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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温虽然年轻,但现在的傣味在庄慕已经是名声在外,两个年轻人也不敢轻视她,恭恭敬敬地跟着学艺。
单是看玉温杀鸡的手法,已经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他们俩当中最小的一个都学了5年的厨,但这么干净利落的杀鸡,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张厨在旁边低声提醒道,“你们都看仔细,以后达不到这个标准也是不让上手的。”
杀好的鸡凉水下锅,水里撒上草果八角姜葱和盐,煮半小时后把鸡捞出来,放入加了冰块的凉水里。
滚烫的鸡皮被冰水一激,鸡皮迅速收缩,皮变得Q弹爽滑,肉质也紧致鲜嫩。
彻底凉透的鸡用手撕成鸡丝码放在芭蕉叶上,上面再淋上由香菜、香柳、大芫荽、姜蒜,小米辣和柠檬汁做成的蘸酱。
鸡丝根根分明,闻起来清香扑鼻,酱汁酸辣可口,各种香料味夹杂在一起,闻着让人食指大动。
把鬼鸡放到一边,玉温又朝之前煮鸡的汤里加上小番茄和苦青菜慢慢熬煮,这叫做酸耙菜,熬好的菜是酸酸糯糯的,很能综合糯米腻人的属性。
两个年轻人好像是回到了学徒时期,拿着小本子认认真真地记着。
玉温看了他俩一眼,低下头往簸箕上垫芭蕉叶,语气清淡地说,
“傣味的菜和你们在大酒楼做的不一样,不用那么公式化,关键是要用心去做,要让食客感觉到厨师的真诚,这样才能做出好菜。”
说完话,她往垫了芭蕉叶的簸箕中央放入蒸好的七色糯米饭,旁边摆上鬼鸡和一碗酸耙菜。
玉温端着菜往外走,“你们都出来尝一尝。”
张五一刚好踢完足球回来,在收银台那边倒了一杯冰凉的柠檬水一饮而尽,闻着香味就来到了玉温这边。
看到桌上有新菜,张五一赶紧去后院洗了一把脸,又用肥皂把手洗干净,小跑着回来,端端正正地在桌前坐下。
玉温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我们是后厨试菜。”
张五一嘿嘿地笑,“编外人员,编外人员...”
玉温也不撵他,开始教他们怎么吃手抓饭。
先在芭蕉叶上放一些七彩糯米饭,再用手捏起一些鸡丝放到米饭上,将酸辣的鸡丝和带着植物香气的糯米饭混合后,直接咬着吃。
耙酸菜的汤用小碗分装出来,吃几口糯米饭就喝两口爽滑的酸汤,特别解腻。
试完菜,玉温用手帕擦着手,问他们口感怎么样。
两个年轻人还有些腼腆,搜肠刮肚地想着词夸这道菜。
张五一直接朝玉温伸出大拇指,“姐,特别好吃,我宣布手抓饭是我第六喜欢的菜。”
玉温懒得搭理他,而是转头对张大军说,“明天先上七彩糯米饭、鬼鸡和酸耙汤,之后再逐渐往手抓饭里添加其它食物。”
张大军点头应下,他有基础,做菜这些上手很快,经过一年多的磨合,现在的新菜基本上玉温做一遍他就能做。
苏茶招聘前厅经理找了半个月,挑选出三张简历放到玉温面前。
第一位,男,45岁,有十分丰富的酒店前厅管理经验。
第二位,女,23岁,大学毕业生。
玉温的视线在这位大学生的简历上停留一瞬,除了学历高,工作经验那一栏一片空白。
她拿走前两张简历,第三位,女,27岁,大专学历,工作经历那一栏可谓是精彩纷呈。
做过汽车售票员,也干过大众浴池卖票员,百货商店服装部推销员...最后一份工作是街道办主任。
玉温对这人来了兴致,仔细打量起简历来。
姓名,杜晓燕。
看向右上角粘贴的两寸证件照,照片上的女人五官清秀,剪着齐耳短发,严肃地看向镜头,确实是有几分街道办主任的派头。
玉温视线从简历上挪开,看向苏茶,“她为什么从街道办离职?”
在玉温的印象中,27岁能混到街道办主任也算是运气好了,毕竟这种公家的官职大多数都是靠年纪熬出来的。
苏茶答道,“我和她聊过,她说是想赚钱,街道办是稳定,但赚钱少。”
玉温点点头,“那你约她明天早上来一趟傣味,我先和她聊一聊。”
苏茶收起桌上散落的三张简历,笑着看玉温一眼,语气里有几分得意,“我就知道你会选杜晓燕。”
玉温抬起上扬的眉眼,“嗯?”
“你还记得你刚到福村的时候,我们两个总是吵架吗?”苏茶收起简历,站在办公桌边笑盈盈地看着玉温。
“怎么不记得?”玉温翻了个白眼,“我那时候可烦你了,心想你怎么就那么爱管别人的闲事。”
玉温想了想,“吵得最凶的一次是我要住福山下的停尸房,你不让我住对吧?闹了好些天别扭。”
“可不是嘛。”苏茶顺势在玉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那时候觉得你可不识好歹了,明明我是关心你。”
“我那时候觉得你可多管闲事了,明明住鬼屋的又不是你!”
说到这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玉温扶着额头,“唉...后来我们是怎么和好的?”
苏茶脱口而出,“我那时候在婆家日子不好过,天天吃窝头就咸菜,你给我带了一个烤鸡腿,我吃着那么想的鸡腿,就原谅你了。”
玉温嗔道,“瞧你那点出息!”
苏茶也感叹到,“我以前总觉得你特别没有人情味,玉温,你知道吗?我最开始总想着要感化你,和你在一起快两年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思维和做事的方式却越来越想你。”
玉温也感叹一句,“都两年了啊!”
她从岩应家出走,为了两百块钱和舅妈当着众人对峙。
初到福村,处处被村长为难,睡过桥洞,住过停尸房,玉温现在还能想起睡桥洞那一晚她和阿妈吃蘸着盐的青芒果。
回忆到这里,玉温抬起眸子,眼底一片清澈,“老年人才爱回忆,我们还是要继续向前啊,上个月的收支表给我看看。”
◉ 54、张五一的信
傣味要从三月街搬走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半个月以来,整个八角寨片区似乎笼罩着淡淡的哀愁。
街坊领居们都习惯了大清八早的排队买香茅草烤鸡,年轻人们也都习惯了用泡鲁达代替汽水和雪糕, 谁家来了客人,能到傣味“搓”一顿,就觉得十分满足了。
傣味生意那么好, 大家都以为会长长久久地经营下去,没想到突然就要搬走了。
这几天店小二们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让玉老板通融通融,就留下吧。”
玉温的回复始终只有一个, “现在店里人手不够,弃卒保帅, 现在我只能保江北店。”
说得次数多了,玉温便有点不耐烦,渐渐的大家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了。
三月街傣味的最后一次员工会议上,大家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总结,又各自拟了到了江北店以后的部门工作计划。
玉温一个个听过去, 冯石头,张大军他们都是傣味干熟的老人, 总结和计划都做得很是全面,基本上挑不出什么错来。
可是今天有一个刚入职的新员工, 杜晓燕。
在大家都汇报完工作后,玉温原本也没指望新来乍到的杜晓燕能有什么计划。
沈帅帅却不怀好意地点了杜晓燕的名, “杜经理,我们部门的工作汇报应该是您出吧?”
大家齐齐看向杜晓燕, 苏茶正准备出来打打圆场, 被玉温的一个眼神按住了。
杜晓燕是前厅经理, 要直接面对客人,什么突【创建和谐家园】况都可能遇到,如果她连一个沈帅帅都搞不定,那么玉温便要对她的能力抱怀疑态度了。
杜晓燕把垂下来的短发挽到耳后,淡定地翻开摊在膝盖上的黑色皮面笔记本,她清清嗓子。
“那我就就我们前厅的工作现状说几句...”
她一开口,沈帅帅和冯石头就憋不住想笑,一股浓浓的老干部发言的味道。
杜晓燕一幅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面不改色,淡定地继续,
“首先是卫生问题...”
沈帅帅立马不干了,“卫生是我做的,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玉温一个眼神飘过来,沈帅帅立马住了嘴。
杜晓燕接着说,“表面上看卫生是干净的,但桌腿、椅子夹缝、收银台底部这些卫生死角的情况堪忧,我初步拟了一份卫生检查标准,温总您过目一下。”
玉温接过她递过来的表格,确实做得很细致,看着沈帅帅委屈巴拉的表情,玉温还是有点护短,
“嗯,标准不错,到了江北店以后可以实行,现在人手不够,有疏忽也是难免的。”
杜晓燕点点头,接着说,
“服务态度上...”
她说到这里略微有些犹豫,好似下了决心似的,才继续说道,
“我认为我们店里现在没有服务态度可言,现在是小店还说得过去,等以后到了江北,肯定是不行的。”
沈帅帅瞬间炸毛,“我怎么没服务态度了?我态度哪里不好了?我跟顾客好到街上的王大妈、许阿姨都恨不得认我做干儿子,我怎么态度不好了?”
杜晓燕抿了抿嘴没说话,而是直接抬眼看向玉温。
玉温扶了扶额,让沈帅帅闭嘴,然后示意杜晓燕继续。
沈帅帅连续吃瘪,帅气的脸不高兴地皱在一起,气哼哼地盯着杜晓燕。
杜晓燕倒是不在意,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接着说,
“我们下个月要搬到江北,八角寨这边的街坊们都有意见,但温总您还是坚持要搬,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
她的话一出口,空气突然安静了。
沈帅帅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心想,杜晓燕什么都不懂,这件事已经说到玉温十分不耐烦了,她现在当众提出来,不惹得玉温发火才怪。
玉温倒是没如沈帅帅所料直接发火,而是给杜晓燕解释,
“两个店都开我不是没想过,可现在人手不够,保江北店我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杜晓燕依旧坚持着,
“可是我觉得三月街是傣味的根,突然走得干干净净的,八角寨的街坊们都很难过的,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玉温示意她接着说。
杜晓燕道,“我提议可以在八角寨菜市场买一个摊位,卖傣味的香茅草烤鸡、凉拌、撒撇等小吃,这些菜可以在江北那边加工好,我们只需要雇一个人照看摊子就可以了。”
她的话音刚落,沈帅帅第一个反对,
“大姐,你搞搞清楚,我们搬到江北以后那就是大酒楼了,在菜市场摆摊,只有你想得出来!多掉档次啊?”
玉温白皙的手指在藤桌桌面上叩了几下,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玉温快速抓住这个念头,嘴里脱口而出,
“连锁!”
她之前的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觉得开店就要配齐厨师、前台一众人,其中最难的便是厨师,这个岗位不是随便培训两天就能上岗的,品控很难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