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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静嘉笑了笑,轻轻用手指摸了摸手里雄鹰的翅膀,她说:“或许雄鹰才是真正的能自由的翱翔在云霄,无拘无束。”
秦欢文言一怔,她随即想到了什么,拿起自己手里的观音燕瞧了眼,笑言:“寄芙所言,却是小瞧了这微末之中的人物儿,芸芸众生,即便是微末之人亦可以追求无拘无束。”
“县主所言不错,但微末之人能真正的追求无拘无束之后,于过去的他而言也就不是微末之人了,或者说敢于在自己落于尘埃之时追求无拘无束的人,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已然算不上微末,逆于世道而行,这本身就是一种英勇。”
她们第一次见着宋静嘉都被她风流妩媚的外貌,和清脆悦耳的少女之声所吸引赞叹,让她们直觉仙人之女不过如此了。
但不知为何她们如今瞧着在日光下侃侃而谈,眸光目光明亮的她,她们却是不约而同的觉着,若是他为男子,那么终将登上常人所不能及之地。
宋静嘉身上总有种特质,这是魏婉儿等三人在帝都不曾见过的,那是一种不属于一般少女的坚定和洒脱。
几个少女只顾玩乐,但她们若是多走几步,便会发现在一片繁茂的树木之后,有一处曲径通幽处,茂密的树林里,有一处溪水,在那细小的溪水所流上方有一座小亭,亭子里坐着一位身穿明黄色龙袍,双肩绣五爪金龙的楚策安表情玩味的坐在亭子里,他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珠串。
魏瑾瑜说此女文采斐然,他如今听她所言,此女不光是文采斐然,倒是称得上心有沟壑了。
可惜,竟做了女儿身。
几息之后便听见了几个女孩儿的嬉闹声,他不欲在此处耽搁,便想要离开,刚走出亭子,谁知一只颤颤巍巍的雄鹰就偏偏倒倒的朝着他落下,随之而来的便是跟着跑过来的宋静嘉。
楚策安脚步猛地顿住,瞧着那张映入眼帘的面容,他下意识的一把捏住了落入他怀里的“雄鹰”。
“子...陛下。”宋静嘉本是追着自己的纸鸢,谁知道跑远了那雄鹰偏不乘风而起,反而朝着地上落,追着跑了一会儿,跑到此处就瞧见了站在阴影里的楚策安。
他如今倒是越发的能入人眼了,再也不见当初那副可怜小子的模样,紫金玉冠、明黄龙袍、器宇轩昂、神色坚毅,是多少女子梦中的好男儿。
瞧着他今日身边无人,恰逢她身旁也无人,她几欲上前询问他是否真的要弃她而去,反而去娶薛姑娘,他的表妹。
但刚要问出口时,却又想到了她那日被他冷淡的唤作“宋姑娘”,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就此离开,心里又不愤,于是她上前说道:“把我的纸鸢给我!”
楚策安瞧着她一番神色纠结,又突然冷下的脸,本以为她就要离开,谁知却是上前借着纸鸢搭话,他目光扫过那如画的眉眼,心里顿时明白,这又是她耍弄的把戏,他问:“永宁侯府就是这样教养女儿,让你用这样的态度和朕说话?”
一句简单的话,却是让宋静嘉浑身的血都冷下来,她喉咙间瞬间被哽住,心被人猛地揪住一般,疼的发慌,她甚至问不出口你何为要我用永宁侯府的女儿的身份来说话。
楚策安瞧着她这一副像是被人抛弃的模样,眉目间瞬间含起了冷霜,啧,这起子模样倒像是他负了她一般,这等子低劣的欲擒故纵的勾,引手段。
他想起了方才那句雄鹰的发言,或许她的雄鹰是不是就是他?
或者说他的皇位。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男主劣性开始展露
第12章
他楚策安并非良善之人,也非如古书中描述的是那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这条登顶之路上,他从被亲生父亲踩在脚底开始,就是一条充满了血,,腥的征伐之路。
且于女,色一道,他甚是冷漠。
“宋姑娘方才的豪言壮语,朕听着很是赞同,只是...”
楚策安上前两步,将手里的纸鸢递到她面前,接着微微弯腰,平视着女子潋滟的双眸说道:“只是朕希望姑娘如此沟壑要用在正途才好。”
说罢,也不管宋静嘉不伸手,直接就松了手,任由纸鸢落了地,滑落在溪水里,沾湿了纸,晕染成了一团。
宋静嘉一把拉住他将要离开的手,却不知勒云从何时出现,他瞧见陛下神色不耐,连忙上前,一把挥开宋静嘉的手,捋了捋陛下被弄皱的袖口,恭敬地说道:“陛下,前儿薛尚书在前厅里候着。”
宋静嘉还想伸手拉,却被勒云一把拉住了手,原本卑微的脸背着楚策安就露出了些凶恶,他压着嗓音威胁道:“宋姑娘您可是侯府之女,虽一直待在寺庙里,但您也该自爱自重些,就是..就是我这样卑贱的人都觉得您这样过了呢。”
那勒云说这话的时候,楚策安并未走远,即便是再远些,她也能确定他定然是听的清清楚楚,可他却脚步未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宋静嘉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山间的幽风吹拂在她的脸上,她抬起了眼,目光竟是有些瞧不清远处那逐渐消失在她视线里的男人的背影,直到那勒云突然顿住了口中的话,她才收回眼眸,眼眶里却突的滑落下一滴眼泪,她茫然的用手接住,却从眼眶里低落更多的眼泪,一双手竟是溅满了泪水。
这一生走到现在她才十八,只哭了两次,一次为永远离开她的外祖父,这一次为她的子硕。
她听见了背后似是有人在唤她,她这才转身往回走。
背后原本瞧见她落泪哑了嗓子的勒云却是又在身后说道:“宋姑娘,或许是奴婢刚才说话过分了,您并非此意,但姑娘,听一句奴婢劝,陛下可是和前面那一位很是不同,您不若乘着大好年华,选一位良婿才好。”
宋静嘉心里犹如涌入了扑簌簌的冰水,浑身上下都发着凉,她自觉自个儿算是很不在意别人口中之言,如今她才顿觉当初高估了自己,就像勒云这样的内宦,依着楚策安的性子,若是没有他的允许,勒云怎敢私自这样侮辱与她。
往日里那些寺庙里的时光,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沾染到世俗的烟火气便破碎不堪。
话说等着宋静书回了自个儿院子正生气之时,就瞧见一个小子跑进来说,薛尚书之女薛雪请姑娘手谈。
宋静书最烦什么劳什子手谈之类的,况且他们薛家可是素来与永宁侯关系不睦,再深一层说那薛雪如今可是替代宋静嘉成为最有可能做皇后的女子,也算得上是她的对手。
她刚打算回绝,宋静帆穿着一身骑装就进了门,他瞧了眼站在地上低眉顺眼的小子,信口问:“在这里做什么?”
宋静书扁了扁嘴,说道:“薛姑娘说想约我手谈。”
宋静帆眼眸一亮,接着说道:“素来是知底知彼的,既是薛姑娘邀约,何不就此前往?”
宋静书是自小就知道哥哥比自己聪慧,如今更是心有所图,虽心中有千般不愿,但为了日后的荣耀也只能不顾自个儿心情,应薛雪的邀约,前往一探一二。
那小子得了消息麻利的去报消息去了。
薛雪自是摆出自个儿的棋盘,旁边的竹节茶几上一壶好茶蕴绕着热气。
宋静书走进那院落里,转过一处水流瞧见了坐在亭子里,眉目低垂,削肩柳腰的女子。
倒是一副柔柔弱弱,小家碧玉的模样,只是在这帝都之中,却是泯然众人。
“宋姑娘。”薛雪听见了脚步声,侧脸望过来,随即拈裙起身,款步走至亭口,立着。
“薛姑娘。”宋静书颔首,带着点侯府贵女的骄矜。
果然,薛雪瞧见她这副模样,虽极力掩饰,但行动神态间还是露出了三分不自然和卑怯。
宋静书心里不屑,听说陛下还特意见过这薛雪,这副模样哪里能入陛下的眼,还不是因为薛家是陛下的母家罢了。
但硬要论母家尊贵的话,他们永宁侯可是长盛不衰的钟鸣鼎食之家。
“宋姑娘请坐。”薛雪却是知晓自己露怯了,但她内心却是丝毫不见恼怒,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是那种面对瞧不起自己的人却在不经意之间将其置于死地的让她热血沸腾的感觉。
“薛姑娘善手谈?”宋静书伸手从棋篓子里捻起一粒素白冰凉的棋子,信口问道。
“擅自是谈不上,只不过家中无其他姊妹,素来寂寞,偶尔耍来打发些时光罢了。”薛雪话虽说的谦虚,但眉目间却是极为自信的。
既来之,就安之,宋静书跪坐于蒲团上,将手中的白子放在棋篓里,说:“即使如此,那我来陪姑娘耍上一盘。”
薛雪自是不无赞同,但两人各怀心思,自是不愿白白耗费时光在这手谈之上。
落下一子后,薛雪似是无意说道:“宋姑娘姐姐倒是长得国色天香。”
宋静书听见此话,心里顿时有些不乐意,但她瞧着眼前透露着小家子气的薛雪,意有所指的说:“我那姐姐倒是有几分肖似家母。”
薛雪手指不停,内心却是明了,她这意思很明显了,谁都知道她宋静书和永宁侯夫人极是相似,也是在说她日后姿色定是不亚于她姐姐的。
几句话而已,薛雪就摸出了宋静书的底,她只需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位永宁侯府的二姑娘。
蠢货。
不过蠢货倒是免了她不少的心思,于是她先是言语夸赞了宋静书几句,神色上再带上几分艳羡,果然那宋静书就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的。
薛雪开口说道:“听闻宋姑娘姐姐可是抚养陛下长大的姑娘呢!”
宋静书不慎雅观的瘪了瘪嘴,说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陛下如今可是半句不提我那姐姐,倒是薛姑娘可是有幸见了陛下?”
薛雪闻言,脸颊自带了几分羞意,目光微垂,说道:“陛下天颜,我有幸一见,宋姑娘,这世间真真是没有比陛下更好看的男子了。”
宋静书眼底一亮,心底更是跃跃欲试。
薛雪似是无意感叹:“这样金贵无双,气质硬朗的男子真的是一位终日待在寺庙里的女子所能养育出来的吗?”
话刚一说玩,宋静书还未来得反应,那薛雪做出一副懊恼不已的模样连连说道:“哎呀呀,瞧我这嘴,宋姑娘可别介意,我只是惊叹于你姐姐竟是能养出陛下这样的男子,若是我处于你姐姐的境地,可能也只能简单的照看一二罢了,依着宋姑娘姐姐对陛下有这样大的恩情,陛下定是要好好恩赐于你家姐姐的。”
宋静书虽不乐意薛雪说话放肆,却到底在她心底留下了痕迹。
对啊,若是真的如外面说的那样,陛下定然不会对着宋静嘉不闻不问,或许.....或许哪有什么养大了陛下,都是宋静嘉碰巧照顾了一二陛下,就买通了寺庙里的和尚到处夸大其词也尚未可知。
薛雪瞧着目的达到了,也不爱多说,于是话题又转到了对着宋静书的夸赞之语上,等着晚上传席之前,两人才分开,薛雪和宋静书竟是挽手出门,一直走到了薛家住的院子门口薛雪才停下脚步。
晚间吃饭之时,心情颇好的宋静书就瞧见了面色有些苍白的宋静嘉,她本欲不理会,心里却是萦绕不去薛雪下午时说的那些话。
“姐姐,你往日里在寺庙里一般都要做些什么呀?”
宋静嘉依旧穿着下午出去玩儿时的衣裙,身上不免带了些灰尘,不知为何她的眼眶似是有些泛红,神色憔悴,坐在席面上这么久了,竟是无一人关怀于她。
听见宋静书明显带着些打探意味的话,宋静嘉开口说道:“无甚可做的。”
这话听着实在是算不好好听,宋静书面带委屈的瞧了眼姜氏,也不爱说话了。
姜氏立马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赞同的说道:“静嘉,你何必对着妹妹说话这样厉害,她也是好心关心你。”
秋月闻言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不知为何,姑娘从那纸鸢落了水之后就哭的停不下来,差点哭的撅了过去,还是秦县主突然灵光一闪,重复了姑娘刚刚那番雄鹰的言论才让姑娘满满止了泪水。
可姑娘的神色却始终好不起来,她本想着今晚就不来前厅吃饭了,就睡在临时安置的抱厦内休息了,可姑娘说了,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但这一大家子,就像是瞎了般,竟无一人察觉姑娘神色和穿着都明显不对劲,反而是那二姑娘稍微一有不乐意,那姜氏就像做出了母亲的架势,开始责怪姑娘。
这等子....这等子冤屈,难道就要她姑娘白受这气?
宋静嘉将手中银箸放下,她轻声说道:“既是妹妹关心,那我也就直说了,今个儿我在外面吹了些风,头有些疼的慌,白日里的衣服也未来得及换就匆忙赶来用席,母亲父亲慈爱,虽是瞧着我面子薄,一句也是未问,但做女儿的可不能如此见人,我也是吃好了,就先下去了。”
话一说完,屋子里其余四个人神色各异,最是以姜氏脸色难看,宋静嘉却是没瞧见一般,径直起了身,往外走去。
因着是在别院,是以并未有帝都那般的高墙大院,规矩也没有在家里时那样的大,远处有三五处篝火,篝火旁坐着几人或是把酒言欢,或是嬉笑怒骂,周围巡逻的侍卫丝毫打扰不到他们的雅兴,宋静嘉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没那么明亮的溪水边,水边一株古松,独立于世间。
秋月瞧着姑娘穿着单薄,身边也没个别人,于是她说:“姑娘,你可得就在此处等着我,我去给你拿件斗篷过来,仔细着可不能受了风寒。”
宋静嘉点了点头,每次秋月总是殷殷嘱咐的模样,她心里总是觉着自己似乎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语气颇是有些无奈:“你快些去,给自个儿也多穿一件,可别光记着拿我的,我就在此处等你。”
秋月这才放心离开,宋静嘉有些惫懒,瞧着古松下的青草地,反正衣裙早就脏污,于是干脆席地而坐,靠在古松粗壮的树干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谁知几息过后,一个明显是姑娘家的脚步走了过来,接着就是那她熟悉的脚步声。
宋静嘉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那女子急促而羞涩的声音响起:“陛....陛下,给陛下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第13章
"薛姑娘。"楚策安的声音冷淡而疏远,脚步却是顿了下来。
宋静嘉心里一紧,但呼吸却是下意识保持着刚才的模样。
子硕以前告诉过她,高手总是能察觉周围环境细微的变化,所以若是一开始就保持原样,其实反而是最好的掩饰。
“陛下,陛下今夜竟是尚未忙碌?”女子声音竟是带着些许的颤抖,但却依旧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说话。
宋静嘉不由地微微侧头,却只瞧得见一抹明暗交接的倩影,微风吹拂,那倩影若杨柳扶风,衣衫随风轻晃,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少女大胆直视天颜而扬起的头颅。
楚策安瞧着眼前这胆怯却又胆大的薛家女子,心想这位也是尚未在帝都长大,在他登基后才来到帝都的姑娘,也是规矩礼仪都不如这帝都之水养大的贵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