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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夜星望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他要听什么,苏愿心知肚明。
可她现在心里乱得一塌糊涂,系统也跑了,连个能帮着分析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最后只能推开裴夜星,在他失望的眼神里再说了句抱歉。
母单二十多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也无法判别,他到底喜欢自己哪里。
哪怕是引以为傲的坦率的性格,在面对这种事情时也变成了缩头乌龟。
房内一片漆黑,苏愿烦闷地把被子拉过头顶,在被子里憋闷到闭气才又掀开,如此反复地折腾,满脑子都是裴夜星长睫垂下时的表情。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表情看不太真切。
但他同她说没事,侧身让出身位,她便飞也似地逃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旧小土炕,被橘黄色的灯渲染出凄凉,她回过头再望一眼裴夜星的方向。
他还站在那里。
夜风变得很大,吹得草叶摇晃。
树影被灯光分割出斑驳的影,渐渐遮去他头顶的光亮。
自她跑走后,他就那样仿佛被定身似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隔得太远,她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皎皎清辉落在他身上,显出几分落寞寂寥。
只一眼,这个画面变在她脑中定格,怎么也挥之不去。
深夜难捱,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一闭上眼,就是他委屈受伤地同她说,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啊啊啊——
苏愿枕着胳膊翻了个身。
这土炕的床板真硬啊……
第二天苏愿顶着两个深重的黑眼圈,睡眼朦胧地拉开房间门。
嘎吱一声,老旧木门发出刺耳声音,她眯着眼,在透亮的晨光里看见站在简陋洗手台边洗脸的裴夜星。
他似是受了风寒,时不时别过脸咳嗽一声。
见到她,他侧身让出身位,示意她过去:“来洗漱。”
这样的语气,恍惚让她又有种回到了梦里和他相处的感觉。
苏愿磨磨唧唧地挪过去洗脸,听得他又捂唇咳嗽三声,心里冒出点点愧疚感来。
裴夜星体质有点弱啊。
她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伸手去抽一张餐巾纸递给他,等裴夜星接过后,她替他拍背顺气,小心翼翼试探道:
“这里的房间不好睡哦?”
“还行。”
裴夜星以手抵在唇边。
“谢谢。”
苏愿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这样的态度,叫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只在心里想着都怪她满脑子馊主意,坑人坑己,这下倒好,害裴夜星感冒。
她伸手触他的额头一下,“你没事吧?”
好在掌心下的温度正常。
他笑一下,嗓音有点哑。
“有事。”
他话音刚落就又重咳一声,苏愿的心也紧紧跟着一跳。
她呆不住,拔腿就去找导演组的人。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裴夜星看着她跑走的背影,长睫微垂,立在原地无声笑一下。
他喜欢她关心他的样子。
他很久心里没再有过渴望,现在心里忽然生出一个。
且这样的念头,伴随着她小心翼翼端着茶杯走回来的模样,变得更盛几分。
他勾起唇。
镜头里记录下罕有的心情很好的模样。
苏愿手捧泡好冲剂的茶杯走到裴夜星身边时,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好像殷勤了些。
按理来说她应与他保持些距离,但他病因她而起,一时心里反复拉扯,最后还是在心里夸赞了一波自己是有品德有良心的三好公民,在这种情况下,是断然没有勇气丢下裴夜星不予搭理的。
她便心安理得地将茶杯递到他唇边:“赶紧喝了。”
裴夜星动作慢悠悠,唇角笑意夺目。
苏愿被他笑得心浮气躁,伸手在他肩膀上轻拍一下,“生病了还在这笑,看来真该带你去看看医生,脑子已经烧糊涂了。”
他没异议地“嗯”一声,也不伸手接,只将头凑过来,就着纸杯的边缘小口小口地抿一下。
好好一杯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品茶。
苏愿嘴角微抽了下:“苦肉计对我一点也不好用。”
“是吗?”
他眯了下眼,伸手来接她手里的杯子。
可惜两人才刚要顺利交接,他忽的捂嘴,又别过脸去低低咳嗽了两声。
都是干咳,听着就疼。
咳完他还同她说一句“抱歉”,将分寸拿捏的十足,既可怜又无辜。
苏愿原本想忍住,可终究还是可耻地心软了。
她没要他再接住茶杯,只示意他安分些吧。
“行了行了,我喂你。”
茶杯里深褐色的液体冒着袅袅的白色雾气,她小幅度地将杯子轻轻晃一下,好让感冒药凉得快些,然后将杯子抵到他唇边,气道:“喝吧。”
他配合的张嘴,薄唇被液体浸湿,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莫名性感。
苏愿原本眉心紧蹙,不知不觉看得眉眼舒展。
平心而论,裴夜星真是有张让人难以忘怀的脸。
等到杯中液体缓缓减少,裴夜星终是伸手从她手里将杯子接过,皮肤相触时,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点儿暖。
她触电般的收手,开始认真思考跑路的可能性。
如果再和他接触下去,她真的难保自己不会动心。
不过系统已经跑了,她似乎也没有继续要留在这档综艺里的理由了欸!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苏愿脑海里活跃了一天,任凭她怎么做任务都挥之不去。
下午录制结束时,苏愿认真向导演咨询了一下退出节目的可能性。
导演感到费解。
“为什么?现在热度和口碑最好的就是你。”
“星愿”这两天的疯狂上分,以及之前她与谢迟和傅容安的一系列反应,都让观众们渐渐地对她产生了好的观感,粉丝哗啦啦地涨。
这个节骨眼上,是个有上进心的人都不会放弃录制这档备受关注的大热综艺。
苏愿支支吾吾解释不出来,只说自己有些累。
导演把她劝回来,“你在圈内沉沉浮浮这几年,什么时候热度有这么高过?你真舍得?!”
苏愿摇摆不定地从导演室里走出来,心里那个确凿的答案一直在重复着。
平心而论,舍不得。
她现在在圈内的上升趋势,是在过去她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未来生活在这个世界,无病无灾,人生顺遂。
真的要放弃这档节目吗?
在她走到房门口,将要拧开门锁的那一刻,有人从背后拉住她的手腕。
苏愿踉跄往后退一下,撞进一个清冽的怀抱里。
一声惊呼被掩在喉间,她站定后看向裴夜星:“你干嘛?”
裴夜星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挣扎的动作一并制住。
“你要退出节目?”
“啊。”
他哪里听来的,消息这么灵。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裴夜星无声磨了下牙,语气里带着一分质问:“躲我?”
苏愿:“……”
她不敢看他,只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给他提建议:“也许分开以后,你会发现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呢?你和别的女人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也会……”
她话还没说完,下巴又被他迫着抬起。
他是很绅士的人,很少会有这样的野蛮行为。
她被迫与他对视,在他漆黑的瞳眸里看见一个小小的,无助的自己。
他用嘶哑的嗓音开了口:
“我已经对你动心了,我还怎么喜欢别的女人。”
声音很轻,却如重锤一样砸进苏愿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