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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不见上仙三百年-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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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夜城少有人知晓,宁怀衫和封薛礼其实交过手,就是在薛礼想要进雀不落的那天。

        方储常说宁怀衫“狗脾气”,宁怀衫自己也认,他的个头和模样因为炼毒的关系停在少年时期,于是脾性也定格在了那时候,沉不住气。

        他自打听了方储的话,觉得“有人会觊觎雀不落”,有事没事就去雀不落附近“巡逻”,于是便同封薛礼撞上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清封薛礼的模样。

        那人浑身都充斥着一种违和感,因为出身仙门的关系,生了副标致的“道貌岸然”脸,颈上却有一大片纹绣,纹的还是花,一直蔓延到左侧下半张脸。有一笔刚好纹在嘴角,就显得他那边嘴角始终是弯着上翘的,而另一边又很平直。

        宁怀衫看了一眼就觉得别扭得很,十分不讨喜。更何况对方还想进雀不落,那便是万分不讨喜。

        其实宁怀衫本可以静观其变,等封薛礼自己被禁制打回来。但他压不住火,骂骂咧咧就冲上去了。

        好在他虎得有限,还知道利用一下雀不落的自封。

        照夜城的人都知道封薛礼被雀不落的禁制断过一只手,养了很久才养回来。但没人知道,那是宁怀衫连激带引的结果。

        不过那天的宁怀衫更惨一点,差点丢了命。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他承接对方杀招的时候,身体里陡生一道屏挡,护了一下灵。

        宁怀衫起初不明白这屏挡从何而来,后来连续几日他都冻得打颤,如坠冰窖,这才渐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那是他来到雀不落的第几年来着?有一次修习出了岔子,反反复复病了好些天。那阵子他头脑混沌总犯错,某日就被城主叫住了。

        那时候他怕乌行雪怕得要命,看见对方抬手,登时觉得自己要死了,吓得闭上了眼。结果就感觉头顶被拍了一掌。

        那一掌其实不重,但落下的时候,仿佛当头泼下一大桶冰水,连血都冻住了。

        宁怀衫当时打了个激灵,过了半天才满脸苍白地睁开眼,问城主:“这是什么?”

        城主睨了他一眼,道:“还能是什么?惩罚啊。”

        后来回想,那语气颇有点吓唬人的意味。但当时的宁怀衫是真的怕疯了,总觉得城主在他身上下了术法。以至于后来一整年,他都担心自己会突然发作、爆体而亡。

        再后来迟迟不见任何动静,他便忘了。直到承接封薛礼杀招时才又想起——那道关键时刻保命的屏挡,或许就是城主当年下的术法。

        城主脾气阴晴不定,那一下很可能是因为那日心情尚可的随手之举,说明不了更多。

        可是……

        看,没人把他和方储当狗。

        照夜城里没有邪魔会论感情,但是偶尔也有人值得一点点忠心。

        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去闯苍琅北域,如今又心甘情愿地坐在台阶上守门,然后翻着白眼,听院外那群觊觎者讥嘲叫嚣。

        他又捏了两道符,一道继续探着方储的踪迹,一道探出院外。

        就见那些邪魔妖道围聚着这里,却只动嘴不动手,像某种隐性的僵持——谁都想知道归来的前城主还有昔日几成威力,想知道如今解了封的雀不落能不能进。

        但他们没人想当第一个,于是都在等……

        “怂的。”宁怀衫索性朝后靠上墙,枕着手臂翘起了腿,嗤嘲着那些人,权当看戏。

        没过片刻,有人终于忍不住动了——

        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封薛礼那个笑面下属。那下属整日弯着眼睛、弯着唇,像三条细长的弧。那表情仿佛是固封在他脸上,几乎从没变过。因此得了个名号,叫做“笑狐”。

        笑狐一抬手,一柄弯月似的刀便闪着银光横扫出去,直冲雀不落。

        就听当——的一声重响!

        刀刃于虚空中撞上结界,就见金光迸溅,泰山般的威压骤然荡开。

        只见银光一闪,刀刃已经被撞了回来。

        因为威压太盛的关系,被撞回的刀刃力道更大,速度更快,疾如电光。

        破风之音呼啸而过的瞬间,有两个离得近的人来不及闪躲,被刀风扫到,身形骤然僵直。

        他们讥嘲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下一刻头颅一歪,整个脑袋便滚落下来。

        笑狐正抬着手要接弯刀,看见那一幕浑身一紧,然而已经来不及收回手了。他只感觉手掌一凉,想要握住刀,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

        他怔了一下,看见半只手掌“啪”地掉落在脚边。

        雀不落四周明明落满了人,却在那一刻陷入死寂,良久之后,又骤然沸腾起来。

        宁怀衫二郎腿也不晃了,“嚯”地直起身。

        就见那笑狐攥着自己的手,朝雀不落深深看了一眼,转头便消失在夜色里,不出意外是去禀明封薛礼了。

        宁怀衫朝卧房的窗棂看了一眼,纠结要不要同房里的天宿说一声。

        虽然在他眼里,狗屁封薛礼抵不上他家城主一根手指头,本不用怕。但他总觉得对方妖得很,古里古怪看不透。

        他走到窗棂边,手都抬起来了。忽然想起当年方储的劝告。

        方储说:“千万不要在劫期敲城主窗户,哪怕只是通禀两句话也不行。”

        宁怀衫当时还纳闷:“为何?你干过?”

        “干过。”

        方储当时竖了两根手指,答道:“一来无人回应,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城主根本不回话。二来,后来城主解封出来也没提,我以为他没听见,又同他说了一遍,他的表情十分……”

        宁怀衫:“十分什么?”

        方储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半晌道:“反正很复杂,别干这种蠢事就对了。”

        眼下方储不在,但宁怀衫决定听他一回,忍住了敲窗的手。

        ***

        这一整夜宁怀衫都过得不定心。他始终提防着,一边担心城主劫期出问题,一边担心封薛礼挑这种时候来。

        好在直到第二天晌午,封薛礼都没来添堵……

        但他还是敲了一回窗户,因为临近正午的时候,他放出去的不知第几张探寻符终于有了动静,还是个不错的动静——

        他看见方储回来了,走在通往雀不落的路上。

        那小子不知在过去的那条线上经历了什么,乍看起来十分疲惫,面色苍白,倒是断臂已经长好了。

        不过探寻符毕竟比不得肉眼,只能感知个大概,具体还得进门再说。

        然而……

        天宿的结界将整个雀不落裹得严严实实,宁怀衫并不知道怎么放方储进门,但他更不可能任由方储在外面呆着。

        于是他探头探脑摸到了卧房窗棂边,徘徊片刻,终于还是抬手敲了窗户,下意识叫道:“城主?”

        ***

        彼时,宁怀衫所叫的人正抵在萧复暄的肩上,眯着长长的眸子,连呼吸都是抖着的。

        他手指搭着萧复暄的小臂,原本寒冷至极的青色早已从指尖消退下去,那双手白得近乎有些透,但指骨关节却泛着浅淡的红。

        那是先前攥得太用力又慢慢松懈后的血色。

        同样的浅淡红还漫上了他的肩背和脖颈。

        怎么一路变成这样的,乌行雪已经全然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最初还试图哄骗对方“气劲就可以”,后来气劲就变成了极其恼人的东西。偏偏萧复暄能感知他所思所想……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再到后来某一瞬间,邪魔本能作祟,他咬了一下萧复暄的颈侧,想要沾上一点血。但那念头闪过的刹那就被他死死摁了回去。

        劫期确实是需要血的,倘若没有,其他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他最初想仅止于吻和气劲,就是怕越深入越焦躁,越刹不住那个念头。

        他见过那些邪魔弄得满屋都是血、一片狼藉,然后将吸空的躯壳丢弃的样子。他厌恶那种场景……

        他无法想象某一天,自己变成坐在那片血泊里的人,而旁边是萧复暄空空的毫无生气的躯壳。

        可那种忍耐到了后来确实难熬而痛苦……

        无法根除的寒冷如海潮般反扑而来,只是一刹的工夫,他连眼睫都结了霜。

        就是那一刻,萧复暄抵着他的下颔,让他微微仰起头。

        “做什么?”乌行雪当时哑声问

        话音未落就感觉颈侧有一下极轻的刺痒,似乎是破了一点。有血渗了出来,只有一滴,却极为清晰地顺着皮肤往下滑……

        萧复暄低头吻上了那里。

        乌行雪喉咙动了一下,闭上眼。

        他头脑空茫一片,感觉血液朝被吻着的地方涌去,接着他听见萧复暄微微让开毫厘,温热的呼吸落在那里,低沉开口道:“我等你还礼。”

        好像就是从那句话开始……

        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之后便是混乱不堪的一整夜,直到现在。

        原本冷到极致时,他连眼睫也有霜。此时呼吸却是烫的,眼睫洇湿了萧复暄肩颈的皮肤。

        有汗液划过一条长线滑下去,他弓了腰,呼吸颤了一下,闭上眼。

        那些失焦和恍惚终于缓过去,他隐约听见有人叫了他一声“城主”。

        他转头朝旁看去,眼里湿雾还没散。

        窗上投映着外面人的影子,宁怀衫和当年的方储不同,叫完城主并没有自顾自往下说,居然在那等人应。

        邪魔惯来无所顾忌,当年的桑煜在人前都毫不收敛。

        偏偏他这个魔头不一样。

        让他这时候去应宁怀衫,根本不可能,他嗓子哑得厉害,一个字都不想说。于是他收回眸光,懒懒碰了天宿一下,示意对方去应。

        ***

        宁怀衫又叫了一声“城主”。

        卧房的禁制倒是没解,里面依然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倒是有一缕金光剑气自镂花窗格间扫出来,正对着宁怀衫当空炸了一个字:说。

        宁怀衫:“?”

      第67章 两路

        宁怀衫十分困惑, 但他认得这剑气是天宿的,于是他将困惑问了出来:“天宿……你为何不直接说话啊?说话不是更方便一些?”

        天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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