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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侯府主母》-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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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星接回了账册,问:“我和明月之后不会还要摆弄这账本吧?”

        薄薄的一个账册,不过是半个月的记录便让她们二人绞尽脑汁的算了一个多时辰,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翁璟妩点头:“你们两人每日都来我这房中学一学这些算账打理的本事,我会把从娘亲那处学来的都教给你们,往后总是会有用到的地方的。”

        翁璟妩上辈子打理了整个侯府,这些本事早已熟练。

        便是再熟练,但也不能太过招摇,只能说是从母亲那里学的,而且现在还得藏私,只露两手便罢,省得旁人起疑。

        明月似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眼神倏然一亮:“奴婢明白了!”

        明月聪慧,领悟能力强,倒是繁星还是憨憨的不明所以。

        不过片刻,兴奋了半会的明月又开始欲言又止。

        翁璟妩让繁星把账册送回去,留下她,问:“可有什么顾虑?”

        明月踌躇了一下才道:“从云县带来的那百两银子,现在也就只有七十多两了,真要给那厨娘十两银子?”

        翁璟妩闻言,愣了愣。

        上辈子后来那几年银子花使方面也没有太过在意,反倒忘了她刚入侯府时的拮据。

        父亲是清官,这一回她随谢玦上金都,父亲母亲担忧她在那千里之外的金都没有银钱傍身,几乎把积蓄都给了她。

        想起双亲,翁璟妩暗暗叹了一口气,等她这胎稳了,再写信回给双亲。

        思绪回到银钱上面,她想起了谢玦。

        数日不见他,翁璟妩忽然有些盼着他回来了。

        她记得上辈子入侯府后的几个月,她手中已无甚银钱,只能靠着崔文锦指缝中漏些月例来度日,但下人的赏银着实拿不出来,便也就让明月把一些首饰拿去当了。

        后来她也就长戴那几件首饰,或许太过寒酸,连谢玦都瞧出来,所以也就给了她一个钱匣子。

        翁璟妩隐约记得那匣子中有银子与地契,杂七杂八加起来,好像也有近千两。

        也不知谢玦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一回来,她手头就不用这般紧了。

        总归是打理他的院子,花他的银子也是应当的。

        “给吧。再者你顺道去二婶那处要几丈软缎,就说天气闷热,我日日卧榻捂了痱子,想要软缎做几身寑衣。”

        明月一愣:“奴婢听说那软缎最便宜的也要一两银子一尺,若是要几丈,那崔大娘子肯给吗?”

        翁璟妩一哂:“会给的。”

        崔文锦最会伪善,假装大度,她现在可是这府里的金疙瘩,怎会不给。

        时光倒流,她一朝回到了八年前,虽然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可不表示她会再吃一遍曾经吃过的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穿用度,她能用好的,便不会委屈了自个。

        *

        谢玦在军中待了已近十日,午间用饭,他询问伴随了自己多年的石校尉:“我这几日何时有假?”

        石校尉闻言,先是一惊,暗道这一天十二个时辰,巴不得十个时辰都在练兵的侯爷,怎就忽然问起了休沐一事?!

        琢磨了一会,回道:“好似每十日都能休沐两日,且等三个月后,侯爷也不需时时刻刻都待在军中。”

        话到最后,石校尉试探地问:“侯爷可是要回府?”

        多日前石校尉随着侯爷回府,那日府中发生的事情也略有耳闻,隐约听到下人说大娘子有喜,也不知真假。

        若是大娘子真的有喜了,侯爷归心似箭好似也就说得通了。

        谢玦淡淡的“嗯”了一声,令道:“明日我休沐两日,若有军务,等我回来再出来。”

        “是。”石校尉应。

        翌日,谢玦回到了侯府,他并未提前差人回来说自己要回来。

        等回到褚玉苑,已是巳时。

        明月见着了本该到月底才能回来侯爷,顿时一喜,这几日娘子总是喃喃自语说怎么还不回来。

        虽没有明确的说是谁,可谁都知道娘子念的是侯爷。

        如今侯爷回来了,娘子可不就高兴了!?

        未等谢玦询问,明月便殷勤道:“娘子现在屋中。”

        想了想,又道:“这些天娘子一直都在念叨侯爷。”

        谢玦神色浅淡的点了头,缓步朝主屋而去。

        房门打开,只见软榻上的人侧倚而卧,姿态慵懒得好似没有骨头一般。

        那一头鸦髻松散,丝滑绸缎紧贴着身子,领口微掀,雪腻软肉微露,姿态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妩媚,丝毫不似往日端庄斯文的新妇,倒像那有着韵味风情的成熟/妇人。

        数日之前,在她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情,确实不是错觉。

        侧倚在软榻上看书的翁璟妩以为是明月去而复返,莹白指尖翻了页,头也不抬,吩咐:“给我倒杯水过来。”

        片刻后,一杯温水便递到了她的眼前。

        她抬眼去接,却看到握着杯盏的是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薄茧微露在指侧的大手。

        眼波微动,顺着大手缓缓往上望去,便与谢玦那双黑沉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这眼神很熟悉,有那么一瞬,翁璟妩还以为是那与她已经做了三年的谢玦回来了。

        若不是那个谢玦,又怎会用这种带着欲/色的目光瞧她?

        毕竟,这个时候的谢玦不仅没有什么床笫经验,更是连房/事都还没那么热衷。

        双方静默了几息,谢玦开了口:“不是要喝水?”

        格外沉厚的嗓音似掺着丝丝喑哑。

        作者有话说:

        谢狗:我感觉我娘子在撩我。

        阿妩:???

        我看你是梦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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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改变

        谢玦虽是贵胄,但因是武职,又从小出入军营,虽然有一张俊颜,但却不似金都其他贵胄子弟那般细皮嫩肉,肤色白皙,而是偏麦色,也更为英挺,硬朗。

        但原本偏麦色的肤色,在入了军中十日后,又黑了一个度,肤色已偏铜色。

      第三回 见面,翁璟妩才有了些他是活人的真实感。

        “不是要喝水?”

        浑厚低沉中带着丝丝哑的嗓音宛如流水落入耳中,翁璟妩蓦然回神。

        压下心底那丝丝惊愕,目光从他脸上收了回来。

        放下书籍,把双腿移出软塌外后坐直身,道了声“多谢夫君”才接过温水。

        粉唇抵住了茶盏,垂眸浅抿间,心下暗暗琢磨着方才谢玦的那眼神。

        莫不是在营中听到了什么,或是学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如上辈子那般有所改变。

        只是,她隐约记得是进了军中有一段时日后才会逐渐重/欲了,可现在连半个月都还没到呢……

        翁璟妩饮了水,把杯盏放置到榻上小桌,抬眼看向挺拔俊立,衣冠整齐的谢玦。

        倒是衬托的她太懒散了,故而理了一下新做的软缎寑衣,取过小桌上的团扇,柔声解释:“我不知夫君回来,且这几日在屋中久待,天气又炎热,故在室内穿着寑衣。”

        她的颈项白皙纤细,谢玦两眼扫过,收回目光,点头道:“我休沐两日,便回了。”

        说罢,行至另一头软塌,坐了下来:“身体可好些了?”

        听到他这忽然关心自己,翁璟妩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自己腹中的也是他永宁侯府的嫡出,他有所关心也是理所应当。

        略一琢磨,回道:“大夫来瞧过了,说是这胎的脉象已然稳健,等头三个月过去了,便也就坐稳了。”

        谢玦眉目沉定,点了头,又问:“可还会梦魇?”

        回到军中这些天,谢玦还是免不得想起妻子被梦魇一事。

      第一回 梦中醒来似撞了邪一般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如今尚有些许印记消不去了。

        再有第二回 ,她梦中惊吓,被他吓得动了胎气,险些小产。

        就这两回,印象很难不深刻。

        练兵之余有些许空闲,也不禁琢磨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在她的梦中成了吃人的猛兽?

        因不解,所以在休沐回来后,开口问的第二个问题便是这件事。

        翁璟妩轻摇头:“没有再做那样的梦了。”

        十日光景,她日日念着谢玦,一是想着上辈子的钱匣子;二是让自己快些适应谢玦还是个活人的事实。

        多日下来,效果显著,倒也没有再做过他从坟中,或是棺中爬出的可怖噩梦了。

        “为何一而再地梦到我是吃人的猛兽?”他又问。

        翁璟妩暗暗捏了捏手中的扇柄,心有不耐。

        上辈子也不见他有这么多的问题,不过是倒退了几岁,他怎就要刨根问底了?

        抿了抿唇,随而垂脸,轻声道:“自知夫君是侯爷后,便总想起父亲当初以恩胁迫夫君娶我一事,床榻辗转间,忧心夫君会迁怒父亲与我。”

        翁璟妩声音轻细,话语与语气中的担忧尽显。

        但心底却没有半点忧愁。

        年少时总担忧这担忧那的,到了后来,谢玦也没动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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