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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往后厨走,一开门,“哇”的一声叫出来。
谢慕意连忙赶过去,见吴叔倒在地上,手里还抓着没洗完的菜。
向涵儿带着哭腔,惊慌失措地说:“我,我,我打电话叫王之维来。”
谢慕意也急坏了,抢过她手机,“叫什么王之维!叫120!”
在救护车的鸣笛声中,吴叔被推往医院的手术室。
吴叔的儿子接到电话后立刻赶来,能做的却只有跟谢慕意和向涵儿在医院的椅子上呆坐着。
谢慕意抿紧嘴唇,双手合十,心里不断祈祷着不会有事的。
吴叔对她们早就不仅是一个火锅店老板那么简单了,说是看着她们俩长大的长辈都不为过。
可世事难料,天不如人所愿才是世间常态。
手术室的灯灭掉没多久,护士出来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患者脑癌晚期,没办法。”
听到这个结果,向涵儿哭得比吴叔儿子声音都大。
谢慕意则是按住发抖的手腕,强行冷静下来安慰吴叔儿子,“节哀。”
吴叔儿子勉强笑笑,“恩。”
“有空听我说说话吗?”
谢慕意点了点头。
吴叔儿子娓娓道来:“小时候吧,我总觉得我爸这工作上不了台面,每次同学问我爸是干什么的,我都不好意思说。”
“后来渐渐长大了才知道,我的每一分学费都是我曾觉得上不了台面的小摊子支撑起来的,我都无法想象它有那么大的能耐。”
“我早就知道我爸有事儿瞒着我,但他从来不跟我说,可能觉得我这两年刚步入职场,赚不到什么钱,怕给我添麻烦,都怪我......”
“每次我跟他说去做个身体检查他都说爸好着呢,不用检查,也不用拼命赚钱,爸还年轻,能替你分担......”
说着说着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眼泪跟着往下流,谢慕意给他递了几张纸巾,继续充当倾听者的角色。
一直到他把那些牢骚发完,擦擦眼泪,“我听过你们,我爸跟我说过,有两个小女孩儿从高中起就在他摊子上照顾生意,每次他看见你们两个敞开了吃就特高兴,跟看见亲闺女一样。”
“有空常来吧,脑花会给你们一直留着的。”
他站起身,去缴费前留下一句:“我决定把工作辞了,继续开我爸的火锅摊,有可能会改成个大的火锅店,弥补这些年......没能陪他的日子。”
谢慕意对着他的背影念了一声加油,搀起向涵儿往医院外面走。
她嘲笑前段时间分个手都觉得天快塌下来的自己,简直丢人。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呢?
人嘛,都只有一辈子,何必将自己拘泥在一件事情里。
比起生离,死别才是最痛苦的。
甚至她都没来得及道个别,所有人都是说散就散,连分开哭都要找个借口躲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是两个人都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了
这两天是双更,节奏拆不开,等节奏统一了再多发!
◉ 45、橙花
045/橙花
谢慕意以前看过一个漫画, 在第一话里,有这样一个问句:知道为什么这世上的童话都以王子公主幸福生活收尾吗?
当时谢慕意没有直接拉下去看答案,因为她知道。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 留给灰姑娘的结局只有落荒而逃。
至于拿着水晶鞋的王子?
拜托, 童话故事结束后大家总要回归到现实生活里的,不会有人假戏真做了吧?
今天他可以拿着水晶鞋来找你, 明天也可以拿着一根发簪找她,后天还可以拿着一条手链找她。
王子是灰姑娘的全部,但灰姑娘并不是王子的全部。
他拥有的太多了, 不是吗?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有数不清的漂亮美人,邻国还有无数能与王子高贵地位相匹敌的美丽公主。
王子凭什么不变心啊?
就凭落下了一只鞋?
醒醒吧, 他要还的东西可太多了, 不只你一个会丢东西。
永远别相信自己是特别的那个,虽然多数童话都这么写的。
所以它们才被称之为‘童话’。
不是童话美好, 是美好才能作为童话,千万别本末倒置了。
值得一提的是谢慕意本想在今年考调酒师资格证,考这个证书需要从事调酒工作1年以上。
现在得说去年了。
结果工作时长够了,国内却在前年年底把这个考试取消了。
谢慕意其实不大喜欢冬天。
冬天太冷了,在福利院时身上露棉花的旧衣服挡不住寒意,每每冬天手上总要生冻疮。
后来能穿得暖和了,讨厌冬天的习惯却一直没变。
原本寒假的计划是找个暖和点儿的地方和川尧去旅游,地方她都看好了, 南方的一个小城……
现在更讨厌冬天了。
也许冬天同样讨厌她呢。
生活处处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像命运老是喜欢开玩笑。
不过也有好事儿。
在数不清第几次一个人过的年里, 她渐渐改掉了和川尧在一起时养成的坏毛病, 又回归到从前的孤狼状态。
是个值得纪念的新年, 告别过去犯的错重新来过。
到头来仔细想想, 他们的感情处处都是别扭和不对劲。
像是玩儿单机游戏接了一大堆任务,依次完成了却还卡在新手村没升级,回头一看才发现没做主线,纯纯的双目暂时性失明。
欠向一南的饭还了一顿,另一顿在初五那天还给他了。
——被动还的。
初五大中午,谢慕意迷糊着被敲门声敲醒。
一开门,向一南和向涵儿俩人站在门口,一个比一个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手里提着她能吃半个月份量的菜,问题是谢慕意不会做饭。
“你俩干嘛来了?”
这是她打开门的第一句。
“买这么多菜谁吃啊?”
这是她的第二句。
“今儿不是迎财神嘛?难道我这种成功男性不算你俩朋友圈里赚得多的?”
向一南张开双臂,“来,随便蹭财气儿,不用客气。”
“......”
喜欢钱的和不喜欢钱的都沉默了。
“你快拉倒吧,看你内德行,就差给你往菜市场放个pos机让你买菜的时候刷卡了。”
几分钟过去向涵儿才想起来损他,“你早说你要来这么一茬,我出门前给你准备套燕尾服配红酒杯,再开一瓶82年的拉菲。”
谢慕意冲她比个大拇指:“单押啊,上流。”
“你俩快别给我在这儿唱二人转了,让道。”
向一南进屋换好鞋,把外套往沙发上一丢,解开衬衫袖扣将衣袖卷上去,拎着菜往厨房走。
向涵儿和谢慕意对视一眼。
今天不是向大律师了,是向大厨。
“来个帝王蟹。”向涵儿说。
“再来个龙吟草莓。”谢慕意说。
向一南把厨房门一关,“俩大姑娘一天什么都不会就知道张嘴吃,还有脸点菜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你俩,闹腾得我心烦。”
“桌上稻香村我昨天刚买的,赶紧吃,别放坏了,这东西放不了。”
那还说啥了。
向涵儿往沙发上一瘫,跟回自己家似的。
谢慕意提着两盒糕点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台。
向涵儿伸手接过一块谢慕意递来的鲜花饼,边吃边嘟囔:“还放春晚重播呢?都重播五天了,我寻思没年轻人爱看这个吧。”
“是没什么年轻人看,但不放总觉得少点儿什么。”
不摆一台放着春晚的电视机跟没过年似的,连谢慕意这种没经历过几世同堂坐在一起过年的人都这么觉得。
向涵儿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朝厨房大喊一声:“哥!”
“饺子不要韭菜馅儿的!”
每年过了三十和初一不管谢慕意在哪儿向涵儿都会来找她,年年给她带点儿家里包的饺子。
有这么大的怨念是因为年年的饺子都是韭菜馅儿的,向涵儿她妈只会和那个馅儿,谢慕意吃腻没说不准,反正向涵儿吃腻了。
向一南没搭理她,但向涵儿知道他肯定听见了。
她晃着腿转过头压低声音问谢慕意:“你最近跟川尧还有联系吗?”
谢慕意的糕点在嘴边停顿了半秒,“没有。”
想再多问点儿,任何关于他的话题都行,可好像又没有合适的身份去问,只得把话题扯远,“你最近跟王之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