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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出来迎接了,川尧总不能当众打他......吧?
王之维本是这么想的,不料说时迟那时快,不讲武德的川尧将行李箱一撇,在他彻底关好门之前一个飞踢把他稳稳当当地踹了进去。
踹完拍了拍手,“儿子不用谢,举手之劳,我看你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爸爸帮你上个车。”
“【创建和谐家园】。”
王之维倒吸口凉气,一边指挥司机开车一边按下车窗放狠话:“我他妈诅咒你永远被你前女友误会,永世不得翻身,注定孤独一生。”
川尧无所谓地拉起行李箱,转过身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和工作人员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川尧。”
工作人员:“......”
变,变脸【创建和谐家园】?
隐藏在眯眯眼下的是无尽的悔意:该死,刚才那脚踹得太轻了。
早知道他要补这么一句,川尧压根儿不会让王之维活着回去。
*
现场的情况跟川尧想的差不多,只要充斥着青春气息的地方就永远逃不过拉帮结伙四个字。
谁年轻的时候没听过铜锣湾扛把子浩南哥的名号没看过热血高校。
场地里的少年少女们明显分成了两派,一帮是穿着宽松衣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似彩虹的街头地下派,另一帮自然是未褪去书生气息恨不得录节目穿上燕尾服举红酒杯极其注意形象的选秀idol派。
对比强烈,就知道节目组肯定要作妖。
川尧揉了揉跳个不停的眼皮,随手指了一个少年,“来,从你开始,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戴着金链子的少年从人群中站起身,打着手势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Hey yo what's up,这里是AKAJimG......”
“等一下。”
川尧急忙打断他即将到来的freestyle式自我介绍,“你们一会儿都从Tom排到Jerry了,我怎么记?说中文名字。”
金链子少年挠挠头,“可我没中文别名啊?”
川尧坐到桌子的一角,双腿恣意地摆成个‘人’字,“你是黑户啊?你出生的时候你爸妈没带你去登记户口本?你长这么大都没办过身份证?”
“......”
金链子少年沉默片刻,咬咬牙:“李二狗。”
痛失网名。
伴随着阵阵笑声,李二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川尧伸手重重敲击了两下桌面,“我在的地方就是课堂,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名字很好听啊?谁觉得自己名字特好听可以站上来说给大家听听。”
还真有几分学校班主任的严肃样子。
人群立即归于寂静。
虽然川尧穿着一身朴素的工装球鞋,大码T恤塞在直筒裤里,但眼睛却仿佛在扫射着刀子一般。
“农村有句老话,好名儿降不住,贱名儿好养活。”
川尧看了李二狗一眼,“瘦瘦弱弱的,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净让你妈操心了吧。”
李二狗点点头,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吧,这都能猜到?
“就叫你Two Dogs吧,好记。”
川尧迅速在备忘录上打下他的特征和名字,“知道西海岸传奇Snoop Dogg吗?以后在我这儿你俩就多少带点儿关系了。”
“谢谢川老师!”李二狗连忙道谢。
Snoop Dogg可是西海岸的OG,他二狗子何德何能,居然能沾上个边!
感激涕零了家人们,他李二狗从没觉得自己名字这么响亮好听过。
‘川老师’这个称呼令川尧握笔的手顿了片刻。
好像许久没听过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了。
上次听到还是在四年前。
啊,妈的,他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居然是那碗难吃的丼饭,还真是……好事儿记不清,坏事儿记得久。
许多事情一旦开始寻思就避免不了将思绪延续下去。
记忆被带回过去的川尧居然开始思索,谢慕意会不会已经忘记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了?会不会一提起他的名字脑海里只剩下他们最后一次争吵的景象?
虽然那时的他说了些什么操蛋话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凭他对自己的了解……肯定不太好听准没错。
待学生们小声的交头接耳越发大声时,川尧才意识到那四年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所在的地方不是商场而是教室。
他居然会被回忆攻击,大意了。
川尧甩了甩头转过身,用笔在白板上写下一行字:‘第一节课,part1.学会与自己和解。’
随后他发现李二狗还站得笔直,匆匆压了压手,“Ok,坐吧,下一个。”
川尧重新将视线投进人群里,没等他点名,另一个地下派少年站起身,“尧哥,你觉得你这样real吗?”
作者有话说:
活着回来改自狐妖小红娘
小王子网络梗
◉ 54、薄荷芙莱蓓
054/薄荷芙莱蓓
“尧哥, 你觉得你这样real吗?”
一脸稚气的少年从人群中站起来,与川尧对视,眼里充满了不服气。
那头脏辫和身上的桀骜不驯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这年轻气盛的质问语句就更有几分相似了。
这是继痛失网名之后, 要表演莞莞类卿了?
“正好,下一个自我介绍就你来吧。”
川尧不禁失笑, “你觉得什么叫real?不如你来给我定个义吧。”
脏辫少年说:“我朋友都说我像年轻时候的你,所以我一直把你视为偶像,结果你火了之后就变了, 我感觉这样的你不配当我偶像。”
“变了?”
川尧叉着手,一副慵懒的样子, “你指的是我的穿着打扮变了, 还是我剪了那头脏辫,还是歌词里再也没有抒发愤怒的脏话?”
脏辫少年愤愤回应:“全都是你变了的地方。”
川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向坐在地上的一群少年少女们,“你们也这么想吗?”
不知谁起了第一个头,他们接二连三地站起来回答。
“确实感觉你红了以后就没有地下那股劲儿了,这也不唱了那也不说了,好像妥协了什么又好像向生活低头了。”
“处处畏手畏脚的,不如之前肆意洒脱,peace and love怎么能算keep real呢?”
“我比这里的孩子们稍微大一点儿,在参加地下比赛的那几年里见过你连续拿了三年7千里冠军的场面。第四年明明你还是夺冠热门, 可你却因为走红没再继续参加了......”
最后一个是张熟脸。
如果川尧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他最后一次参加7千里时遇到过的, 那个说自己准备拿新人王, 一路火到大西洋的YY, 算算他如今不过20岁出头。
时光如梭。
诶, 当代的年轻人啊,急躁。
川尧出声打断:“那么你现在拿到新人王了吗?火到大西洋了吗?”
有理想有抱负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急于求成一定不是好事儿。
大话说起来简单,听起来很酷,却很少有人能做到履行。
难道世界上最酷的事情不是说到做到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本末倒置了?
YY先是惊讶于他居然记得自己,而后攥紧拳头,“可是我们当年的那群年轻人都很崇拜你,他们看见你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停。”
川尧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作为一个少年,狂是你们身上的代名词。作为一个rapper,应该有‘老子的作品就是最吊的’的心态。”
“这句话没有异议吧?”
地下派纷纷点头,idol派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那么,既然你们是最牛b最吊的,你们就应该自己去完成自己的梦想,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川尧吹了吹耷拉到额前的发丝,“我是个人,你们也是人,有什么梦想不能自己去实现?我不比你们多长条胳膊腿的。”
“关于第四年为什么没去......”
川尧盯着YY,“你既然在现场,那你应该知道那场比赛我带了一个姑娘去,对吧?”
摄像大哥扛机器的肩膀微微颤抖,用眼神询问着导演‘这是可以说的吗’?
导演用写字板回复他:「废话。」
「不然你以为节目组为什么斥巨资请川尧来参加节目?」
难道为了什么狗屁少年人的梦想?
别搞笑了,他妈梦想值几个钱。
他是搞收视率的,不是搞慈善的。
川尧才不管是不是在录制,反正他一向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无视任何规则,跟头横冲直撞的野猪似的。
与其说他不如之前肆意洒脱,倒不如说现在的他更肆意洒脱。
毕竟这年头只有资本可以对冲碰一碰。
川尧淡淡地说:“我跟她有个约定。我说过,如果明年她不来,那我的冠军生涯就此结束,地下再也没我的名字。”
说完自嘲笑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做到了,我走出了地下,我们分手了。”
“不继续参加地下比赛跟红或不红没任何关系,OG迟早要给新鲜血液让位置的。前人赖着不走,后人如何上位?老子这半辈子就没有向生活低过头,只向前任低过头。”
虽然这个低头来的时间晚了几年。
上到挤满六十岁老太的街头,下到老师一讲与课堂无关的话题十几岁的小孩子都会竖起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