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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今天我母仪天下了吗》-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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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我只说了一半。因为薛殊抬眼,冷冷地看向我。

        我打了个寒颤:“我是说,陛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一定传达到。”

        他这才移开眼。

        过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开口:“林如珠,听说你侍寝了。”

        我随口答道:“算是吧。”

        他冷笑一声,逼视我道:“什么叫算是?”

        我回过味来,连忙摆手:“他喝醉了,才睡在我宫里的,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

        “你不是想当皇后吗?”他手指闲闲敲着桌面,“如今你已晋了妃位,下一步,便是怀上龙子吧。”

        “比赛有规则,做人有底线。我再想当皇后,也不能对十三岁小孩下手,我这年龄都快能给他当妈了……”

        说到这,薛殊突然抬眼看我。

        我反应过来,尴尬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神色终于略有缓和,抬手敲我的额头:“口无遮拦。”

        他衣袂上有神殿中甜甜的香气。我的脸怎么莫名有点发烫?

        我抬起双手遮住脸颊,傻笑着把这茬掩过去。

        他突然说:“以后你不用来了。我要出趟远门。”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难说。”

        “就你一个人去吗?”

        “或许还有周太妃。”

        我低落的心情忽然起伏:“陛下,这这这怎么可以啊?两个公主还小,怎么能把她们的娘亲带走呢?况且,现在朝中形势复杂,你不可以把烂摊子扔给皇上,自己去游山玩水!”

        “我不带她,难不成带你?”

        我结巴了一下:“带、带我也不是可以啊……不是,最好还是不要走吧。”

        “此次我并非是去游山玩水,路上诸多风险,你不该去。”

        “我不该去,周太妃更不该去了!她一个深宫女子,如何应付得了?不像我,皮糙肉厚,又会武功,虽然不能保护你,但总不会拖你的后腿。”

        他不接茬,只说:“你回宫之后,告诉周太妃,让她三日后卯时在内司后门口,上一辆黑色的马车。”

        “那、那要是周太妃不愿去呢?”

        “她不愿去,我便带你。”

        *

        此次祈福回宫过后,我总是走神。饭不香了,练剑也不快乐。

        我问团儿:“我为什么总想起一个人啊?”

        我是不是被薛殊折磨得有了什么心理疾病?

        团儿掩口而笑:“小姐得了相思病了。”

        我相思薛殊?不会吧。

        娴妃过来串门。她没有因为上次的事嫉妒,因为小皇帝第二天就专程去哄了她,向她保证和我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问她:“你喜欢皇上吗?”

        “当然喜欢。”

        “喜欢他是什么感觉?”

        “就是时时想着他,总盼着见到他,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

        她仿佛在偷窥我的日常。

        我有了一瞬间的动摇,又否定自己:不,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竞技机器,不可能这么容易动心。我只是单纯地觊觎薛殊的美色。

        回宫当天,我就告诉团儿圆儿:“这两天我要去周太妃那拜会一下。”

        结果,去之前突然想到今天的拉伸还没做。做完,又想长跑,长跑完,忽然想学做饭。在厨房学了两小时,做好了一道焦糊的红烧肉。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突然对刺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立志要绣出人生第一只荷包。本来准备绣花,结果第一片叶子就绣得很畸形,修修补补到半夜,我给自己的荷包上绣了只王八。

        到了晚上,我拍大腿:“哎呀,又来不及去周太妃那儿了!明天一定去。”

        第三天,我出门前,突然感觉宫里缺一点绿色植物,当即开始种树,种到天黑。

        看着天色渐沉,我对自己说:周太妃肯定不想去!还是由我代劳吧。

        薛殊这次远门出得很不寻常,一看就是有要事要办。富贵险中求,我要是能帮他一把,那位份再提一级总没有问题。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晋升的机会。

        我关起门来,对团儿圆儿说:“皇上派我去执行一项很特别的任务,我明天清晨就要出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俩保重。我走之后,明天团儿你就去找皇上,他会告诉你怎么办的。”

        团儿当场吓哭:“什、什么任务?”

        我:“事关重大,不能告诉你。”

        圆儿听得有些激动:“能带上我吗?”

        “不行,谁都不能带。等我回来了,自然会给你们讲的。”

        “小姐,你可不要哄我!”团儿抓着我的手跪下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景和宫的人都得陪葬……不行,我不能让你走。”圆儿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也跪下了:“小姐,你切莫任性,快将任务推了吧,你若遭遇不测,老爷和夫人可怎么活?”

        我被她们纠缠烦了,索性心一横:“给你们说件掉脑袋的事,你们能保密吗?”

        团儿圆儿连连点头。

        “其实每次在太虚观我支开你们,都是去和太上皇偷情,皇上也知道这事。最近太上皇想让我出宫陪他两个月,已经跟皇上商量好了。放心吧,他会保护好我的。”

        团儿当场昏厥。

        圆儿还存留着一丝理性:“那、那、那……”

        “别那了,快帮我收拾行李,太上皇卯时就来接我了。你一早就去找皇上,只说我被太上皇接走就行,其它的不要多说,他自然会安排好的。我走之后,这事……”

        “这事若是说出去,我们林家的清誉便全完了……”圆儿略显呆滞,“就算是拼上性命,我们也会守住这秘密的……但小姐,你糊涂啊。”

        我长叹一声:“我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别说了,来来搭把手。”

        我们俩把团儿搬到床上,然后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出来。

        卯时,我摸黑准时到了约定的地点,坐上马车,满心欢喜地往宫外去。

      第22章 亦可赛艇

      马车从侧门出了宫,慢悠悠地到了街上。

        时辰尚早,皇城还在打盹。街上商铺鲜少开张,行人亦稀少,只有零星的早点摊,冒着热气。远处不时传来几声悠远的吆喝,听不清是卖什么。送水的推着水车,辘辘远听,渺不知其所也。

        我心情极佳,撩开车帘跟赶车的内司特务搭讪。

        “嗨,007!”

        那位黑衣大哥一本正经地扭头看我:“小姐说什么?”

        “我说,我们去哪呀?”

        “回小姐,王宅。”

        看来这次薛殊又要披王富贵的马甲了。

        我朝他灿烂一笑:“谢啦。”

        这哥们儿脸红了。

        我回到车厢里,镜子没找到,便举起身旁放的一个坛子照来照去,还是对这张脸不甚满意。

        之前我一直怀疑林如珠是玛丽苏设定,搞得我对瘦下来的自己非常期待,结果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正常身材,却也没有倾国倾城,就是个班花水平,还没原先的我好看。

        想我当年能凭击剑这个小众运动话题度远远赶超一众流量明星,第一是因为大家爱看我届届陪跑的笑话,第二就是因为我漂亮。

        经纪公司的邀约我一年能收到八百个。十八岁时候我都想好了,等我拿到金牌,就退役去当一个正事不干,成天和众男星纠缠不清的快乐花瓶。谁能想到三届奥运后,我金牌没拿,道没出,就连男朋友都没谈一个。

        唉,不提也罢。

        马车到了王宅,管家又带着老婆在门口等着。一见我下车,两人围上来,连声道:“林姨娘一路辛苦。”

        因为王老太太才“死”不久,他们不太好露出喜色,但哭丧着脸迎我也不太好,所以两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这几个月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坏事一件接一件。”

        “谁说不是呢?”管家婆走近一步来拍我的肩,“姨娘清减不少,可要保重啊。”

        我隐隐感到她对我不如上次恭敬。可能是因为薛殊半夜把我从床上踢下来的缘故。小妾的地位低,不得宠的话,就要被管家婆子糟践了。

        她笑吟吟地瞧我反应,想试探我好不好惹。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忽听管家在一边对小厮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老夫人请下来?”

        老夫人?

        我看向马车。

        却见这人恭恭敬敬地将一个罐子捧下来。

        就是我端起来当镜子照的那个。

        “……”

        我正使劲搓手,身后有人说:“小夫人来了。扭头一看,正是薛殊。

        王富贵老爷还在孝中,不能穿得太鲜艳。他今日披了身灰白色的衣裳,好像刚从水墨画中走出。

        管家婆见了他立马大变脸,身子也弓了下去:“老爷。”

        我见状,几步上前攀住薛殊胳膊往进走,故意娇声道:“老爷,许久不见,你可想我吗?”边说边跟他使眼色,希望他配合一下。

        薛殊说:“不想。”

        狗男人!

        管家婆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我甩开薛殊的胳膊,准备快步回房,却见管家捧着“老夫人”上来,说:“老爷,今日我们便可以出发了。”

        薛殊只是淡淡地答了句“嗯”。

        我们俩到了无人的房中,我问:“王富贵老爷,请问我们去哪儿?”

        “老夫人生在岭东海边,念了一辈子故乡,却没能叶落归根,她临终前唯一的心愿,是想把自己的骨灰撒在海中。从延南到岭东途经京城,我们便在这里停一停,拿好补给,再带一些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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