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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总担忧这担忧那的,到了后来,谢玦也没动父亲。
她这也才明白了过来。谢玦这人虽非好丈夫,可却是正直得很,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算起来,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确实是这样的心思,也算不得说谎。
谢玦闻言,唇渐渐抿紧,眉间紧蹙。
从回金都那时他便与她说了岳父是他恩人,不会因亲事反目成仇,她怎还如此惦记,多疑?
身侧有冷息传来,翁璟妩隐约感觉到了谢玦似乎不快。
暗道钱匣子还没到手,可不能让他只待一个白日就带着不悦回到军中去了。
思绪飞转,须臾后,她又道:“现在仔细想来,应是有了身子后,也没个说话的人,便爱胡思乱想了。”
听了她的解释,虽不知真假,但谢玦眉间总算稍霁。
须臾后,老太太听闻孙子回来,便遣了人过来唤他过去。
祖孙二人多日前虽有不愉快,但到底是亲的,哪有什么隔夜仇。
谢玦与来人说换了衣裳再去。
从城外军营回到府中,便是快马加鞭也约莫一个时辰,土飞尘扬,且日头正盛,衣衫难免不洁。
谢玦起了身,径自去柜中取了一身交领玄青色的长袍。
翁璟妩站起,问:“可要替夫君更衣?”
谢玦淡淡道:“不用了。”
说着,便入了耳房换衣。
放下衣物,解下腰扣的动作倏然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外间的门看了一眼,眼神多了几分思索。
若平时,她若要替他更衣,直接上手,何须过问?
今日她倒有些奇怪。
思索了几息,便径自的换衫。
见谢玦入了耳房,翁璟妩也想起了老太太。
刚入府时,她晨昏定省的去请安,老太太看见她便心烦,便也就不用她去了。
现在想来,虽然省事,但也有不好。
有那么个表里不一的崔文锦在老太太身旁煽风点火,只怕她还要受老老太太的气。
既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翁璟妩可不想再受那样子的窝囊气。
想了想,唤了明月繁星进来给自己梳妆。
谢玦自屋中出来,见她在梳妆,也没有过问她要作甚,只道:“我在府中住两日,后日早上再回军中。”
明月正在给翁璟妩描眉,也不便转头看他:“那我吩咐厨房午间多做些饭菜。”也好顺道解决一下厨娘空缺的事情。
谢玦“嗯”了一声,望了眼她坐在梳妆台前的侧影后才转身出了屋子。
见人走了,翁璟妩才挑选要戴的首饰耳坠。
她的珠钗首饰都偏素,唯有刚进府时长辈随意送了一套色泽亮丽,款式也得当的头面。
翁璟妩指了指从未佩戴过的头面:“就戴着这一套,配刚做好的衣衫刚好。”
明月去了世安苑,说了主子要布的事,崔文锦自然是给了,但给的却是艳丽的颜色。
明着说侄媳需要穿些鲜艳的衣裳,暗着却是知晓她不喜才给的。
翁璟妩喜好早就变了,崔文锦这小手段倒合她的心意。
梳妆后,换上了一身新做的杏黄色的花锦襦裙,臂挽蟹青色的轻纱,稍整发髻,微抿胭脂。
从高凳站起,已是容光焕发,明艳动人。
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打扮的明月繁星都不禁愣了愣。
明月惊叹道:“娘子如此打扮,与金都贵女毫无差别,或比那些贵女还要艳丽。”
繁星连连点头:“娘子这样打扮实在是太美了。”
转而又说:“但即便是没有这么打扮,以前在云县的时候,娘子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奴婢还记得县衙的门槛都几乎被几个县的红娘给踏平了呢。”
明月敲打了她一记:“娘子已经成亲了,你还说这些做甚?”
翁璟妩浅浅一哂,望着镜中的自个,心绪平淡。
上一辈子刚入府时没有人提点,穿着打扮皆过于朴素,也就被人议论。
被人说得多了,翁璟妩在穿着打扮上面也逐渐下了功夫。
可后来穿着打扮是变了,但那些人对她的看法依旧没有变。
她后来才明白,这些人看不惯的压根不是她的穿衣打扮,而是她这个人,就是她的一根发丝她们都能说出得个不好来。
再之后的精心打扮,是为了取悦自己,而不是在意旁人的看法。
抚了抚发鬓,轻声道:“莫要贫嘴了,偷闲了这么多日,也该去和祖母请安了。”
说罢,缓步出了屋子。
屋外碧空晴朗,阳光明灿,很好的天气。
是呀,既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去受窝囊气了。
*
崔文锦知晓侄子回来了,听人说他但并未第一时间去给老太太请安,而是先回了褚玉苑。
琢磨了一下,她便先侄子一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她与老太太提了一嘴侄子回来了,老太太便差人去唤。
孙子来后,老太太嘘寒问暖了一番,显然已经忘却了多日前的不快。
眼见祖孙二人氛围融洽,崔文锦似说笑道:“玦哥儿这有七八日没回来了,一回来倒是急急去看了阿妩,偏要祖母去请才过来,可别是有了媳妇忘了祖母呀。”
崔文锦似在说笑,却说进了老太太的心头上,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
谢玦虽然神色依旧,但余光还是淡淡的暼了眼二婶。
这时,厅前忽然传进一道轻柔婉约的声音:“婶婶说笑了,天气炎热,夫君风尘仆仆地赶着回来,又是尘又是汗的,自是要回屋换了衣衫,待衣冠整洁了才能来给祖母请安。”
闻声,皆往厅门望去。
一摸杏黄身影款款入了厅中,待看到翁璟妩不同以往的打扮,众人皆一愣。
谢玦抬眸望去,见到妻子的装扮,目光略一顿。
他知她貌美,却不知如此娇丽明艳。
翁璟妩朝着老太太一礼,面带浅浅笑意:“夫君见祖母差人来唤,偏不等我,便急急赶来给祖母请安了,怎么能说是有了媳妇而忘了祖母呢?”
说罢,看向崔文锦:“婶婶虽然是说笑的,但这话让人听着不大舒服。”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少了拘谨,多了几分落落大方。
作者有话说:
大略修了一下,或有些错别字,稍后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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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维护
“婶婶虽然是说笑的,但这话让人听着不大舒服。”
翁璟妩看向崔文锦,目光噙着淡淡的笑意。
崔文锦约莫三十三、四的年纪,姿态端庄,却也貌美如二十来岁的妇人,育有一儿二女,儿女皆未婚。
谢玦望向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的妻子,眉梢微动,忽感一丝陌生。
崔文锦却也不慌,应付自如的轻捂了嘴:“瞧我这张嘴,还真不会说话,我也是无心说笑的,阿妩莫要往心里去。”
翁璟妩浅浅一笑,温声道:“我知婶婶是说笑的,可我怕祖母误会。”
说着,收回目光,轻怯的望向老太太:“孙媳许久未曾向祖母请安,还望祖母莫要怪罪。”
这时,崔文锦身后的二房小姑娘,约莫八岁的谢菀昕却是轻嗤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惯会假惺惺的,要真有心请安,怎可能半个月都没来。”
厅中人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这话。
不大过分,可也不中听,还落了翁璟妩的脸面。
偏生还是事实,还让人不好回驳她。
崔文锦忙训斥道:“菀昕,那是你嫂嫂,别乱说话。”
翁璟妩看了眼母女二人,心下冷哂。
上辈子就是如此,那崔文锦自己端着,但却让自己的一双女儿来挤兑她。
翁璟妩也不闹,佯装听不见,只温顺的站着。
老太太原本听到儿媳的话,便不大高兴了。虽然听了翁氏所言后,不高兴的情绪被冲淡,但时下又闻孙女所言,脸色没了笑意。
“大夫说了你不能久站。”这时谢玦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老太太这时忽然想起她险些小产的事情,便道:“还不赶紧坐下来,也不知好好养着,跑来这做什么?”
翁璟妩一欠身,随而在谢玦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后,才望了眼那谢菀昕,轻声道:“昕妹妹说得没错,孙媳许久未曾来给祖母请安了,着实是不孝,往后每日定会晨昏定省的来给祖母请安,以此来赔罪。”
老太太闻言,眉间紧蹙,不耐的道:“好了,你身子累不得,逞什么强,往后两三日来一回便可了。”
说着,又看向二房孙女:“你都八岁了,怎么嘴上还没个把门,像什么样子?”
最后目光落在儿媳身上,训斥:“你到底都是怎么教养儿女的?”
崔文锦脸色这才稍稍一变,敛了笑意,微一颔首:“儿媳往后定然加以管教。”
老太太是个人精,怎会瞧不出来这儿媳有哪些小心思,只是一直未戳破罢了。
但自出了李婆子和杨婆子的事后,让老太太意识到若是继续对旁人看轻孙媳视而不见,只会让这府里的下人如数爬到主子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