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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大佬全是我前任-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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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书新抬头,纤弱的少女手扶门框,桃花面微微泛着红,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眼底,将她眉眼也镀上一层浅浅的红,像是在感伤,又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她清楚知道她想见的人在躲着她,可依旧会近乎失态去寻他。

        他的行为与她无关,她的喜欢也与他无关。

        两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互不干涉,互不打扰,荒诞到极点的融洽。

        “世子爷怎会不想见县君呢?”

        素月连忙上前道,“必是县君眼花了,看错了人,若是世子爷来了真源县,第一个要找的人便是县君,又怎会躲着县君不愿见县君呢?”

        “不,不是。”

        华幼安轻轻摇头,“他就是在躲着我。”

        长长的披帛拖在地板上,素月俯身捡起披帛,地板并不脏,披帛不曾沾上尘土,但她却并未把披帛重新披在华幼安肩头,只是交到身后小侍女手里,从另一个小侍女手里取来另一条新的披帛披在华幼安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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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月拢了拢华幼安单薄肩头,温声劝道:“世子爷有世子爷要做的事情,您也有您的事情要做,您莫要因为些许小事而乱了您的心。”

        华幼安静了下来。

        此时金乌已完全陷入云层,漫天霞光由金变为红,十字窗柩轻轻浅浅剪着红云,切割似的将霞光剪得细碎,细碎光线落在少女肩头,越发衬得少女柔弱娇怯。

        楚楚可怜的少女倚在侍女肩头,期许的眸光此刻完全失了光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留在人间的只剩下精致的躯壳。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华幼安轻声道:“可是,我也很想他的。”

        一行清泪无声划过。

        傅书新的心乱了。

        “县君,你,你别哭啊。”

        清正清俊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哄女人,看到泪水溢出的那一刻,他的声音没了条理,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你表兄或许有其他的事情耽搁了,等他忙完了,自然便会来寻你了。”

        “你,你别哭。”

        “哭?我为什么要哭?”

        像是被男人提醒才发觉自己在哭,少女伸出手,指腹点在自己脸上,那里早已是水色一片,她似乎有些意外,不由得怔了一瞬,但很快她又回神,手指摊开看着自己指腹上的泪水,“哭?”

        “有什么好哭的?”

        “这样的表兄,才不值得我为他流泪。”

        傅书新递手帕的动作僵在空中。

        “不过,你这方帕子好看。”

        如孩童被新奇的玩具所吸引,华幼安的目光落在傅书新手里的帕子上,那是很素净的棉帕,半点装饰也无,只有粗糙的针线绣着傅书新的名字,她接过帕子拿在手里,抬头问傅书新,“这个帕子可以送我吗?”

        傅书新:“......”

        少女的情绪转变太快,傅书新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看了又看面前被他再普通不过的帕子所吸引的华幼安,忍不住怀疑方才伤心落泪的少女是自己的一场幻觉,他想了又想,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县君不伤心了?”

        “伤心如何?不伤心又如何?”

        华幼安道:“他既不想见我,我伤心也是无用。”

        这话说得豁达得很,丝毫没有刚才的委屈伤怀,可傅书新听着却别扭极了——不该是这样的。

        极致不甘后怎会是风轻云淡?

        在华幼安唤出那声表兄时,他清楚感觉到她病入骨髓的偏执。

        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势在必得,不择手段,而不是见不到人便把一切当做不曾发生一般。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又或者说,她在算计什么?

        电石火光间,他心里生出一个荒唐念头——她爱她的表兄,但更爱的人是自己。

        她会因为表兄跌入荒唐梦境,做尽一切荒诞事情,可若是她的感情得不到反馈,她顷刻间便会收回自己的热情。

        可一腔痴情得不到释放,便是郁结于心,未来一日不是逼疯他人,便是逼疯自己。

        她真的爱表兄吗?

        爱的。

        她深深爱着她幻想出来的表兄,而非名动天下的兰陵萧辞玄。

        多么可笑。

        但却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在她身上,无论发生多么荒诞的事情都不显得荒诞。

        更确切地说,她本身就是一种荒诞。

        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傅书新慢慢笑了起来。

        “县君,您若是心里不痛快,我可以陪您喝两杯。”

        他垂眸看着少女盈盈眉眼,读了数十年的圣贤书在他心间无声而焚,“只是我不胜酒力,怕是不能与您多饮。”

        “饮酒?”

        华幼安抬眉,眼底满是稚嫩的欢喜,“好呀,我也想尝尝真源县的鸣鹿酒。”

        “传闻那是老子飞升之前饮的酒,清香却又甘醇,最是好喝不过了。”

        傅书新温和而笑,“再过几日,便是收网之日,今夜权当我们的庆功宴。”

        “除却鸣鹿酒,县君还想吃什么?玩什么?”

        “真源县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华幼安收了帕子,眉眼温柔。

        ——仿佛刚才失态狼狈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若看日出,当是城东白果树下。”

        傅书新娓娓道来,“没有人知道那颗白果树活了多少年,只知道它是天与地的连接,若是得了机缘,便能在白果树下看到神仙。”

        “若是夜色出行,则夜游涡河是首选。”

        “两岸清风,千树梨花,河灯盏盏,美不胜收。”

        “县君,您是想去白果树下看日出,还是想夜游涡河?”

        “唔,做什么选择题?”

        “我当然是全部都要啦。”

        “今夜与你夜游涡河,明早便一起去白果树下看日出。”

        “傅书新,你不会觉得我贪心吧?”

        亲密交谈的声音传到暗室,胳膊上绑着绷带的陆沧蓝手指紧握成拳,绷带里的伤口崩裂出血。

        “你不过去看看?”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去看身旁贵公子。

        锦衣如画的贵公子闭目而坐,折扇轻摇。

        ——端的是霁月风清而风轻又云淡的岁月静好。

        陆沧蓝眯起了眼。

        “您可真能忍。”

        陆沧蓝冷笑出声。

        下一刻,他听到男人清冷声音缓缓响起——

        “夜游涡河?”

        “的确是个好去处。”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虽然负气来了真源县,但华幼安对真源并不了解,只知道这是老子故里,道家与李姓的发源地,再多些,她就不知道了。

        而傅书新所说的白果树也好,夜游涡河也罢,在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夸张成分——一个小小的县城罢了,景色能有多好看?

        不过此地是傅书新的故乡,故乡么,自然什么都是美的,再怎样平平无奇的景致,在他心里也是惊为天人的。

        华幼安对夜游涡河的期待并不高。

        只是她需要一个放松游玩的地方,而真源县恰好有涡河夜景罢了,略微瞧上几眼,权当打发无聊了。

        怀着这种心理,华幼安坐着软轿来到涡河,傅书新虽出身寒门,但并非那种家里揭不开锅的贫穷人家,他的寒门,是与底蕴深厚的世家相比才叫寒——真正的贫困人家温饱尚且顾不得,又哪来的钱财去读书?

        傅书新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河边停着一艘游船,船上并未亮灯,只有几个船夫立在各处举着火把,华幼安看不清船上的布局,借着火把的光亮瞧上几眼,依稀瞧见这艘游船颇为雅致,船上似乎煮了东西,清新的鱼香顺着夜风飘了过来。

        华幼安是富贵锦绣里养出来的娇娇女,什么壮丽清雅不曾见过?但像今日的夜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扶着汐月的手走下软轿,轻嗅着船上传来的鱼香,好奇打量着只亮着火把的游船,“这是什么菜?好香。”

        “你上来便知道了。”

        船上的傅书新笑了一下,火把如昼,越发衬得男人清俊清雅,他一撩衣摆从船上走了下来,对着华幼安道,“今夜风大浪急,县君当心脚下。”

        华幼安眼波微转,目光落在傅书新的身上。

        那是典型的读书人长相,清瘦修长,望之便让人想起书卷香,克制守礼,禁欲重规矩,似乎是他的完美写照。

        但今夜的他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大一样,自幼读的圣贤书被他抛之脑后,男女大防他也全然忘记,他甚至忘记了,此时的她心有所属,作为一个最是重规矩的读书人,他不该与她这般亲密,更不该邀她夜游过活把酒言欢。

        ——这不是一个读书人该做的事情。

        他在破戒。

        “多谢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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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书新在家族里排行第六。

        “县君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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