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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什么醉仙台。
那是很柔和,很旖旎的曲调。
可此刻这曲,仿佛在乐声中展开了一卷盛世繁华的绘本,是一曲流畅磅礴的故事,是盛世太平的乐章。
二皇子不知不觉就听得醉了。
在弦音落下许久后,他才逐渐回神,仍忍不住砸了一下嘴。
他喉咙微微滚动,目光有些热切地看着帘后:“这是什么曲子?”
帘后之后并未回答,只是起了身,撩开帘子走出来。
一双清冷明澈的黑眸映入二皇子的眼帘。
她站在那端,目光微垂,仿佛在俯视。
这感觉让二皇子并不怎么好。
他的目光在女子纱帘上停留一瞬,看着她的那双眼,莫名有些熟悉。
……好像……是见过的。
“你……”
二皇子迟疑地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不答,站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让二皇子心里闪过奇特的感觉。
他对容月执着,是因为容月的不屈。
可再怎么不屈,在他看来也只是一般女子。
可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却很是不同。
是那种……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她脚边的感觉。
二皇子眼眸里闪过一丝兴味盎然,他搓一搓手,再次催问:“问你呢?名字叫什么?”
顿一顿,他又急切道:“在那里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前来给本皇子斟酒?”
女子没有回话,却动了。
她从半明半暗的光线中走出来,那张清冷的半副脸就已经足够动人心弦。
二皇子心中熟悉感更为强烈。
一个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他就这样看着女子走到近前,那双白皙如柔荑的手慢条斯理地端起酒壶。
二皇子迫不及待端起酒杯靠近。
可下一秒,那酒壶中的酒水就尽数泼在了二皇子脸上。
女子眼中黑瞳中隐隐掠过一道金光,面纱下的唇一启一动,吐出的熟悉话音足够惊吓得二皇子做噩梦。
“本宫叫什么名字,你记了十几年都没记住?那只脑子是用来当摆设?”
房间里一片寂静,其他女子都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
在听到风千璃这句话之后,她们更是震惊得无法言喻。
这……这是九公主?!
几人迅速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二皇子也险些给她跪下了。
他的酒杯“当啷”一声跌在地上,受惊一样地跌坐后退:“九……九妹?!”
他刚才竟然对这家伙起了一点旖念?!
先不说这是他的亲妹妹,只“风千璃”三个字就足够恐怖了。
这特么是那个杀人如麻,残忍暴戾的九公主啊!
她竟然跑到这里来弹琴,来陪客!这是要命啊!
二皇子觉得自己往后都要做噩梦了。
风千璃取下脸上面纱,慢慢勾起唇角,戏耍一样地目光俯视着他。
她晃一晃酒壶,饶有兴趣问:“二哥,九妹的琴艺如何?这身打扮你可喜欢?”
“不……不不不!”
二皇子疯狂摇头,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气得。
“不喜欢啊?”
风千璃故意“啧”一声:“是琴弹得不好?还是人不好?”
“不不不,是我不好,是二哥不好。”二皇子连忙道,“你……你别和父皇说,也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二哥拜托你了,好吗?”
风千璃嗤笑一声,将酒壶直接甩在他身边。
她缓慢地拂衣在二皇子对面坐下来,冷冷清清道:“知道自己是错的,还不算无可救药。二哥,你的珊珊,是不是快生了?”
二皇子眼眸里闪过惊怒之色:“你想做什么?!”
“九妹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怀孕的妻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受着怀胎之苦的煎熬,你却在这里花天酒地,实在没良心得很。”
风千璃嫌弃地说着:“我若是你的珊珊,这种狼心狗肺的,定然是要直接休了。”
二皇子仓皇起身,连忙道:“我……我现在就回去,我保证在珊珊生产前都好好陪着她,你……你在这里……”
风千璃一个冷眸扫过来,二皇子就闭上嘴巴了。
看着这位素来沉稳的人这样胆小失措,风千璃是越发看不上。
她冷冷道:“趁我没发火,赶紧滚,以后少来这里。”
二皇子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没有片刻停留。
第69章 把容月找来
“都出去。”
风千璃冷唇一启,跪在地上的女子们逃也似的出了门。
她懒懒地将胳膊靠在案上,捡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淡淡吩咐:“看这么久的热闹了,人都没了,你还藏着干什么?”
空气里静默一瞬,蓝衫银面的少年鬼魅般地出现在风千璃面前。
他垂眸看向风千璃。
那一身层层叠叠的华贵粉色罗裙铺散在地上,如云雾拢起,衬得当中的人映上一层桃红之色。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眼尾处坠着一朵极浅的桃花,在她每一次挑眉时,都充满妩媚。
那是楼里姑娘给她画上,她又给擦去的,可惜擦的不净,留下这么一点淡痕,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因她此刻懒散的动作,那身本就宽松的衣裳微微下滑,露出风千璃一点香肩。
“本宫好看吗?”
冷不丁响起的清冷声音让夜烬猛然回了神。
他对上风千璃的目光,浑身一个激灵,跪在地上:“属下该死。”
风千璃撑着额,伸出手指在他银面上描摹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面具与脸颊的相贴之处,似乎是想要将其摘下来。
感受着那道游走的冰凉温度,夜烬心口狂跳,耳尖控制不住的泛红。
于是,风千璃微凉的指就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耳尖,夹杂着几分慵懒笑音道:“这么容易害羞啊?你不是从死亡之狱里出来的?杀过多少人了,还为这种事脸红。”
夜烬脑袋低头,耳朵都要红透了。
“起来吧。”
风千璃将手收回来,又拈起了一块糕点:“去把容月找过来。”
“……是。”
夜烬微微松口气,有些狼狈地出了房间。
不多时,他领着人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风千璃慢条斯理地饮着酒,慵懒地靠着案几,目光一分都未向这边送来。
容月站在原地等,始终没有等到她开口。
她心中暗思之后,知晓了她在等什么。
喉咙微微一动,她嗓音些许硬邦邦地开口:“此前公主问我家因何获罪……我父亲是清官,母亲是难得的贤良,家中也并无兴风作浪的小妾,夫妻恩爱和睦……只因他的这身清白得罪了人,才遭人诬陷,落入大狱,被流放了。”
只是流放?
风千璃还以为是人早就没了。
她抬眸看向容月:“既然是流放,你为何不去找他们,要自甘堕落在这楼中讨生活?以你的名气,在短时间赚足银子也不是难事。”
容月略有些黯然地垂眸:“我是能赎身去找他们,可路途遥远,我一个人又该怎么去?雇佣保镖?还是跟随车队?可我又怎么会相信。”
“在路上若是有什么万一,我父母失去了我,他们的期待也就断了,日后又该如何去活?”
风千璃:“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容月:“我本来是想挑选一位客人傍身,让他帮我平冤,将父母接回来的,不过现在……”
她抿一下唇角,抬起眼眸,无比坚定:“我要参加科考,自己去为父母平冤。”
风千璃提醒:“你是青楼女子,天子虽然开了女子恩科,可你身份太卑微,若是考官不满,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将你刷下去,你又打算如何?”
“我会为自己提前赎身。”容月道,“撕了身契,我就是良民。”
风千璃微微眯一下眼:“只要你有过这层身份,这辈子恐怕都洗不掉了,赎身,并无多大用处。”
容月有些倔强地抿了一下唇角。
风千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继续问:“那你又如何报仇?金殿鸣冤?皇上是明君,却不是纯粹的好人,若是利益糕饼动得大,他极大可能不会理会你的诉求,还是说,你想要去收集证据,去告?官官相护的道理,你总该知道。”
容月脸色白了一下,咬咬牙道:“总会有办法的。”
……看来是根本就没想怎么去平冤。
风千璃“啧”一声,摩挲着酒杯讥讽:“曹正和我夸你有才华,甚至男子都不及你,我现在倒是怀疑这话的可信度了,做事毫无城府计谋,那也只是空有才华,你可知道科考考的不只是文采,还有政事?”
“知道。”容月声音微微低下去,“我确实计谋不行,可未必就不能通过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