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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地笑了几声:“不敢劳烦太上皇。”
他收回手,摇头嗤道:“野丫头。”
经过这一出,他放慢了步伐,与我并行:“每次见面,你都比从前更瘦。”
“回太上皇,臣妾觉得轻盈点比较好看。”
“我以为你不想当‘禽兽’呢。”
我脑子一转,连忙摆手:“我我我可没有要勾引皇上的意思。”
他随手折了根树枝,转眼瞧我:“那你好看给谁看?”
我没来由地结巴了一下,移开眼去:“给、给我自己啊。”
他“唔”了一声,忽然拿那树枝朝我刺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一闪躲过。
“不错,”他淡淡一笑,“林将军教过你武功?”
“嗯,小时候看父亲练武,我偷着学了一点。”【创建和谐家园】笑道。
“学的什么?”
“剑。”
薛殊点点头:“你父亲的剑法的确是一绝。想你大哥在时,极得你父亲真传。你二哥却不爱剑,专爱那方紫金戟,”说到这里,他犹豫道,“不对,我好像记反了?”
我这段时间已经恶补了很多林如珠的前半生,但这种知识点还是超纲了。
我讪笑:“这我就不知道了,哥哥从不跟我说这些。他们说,女孩子不该听这种打打杀杀……”
我话音未落,薛殊忽然毫无预兆地身形一动,我惊而闪躲,没能躲过,整个人被他摁在了身旁的石壁上,随即感到脖子一阵冰凉。
他的剑锋抵着我的颈动脉,我不由屏息,紧盯住他近在咫尺的脸。
十秒之前,此人还在和颜悦色地跟我回忆往昔,现在,他面无表情地逼视着我,那眼神让我毫不怀疑他可以一剑抹了我的脖子。
六月的天,薛殊的脸。
我颤颤巍巍地举双手投降,等他发难。
他却忽而伸手,将我的衣领扯开。
这???
我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乱七八糟的想法轰地一声涌进我的脑海。
理智在说:应该反抗。
本能:我可以!
谁知他只扯了一点就停下,手指在我锁骨处的胎记上摩挲,似乎要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我浑身为之一僵:完了。他怀疑我的身份。
连我锁骨上有胎记都知道,想必已经经过了严密的调查,再扯谎糊弄他,绝对行不通。
他今天反常地穿了一身黑。这样,血迹就看不见了。
方才的绮想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抬眼对上薛殊可怕的眼神:“太上皇……”
“你究竟是谁?”他低沉道。
“我……我……”
锋利的剑刃逼近一寸。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吓得大叫出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就变成了林如珠……我也不想,我也不想……”
他皱起了眉头,剑锋忽然一动。
我吓懵了,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眼睛道:“薛殊!我只是一个无辜的魂魄,你杀了我又有什么好处?可是留着我,留着我你就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是我在这陌生世上唯一的战友,我唯你命是从!”
“你知道,跟朕耍花招是什么后果吗?”
“我没有耍花招!”我已经气急败坏,“我、我他妈真想骗你我怎么不说我落水失忆,怎么不说我精神失常,哪个理由不如这个可信?!我就是不想把你当傻子才跟你坦白!”
脖子上的剑松了一点。
“若真如此,你来这里,有何打算?”
我见他态度松动,便长出一口气,稍微平静下来:“在其位谋其政,不想当皇后的妃子不是好妃子。”
利剑从我的脖子上拿开,回到了他腰间的剑鞘当中。
他直起身子,又好整以暇地向前走去,仿佛方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怎么来的,说来听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第14章 薛殊の马甲
我跟太上皇坐在涧边山石上,给他粗略地报告了我的生平。
不是我不会撒谎。主要是一来他眼睛太毒,又暗中做过调查,说谎太容易露馅,二来,这真相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虽然不是从前的林如珠,却依然是林将军的女儿,后宫的贤嫔,依旧可以做一枚合格的棋子。
他会调查我,无非是怕我是被人安插到宫里取代林如珠的冒牌货。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他又何必跟我过不去?
这样也好,省的我以后遮遮掩掩了。
我把现代跟薛殊描绘了一通,并表示,在我来的世界,我乃是天下第一剑士,放在今天,就是三届蝉联武状元。
薛殊听得津津有味,说要跟我比试比试。我们一人拿了根树枝,规定谁先刺中对方就算谁赢。花剑的打法。
我信心满满,摆好了实战姿势。那边一声令下:“来。”
我迅速滑步上前,快步佯攻,假动作弓步长刺左胸,一待对方退后,立马转刺腹部。
薛殊格挡住这一击,随即向我胸口发难,我高位压剑,他用力打开,顺势再次向我发起进攻。我躲闪防守,紧接着侧身反攻,落空了。
因为他轻巧躲闪过我的剑,脚踏山石借力一跃而起,直接翻身到我身后,刺中我的背部。
我怒摔脸上不存在的面罩。裁判管不管了?红牌!
“很快。但太呆了。”他扔下树枝,点评道。
“比赛有比赛的规矩!”
“近身搏斗,竟有规则?”薛殊笑了,“果然是花架子功夫。”
“你……”我本能想要反驳,又将话咽了下去,想,我跟这个外行置什么气呢?
“你是太上皇,你说什么都对。”
他没接话,径自转身向前走,我乖乖跟上。穿过这片林子,有一条下山的小路,已经有马车在等着。
车夫掀开帘子,垂首向他问好:“爷。”
“走吧。”
他并没说要去哪里,车夫也并未追问,待我们上了车,便向山下行去。
此时已是下午,这时候下山,得要日暮时才能到城里了。我问他:“我们去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见了就知道,”他顿了顿,道,“从现在开始,你叫林小花。”
“哈?”
“我叫王富贵。”
我喷了,他却一本正经,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我把笑憋回去:“富贵,你说,我在听。”
“我是常年在延南做买卖的富商,积攒了家财,决定来京师定居。这一两年,我陆续地将财产全部转移到了京里,购置了许多田产商铺,如今刚打算接一家老小进京享福,却听说了要交税的消息,申报财产的期限将至,我一边写信叫管家四处活动,寻找对策,一边携小妾林小花赶往京城。”
“小妾?我怎么不是正妻?”
“我的正妻是二十八岁的张倾城。”
“……”Fine。
“管家广寻关系,终于和一个神秘之人接上了线,他声称在官府中有渠道,可以帮我瞒报财产,但必须与我亲自洽谈。今晚,我终于赶到了京城,要和他碰头。
我们在凤池山下有三百亩田产,东市有三家脂粉铺,分别叫:天姿阁,鬓边春,三香雪。玄正街来客酒楼,聚宝轩珠宝行,明美绸缎铺,亦是我家产业。我们在钱庄里存有三万两整,家里还有四千五百两黄金,再加上两处宅邸,一处别苑,总资产共计五十万三千两左右,按令要交十万余两,我想瞒报至十万两,只交两万,再用一万两打点。清楚了么?”
这人设未免太过丰富了吧?!
我刚想抱怨,又撞上他威胁的目光,只得认命:“你再说一遍,我记一下。”
在去城里的路上,我把剧本背熟了。
马车停在一座颇为气派的宅邸前。早有人在门边等候,一见我们下车,殷勤地上来叩拜。
“可把王老爷盼来啦!”这人五十来岁,鼠目鼠须,笑起来没眼睛,“老爷这一路可还顺利吗?”
他身旁还有个女人,大约是他的老婆,也给我们请安:“见过王老爷,林姨娘。”
我抬眼一看,王宅。
震撼我全家。
王富贵王老爷神色严峻,一开口甚至有外地口音:“别拜了别拜了,”他不耐烦状往宅子里走,“事情办得得如何了?”
我连忙跟上,余光瞥见马车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一队骑马的护卫,估计和上次见的黑衣人是同一批。他们和我们一起下马,往府里搬我们的“行李”。
“老爷放心,我立马派人去请那人,他一会儿就到,”管家将我们往里请,“老爷和姨娘旅途辛苦,不如先去休息休息,洗洗尘,小的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果然,这宅子里灯火通明,侍女小厮齐备,都等着我们呢。
薛殊摆手:“不用管我们,快去将他请来!”
管家夫妇二人忙退下去安排,我和薛殊被侍女引至主院后,挥退下人单独在屋里“歇息”。
我:“不是吧?!!那商铺、田产什么莫非都是真的?”
薛殊淡定地仰在躺椅上:“不然呢?”
“你、你一两年前就知道会有今天这出吗?”
“不知道。有备无患而已。”
薛殊说,行走江湖,不能没有小号。这两年,他给自己在民间创建了很多身份备用,王富贵只是其中一个。
比如我那天上街遇见的,就是外地来赶考的孤僻独居书生李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