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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意忽略掉他的早熟, “你也说了是小学。”
川尧想了想,“初中谈的也挺喜欢来的。”
“......”
谢慕意服了。
他这是把她同样当成未成年的小妹妹了?
而且他是觉得做一些学校不让做的行为很酷吗?从小就是个酷哥呗?
“高中懂事后就没有谈了。”
川尧的试探没试探出她什么,倒是把自己说心虚了,“你想听听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谢慕意想不通她怎么就点了头,她明明不是什么八卦的人。
兴许是想窥探生活在完整的家庭里是何种体验,兴许是好奇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他这样的自信。
人总是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这是人类本质,即使站在黑暗里也忍不住去肖想长在阳光下的感觉。
“其实没什么,就是小学有个姑娘看我兜里糖特别多,大概觉得跟我在一起能有吃不完的糖,我看她总是编着好看的小辫子,就答应跟她在一起了。”
川尧顿了顿,点燃根烟,抽完一口特地往后面带了带。
虽然她也抽烟,但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烟味儿实际没那么喜欢,甚至冷不丁闻到都会轻轻地蹙一下眉,在吸烟区抽完会下意识地走出烟雾换个地方站着。
她的确难伺候,这一点是真的。
川尧笑笑,轻描淡写地带过一句:“然后被我爸发现了嘛,他就打我。”
“可我是谁啊,在哪儿跌倒在哪儿爬起来。之后上了初中,我又‘早恋’了。”
“那个姑娘也挺叛逆,我问她要不要玩儿一次过家家,做给大人看,比一比谁更叛逆。她说她正好想煞一煞【创建和谐家园】大人的锐气,我俩一拍即合。”
“那是个寄宿中学,管得严,我当着班主任的面光明正大地给她传纸条,约好午饭一起去食堂,挨着秃头教导主任坐,谁怂谁孙子,结果第二天就被纷纷找了家长。”
谢慕意看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着,微微仰起头吐烟。
还挺自豪,也够幼稚。
“我爸这个人,他真的脑子有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说我像他,我真的很讨厌别人拿我和他作比较。”
川尧舔了舔嘴唇,“结果当然是我又被打了,他把我关在门外面,不让我进家门。”
“他这个人变态到什么地步,以前楼道里不是有那种声控灯嘛,那栋楼当时只有我们一家人住,所以他把那一栋楼的声控灯都拆了,就为了让我向他服软求饶。”
“你说大人怎么总喜欢在孩子身上找存在感呢?我不能理解,对着屁大点的小孩儿耀武扬威能满足他们可怜的征服欲还是怎么着。”
“当时我多大?忘了,反正不怎么大的样子吧。他把我关门外不是一两次了,但不知道那天怎么了,突然之间心就特别慌,感觉黑暗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盯着我似的,下一秒就要把我吃掉了。”
“我感觉我要死了,我站起来敲门,他不给我开。我当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从顶层一路闭着眼跑到楼下,在楼道里摔了好几次,再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挺寸的,那天外面刚好下雨了,到底跑到哪里才停下我也不知道,兜里的手机响个没完,我就掏出来砸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几通电话是我妈打的。”
川尧手里的烟快烧到手了,他拿起来深深吸一口后踩灭,“她是个大明星,工作忙,出差回家看到我落在门口的衣服赶紧给我打电话,可我没接到。”
“她就一边哭,一边打着拨不通的电话,高跟鞋都没来得及进家门换。那天下雨路滑,我不知道她摔了几次,鞋不方便她就直接扔了,光着脚在雨里喊我的名字。”
“哦对,还被蹲在家门口的狗仔拍到了,第二天媒体报道全是什么她嫁入豪门被家暴了。”
川尧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下冲谢慕意笑了笑。
“报道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我爸花钱撤了,他爱我妈,他不爱我而已。不过那几张被拍到的照片不管换多少次手机我都一直存着。”
“我从没见过她那样,她不管在谁面前从来都是光风霁月的,永远轻声细语、耀眼夺目。”
川尧抹了把脸,“可在那张照片里,她的妆容被雨水和眼泪冲花,口红全抹在胳膊上,用‘狼狈’这个向来在她身上找不到的词儿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我看不到大明星,只看到一个无助的母亲,我甚至隔着照片都能听见她嘶哑的呼喊。”
“我爸常说,生了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我是他人生履历里最失败的东西。”
“但我妈却说,没有我她活不下去,不管我喜欢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永远爱我。”
“我玩儿心重、叛逆、脾气差、总打架,我妈可能上辈子欠了我吧,不然我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是我妈。”
“后来我就再也不做类似的事情证明什么了,我是想把我爸气得跳脚不假,但是我从那之后忽然意识到,原来我伤害的人是我妈。”
“只有最关心你的人才会因为你对自己的不负责而受到伤害。如果让我爸发火的代价是让我妈哭一场,那多不值得,他又没有多爱我,我何苦为了他伤害爱我的人。”
他是笑着说的,可谢慕意却从那笑容里听到了悲鸣,像是戴着面具的小丑。
四周的游戏机里发出来的、庆祝通关的声音仿佛都安静下来,只有小男孩的抽泣声依旧。
幸福千篇一律,不幸千变万化。
原来长在阳光下也有着烦恼。
原来他们都有不那么尽人意的过去。
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受一切。
哪怕来得晚一点儿都好,起码让他们做足准备,而不是用一颗禁不住任何雕磨的稚嫩童心面对。
她想抱抱他。
尽管她也是个需要别人来拥抱的人。
“那你呢?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川尧甩了甩头发,一条胳膊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膀。
谢慕意慌忙躲闪他炙热的目光,“跟大多数没什么不一样的。”
“对我来说你就是不一样的。”
他嘟囔完,起身摇了摇装着游戏币的塑料筐,“快快快,一会儿好看的都被人夹完了。”
不一样......吗?
不一样吧。
谢慕意跟着他站起身,走到面前的娃娃机旁。
“喜欢哪个?”川尧问。
“都行吧。”
她顺嘴说完又改口,指着最里面单独坐在角落的一个皮卡丘,“把它夹出来吧,它看着好孤独。”
像她似的,一个人坐在名叫世界的娃娃机里。
“嗯。”川尧弯着眼睛,投了十个币。
在用到第九个币时皮卡丘被夹出来了。
谢慕意惊讶:“这么厉害?”
“那肯定的,我是谁啊。”
川尧冲她挑挑眉,“等会儿换你来试试?”
“算了吧,我没玩儿过,夹不出来。”
川尧接着往娃娃机里投了十个币,“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夹不出来呢?”
谢慕意双手撑在娃娃机的透明玻璃上往里瞧,皮卡丘被她夹在胳膊肘间,“这种东西不都是骗钱的嘛。”
川尧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谁知道呢。”
兴许是谢慕意说了丧气话,这11个币没夹出来娃娃,之后的33个币也都没有再夹出娃娃。
“太难了。”
川尧让出位置冲她招招手,“不如换我的幸运女神来吧。”
娃娃机不似台球,一共就两个需要操作的地方,看了几十次多笨的人都能看会。
实际上她的确有点儿跃跃欲试,但是......
没有但是了,川尧在一旁帮她投了个币进去,娃娃机的倒计时已经开始跳动。
如果她不上手就浪费了这次机会。
她匆匆将皮卡丘塞给川尧,一手控制着摇杆,一手放到按钮上。
娃娃机里五颜六色的娃娃令她眼花缭乱,脑子还未来得及去选择一个目标,手已经按下去红色按钮了。
一发入魂。
一只小火龙顺着出口掉下来。
“我说什么来着,幸运女神。”
川尧蹲下去捡,把手里的皮卡丘和小火龙放在一起,“你的皮卡丘不孤独了,小火龙可是它的好朋友。”
谢慕意愣了一秒,点点头,“嗯。”
她不孤独了。
“站得累不累?要不你去坐一会儿,喜欢哪个告诉我,我帮你夹。”
他并非不想跟她多呆些时间,而是怕她站在这儿看得久了,看出他的小心机。
她说得对,这种东西就是骗钱的,能夹出来只是概率问题。
这家游戏厅川尧跟王之维经常来,别看王之维平时装得挺老成,私下里从hello kitty玩偶到联名款的积木熊收藏了一堆,全在家里的展柜摆着。
来得多了也就知道了基本上这家游戏厅的娃娃机在第45次会必出一次,那只第九个币夹出来的皮卡丘不过是运气好碰到了前人栽树,亦或者与她有缘。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地雷50957940、嗯嗯嗯好的、半永久金坷垃、鹤花延龄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ZZzz_ll,起司酱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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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达咩达咩,主要是我想写一个【喜欢的人都是你】的番外弥补一下童年
本人端水【创建和谐家园】,尧崽的情敌二号在赶来的路上了
◉ 24、金色梦幻
024/金色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