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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了一口茶后,问:“圣人没生气?”
一旁的明国公府的世子娘子笑道:“翁娘子这两个月回娘家了,倒是错过了曹家闹出的笑话了,曹家为了不让那三姑娘嫁给穆王,说是患了疾,然后与穆王的婚事便成了嫡长女曹素芩。”
翁璟妩惊道:“可是装病?”
在圣人面前装病,岂不是欺君之罪了?!
宝安县主磕了个瓜子,扔了壳后道:“他们曹家可不敢,太医瞧过了,那嫡女确实是患了疾,一张艳丽的脸上长了红点,也不知是何原因,但但早不病晚不病,在赐婚后就病了,满金都城有哪个不怀疑他们心思的?”
说到这,或许是为了自家皇叔打抱不平,讥讽道:“曹家爱女,但只爱继室所出的嫡女,那嫡女长相艳丽,又有才情,若无意外他们还想着去争一争东宫太子妃呢,而其他女儿则都是杂草。”
“九皇叔的手若是没有问题,或许他们也不会想着太子妃,就挣一个王妃也是极好的,可偏生九皇叔的手残了,都说以后圣人不会再重用他了。我呸,还肖想太子妃呢,就是嫁我九皇叔,那曹三娘都是高攀了。”
世子娘子:“太后娘娘也见过了那曹家嫡长女,只说了是个安生的,倒也可为穆王妃,这婚事也就定了。”
宝安县主拍了拍手,叹了一口气:“那曹三娘心比天高,不是个省心的,但那曹素芩性子也实在太软,太容易拿捏了。但要我说,还是曹素芩嫁给九皇叔好一些,起码能过几天舒心日子。”
翁璟妩嘴角勾了勾,低眸抿了一口茶。
心道何止是几天的舒心日子,她可记得两人成婚后一直都恩爱有加。
那穆王是个完全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茶宴结束后,才回到府外。
马车停下后,外边有女子询问:“马车离的可是永宁侯夫人?”
翁璟妩给了个眼色明月,明月会意,问道:“不知外是哪一家?”
女子道:“我们姑娘是御史中丞曹家,曹家大姑娘拜访夫人。”
明月往主子望去,翁璟妩朝她点了点头。
明月这才下了马车,然后才扶着翁璟妩下来。
翁璟妩自马车上下来,便见到许久不见的曹素芩站在马车一旁。
曹中丞怎么说也是三品官员,翁璟妩也见过曹三姑娘坐的马车,红漆鲜艳,可容纳八人都不成问题。
一样的作为曹家嫡长女,可大有不同,曹素芩所坐的马车竟只是可容三人的小马车,且就是掉了漆都没有补上去。
曹家,到底有些拎不清了。
曹素芩看了一眼眼前的妇人后,便垂下眼帘,拘谨的福身一礼:“夫人万福。”
翁璟妩上前虚扶,亲切笑道:“曹大姑娘不必见外,再说了,曹大姑娘再过不久就是穆王妃了,该是我向你行礼了。”
曹素芩忙道:“我现在与穆王还未成婚,自是要向夫人行礼的。”
翁璟妩笑了笑,然后:“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既然都来了,先进去坐一坐。”
说着,拉上她的手,然后一同进了府中。
从院子前走过,曹素芹看了眼被拉住的手,有一股浅浅的暖流从心底流过。
旁人知晓她与穆王的婚事定下来后,很多人都背地里笑话她,也有一些人来特意讨好她,她看得出来都是虚情假意。
只有这翁娘子不管她是那不起眼的曹家姑娘,还是即将成为的穆王妃,待她的态度还是一点都没变,温柔依旧。
入了褚玉苑,翁璟妩没有让她去小厅,而是请她到偏房说话,让她放松些。
二人一左一右在软塌上坐下,婢女奉上了茶水。
翁璟妩抿了一口后,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曹素芩,约莫知道她有为难的事情要开口。
琢磨了一下后,她笑道:“曹大姑娘不用太过拘谨,有话便直接说就是了。”
曹素芩踌躇了一会后,才看向软塌一旁的翁璟妩。
她低垂着眸子,小声道:“我其实是无人请教,才厚着脸皮来与夫人请教的。”
翁璟妩温声道:“曹大姑娘不妨直说。”
曹素芩呼了一口气,说道:“说出来不怕夫人笑话,我阿娘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还只是一个六品通判,阿娘嫁妆丰厚,可惜才成婚两年便去了,而外祖父一家早与曹家没了联系,不到半年父亲便娶了现在的母亲,阿娘的嫁妆基本也被母亲看管着,”
“如今我要成婚了,可母亲迟迟没有把阿娘的嫁妆交给我,我便是去问,母亲也总是找理由搪塞我,说会给我准备嫁妆的,让我不要操心。”
翁璟妩隐约明白这曹家姑娘来找她的原因了。
曹素芩低着头,遮掩眼底的红意,低声说道:“我别的可以不要,但是我阿娘给我留下的凤冠霞帔我是一定要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赶着更新,所以这章很短,明天中午争取补一章
第七十五章
家常
翁璟妩也大概了解曹家的情况。
那御史中丞也是不大管家中的事情, 且沉迷继室霍氏的美色中,更是霍氏说什么。
说得好听些就是是夫妻情深,可说得难听些, 不过是色令智昏, 不分轻重。
那继室与原配本是表亲, 父母早年不在了,寄住在原配家中。
原配尸骨未寒, 继室便与表姐夫好上了, 原配家中的人怎可能不气, 所以便也断绝了往来。
霍氏是有些小聪明,但的确是个拎不清的。
若是拎得清,那前边正室所出的孩子, 怎么说在外头都不会亏待才是,可却是连装都不装,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说的。
如此, 也就只是空有小聪明, 并无大远见, 却妄想更高的位置。
便是把那曹三姑娘送上了那个位置, 未必见得能久坐。
“曹大姑娘的嫁妆是曹家的事情, 我出面不太合适吧?”翁璟妩委婉道。
曹素芩慌忙摇头, 紧张的解释:“不是不是, 我不是想让夫人帮我出面,而是我想请教夫人一二。”
翁璟妩面露疑惑:“曹大姑娘何以见得我有法子?”
曹素芩抬眼瞧了眼屋中的下人, 翁璟妩看出了她的顾忌, 便把婢女遣退了出去, 只留下明月。
曹素芩轻抿了抿唇, 微怯地抬眸, 眼中还流落出仰慕:“夫人很聪明,而且……”她顿了一下,干巴巴的道:“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夫人的善意与别人的不同。”
她垂眸,苦涩地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我生母娘家早已不联系了,不管是家中还是外边,都无亲近的人给出主意,或是商量。”
曹素芩的处境,翁璟妩多少是了解的。
原配所有的人几乎都被霍氏给寻由头赶出了的曹家,就是曹素芩身边伺候的也都是那继室的人。
曹素芩的情况已然不是怒其不争了,而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底气去争。
她沉吟了几息,然后道:“按理说别人内宅的事我不好插手。”
话语才落,曹素芩便慌慌地站了起来,惯来的自卑让她不敢与旁人对视太久,被拒绝后她更是不敢抬头,急道:“是我太过冒昧了,为难夫人了,着实抱歉,我这就先告辞了。”
曹素芩略一福身,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忽听到座上的“曹大姑娘稍等。”
她一愣,但还是停下了步子。
翁璟妩道:“按理说外人的内宅之事,我着实不该沾的,可穆王是我与夫君的表叔,将来曹大姑娘也是我们的表婶,有难自是要帮。”
闻言,曹素芩抬起眸子,眼红红的望向上座的翁璟妩。
她弱弱的道:“我、我别的不要,就只想要回阿娘给我留下的凤冠霞帔,我幼年时听乳母说过,那时阿娘在病中,也还是操心的把我的凤冠霞帔准备好了。”
说到最后,她眼眶也逐渐湿润,声音也逐渐哽咽。
翁璟妩最能了解为人母亲的心思,听到这些话,心底很难不触动。
她全然可以拒绝曹大姑娘,不掺和进这事情里边,落得清净。
可她怕,怕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那种事不关己,冷漠旁观的人。
而且……
目光落在曹素芩的身上,那种无助她也感同身受过。
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来寻她商量?
她拉住曹大姑娘的手,让她坐下,开了口:“那凤冠霞帔很珍贵?”
曹素芩点了头,软声道:“我只见过一次,记不大清楚了,但我记得被赶走的乳母说过,那凤冠上的东珠是皇后所赏,就是那嫁衣也是蜀锦所做。”说到这,她解释道:“我曾外祖父是商人出身,后来外祖父考了科举中了进士后才为官的,所以家底殷厚,阿娘的陪嫁也丰厚。”
听着也知道是一笔不小的嫁妆。
翁璟妩琢磨了一下,说道:“那些都是你生母给留的嫁妆,不仅仅是凤冠霞帔,就是其他的嫁妆你都要回来。”
曹素芩一惊,捏着帕子惊诧的看向翁璟妩,半晌后才回神,接着窘迫的道:“我母亲嘴上应着,但也可能不会如我的愿。”
毕竟是家丑,说得也比较隐晦。
翁璟妩怎会不知这事,上辈子不知是谁传了出来,那穆王府的陪嫁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因此穆王妃也被嘲笑了许久。
那曹家霍氏还不如她那二婶,好歹二婶吃了,也会吐出来一些。可霍氏是真的是贪心到一点都不准备吐出来。
“这个时候,我其实帮不得你什么,只能靠你自己。”翁璟妩道。
曹素芩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翁璟妩说:“曹大姑娘外祖父现在上周的知府,与你父亲也算是同阶,虽不是京官,可是长辈,你父亲也要敬三分,你外祖父那边的人出面最好不过。”
曹素芩露出了为难之色,道:“可我只有小时候见过外祖父,也记不清外祖父外祖母是何模样,从没有过联系,贸然去寻,只怕不会搭理我。”
翁璟妩温声道:“没试过,又怎会不知?若是真不帮,那么再想其他法子也成。”
她又说:“书信一封送去,信上把委屈如数诉之,不要有保留。”
曹素芩看了眼她,又低眸思索半刻,已然听了进去。
翁璟妩想到那曹家都是霍氏的人,信件或许还没送出去就被截下了,她又道:“花些银子,摆脱了你的婢女,暗中去驿站寻个信使送去。”
曹素芩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羞窘的问:“若是寻信使,约莫要多少银子?”
身为御史中丞之女,连私房钱都没有,她问出这话的时候,脸上烧得厉害。
存了这么多年,依旧少得可怜。
翁璟妩想了想,起了身,与她道:“你稍等。”
说着,她走出了屋子,过了一会才拿着一个钱袋子过来,拉过曹素芩的手,把钱袋子放在其中。
曹素芩一惊,忙推搡:“夫人使不得。”
翁璟妩还是强硬的放到了她的手中,认真的道:“这不是送给曹大姑娘,而是借给曹大姑娘的。”
她又温声道:“再说了人人都有难处,接受别人的帮助,不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