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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侯府主母》-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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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又道:“几日未曾沐发,一路尘土滚滚,发间皆是沙尘,去赴宴恐不妥。”

        翁璟妩静默不语,缓步上前帮他解开腰封。

        腰封解下,而后是外袍。

        外袍脱下,她才闻到了血腥味,不禁往他的左臂望去。

        因他汗衫也是黑色的,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待汗衫脱下后,才看到左臂上方包扎着一圈纱布。

        也不知是不是策马而回,所以颠簸到了伤口,那鲜红的血也渗透到了纱布外头。

        白纱布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谢玦却丝毫不在意地扯下头上的纶巾,转身坐在一旁的凳上,闭上双目,头往后略仰。

        “洗吧。”

        翁璟妩上前,用水瓢舀了水冲在他的头上,目光扫了几眼那渗红的纱布。

        不禁想起上辈子登高节那日的事情。

        他那日回来后并未进房,让人把衣物准备在东间,只喊了与他最为信赖的石校尉。

        那石校尉父亲是府兵,他自小跟随在谢玦的左右,可算是与谢玦一同长大的,谢玦最为信赖他。

        而这石校尉也与谢玦一同战死在了那野三坡之上。

        石校尉从屋中出去后,谢玦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然后与她一同去赴宴。

        到了国公府后,谢玦只与明国公等一众长辈拜礼后便离去了。

        待她受了委屈从国公府回来,屋中并无他的身影。

        下人道是侯爷嘱咐了,他搬去东厢住一段时日。

        至于理由是什么,他半个字都没有。

        总该不会是因受了伤,所以才匆匆从国公府赶回来,更是为了隐瞒受伤之事,才搬到东厢的吧?

        可若上辈子既然选择了隐瞒了她,为何现在却又要让她知道?

        目光落在他闭着双目的俊脸上。

        他肤色黑了许多,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若是真依他所言,只是皮肉伤,那他上辈子何至于在东厢住了五日?

        期间他也出来过两回,一回是去给老太太请安,一回是与她吃一顿饭。那时候他表现如常,没有什么区别。

        上辈子到底是搬去东厢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翁璟妩满腹疑惑,可这辈子的谢玦,却是注定是给不了她答案的了。

        暗暗叹了一息,收起心思,指尖轻柔的在发间揉搓。

        除却沐发用的皂荚清香外,还挟着淡淡的花香在谢玦鼻尖萦绕,清香馥郁。

        与自己沐发却是全然不一样的感觉,柔软指尖在头皮轻按,柔弱无力,却让人倍感舒坦。

        三日阖眼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个时辰,疲惫至极,舒适之下,困乏之意渐渐涌上,思绪也飘得远了些。

        隐约之中,有柔声传入耳中:“夫君,洗好了,可以起来了。”

        闻声,谢玦缓缓睁开双眼。

        视线有一瞬不清晰,眼前似有一层薄雾。

        隔着一层薄雾,他似乎看到了绰约美人。

        那美人眼下挂了泪珠时,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痕,好似还带着缠/绵过后的余韵,正含怨带诉的望着他。

        不过两息,那层薄雾去了,视野也清晰了。

        哪里还有什么含泪美人?

        有的只是一个娴静的美人。

        谢玦皱起了眉头,面色顿时冷峻了下来。

        ——他怎又犯怔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狗子:我这娘子到底从哪里学的不正经!?

        后来的狗子:我就好这口

        阿妩:……所以不正经的到底是谁???

        ****

      第十八章

        他所不了解的妻子

        给谢玦沐发后,翁璟妩便出来了。

        与谢玦又不是真的新婚夫妻,他若是赤着身子在她面前,她最多便是双目不知放何处,稍感紧张,但绝不会像刚圆房后不久那般惊慌失措。

        只是在谢玦眼中,她确实是新妇,她太过镇定便不对劲了。

        谢玦从简单沐浴后从耳房出来,便见房门关上了,阿妩并未在屋中。

        行至长榻旁,看见茶几上的药罐和包扎用的物什便坐了下来,才坐下,便有淡淡清雅花香袭来。

        目光在屋中环视了半周,视线最终落在窗下的高桌上的花瓶上。

        细长的白瓷花瓶中插了一小捧的柰花,绿叶衬诸多小白团花,清新典雅。

        屋中摆设并未大变,但却多了许多女子的东西,在这冷硬的屋中融入了丝丝柔和。

        正打量间,房门打开,是去而复返,端着托盘回来的妻子。

        璟妩端着一个匣子回了屋中,入了屋中,阖上了房门后,转身走到榻前。

        “夫君的伤口要重新包扎,我去取了药和纱布。”

        说着,便把托盘放在长榻的矮桌上,打开了匣子。

        匣子中是刚调好的药膏,纱布与棉布帕子。

        谢玦几乎在军中长大,身上青一片紫一块的已是常事,偶尔也会见红,所以院中也一直常备这些东西,倒也不难寻。

        谢玦把披在肩头的里衫拿下,受伤的左手微曲,手肘平搭在了榻上的凭几上。

        很久以前,谢玦若带了轻伤回来,皆是翁璟妩来包扎,她倒也对这些是熟悉了。

        她从匣子中取出药膏,道:“这是云县的老大夫所做的药膏,用来敷刀伤很快便会见效,夫君也是用过的。”

        谢玦暼了一眼木碗中的药膏,黑漆漆的,卖相不好,但确实有用。

        他被岳父救回去时,身上有刀伤,所以用过。

        药膏放到了桌面上,璟妩抬手去解他臂上被染红的纱布,动作轻缓流畅,似乎一丝都没有被这伤吓到。

        谢玦低眸瞧了眼,她本就白皙,在他那略暗的肤色衬托之下,她那莹莹指尖就好似能掐得出水一样。

        她虽不是贵女,但也是一方知县之女,自小不用吃苦,父母慈爱,所以也就养出了她这般【创建和谐家园】的肌肤,与这般温柔的性子。

        纱布解开,臂上一指长的伤口,虽不见骨,但血红的皮肉外翻的可怖模样还是吓到了翁璟妩。

        她在看到那伤口的一瞬,蓦然一闭眼,倒抽了一口气。

        谢玦抬起黑眸,见她这模样,略一思索,便抬起以掌捂住了伤口,语气平静:“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回避。”

        翁璟妩有一瞬被吓到了,但与她曾在他尸身上看到过的千疮百孔来相比,这倒是真的算不得什么。

        只是因这伤口的是红的,那时是被清理过后暗黑色。

        翁璟妩睁开了双眸,微微呼了一口气,道:“只是第一眼有些被吓到了,现在缓过来了。”

        顿了一下,道:“还是我来吧。”

        抬手拉下他的手背,看到那伤口,心头略感不适,也没有恶心感,尚能接受。

        随而取来略微湿润的棉布,轻拭伤口周围淡淡血污。

        谢玦直觉细微疼痛,不禁抬略微抬眸。

        她眼眸微垂,浓密细长的睫羽微微煽动,神色极为认真。

        翁璟妩并未看谢玦。

        除却上药,她还在忍着不适端详谢玦臂上的伤。

        似乎真如他所言,看着可怖,可却未见白骨。

        于旁人而言这确实很严重,可于他而言则真的是皮肉伤。

        这点皮肉伤,何至于躲起来养伤?

        清理了伤口周边的皮肤,她裁剪了几块巴掌大的纱布,在上边涂上了黏稠的药膏。

        再暼向那血肉外翻的伤口,不禁觉得自己的手臂好似也疼了起来。

        忍下心中的不适,她道:“伤口很新,这药膏颇为霸道,可能会很疼。”说。

        早已习惯的谢玦眉都不曾挑一下,径直道:“敷吧。”

        翁璟妩也不多言,一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没有衣物的阻隔,那掌心便落在硬实的肩膀上,很柔软。

        柔软肩头下一瞬,臂上伤口蓦然钻心刺骨的疼,是她把膏药敷了上去。

        牙关一咬,便算是忍了过去。

        手轻按在药膏上,等了片刻后,翁璟妩才扯来纱布包扎。

        纱布缠绕着手臂时,轻声道:“这药见效快,但起初如被火烧,夫君……”

        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他又不是没有用过,但话都说到一半了,便继续:“忍一忍。”

        包扎完后,用剪刀剪了纱布,绑好纱布正要收手,目光却暼到了他颈部与肩膀相交的地方有一个浅浅的牙印,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个牙印,怎还未消?”

        这个牙印,可不正是她恍惚以为梦到他的时候咬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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