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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偏执太子是我前夫-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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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耳边忽然递来一道悦耳的声音,顾长晋陡然回神,唇角抿得更紧了。

        他竟……走了神。

        这于他,是绝无仅有之事。

        他的面色非常难看,容舒只当他是伤口疼,将刚捏起的松子糖放回糖罐,又接着道: “可要我叫常吉、横平进来?”

        他比她预想的醒得要早,还以为他是伤得比前世轻,这才提早醒来。可一瞧他这铁青的脸色,又好像是伤得更重了。

        顾长晋静静与她对望,黑漆漆的眸子倒映着她明媚的面庞。

        小姑娘正值最好的年纪,靡颜腻理,玉貌花容,像二月枝头那蓬桃花,又像繁星簇拥的那轮月。

        半晌,他垂下眼,道:“嗯,让他们进来。”

        容舒抱着糖罐出去,唤了人便兀自在梧桐树下纳凉。

        金乌西沉,凉风习习,远天一道红光烧得天边的云彩瑰丽异常。

        盈月、盈雀带着两个婆子从小厨房来,见她优哉游哉地坐在树下,忙道:“姑娘怎地出来了?”

        容舒远远地便闻到了板栗炖鸡的味道,笑着招手:“今儿在这吃,二爷已经醒来,正在里头同常吉他们商量事,我们别去打扰他们。”

        梧桐树下摆着藤椅、藤桌,勉强能拿来用膳,但哪儿有主屋的八仙桌坐着舒服?

        “姑娘不等姑爷一块儿吃?”盈雀往主屋努了努嘴,“奴婢方才问过常吉了,大夫说姑爷这段时日都只能喝粥,小厨房的婆子特地给二爷熬了个山药芡实粥。”

        “你是想让二爷边喝粥边看着我吃香喝辣么?”容舒慢悠悠地摇着团扇,道:“对病患来说,看得到吃不到,那才是最痛苦的。”

        若是沈氏在这儿,定然又要骂她一嘴儿歪理。

        顾长晋不重口腹之欲,她便是在他面前吃龙髓凤肝,他眉头都不见得会动一下。

        偏偏两丫鬟听了容舒的话,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隔着一道墙,她们的对话早就叫屋中人听了去。他们三人自小便习武,听力较常人要好上许多,其中数顾长晋耳力最佳。

        常吉一脸感动道:“少夫人当真是菩萨心肠。”

        顾长晋瞥他一眼。

        他身边几个长随,一个好酒,一个贪吃,一个嗜睡。常吉便是那个贪吃的,是以听见容舒的话,方才心有戚戚焉。

        顾长晋实在没心思搭理常吉,揉了揉眉心,道:“把药拿来。”

        往常受伤生病,他醒来后的头一件事,便是喝药。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哪知话音刚落,便听常吉道:“药?啊,药!少夫人已经给主子喂完药了!”

        说着竖起两根手指,贱兮兮地补了句:“喂了两回。”

        屋子里的气氛为之一滞。

        顾长晋掀起眼皮,看着常吉,一字一句地问:“我昏迷时,是少夫人喂我喝下汤药?而我,喝了?”

        常吉点头如捣蒜。

        “少夫人喂得可比属下与横平要好得多了,枕布都不曾打湿过。说起来,这事还挺匪夷所思的。”

        可不是匪夷所思么?

        主子自七岁起,便鲜少有人能在他无意识时往他嘴里喂东西。水也好,汤药也罢,都只能等他自个儿醒来喝。

        常吉记得,主子十岁那年受了伤,烧得人事不省。为了喂药,他与横平、椎云差点儿没把他下颌掰断。就这般,还是一滴药都喂不进。

        这些年,常吉不怕受伤,就怕给主子喂药。谁能喂得进药,谁就是他爹,啊不,就是菩萨。

        他挠了挠头,偏头问横平:“你说我们俩还有椎云喂不进药,是不是因为我们仨是大老粗?少夫人性子细致,动作又温柔,这才喂药喂得那般顺当。”

        莫名被扣上“大老粗”的帽子,横平非常不悦,看着常吉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个傻子。

        常吉被横平这么一望,倒是想起来了,曾经夫人与闻溪姑娘也试过喂药的……

        结果当然是没成。

        顾长晋听常吉叨了一嘴,默了默,道:“我若再昏迷,莫让她进屋子来,也莫让她喂药。”

        常吉不肯应,难得遇着个菩萨,能在主子昏迷时喂药,怎能将菩萨拒之门外?

        他忙给横平打眼色,谁料那蠢木头明明接到他的眼神了,却还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

        是什么是!常吉气得瞪了横平一眼。

        盈雀端着山药粥来到廊下,见里屋没甚声响,以为几人议完了事,便敲了敲门,道:“二爷,少夫人让奴婢给您送粥来了。”

        常吉与横平齐刷刷看向顾长晋。

        顾长晋淡淡道:“去把粥端进来,一会去书房。”

        常吉迟疑道:“主子,您身上的伤尚未痊愈,不若这几日就在主屋这养病罢,好歹能睡得好些呢。”

        顾长晋却摇头:“许鹂儿的案拖不得,明日的早朝,我若是不去,再往后拖上几日,金氏兴许就撑不下去了。”

        用过膳,顾长晋便强撑着下下榻。

        他失了许多血,身体还起着高热,骤然下床的瞬间,眼前一阵黑。

        他顿了顿,待得眼前的黑暗散去,方套上衣裳,一步一步往外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

        梧桐树下的少女刚咬下半颗烧得金灿灿的板栗仁,望过来时,腮帮子还鼓着。

        果然同梦里说的一样,就像只吃了松子的扫尾子。

        顾长晋低下眼,跨出门槛,对容舒道:“今日劳夫人照料,夜里我要在书房写呈文,夫人不必为我留灯。”

        话出口,他心中不禁又起了疑云。

        成亲这几日,除了洞房那日,之后他日日宿在书房,容舒从不曾给他留过灯。

        这事儿他分明知晓,为何要让她莫要留灯?

        就好像……

        她曾经为他留过一般。

      第十二章

        廊下的郎君神色一如往常,若不是青白交错的面色以及额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当真是瞧不出他此时此刻正烧着高热,身上还有十多处刀伤箭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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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晋掀眸看她眼,旋即移目,踩着慢而稳的步子离开松思院。

        盈月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方才悄声道:“大夫不是说姑爷伤得很重吗?怎么奴婢瞧着姑爷除了面色差些,竟跟平常一样。”

        “谁说不是呢?”盈雀接过话茬,“若是伤得重,怎还能去书房办公?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早知如此,今儿就不必急匆匆赶回来了。”

        容舒盯着碗里的半颗板栗仁,想起前世,顾长晋也是如此,醒来刚吃完汤药,便下床去了书房。

        那时她也以为他的伤不重,直到第二日他被几名大汉将军从宫里抬回来,方才知晓,他一直忍着高热,淌着血在为许鹂儿母女陈冤。

        顾长晋,其实是个好官。

        一个走在刀刃上,阻人财路亦阻人官路的好官。是以,才会有长安街的刺杀,才会有后来的万重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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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摘星楼之遇,容舒的确是对这位寒门公子动了心。

        可也不过是动心而已。

        人这辈子那般漫长,能让自己动心的又不只有一人。

        容舒带走那盏摘星灯,不过是为了纪念自己头一遭对一个男子动心。

        真真正正对顾长晋倾心,是在知晓他就是那位在金銮殿上告御状的状元郎开始的。

        嘉佑一十七年,大胤雨水大作,从开春一直下到夏末。

        钦天监在年初时便预警了黄河将有大水,朝廷拨了六百万两用来加堤固坝。可洪水来时,中下游被淹的府城十有七八,其中要数济南、开封受害最重。

        圣人震怒,令人严查,底下之人官官相护,最后只交出三名知县顶了罪。

        恰巧来年的三鼎元,状元出自济南府,探花出自开封府。二人趁着金殿传胪直面圣人之机,竟不约而同地告起本府官员来。

        明言指出正是因着开封、济南上上下下数十名官员贪墨横行,侵吞了朝廷用来加固堤坝的银子。这才使得嘉佑一十七年的黄河水患泛滥,济南、开封两府城平地成湖,漂毁官民庐舍无算,溺死者一万二千余人(1)。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两个月后,济南府、开封府数十名官员或罢官或下狱。

        地方大臣背后的裙带关系素来错综复杂,顾长晋与管少惟二人,尚未入仕,便已在大胤的官场扬了名,但同时也得罪了不少朝臣,尤其是司礼监里的几位大监。

        与顾长晋成亲的那三年,容舒不知陪他熬过多少漫漫长夜。

        以笔为刃,他给许多人翻了案,又将许多人送进了牢狱。

        甚至于后来,沈家与承安侯府通敌一案,顾长晋说人证物证皆在,她心里也是信的。

        只是有时候即便是铁证如山,依旧有冤假错案的可能。

        容舒在四时苑的那两个月,曾细细捋过这桩案子,饶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侯府里有谁会犯下这样的大罪。

        先说三房,不管是见识浅薄的容老夫人还是无心官场、四体不勤的父亲,都不是会犯下通敌之罪的人。

        没那个胆,亦没有那个本事。

        再者,荷安堂与秋韵堂的吃穿嚼用全是阿娘掏银子。

        这些银子花在了哪里,荷安堂与秋韵堂又有多少积蓄和进项,阿娘心里门儿清。

        若三房真有人与敌寇勾结敛了财,阿娘不会连半点蛛丝马迹都瞧不出。

        至于大房与二房,大伯母在大伯父过身后便鲜少出门,一门心思守着大堂兄过活。大堂兄整日里拘在学堂读书做学问,及冠后又去了国子监,从不曾出过上京。

        二伯母与大伯母一样,也是一颗心都扑在三个孩子身上。

        往日里便是得了空都是往荷安堂、秋韵堂去,活动轨迹就不曾出过承安侯府,连娘家都很少回。

        而二伯父……

        容舒脑海里浮出一张刚正英武的脸。

        二伯父过去十年一直镇守在辽东。

        辽东与蒙古、女真各部接壤,二伯父眼下便在辽东都司下的金州卫任镇抚。

        她这位二伯父虽不及大伯父那般有勇有谋,但也是一名悍将。这些年镇守辽东立下不少功劳,容舒记得,明年二伯父便会擢升至正四品指挥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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