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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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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睢昼定定地看着她,呼吸也乱了步调。

        “母后一直没想明白,她一直以为是前任国师选择了背叛,却没和你商量好。”鹤知知低声说。

        “我将多宝山上那个空坟冢的事情告知母后,母后才猜到,前任国师那时定是宁死不从,同他们一直僵持,直至被折磨致死,所以没有回来找你。”

        “你那时,才七岁。”鹤知知微微仰起身子,伸手触碰着睢昼的脸颊,轻声说,“但你已经救了我和母后,已经当了一次大英雄。”

        睢昼眼眶湿润,深吸一口气控制不住地凑近,但最后却又停住,微微移开位置,只是在鹤知知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鹤知知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将双唇送上,与他密密贴合在一起。

        睢昼呼吸滚烫,唇瓣炙热,用力地抱紧鹤知知。

        七岁的睢昼,现在的鹤知知,都是在纷争中流离失所的孩子。

        他们在不同时空经历了同样的孤独和彷徨,也用不同的方式有意或无意地给了彼此陪伴和救赎。

        当年的伤心,痛苦,现在的感念,迷茫,全都交织在一起,燃烧成了极浓极烈的情绪,若不用肢体拥抱,不用唇舌分享给彼此,就无法宣泄这种过于激烈的感情。

        睢昼搂紧鹤知知,让她整个被困在自己身上,却还是身心空虚觉得不够,翻过身将她密密实实地拢在自己身下,用脊背将她藏起来,用骨骼把她笼罩住,在脸颊颈窝里落下一连串的亲吻。他觉得他们应当是天生缠在一起的藤蔓,茎干缠着茎干,枝叶绕着枝叶,用多少双手也分不开。

        鹤知知偏着头,又找到他的嘴唇,捉住含吻啃咬,毫不留情。

        锁住的房内啧啧作响,两人在榻上滚了几圈,衣衫乱了,鹤知知的发髻也散落如云。

        睢昼胸膛急促起伏,目光胶着地落在鹤知知脸上。

        这几日他们虽然亲密,但睢昼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最亲密的动作也只不过是亲亲脸颊,生怕给鹤知知造成负担。

        现在突然烧得这么热烈,这立刻就有很庞大的情形是遮掩不住了。

        睢昼用力地滚动喉结,勉强清醒过来,护着鹤知知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放在软枕上,直起身想要退开。

        鹤知知却一手撑着床榻,抬腰坐起,揪住他的衣襟。

        “还不会?”

        睢昼脑中闪过一刹那空白。

        他握着鹤知知的手控制不住地痉挛两下,接着强迫自己松开。

        “不行,殿下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鹤知知手上用力,把他扯着倒在榻上,拦腰坐了上去,趴下身来,手指轻轻刮过他的喉结:“我需要这个。”

        “殿下。”睢昼乌黑的眼珠都在微微颤动,快要烧红烧干。

        鹤知知偏过头,没说话,紧紧地盯着他,目光中含着不赞同的神色。

        睢昼喘息几下,终于认输地松了力道,脖颈靠在枕上,仰头轻轻地改了口:“知知。”

        鹤知知彻底扯开了他松垮的腰带。

        门锁着,院内除了福安守着,再没有其他人。

        睢昼花了很多的时间证明他学有成效,在那秘密的,粘稠的,潮热的时间里,他们专注地想着彼此,仿佛可以永远不被打扰。

        在最炙热的时候,睢昼差点就咬住了鹤知知的脖颈,想在那【创建和谐家园】纤细的颈侧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作为他们永恒的契约。

        牙齿都已经嵌了上去,最后却还是松了力道,只伸出舌尖安抚性地舔舔,便乖乖地收回来。

        睢昼满心腔盛大的欢喜,撑得要盛不下。

        他不需要这种印记,他心想。

        知知已经答应过他,永生永世不与他再分开。

      第53章

        一直到深夜,睢昼帮鹤知知沐浴清净,才自己去洗漱。

        出来时,看见鹤知知站在桌边饮茶。

        唇瓣抵在杯沿上,却半晌没有动静,好似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要喝水。

        长睫困倦地耷拉着,双眸如剔透晶石,慵懒而茫然。

        衣袍也没拉好,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擦得半干的发间还弥漫着花露的香气。

        见他过来,鹤知知转过身,将手中自己碰过的茶杯直接递到他唇边:“渴吗?”

        不渴也要喝。

        睢昼就着她的手喝光了一杯茶水,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中又冒起星火。

        鹤知知当做没看到,困得把双手都环在了他肩上,要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去。

        睢昼自然欣然从命。

        两人依偎在一处,比起从前更要亲密百倍,心中也妥帖至极。

        除了名分,睢昼现在什么都有了。

        于是安心地蹭了蹭鹤知知的鬓角,闭眼放纵自己顺着困意入睡。

        鹤知知掐着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

        等到背后的呼吸轻缓绵长,再无其它动静,鹤知知才挪开他的手臂爬下床。

        鹤知知强撑着站起来,走到门边,拉开门。

        院子里的福安见了,愣了一下,赶紧小步跑过来。

        鹤知知抓紧自己的外袍,轻声说:“叫人来送国师吧。”

        “殿下……”福安忍不住悄悄探眼看向里面。

        “放心。”鹤知知眼睫轻颤,眸中淡得没有一丝感情,“下了足量,这两天他都不会醒。”

        福安深深叹息一声,扔了个火折子到院门外,自有小太监见了,跑去叫人。

        鹤知知徐徐吸进一口夜风,提步朝外走去,再没有回头。

        再过两日,外地守军便能赶到。

        但云哲君将大泗城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进不得宫城,也还是无用。

        宫门不能强攻,否则伤及百姓,更会逼得云哲君狗急跳墙,甚至可能关起门来屠城。

        母后的下落至今未明,鹤知知决不能轻易惹云哲君发狂。

        如今只有以退为进,她掌控时机假作投诚,让玄虎兵从内部与云哲君抗衡,控制城门,放援军进来。母后替她争取了这些时间,所有的价值都体现在这里。

        这是背水一战,结局若是胜利,便是死而逃生,若是失败,便沦为俘虏。

        如果她运气好,还能再平安无事地见到睢昼,她就跟他再道一次歉。

        如果运气不好,她大约就只能遥祝睢昼后半辈子平平安安,轻松自由,再无烦忧。

        鹤知知来到密室,拿出来到行宫后,禁军都尉交给她的玉玺,亲笔拟下了第一份圣旨。

        解除大金境内所有神祠设置,所有膺人不再享受民众供奉,各地可自行将神祠改为书院、诊所、流民归置处等,国库不再对神祠拨款,不负责神祠一切开销。

        叱令睢昼即日离京,归期不定。撤去睢昼国师身份,贬为庶人。

        写好之后,鹤知知等着笔墨风干,端端正正盖下印。

        云哲君想要登基,但是他名不正言不顺,如果不接受她的受降,就得参照前朝,必须要借助月鸣教的力量,仿照十一年前的做法,卷土重来。

        只有干脆摧毁月鸣教,剥夺睢昼身上的职权,才不会把睢昼卷入其中。

        先任国师宁死不屈,最后被叛贼折磨致死也没有写下诏书,那样的事,鹤知知绝不愿意在睢昼身上再看见一次。

        圣旨被仔细封装好,装入匣中,由一个小太监带了下去。

        这份圣旨会随着睢昼一起离开京城,到时他就会亲眼看见。

        鹤知知闭上眼,将自己蜷在宽大冷硬的木椅中。

        她必须要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之后,就得打硬仗了。

        车轮碌碌,睢昼在头疼中醒来,被颠簸的木板晃得牙齿都在打架。

        他用力摇了摇头,以手撑额,还没看清周围的情形,急促呼吸了一回,低声唤:“知知。”

        听见马车内的动静,外面赶车的小厮手一抖,不小心在马身上又抽了一鞭。

        睢昼听见马嘶声,忽地一怔,扑到窗口抬手扯下了车帘。

        外面到处都是坑洼不平的泥地,显然已经离开行宫很远了。

        狭窄不起眼的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从仙境直坠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

        不顾马车的颠簸摇晃,睢昼闯出门去,揪住了小厮的衣领。

        “这是哪儿!谁派你来的,说!”

        小厮惊惶害怕,匆匆勒停马车,先在地上跪着作揖,才从马背上的囊袋中拿出一个卷轴。

        “大人,请您接圣旨。”

        看着那明黄布料,睢昼双瞳放大又急剧收缩,抿紧唇劈手夺过。

        展开看完之后,睢昼连呼吸都停止了,周身被恐怖的气息笼罩,神色浓黑如深渊。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小厮,眼眸中飞快聚集起风暴。

        声音缓缓地从齿缝间碾磨着逼出来:“你不敢假传圣旨。”

        小厮被吓得只差没不断磕头,缩到一边颤颤道:“不敢,小的绝不敢!这是宫里的公公交给小的,让小的务必,务必到了目的地后亲手交给大人,可是……”

        可是还没到目的地,睢昼就醒了。

        两天的路程,才赶了一天半。

        这可如何是好。

        看这位大人突然变成凶神的样子,接下来,还会乖乖和他去那儿吗?

        “目的地?”睢昼扯扯唇,冷声讽道,“什么目的地。”

        “不远处有一个青庄,人口少,民风淳朴,宫里的公公说,让大人在那里歇歇脚,之后大人要去哪里,都去留随意,只要别再去宫城……”小厮颤颤巍巍地把话转述给睢昼听。

        睢昼已然双目赤红,仿佛立刻要流出血泪,整个人从一开始的清雅无双,变得与修罗无异。

        “扔垃圾还要挑地方。”他轻声呢喃,听着像是夸赞,语气中却是遮掩不住的恨意,“不愧是殿下。”

        他大步上前,小厮吓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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