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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总以一贯衿贵冷艳的目光瞟了他一眼。
沈帅帅酒壮怂人胆,拍着桌子冲玉温喊,“姓玉的!我要当前厅经理!”
玉温咬着牙,“我只数到三...一...”
冯石头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冲上前来捂着沈帅帅的嘴巴把人给拖了下去。
这时候玉温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张五一吱哇乱叫的声音,张莉新年去欧洲看望弟弟,现在姐弟俩都在那边。
“姐,我给你拜年啦!”
“姐,家里还好吗?店里生意也好吗?”
“姐,越洋电话很贵,咱们说快点。”
“姐,你们今天吃啥?”
“姐...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就是想吃...”
那边的声音突然被打断,接着玉温便听到张莉的声音,“姐姐,新年快乐!”
玉温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小莉,新年快乐,今晚吃大餐了吗?”
“嗯,我和张五一还有笑笑一起去吃了牛排,很好吃。”
张五一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像是在和张莉抢电话,“姐...姐...姐...我给你买了新年礼物,是我表演赚的钱。”
张莉又重新抢回电话,“姐姐,张五一不听劝,买了一条巨夸张的珍珠项链,像是中世纪贵妇戴的那种,我劝不动他。”
“谁说的?姐姐戴上肯定气质很好...”
玉温微笑着听他们俩在电话那头吵了半天,最后还是两个小家伙实在心疼越洋电话费,才依依不舍的挂掉了。
挂电话前,玉温嘱咐张莉,“小莉,回京城前先回庄慕来住几天再回去上学,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知道的姐姐。”
这时候,服务员找到躲在后花园里接电话的玉温,“温总,外面有人找您。”
玉温穿过花园,走出大厅,看到门口停的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看到车窗后的人,玉温笑着走上前,拉开后车门。
宽敞雅致的车厢内,袁功跟一尊弥勒佛似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个座椅中间摆着一张小茶桌,桌上放着一壶茶,两个紫砂小茶杯。
袁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温总,我们两个还有一道茶没有喝。”
第一次见袁功的时候,这“三道茶”玉温只喝了第一道“苦茶”和第二道“甜茶”,第三道“回味茶”,当时玉温说的是,
“三道茶里,苦茶第一,甜茶第二,第三道回味茶,我想留到成功后再喝会更应景。”
而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玉温提起裙角,坐进车里。
揭开茶壶,缓缓往里注入开水,茶水里有蜂蜜的香甜,也有炒米花、干花椒、核桃仁的味道。
盖上壶盖闷煮几分钟,玉温往紫砂杯里注入七分满的茶水,双手递给袁功,“袁总,合作愉快!”
和傣味的温暖热闹不同,在庄慕难得一见的寒冷冬季,岩应正焦急地游走在各单位催债。
在欧阳剑跑路后的这几个月里,金孔雀的订单几乎都是签单的,到现在终于弹尽粮绝,岩应才亲自上门讨债。
在寒风里冻了一天,吃了无数个闭门羹后,岩应也只讨到五百块钱。
钟楼上敲响零点的钟声,岩应站在漫天的烟花里,知道这一次怕是真过不去了。
1994年寒冬还没过完,庄慕市金孔雀大饭店宣布破产。
◉ 66、1997年
1997年, 原庄慕市国营饭店被推倒,围绕着国营饭店的六月街片区全部【创建和谐家园】,这里要打造一个集公园、别墅、酒店、高端住宅和商场于一体的国际综合体。
项目开盘当天, 向远作为开发商总经理出席了剪彩仪式。
因为下着小雨的缘故,剪彩仪式很快便结束。
仪式过后,一身高级定制西装, 手戴名表的向远在人群中找到玉温,对方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 看到向远后,脸上的不耐烦更胜。
待向远走近了, 玉温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声音轻声抱怨,“怎么买个破房子还让我等那么久?顾客是上帝懂不懂的?”
“是是是, 上帝小心脚下的台阶!”
向远陪着笑脸,“不过我要纠正一下,您买的可不是什么破房子,而是我们中央公园项目的头排头位商铺。”
等俩人说完话,给玉温拎着包, 另一只手为她撑着伞的沈帅帅才笑嘻嘻地和向远打招呼,“向总。”
向远一把搂住他的肩, “向什么总?叫大哥!对了...小帅,我最近有个投资项目, 想和你老爸聊一聊...”
走进售楼大厅,里面已经挤满了有意向购房的业主, 诺大的购房大厅里闹哄哄的。
同样都是上帝,玉温却被径直请上了4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喝着福山今年的古树茶, 翘着腿等售楼小姐送楼书上来。
中央公园没有像滨江国际那边有专门的美食街, 而是在规划的商场内规划出一层楼作为美食区域。
玉温看了看,面积最大的店铺也才两百来平方,她有些瞧不上。
傣味现在都走会员制,来这边消费的顾客非富即贵,要开分店的话,对环境的要求就更胜了。
“向总,好东西就别藏着掖着了。”玉温把楼书合上,递还给售楼小姐,“我听说在中央公园里面,有一排独立的商墅,那个拿出来我看看。”
长相甜美的售楼小姐嫣然一笑,“我们向总早就给您准备好了。”随即递上另一本楼书。
中央公园是庄慕的新地标建筑,设计灵感来自于5年前建成的庄慕市植物园,园内种植的以东南亚热带植物为主,而十几栋稀缺的商墅,则是仿照傣族的吊脚楼建造而成。
玉温仔细地看了中央公园的规划,不自觉地勾起唇角,从设计到空间都完美契合了她接下来想做的“私人订制”傣味的路线。
向远亲自为玉温倒上茶,顺势坐到她对面一张宽大的牛皮沙发上,
“这十栋商墅,你能看出来是建在哪里的吗?”
玉温手里拿的是规划设计图,已经看不出之前的地貌了。
向远探身指了指其中一栋,“这栋,这个片区,就是之前国营饭店的位置,你买了这里的楼,也就相当于是拿下了国营饭店。”
“有点意思。”玉温浅笑着合上楼书,“那就这栋吧,明天我叫苏茶过来办手续。”
定下商墅,玉温又看了看住宅的别墅。
向远抬了抬眉,“怎么?还要【创建和谐家园】?你不刚买了滨江国际的半山别墅吗?你那可是高规格啊,我这边的别墅起码比你那套小一半的面积。”
“就这套吧。”玉温在楼书上选了一栋朝向东南的小别墅,转头对向远说,“这套别墅是给五一和笑笑买的,结婚礼物!”
张莉去年考上京城大学的博士,玉温送了她一套学校附近的公寓。
去年年中,张五一和笑笑回了国,突然宣布两人决定结婚,把安馨打了个措手不及。
尚且还年轻貌美的安馨,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即将升级做丈母娘的事实,但张五一报名张国荣的“跨越97演唱会”的伴唱歌手通过选拔,张五一和笑笑便延缓了婚期,去了香港。
说起这件事,玉温和向远都唏嘘不已。
玉温呷了口茶,又叹了口气,“没想到张五一居然是我们这一群人中最早结婚的一个。”
说起这件事,向远也是哭笑不得。
冯石头就从来没见他喜欢过谁,现在29岁,马上奔三的人了,从没谈过恋爱,每天沉迷于“哪里的食材最新鲜,怎么运输食材性价比更高”这些事情上。
三年前,庄慕流行企业家做慈善,玉温带着几个富太太筹建了庄慕市第一家孤独症儿童关爱中心,苏茶任这个中心的实际负责人。
之后苏茶便一头扎进这家儿童关爱中心里,成了许许多多孤独症孩子的“苏妈妈”,至今没有解决个人问题。
而向远和苏宁,短暂的传过一段时间的暧昧,在植物园项目结束后,俩人便桥归桥路归路,最后也没能走到一起。
玉温就更不用说了,她一直在等苏涧。
自从在榕林水寨见过一次后,95年玉温又收到苏涧的明信片,这一次是在苍江的一艘游轮上。
玉温用的是安馨的身份,扮演独自乘坐游轮出海游玩的离婚贵妇。
为了符合身份,她戴着张五一从欧洲买的那串夸张的珍珠项链,穿着华丽的长裙,手持一杯红酒,“孤独而寂寞”的望向滚滚江水。
苏涧此时已经是野象帮的大佬级别人物,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一头黑发一丝不乱地梳向脑后,额头光洁,目光深沉。
在游轮璀璨的水晶灯下,苏涧俊朗的眉目看得人脸红心跳,但介于他身后跟着的一群神情冷酷的黑衣人,无人敢靠近。
玉温只听到女人们的窃窃私语,“好帅,这男的是混血吧?”
“长得像电影明星,但看起来不好惹哦。”
为了对方的安危,苏涧和玉温还是没有讲一句话,只是在舞会开始,灯光暗下去的时候,苏涧朝玉温遥遥举起手中的红酒杯。
玉温也在这时候将杯中猩红的酒液一饮而尽。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十分秘密,玉温回来后也绝对不会提起自己见过苏涧的事,苏涧走了将近6年,大家都以为苏涧凶多吉少。
只有玉温知道,他活得好好的,他们还一起放过高灯,乘过游轮。
玉温的大哥大突兀地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里面先是传来嘈杂的人声,随即便是玉香兴奋的声音,
“阿温,听到了吗?五一在唱歌了。”
张五一要去香港参加演唱会,玉香每天也没什么事做,便陪着一起去玩了。
听筒里依稀传来一阵遥远的粤语歌曲,玉温知道,这其中有张五一的声音。
玉温笑着问,“能和偶像同台,这小子估计乐晕过去了吧?”
“怎么能晕呢。”玉香有点不大高兴,“要好好唱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听筒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玉香的声音淹没在“哥哥,哥哥”的呐喊声中。
玉温想,张五一多幸运啊,和偶像同台演唱,台下还坐着自己的爱人。
从向远的办公室出来,要路过中央公园项目的财务部,此时财务部门口聚集了一些衣着朴素的老百姓。
陪同玉温一道出来的售楼小姐解释道,“这些是涉及到项目【创建和谐家园】的老百姓,过来补手续的。”
看到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玉温飞扬的眼眸里透出几丝玩味的笑意。
这时候岩应也看到了人群之外的玉温,她穿着华贵的刺绣旗袍,耳边坠着两枚小巧精致的红宝石耳环,身后还有人专门为她拎着包。
俩人对视,岩应有几分无地自容,把头扭开。
玉温也没奚落她,只当是根本没见过这个人,迈步走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天空还是阴沉沉的。
中央花园售楼处的绿化做得很好,东南亚风情的园林绿化颇有几分原始森林的感觉,大树遮天蔽日,连供人休憩的长椅也是粗犷但却很有质感的原木风。
车停在项目部门口的停车场,玉温顺着天然石铺装的小路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便被人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