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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丢失茉莉-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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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鼻尖萦绕淡淡的百合香,再睁眼他先看到的是一段雪白秀气的脖颈,随着俯身扶他躺下的的动作,挂着的银链子在轻晃,下头的小钻石在闪,他鬼使神差地伸两根指头去捏那颗闪他眼的钻石。

        “撒开手。”钻石的主人冲他说。

        好吧,他就撒开了。

        对方替他盖被子时,他眼睛晕晕的,不知道是眯是睁,只是觉得那截素白手腕上的腕表很漂亮,像金属缎带做的腕花。

        他拿食指去摸,被打了回来,“啪”的声脆响。

        他有点生气了,生气当然要发脾气。

        捂手宣布:“我要洗澡,有酒味。”

        “酒醒了再洗。”孟朝茉驳回他的诉求,谁知道他洗着洗着会不会又一头栽倒。玄关扶起他还仅存点意志,能在背扶下迈腿配合上楼,到最后酒劲完全上头直接成了个软架子,从卧室到弄上床简直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再来一次她的胳膊腿就彻底废了。

        他固执的很,“臭,现在要洗。”

        “那去吧去吧,自己去吧。”她朝浴室连连撇头,一副随他干什么的态度,抱手在床边好整以暇看他好戏,绝不拦着。

        结局当然很惨烈,商俞哼唧挣扎坐起,还没有下步动作呢,整个人就失去中心制住似的歪倒,要不是她施手捞了他一把,别说洗澡了,他可能得因为以头抢地先去趟医院。

        商俞不识好歹,趴在她身上仰脸质疑:“你拦【创建和谐家园】嘛?”

        “朝朝姐姐,你拦【创建和谐家园】嘛?”喝醉的他只顾得到答案,迟钝的神经仿佛接收不到她垂眸释放的冷视线。

        孟朝茉塞个枕头让他靠背,撂下句:“我去找解酒药。”

        在二楼的会客厅的柜橱里翻药箱,她之前有购买解酒药的习惯,用完后黄汾没再往里添置,里头没有解酒的药物,她只好去厨房用温白开泡上大杯的蜂蜜水,总比他被酒精操控得愣头愣脑的好。

        她真该录下来,明天甩给他当场处刑。不过这种顽劣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不会让交集持续下去。

        她回主卧时商俞正把身上的连帽衫脱了下来,半只袖子还套在右臂,头发被领口一束一松整个蓬乱。他还知道把因为脱衣服蹭上去的打底衫扯下来。

        “衣服臭。”他说完把连帽衫完全扯下扔在床尾。

        “你不困吗?不头晕想睡觉吗?”醉酒的人不是都两眼一闭呼呼大睡,怎么他一个劲折腾。商俞酒量好,顶多微醺,她还从没见过他醉成这样。

        商俞摇头,他不困,只是晕晕沉沉。

        她无奈,“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他看看玻璃杯,又抬眼看看她。

        “毒药。”绝情的语气。

        他一双桃花眼一下子睁大。

        醉酒后的动作比他平时漫不经心的调子不知道夸张了多少百倍。

        “蜂蜜水。”孟朝茉重新说。

        商俞终于放下眼里的惊诧,就着她扶玻璃杯的手,仰头啜饮尽,喉结一动一动,有滴水从唇角滑出顺着流畅的下颌,一路蔓延到仰起的脖颈线,在凸立的喉结上停留半秒不到,彻底化成滑腻肌理上的一道湿痕。

        “甜。”他抿抿唇,舌尖微露还舔了下唇畔。

        “那你休息吧。”她觉得自己已经照料得挺周全的,盘算差不多该回去了。

        回去的话还没说出口,商俞的话先出口:“你也一起休息吧。”

        说完还要把身上仅剩的白长袖脱掉。

        轮到孟朝茉一双杏眼一下子睁大,“哎”了声。他抓住衣服领口伸手往上一扯,娴熟的过程不超两秒,他就光着上半身了,还满脸疑窦望她,不明白她惊叫什么。

        “酒醒了你会后悔的,我先回去了。”她算是弄清楚这位可能把这切当成离婚前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自然“坦诚相待”。

        他勾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像只断线的风筝扑进他怀里,紧接着他绯红的脸上浮现得到玩具的笑意,再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因为孟朝茉扑在他身上,胸脯贴着他的胸口,软软的,没穿衣服的触觉尤其敏感,他整个人腾的烧起来。

        孟朝茉在心里一声咒骂,夫妻近两年,她当然感觉到了,怪只怪他闹什么要拉自己一下,醉酒了也没把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挤走,拱起一身火好玩吗!

        她撑手坐起身,他也跟随半坐,单只手臂后撑大半身子,歪歪斜斜的倦懒样,然而白玉耳垂快烧成石榴籽了,直勾勾望着,眼底的一汪水要把她化开般,开腔仿佛闷久了似的发哑:“朝朝姐姐…”

        “别叫我,不可能。”她冷峻撇脸,目光扫过白皙精瘦的身子。

        他不让她把外套扯周正,她拢起抻好,他就抬手挑下来,直至两个来回,在她气极瞪向他时,在她耳畔臣服般引诱:“姐姐…玩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她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不为别的,实在是他的话太露骨。在交往甚至婚姻期间,他向来是要做主导方的,而自己满眼只容得下他,当然是配合他任由索取。他被下药克制不住说求是初次令她疑惑,在老街家中倚着她在她手里泄了,她吐气之余也有震惊;而这次赤·裸·裸的渴求,不啻于响雷炸顶。

        她越瞧商俞越不像他,还是他本来就这样?

        上半身处于呆怔中,背脊僵立,而商俞没得到回应正拿腮颊去蹭她的耳廓,猫似的轻轻唤她。

        然而她终究更能自持,双手推抵出一方间隙,“冷静点,我们离婚了,你想不起来了吗?”

        商俞明显迟疑了下。

        再然后唇瓣吻上她的下巴尖儿,是荒原来势汹汹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再偏头躲避激起他的怨怼:“朝朝姐姐…”

        他咬字很软,有连音。

        孟朝茉重新看他,目光剖析,捕捉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清明,她基本笃定:“你酒醒了吧?”

        商俞点头,起码能记起两人发生的所有事。

        恋爱、结婚、离婚…

        心里像空出个大洞,他抱住了她。

        眼落定在皱乱的被子上,“嗯。”

        既然他已经清醒,孟朝茉觉得还是该说清。

        “我刚刚帮你,是看在我高中的时候你也帮过我的份儿上,看在奶奶的面子,不代表什么,我们俩更不可能还有发展。”孟朝茉推了推胳膊,纹丝不动。

        商俞陷入阴鸷,缠抱得紧,把她整个埋在怀内、埋在了热烈的酒味里,凉凉问:“朝朝姐姐想和谁有发展?”

        唇瓣柔软轻碰下她的脖子,“你心里装着我。”

        否则怎么会留下来?

        孟朝茉食指瑟缩,浑身僵硬,到现在,她已经无法接受他的亲昵。想来是她今晚留下帮他,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沉定心神说:“是过去。今晚扶你上楼、泡蜂蜜水做得顺手,也是过去的习惯,总有天会改掉。以前我甚至能背出你助理的电话,刚才想打电话给他让他来照顾你,竟然怎么也想不起后四位号码,时间一长——”

        “你别说话了!”商俞浑身发闷,要喘不上气。

        习惯,他怎么听这词这么刺耳。

        孟朝茉凝了声儿。

        粗犷的【创建和谐家园】打碎静谧,她的【创建和谐家园】还是当初为和孟启峰唱k,提前营造氛围的“刀个刀刀”,商俞先行夺了她手机,往床尾一丢。

        她不满,声音炸开来,“你干什么?”

        见她眉眼生动,商俞稍微好受点,“不想让你接电话。”

        揽臂收紧她的身体,一副耍酒疯的无赖样。

        然而电话锲而不舍,第二轮响起,粗粝的歌声尤其叮耳朵,当唱到“一把杀猪刀”时,商俞终于听不下去,松开她说:“你去接吧。”

        孟朝茉从桎梏里解脱,翻身去拿手机。

        刚接起,传来林图的关怀:“在忙哪?时间不早了不要熬夜。”

        她回头,看了眼懒靠在床头的商俞,走远几步,“刚刚有点事情,忙完就差不多睡了,外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林图笑了笑,“外公想和你说件事儿,其实我一直有幺儿的电话,之前蒙你舅妈呢。早就跟他说了,你俩星期天…哎就是明天,到长虹路的望月阁吃顿饭嘛。

        长虹路是箜市最繁华的地方。

        望月阁的知名程度也很高。

        孟朝茉一个头两个大,“我不去,外公你就别操心了,这种还是事顺其自然好,这样搞得好像相亲一样好尴尬。”

        相亲?商俞坐直了。

        登时眼不晕,头也不沉,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耳。

        刚刚她是说的不去吧?哦,那还好。

        林图“哎”了声,接着说:“你以为外公没想到啊?这不是古板的相亲,让你和幺儿吃顿饭也不是一定要你们在一起,当然你们能投缘水到渠成也最好了哈哈哈。幺儿在箜市生意做得大,酒店、餐厅都有,认识他也对你的逸室也有帮助。公司刚起步,外公当然得尽力帮帮你的。”

        “知道外公为我好,想让我多点人脉,但是舅妈要知道了你没让小茹去,不得和你吵架哪,干脆让小茹去吧。”她不想外公因为她的事要和赖秀秀闹不愉快。

        林图哼了声,“当初和幺儿说的是介绍我外孙女给他认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可是…”

        她话没说完,林图打断,赶鸭子上架的架势,“明天晚上八点啊,你记得抽时间去,对你没坏处的,好了好了外公年纪大不能熬夜,睡觉了,对了,等下得把幺儿的电话发给你,现在就发,省得忘咯。”

        后面声音渐弱,应该是手机离了耳边,最后挂断了。

        她叹气。

        不是因为望月阁的饭局犯难,顶多投缘就做朋友,不投缘饭后就散,是担心这事儿被赖秀秀知道要没完没了的闹腾。舅妈撒泼是排头名的,她还得顾及外公外婆的安宁日子,否则也不至于束手束脚。

        很快,手机传来条短信,是那个幺儿的电话。

        “你要去相亲?”商俞寒凉的声音响起。

        “也不…”孟朝茉顿了顿。

        看了他一眼。

        忽又改为说,“算是吧。”

        商俞紧盯她,眉梢瞬间成雪中刀锋,“你本来想说什么?”

        孟朝茉不喜欢他咄咄逼人的样子,“没什么。”

        然而,商俞复又软了声音:“姐姐是不是想说,也不是相亲。”

        “是。”孟朝茉吃软不吃硬,点点头。

        商俞脸色松缓,但是没持续几秒,因为孟朝茉接着说:“也不算是相亲,也就是吃顿饭认识下,很大可能发展成朋友。”

        “剩下小部分可能呢?”他沉了脸。

        “连朋友也做不成。”她说。

        孟朝茉像是举起了一把无形刀刃。

        企图斩断他对她的某种念头。

        商俞还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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