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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碾压的锋芒,是孟朝茉头回见到。
她说:“刚才很感谢。”
“凑巧碰到,顺便帮忙而已。”闻隐不希望她有负担。
按闻隐的说法,是他提前结束工作,来接孟朝茉去长虹路餐厅,见她被围堵,才有的后续解围的举动,但她还是很感激。
到白江立交桥,闻隐划开手机消息,两分钟后说:“我约的专家临时有事来不了,这幅画就送给你得了。”
形容随意,就像在送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她又想起自己首饰盒的翡翠镯,再接下这幅画,她心都颤了。
闻隐看她欲推拒,放下手机说:“画并不是白送给你,有个事情其实想让你帮个忙,只是不大好开口,你要能收下画,我也心安理得点儿。”
孟朝茉递上殷勤,“什么忙?你说,要能帮得上我肯定帮。”
闻隐被她逗笑,顿觉自己忒不厚道。
这是活了三十多年的老狐狸,难得的,对于自己卖弄心计生出丝丝愧疚,心里长叹口气。
“家里父亲,姑姑们这些年一直催我找个女朋友,但是没遇上心仪的,这次过年少不了要在耳边念叨,所以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孟朝茉心脏一时间忘了怎么跳,葡萄眼珠定定看向他。
闻隐补充:“当然,是假装的,年初二那天露个面就成。”
孟朝茉回神,点头,再点头。
不禁觉得刚才自己的惊愕很滑稽。
有了回馈给对方的,再收下这幅画,她才更加心安点。可能这笔钱对于闻隐来说九牛一毛,甚至不比家中长辈催婚来得分量重,但于她还是比不小的数目,承对方人情,答应假扮女友一事自然要爽快。
她拍板:“没问题。”
假扮女友这事并不急,林图的寿辰更为迫切。尽管老人家说不要大肆操办,孟朝茉还是包下十五号餐厅为老爷子做寿诞酒席,预备热热闹闹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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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邓竹被告知和媒体那边沟通,采访视频不能外传。
说话的时候,商俞眉梢寒霜未消。
“那云幼然?”邓竹问。
商俞眉角顿了下,“暂时先不管。”
云幼然已经达到获取综艺常驻的目的,不可能冒着得罪远商的风险,还把这淌水搅浑,唯一理由是她背后还有别人掺和进来作为她的后盾。
因离婚突然暴露,远商股价大跌。随着三组经营数据公布,市场信心提升,股价又渐渐上涨。商俞从未主动将婚姻放在公众面前,一是私事,二是不必拿婚姻当生意的筹码。
至于是谁在背后把水搅浑,总会查清。
邓竹点头,随后汇报:“明天是孟小姐外公做寿的日子,之前定制的那套紫砂壶…”
一直以来,关于孟朝茉家人的重要日子,在邓竹手里有张详细的表,临近日期时支会商俞一声,再依照吩咐备好礼物,当日送去,没什么人情味,但也不出差错。
然而,两人婚姻行到尽头,原先定制的紫砂壶邓竹便不知该怎么处理,所以挑时机问了出口。
商俞听完恍惚。
忆及拍卖会那日,孟朝茉确实说过拍下那幅画是给老人贺寿用的。然而那画被他给占了。笔盖盖紧的“嗒”一声,令他回过神,“把明天空出来,我去送贺寿礼。”
邓竹点头要去重排行程。
末了到办公室门口又被叫住。
“还是别,你去。”
“算了,还是我去。”
邓竹回过身。
见商俞眉间微凝,隐约低语了一句:
“我送她不会要,你去吧。”
邓竹头回发现商俞这么拿不定主意。
第28章
寿宴在除夕前两天,上班上学的都放上假,街道人流车流大增,簇拥得冬日也不再像早前那么凛冽。
孟得安他在亡妻生命尽头没有遵守丈夫的本分,更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尽管他与封如玉的事,林音撒手人寰那天也不知晓,一切看似平静和谐。然而林图还是无法原谅孟得安,年节的电话、红包概不接,更别提让他来寿宴。
然而孟得安还是来了。
探头探脑的。
被孟朝茉先一步在门口挡了出去。
父女俩在孟得安车旁说话。
孟得安封了个鼓囊囊的红包塞给她。
悄声悄气,“给你外公的。”
孟朝茉手往后一背,没接,“爸,你不该来,要想让我外公开心过个寿,这红包就别给,何况,外公也不差这点儿。”
孟赴约竟也在车里,按下车窗劝:“姐,爸的一份心意,你别和你外公说是爸给的就行了,爸一直惦记着今天呢。”
抛开孟得安父亲的身份不论,孟朝茉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失败的丈夫。
虽说关于林音的记忆只有零星半点,连母亲轮廓也描绘不清,但道德标准使然,她打心眼儿里唾弃孟得安的出轨行为,遑论是在林音病重的阶段。
听完孟赴约的话,她不禁反讥:“我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红包,再在外公那边替他瞒着?就是为了抵消他那点长年的愧疚吗?让他忘记那件事,下半辈子心安理得好过一点?”
不可能。
孟赴约疑惑蹙眉,“姐,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我也是好心。”
并非今天反常,实在是他们父子俩蹦跶来外公的寿宴,踩着她的底线了,还提这种在她雷区蹦迪的要求。早年挺安分的,今年不知怎么着,一个二个都来触她的霉头。
孟朝茉不予理会,“你的身份在这件事上没有话语权。”
这话一出,足以令在场父子俩尴尬无言。
还是孟赴约握空拳,干咳一声,“不收不收,姐你知道爸有这份心意就行啦。进去吧,别生气。爸咱们先回去吧。”
说话时脑袋微微探出,无意朝停车区域扫去一眼,才坐回座位。
照理,孟朝茉往常不会分神注意孟赴约的小动作,但打从心底埋下疑刺起,他所有言行在她眼里悉数放大数倍。
于是冷不丁来一句:“商俞没来。”
孟赴约一怔。
随即愣愣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不是在找他的车?我说了,别再妄想从他那儿得到点什么,如果你不听,那我和他两头都抓是不可能的。”孟朝茉总算弄清孟赴约为什么会行为反常跟着来。
把孟赴约惊得没言语,倒是孟得安满脸疑窦,“怎么了这是?怎么还扯到商俞?”
孟朝茉一时无言,辨不清孟得安是虚伪还是别的。照孟赴约所言,当初去远商实习的事,是在冬至家宴上告知过孟得安的,他不该是这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除非,孟得安压根不知情。
正是这刹那,孟朝茉在孟赴约脸上捕捉到逝过的局促。
她直截了当问:“你不知道我弟在远商实习过吗?”
孟得安瞠目竖眉,一个爆栗敲在孟赴约头顶。
“没骨头的!老子怎么教你的!跑去远商实习?你姐离了婚你还能朝商俞开的了这个口?”
孟赴约捂头闪避,边提醒:“爸,别杵这儿,待会儿老姐外公看到你该气出个好歹来。”
这话孟得安听进耳,倒是停下动作,他还没想把老爷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这处也归结于靠封如玉拿到了药厂的投资,脑袋一热,听信孟赴约的,奔这儿来了。
于是撂下句:“回去再收拾你!”
便开车离去。
孟朝茉总算轻松。
一回头,见钟如鱼在不远处绿植旁站着。
不,坐着,坐轮椅。
清浅的笑。
钟如鱼迎上她微微错愕的眸光,挂上明晃晃的怨念,“姐姐外公做寿,也不叫我,我还得从启峰那听说,太拿我当外人了。”
孟朝茉心说你可不就是外人,但还是笑应:“忙糊涂了。”
说着领他入内。钟如鱼仰头散发自己的好奇,“刚刚和姐姐说话的人是谁?”
孟朝茉目光在座位席逡巡,“我爸和我弟。”
“他们为什么不进来?”钟如鱼又问。
他的好奇仿佛是天性使然,稚气尚存不会惹人厌烦。
孟朝茉替钟如鱼找到合适的靠窗位,接过灰衣助手的工作,把他连人带轮椅推向那边,同时耐心尚佳回答他:“他们来了会惹外公不高兴,所以我没让他们进来。”
钟如鱼点点头。
“姐姐…你不喜欢你那个弟弟吗?”
不喜欢吗…孟朝茉审视自己,她确实没法重拾之前待孟赴约的心态。眼下没对钟如鱼袒露心声。细心辨别出对方语气里的丝丝低落,转而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大姐她不喜欢我,很长时间没和我说话了。”钟如鱼语气委顿。
孟朝茉与钟语声只有一面之缘,况且是人家姐弟俩的家事她不好置喙,没去细细琢磨钟如鱼的郁郁之色,稍安慰他几句就去迎接别的客人了。
开席前唯一的轰动,是闻隐携礼物来给高中老师贺寿。
他气概不凡,模样更是卓尔不群,一到场就引人频频侧目。
听人说这位就是箜市走出去的创业家闻隐,赖秀秀双眼发直,尤其是听到林图亲切喊他“幺儿”,更是一副看金龟婿的眼神。一边暗啐她女儿林小茹没时运,偏偏今天就去了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校友聚会。
“爸,别光站着和你学生叙旧哪,坐着,来,闻先生坐这儿吧,我女儿待会儿过来,你们这辈人有共同话题。”赖秀秀热络不已,也想喊他“幺儿”,但忌惮对方的气场,不敢过度自来熟。
实则闻隐分明比她女儿大了个辈分,被她硬生生降成同辈。
不料,闻隐谢过她的好意,说:“我先去和朝茉打招呼。”随后向林图和赖秀秀点头欠身离开。
林图在后边看得一脸欣慰,赖秀秀双眼烧出火,朝林图质问:“爸,他俩怎么认识的?”
林图不知道孟朝茉和闻隐先前有渊源,只以为是自己从中撮合才熟识,于是顾左右而言他:“我怎么知道,俩人都是做生意的,说不定就认识了。哎呦!老王,你来啦。”
随即遁走和老王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