儿我知道,从她看你的眼神中,就知道她的心思。”说起冯依依,冯宏达眼中有了温暖,“从一开始,她就把你装在心里。只是婚姻大事,我不想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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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宏达继续道,心底事话说出:“后面有了孔家的事,实在逼迫,你就成了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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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错了。”冯宏达道,低下头惭愧一笑。

        感情怎能勉强?当年所作所为,他又和林老国公有何分别?不过仗着自己手里的话语权,想要支配无反抗能力的晚辈。

        “你说有证据,在哪儿?”娄诏问,并不想和冯宏达追忆往事,直接开口相问。

        “必要时候,我会拿出。”冯宏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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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信,冯宏达为了冯依依,绝对会豁出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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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洒在主仆两人身上,一前一后走着,一直到了船头。

        “魏州那边,老夫人和小姐已经上船出发,会比咱们晚上两日到京城。”清顺道,“还有,这是二公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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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公子说,最近有人在魏州查大人您。”清顺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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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诏将信纸团在手心。山雨欲来风满楼,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很快会有更大的风暴掀起。

        这一次,就看看到底谁会站到最后。

        。

        辛城,老百姓都在议论,说是府衙大牢内那些囚犯,被押去施挖运河。

        结果有一日趁看守不注意,又不要命的逃跑。正好撞上在附近巡视的将军宋越泽,几个囚犯反抗,场面乱成一团,有人因此死在士兵刀下。

        其中有一个名字,就是冯宏达。

        关宅一片愁云,刚刚刷上新漆的门柱,此时挂上白布,所有人的衣着换上肃然的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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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以后你得好好打算。”林菀玉坐在凳子上,已然劝了半天,“你爹也算是被连累,明明什么没做,偏是飞来横祸。”

        冯依依脸色微倦,眼中无波,清澈见底:“我想回扶安。”

        “扶安?”林菀玉实在坐不住,说得口里发干,“你怎么听不明白?扶安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回去做什么?”

        冯依依双手交握,嘴角轻浅弯起:“扶安是我爹的故土,我娘也在那儿。”

        如此一说,林菀玉也算明白过来,原是冯依依想带着冯宏达的骨灰送回扶安,将人同林菀书合于一墓。

        生同床死同穴,结发夫妻一生一世。

        林菀玉略一沉吟,无奈一声:“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你是该尽这片孝心。”

        “我想尽快出发,五七祭日前回去扶安。”冯依依开口,心中盘算着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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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一开始相比,她现在同林菀玉说的话多起来。而经历一番动荡,这个姨母也未曾离去,始终留在辛城。

        虽说从小不见,并没有多少亲切感,可有时候那种关心,人是能体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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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有一点,当日冯宏达被抓进府衙,林菀玉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虽说可能是为了公府的名声,但是到底为冯宏达说话。冯依依自然会生出感动,微弱的亲情也在心底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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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依依到此,也不好再隐瞒,便道出同关语堂只是兄妹,以及昔日为躲避恶少才对外假称夫妻。

        闻言,林菀玉先是一愣,随后一想也是,冯依依样貌盛,的确是个容易遭人惦记的。

        “我这边也没什么事,姨母早些回墨州去罢。”冯依依提起茶壶,帮林菀玉倒了杯茶。

        林菀玉一愣,嘴巴微张,端庄脸上有些不可置信:“你方才叫我姨母?”

        自来辛城,两人见面,冯依依总是称呼林菀玉为林夫人,客气又疏离,压根就是不想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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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依依放下茶壶,脸上恬淡温柔:“表哥一定有公务要做,姨母就……”

        话未说完,冯依依便被抱进一个怀里,纤瘦双肩被人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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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依依一时不知该如何做,躲也不是,抱也不是,也不知到底要捡些什么样的话来说。

        林菀玉可不管,将冯依依抱住,那是又哭又笑,端庄脸上再也难维持,始终露了心底最真实的样子。

        “你表哥的公务不打紧,来之前就已安排好,”林菀玉抽泣两声,终是松了松,双手扶上冯依依手臂,“姨母现在就是担心你。”

        冯依依看着林菀玉满脸泪痕,举起手中帕子去帮人擦拭:“不用担心,都会好起来。”

        “这样吧,”林菀玉停下抽泣,眼中尤有热泪,“姨母陪你去扶安,左右我回去没什么事,就当在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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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菀玉抬手轻揩眼角泪,扯出一个笑容:“你叫我一声姨母,我忍心让你一人回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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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冯依依离开辛城,启程去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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