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们必须死。
所以她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最后把自己也杀了,弄权非她愿,她想要的从来只是表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的确符合书中对她的描述——恋爱脑。
然而讽刺的是,她根本不爱表兄。
华幼安笑了一下,慢慢抬起头。
雾气朦胧中,她看到裴丹临走了过来。
“幼安,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裴丹临一脸不虞来向华幼安告别,走得近了,才发觉她在哭,折扇敲在掌心不由得顿了一下,声音一下子轻了,“你,你怎么了?”
“你,你别哭啊。”
裴丹临甚少见华幼安哭得这般伤心,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折扇被他随手抛在石桌上,下意识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你表兄肯定是喜欢你的,他,他就是性格内敛,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罢了——”
¡¡¡¡ÅᵤÁÙµÄÉùÒôê©È»¶øÖ¹¡£
他看到少女嘴角破了皮,像是被什么狠狠咬过一般,可怜兮兮泛着红肿,而纤细白净的脖颈处此时有着青紫,触目惊心般一直延伸到胸前那一抹雪痕。
烈日炎炎,少女畏热,衣服自然穿得轻薄,薄如蝉翼的轻纱根本遮不住肩头锁骨处的痕迹,张牙舞爪似的闯进他的视线。
——那是激烈的男女欢愉之后才会有的痕迹。
裴丹临手里的帕子落了地,轻柔的安抚声音陡然拔高,“华幼安!你......你们?!!”
“不错,如你所想的那般,我给表兄下了药。”
华幼安抬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泪,与裴丹临的震惊到近乎扭曲相比,她显得格外平静,平地起惊雷的话被她说得毫无波澜,仿佛在说簪花饰品一般稀松如常,“我把表兄睡了。”
裴丹临如坠冰窟。
¡¡¡¡¡°ÄãÒª»Ø¾©çÜ£¿¡±
华幼安看了眼如遭雷击的裴丹临,淡淡出声,“也对,你阿姐快要生了,你是她嫡亲弟弟,自然是要在京畿守着她的——”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裴丹临打断,“华幼安,你没有心!”
锦衣少年如被激怒的小兽,精致的狐狸眼此时泛了红,死死盯着华幼安唇上被人咬过的红肿,“陆沧蓝为你出生入死,傅书新为你斩草除根除去朱家,我为你几次与家族决裂,你便是这般回报我们的?!”
“你怎能与你的表兄......”
后面的话对于一个自幼受世家教育长大的少年显然有些难以启齿,少年声音一顿,有些口不择言,“你始乱终弃!伤风败俗!”
“我本就不是从一而终的良家女子。”
华幼安微挑眉,“你们与我相识之日便知我生性恶毒,更知我心里只有我表兄,可你们还是想要与我在一起,试图改变我,驯养我,要我从水性杨花变成心里只有你们。”
“是你们执意救风尘,与我有何干系?”
裴丹临愣在原地。
华幼安讥讽一笑,“早知我本性,又何必恼羞成怒?”
“裴丹临,裴国舅,让你失望了,我本就是无可救药之人。”
裴丹临与华幼安相识数年,还是第一次见华幼安这般牙尖嘴利,以往的华幼安虽然也骄纵任性,但她的骄纵任性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娇气温柔,轻嗔薄怒更显风流,让人不仅不生气,还只会觉得她娇怯病弱的她使起小性子也是十足可爱可怜的。
然而今日的她与旧日完全不同,面上没了温柔笑意,藏着秋波的眸子一片冷意,如长满刺儿的小刺猬,见谁便要把身上尖锐的刺扎向谁。
无差别的攻击。
像是处于暴怒边缘。
只因世家贵女的修养让她不会如市井泼妇一样撒泼打滚,才会这般得理不让人,以至于说出的话字字锥心。
裴丹临静了一瞬。
他看了又看苍白少女唇上的红肿,以及脖颈处的青紫,忽而有些明白她此时的暴躁烦闷——昨夜的事情,似乎并非她的本意。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裴丹临便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
萧辞玄是一等一的君子,饶是他因华幼安的事情不喜萧辞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那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人物,气质光华举止风雅,任何男人见了都要自惭形秽,华幼安心心念着他,委实让人生不出怨怼——莫说是华幼安了,若他身为女子,他也会对这样的男子念念不忘。
似这样的男子,怎会强迫华幼安?
必是哪里出了差错。
裴丹临百思不得其解。
“华幼安,你,你与萧世子如此,那,萧世子很快便会向华家提亲吧?”
裴丹临声音酸楚,试探出声:“恭喜你,你也算得偿所愿了。”
“他提亲是他的事,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华幼安淡淡道。
裴丹临:“???”
裴丹临:“!!!”
“你不嫁他???”
裴丹临脱口而出,“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
“而今不喜欢了。”
华幼安垂眸平静道。
裴丹临眼皮狂跳,“怎、怎么就不喜欢了?”
“就是不喜欢了。”
华幼安揉了揉脸,恸哭后的眼睛酸涩得很,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依稀看到裴丹临身体微微前倾面对她而坐,眉眼英锐,却带着小心与试探。
——那是少年尚不知如何掩饰的爱慕与欢喜,满眼的心疼,却也满眼的委屈,想要把她捧在掌心,却清楚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
华幼安揉脸动作顿住了。
当年的表兄,似乎也是这般,唯一不同的是表兄是她的表兄,他对她的好无需遮掩,他可以仗剑向她而来,也可以单手解下外衫裹在她身上,她爱极了那个神明一般庇佑着自己的少年,更爱极了少年热烈的情绪宣泄。
——只要他在,她便不会受任何伤害。
那是少年敢于天公试比高的意气风发。
可她爱的究竟是少年的表兄,还是少年张扬热烈的喜欢?
她爱的是人?
还是爱的是一种特质?
“可......总有个理由吧?”
华幼安回答过于模糊,裴丹临有些焦急,指尖不自觉抓紧了衣袖,尚显青涩的举止是少年人独有的热切直白,“是不是他昨夜轻薄了你?”
“若若真如此,这其中必然有误会,萧世子不是那种人。”
“我虽不喜他,但他品行高洁举止风华,绝非贪花好色之徒,更非趁人之危之辈。”
华幼安眯起了眼。
少年的声音仍在继续,“幼安,我虽巴不得你早些对他死心,但这般拙劣的误会——”
“裴丹临。”
华幼安突然开口打断少年的话。
“啊?”
自己的话被打断,裴丹临有些意外,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华幼安看着裴丹临青涩眉眼,凝眉缓缓出声。
裴丹临奇怪看了眼华幼安,“什么忙?”
华幼安站了起来,俯身挑起裴丹临的下巴,这个姿势过于轻挑也过于暧昧,裴丹临有些不适,侧脸剁了一下。
“别动。”
华幼安双手捧着裴丹临的脸,指腹描绘着少年人的眉眼,“我想知道,能叫我一年万年的,究竟是什么。”
裴丹临:“?”
温热的吻落在他唇上。
裴丹临瞳孔骤然收缩。
萧辞玄从房间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楠竹亭内少年少女相拥而吻,楠竹亭外凉风习习,绿色成荫。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萧辞玄凤目轻眯。
静了一瞬后, 气质光华的贵公子声音阴沉,“安安,你在做什么?”
声音自背后传来, 华幼安松开裴丹临, 她的亲吻太突然,锦衣少年完全不曾防备,此时仍是呆呆的, 小傻子似的,直白又好笑。
——有些她记忆里的表兄的味道。
但又不是那时的表兄。
少年时期的表兄是清凌傲气, 纵被人强吻, 也不会这般呆傻,以表兄那时的性子, 旁人的唇刚沾上他, 他手里的长剑已经送出去了。
可惜, 那时的表兄再也不会有了。
她爱的是那时候的表兄。
爱的是表兄身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多谢。”
华幼安笑了一下, 温柔在裴丹临耳畔道了一声谢, 抬手抽了方自己的帕子,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唇角,头也不回向萧辞玄道:“表兄不是看到了么?”
“既然看到了,又何必问我?”
萧辞玄眸光微凉, 声音越显低沉,“安安,我要自己说。”
华幼安有些不耐。
以前她迷恋表兄不可自拔, 表兄的一句话便能决定她一天的心情, 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以前, 她必会紧张万分, 忐忑不安向表兄解释着自己与裴丹临, 可如今她已走出魔障,她清醒知道自己爱的不是此时的表兄,不爱了,他便只是表兄,她怎会为一个只是表兄的人乱了自己的心?
她爱时热烈,不爱时决绝。
断不会为了一个不爱的人去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