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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夫人如此多娇-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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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冯宏达回过神,将那信纸三下两下折叠起来收进袖中,“以前做过买卖的人,现在搬去京城,来信说了声。”

        话说的简单,可冯依依总觉得冯宏达刚才的反应太过异常,就像是被什么吓到。

        吓到?她心里笑了声,不可能,什么事能吓到自己的父亲?

        “徐叔,你和爹爹聊,我去找婶婶学做点心。”冯依依起身,从衣架上取下斗篷。

        徐魁也是疼爱这姑娘,道:“小丫头贪吃。”

        “才没有,”冯依依走在门前回身,“我是想以后开个点心铺子。”

        屋里,两个长辈闻言相视一笑,只当是姑娘家的孩子话而已,谁也没往心里去。

        。

        冯家在城中不少铺子,经营各种买卖。其实不用费什么力,各位掌柜就会把合适的东西拿出来。

        没一会儿,冯依依就定下了要带去魏州的东西,吩咐伙计们送回了冯宅。

        本来约好了娄诏,见着人还没来,冯依依便带着秀竹先去了全盛楼。

        全盛楼是一处茶楼,修得气派,底下一层搭了台子,一个女子画着厚重的油彩,正站在上面咿咿呀呀唱着。

        冯依依选了二层的包厢,走在过道上:“听说这里新出了一种茶,甜的。”

        秀竹一笑,推开包厢的门:“人家来这儿是听曲儿,小姐倒是冲着甜茶来。”

        冯依依也不在意,边伸手解着斗篷的系带,进到厢里的座上坐下。过了一会儿,伙计端了茶上来。

        一曲唱罢,台上上了一个老生,捋着一把长胡子,一步一踢腿。

        一旁座位上无声无息坐下一人,以为是娄诏来了,冯依依笑着转头:“你看那……”

        脸僵了一瞬,笑容瞬间消失。

        “看什么啊?”来人对着冯依依笑笑,手里折扇一下一下敲着桌边。

        冯依依冷了脸色:“你来做什么?这是我包的厢。”

        “说句话都不成?”孔深似笑非笑,不错的面皮上,一双眼睛带着明显的邪气,“半年前,咱俩无缘成夫妻,那作为你夫君的同窗,也可以说说他的事。”

        听了这话,冯依依恨得咬牙。现在还记得孔家半是逼迫的求亲。孔深的伯父在京中为官,孔家在扶安城又有势力,也不知怎么就盯上了她。冯宏达自是不愿意,那孔家家风不正,孔深房里可是死过女子的……

        也就是那时,冯宏达说冯依依同娄诏有婚约,以此推脱,更是怕出事,仓促的为两人成了亲。

        “没话说。”冯依依甩了个冷脸,便不再理会。

        谁知孔深脸皮厚,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也是怕你吃亏,被人骗。你就不想知道娄诏在书院的事儿?”

        见冯依依不为所动,孔深啧啧两声,眉尾一挑:“全书院的人可都看到了,一个姑娘来找娄诏,千里迢迢的,带了一包衣物。为此,娄诏专门找老师请了一日的假。那姑娘看着和你岁数一般大,长得也好看,水乡的女子水一样温柔。”

        冯依依握着帕子的手一紧,滑润的甜茶此刻在嘴里变得发涩。

        “你不知道?”孔深玩着折扇,摇了下头,“我以为娄诏同那女子一直书信来往,会与你说的。好像叫什么,颜从梦?听名字就是一个美人,对不对?”

        台上,老生亮了嗓子,精湛的唱功了得,引来看客一阵喝彩。

        冯依依却听不下去,抬手拍了下桌子,转头看着孔深:“我们俩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下自己,靠着门路进的书院,始终不是真才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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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看看你哪天哭!”孔深鼻子送出一声冷哼,邪气眼中滑过阴毒。随后,笑了两声出了包厢。

        冯依依握上半温的茶碗,孔深的那些话到底是触动到她。半年,虽说不长,但是娄诏在书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虽然知道孔深是故意的,但是他说的未必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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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气你。”秀竹走过来劝着,虽然她没成亲,但是知道女子在这方面是在乎的。

        冯依依端起茶,没滋没味的喝下,不小心呛了一口,咳了好几声。

        “走吧,不看了。”

        秀竹拿了斗篷给冯依依披好,心里把孔深骂了几百遍。还有说的那些话,可是人话?

        从全盛楼出来,天色已经发暗,很快就会下黑,路上行人匆匆。

        冯依依站在避风的石阶上,看着人群中走来的男子,一身风华,翩翩如玉。

        所有事情办完,曲终了,好心情坏透,他才来。

        “要回去?”娄诏站在台阶下,冷风掀着他的衣袖,话语总是那般清清淡淡。

        冯依依看着娄诏那青色合体的袍衫,可是那叫颜从梦的女子为他所做?视线下移,她视线停留在他的腰间,那里空着,并无有一件配饰。

        她送的波斯玛瑙腰佩,他并未佩戴。

      7. 第七章   耳边依稀还残存着伶人的优……

        耳边依稀还残存着伶人的优美唱腔,风一刮便荡然无存。

        冯依依垂眸收回视线,迈开步子踩着楼阶下到街上,斗篷下双手拢在一起,从娄诏身旁擦过,往街尾处走,冯家的马车停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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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并排走着,中间隔着正好一个人的距离,谁也不说话。

        路上走过一对夫妻,男人手里捧着一个纸包,往女人面前一送,女人捂嘴一笑,从那包里抓过一把松子。

        冯依依忍不住停下脚步,指着街旁的摊子:“我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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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子处站有两个年轻娘子,娄诏人长得出色,一过去就吸引了人的目光。两女子含羞带怯的偷拿眼睛瞅他,可娄诏仿若没看见,从摊主手里接过一包松子便往回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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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全盛楼,冯依依也冷静了些。她会因为孔深的话而起疑,说到底是对娄诏的过往知晓不多。眼看春闱在即,娄诏就要启程去京城,两人又将分开。也许这段不长的相处时间,是她了解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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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这些。”娄诏回来,把买到的小包松子放在冯依依手心。

        冯依依攥住纸包,抿下唇角:“夫君,你都不问我准备了什么?”

        两人是夫妻,可之间好像根本没什么话,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找他,每每他也只是简单回应。就像方才,那一对男女会彼此相视而笑。

        而他们似乎没有过。

        “可否回去再说?”娄诏并不想久留,“我还要去运河边等船,晚上不知到什么时候。”

        冯依依原想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娄诏脸上的些许疲倦,也知道这些天他很忙,夜里还要读书。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小孩子似的缠着。

        都是孔深那厮的错,故意说些糟心话来恶心她,她为何要上当?

        “运河上风大,你小心。”冯依依叮嘱一句,便往街面上转身。

        突然,有人大声喊“让开”!

        “依依!”“小姐!”

        冯依依还未反应上来,只觉身子被人猛拽一把,眼前一阵晕眩。就被娄诏一把拉进怀中带着转了半圈,伴随着哗啦响声,身旁扬起一层灰尘,几袋子米粮正落在她方才站的位置。

        架马的车夫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赔罪,双手供着不停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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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你没事吧?”冯依依发现粮袋几乎埋没娄诏的小腿,可他依旧站得笔直。

        娄诏松开冯依依,转身面对那闯祸车夫时,脸上已经恢复如常,只淡淡道了声无事。

        可是冯依依不放心,要拉着娄诏去医馆。

        “不用,回去擦些药油就好。”娄诏抽回手,转身对着冯家的马车招招手。

        冯依依上了马车,刚在车内坐稳,就掀开窗帘:“办完了早些回家,我去给你买药油。”

        说完,放了帘子。赶车马夫嘴里吆喝一声,轻甩一响马鞭,马车缓缓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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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顺走上来,低着头看娄诏的腿:“公子,你要是不拉少夫人那一把,她肯定被埋在米堆里。”

        既然心里不喜欢,为何出手救人?别人不知道,清顺很清楚,娄诏心思深,甭管心里什么情绪,脸上总是掩饰的好好地。可方才,他明明就看见娄诏发了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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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顺缩缩脖子,赶紧闭上嘴巴。知晓娄诏在乎这次考试,不管是谁也无法阻止。

        跟了这么多年,清顺早就知道他的这位主子爷,冷心冷肺,对谁也不会有心。这样一想,倒对冯依依生出一丝怜悯,那姑娘可真是众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碰上娄诏这没心的。

        “事情可有办妥?”娄诏拐进一条窄巷,半边身影隐进暗处。

        “是,”清顺收回飘远的思绪,紧走两步跟上去,声音压低,“公子,我看那些都是亡命徒,你还是莫要牵扯的好。”

        娄诏脚步一顿,阴暗中是他的一声冷笑:“亡命徒?他们也有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清顺不敢再说什么,耷拉着头。那些夸赞过娄诏的老师们,是否看见过他们这位得意门生现在的样子?

        长长的巷子看不到头,两旁是灰色的高墙,屋顶上升起炊烟,已到做晚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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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要不先去看看腿?”清顺蹲下去,想伸手撸娄诏的裤管查看。

        “啪”的一声脆响,娄诏打掉了清顺的手,身子站直往前走去,从步伐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去办你的事。迟了,你也不用回来,直接跳运河。”

        清顺蹲在地上一愣,娄诏已经走出很远:“哎,还有人对自己这么狠?”

        天黑了,远处运河的风窜进巷子,冰冷刺骨,呜呜着鬼哭一样。

        。

        伙房。

        徐夫人往锅里加了几把草药,用长勺搅了几下便和了锅盖。她正在煮药汤,这是徐家的方子,活血化瘀效果极好。

        当初徐家人在镖局里走南闯北讨生活,体力买卖总是免不了受些跌打,再碰上那劫道的贼匪,因此身上落下淤青就用这药汤泡洗。

        冯依依身子往后一仰,避开那些升腾起来的水汽。药油备好了,这些药汤也是给娄诏熬的。

        “就这么担心姑爷,还得专门过来看着?”徐夫人打趣一声,又道,“再熬一会儿就好,里头的三七参很是有用。”

        冯依依找了一把小凳坐下,灶膛的火映红了她的脸:“婶婶,你说我准备的那些礼物,婆母会喜欢吧?”

        “当然,”徐夫人放下勺子,“我觉得都是顶好的。这要是珏儿在家,让他护送你走这一趟。”

        说起自己的儿子,徐夫人幽幽一叹。儿行千里母担忧,但是男儿就该放出去闯的,毕竟将来是要担负起一个家。

        “阿珏都走了一年,现在在哪儿?”冯依依问,脑海里出现那个矫健身姿的少年郎,总是突然从后面冒出,追上来揉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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