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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白露珠家属?”
“我我我,我是!”贺祺深急忙冲上去,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双手指甲都快被扣断了,媳妇进去两个小时,他就没坐下来过,一直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焦急看着紧闭的产房大门。
“恭喜,一男一女,龙凤胎!”
“我媳妇怎么样?”贺祺深脸上毫无血色,如同白菜帮子一般,听到龙凤胎也没表现出什么欣喜,反而更焦急了,“我媳妇没事吧?是不是很安全健康?”
“放心。”见到这么关心媳妇的丈夫,护士笑容更甚,“我们主任都在说,从业这么多年,没见过生孩子这么顺利的产妇,而且还是生的双胞胎,现在就是有点脱力虚弱,但这是很正常的事,三个小时以后,就可以吃些清淡有营养的东西,帮助恢复精力。”
“谢谢,谢谢谢谢!”贺祺深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心终于松开,退到一旁坐下,让父母和小姑去问其他事情。
他只要知道露珠健康就够了。
想到这,眼睛开始有点发酸,贺祺深双手捂着脸,安静等着露珠出来。
过了十几分钟,产房门再次打开。
“出来了,露珠出来了!”
听到母亲的声音,贺祺深立马起身冲了过去。
看到媳妇躺在雪白的被子里,面色虚弱,嘴巴泛白,手上插着管子,刚压下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揽住床头,贴着媳妇侧脸嚎啕大哭起来:“露珠,你受苦了,我好怕啊!”
“再也别生了,再也不生了,再也不让你受罪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呜……”
产房门口的所有人面色从惊怔,到好笑,再到感动,最后笑中带泪,看着床边男人。
紧接着两个瘦瘦红红的小宝贝也被爸爸吵醒,张嘴哇哇大哭,爷爷奶奶和姑奶奶才围上去把孩子爸爸拉开。
“你别惹我笑了。”白露珠眼角也挂着泪珠,声音虚弱无力还有点沙哑,“先回病房休息。”
贺祺深这次抹了抹眼泪,帮医生一起推床往病房走。
路上看了一眼哇哇大哭的两个娃,带着哭腔威胁道:“再吵妈妈休息,就揍你们。”
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就被自己老子揍了一巴掌,差点被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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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第二天,白越明和葛嫦慧从香阳感到市医院,见到女儿躺在病床上,两口子就开始抹眼泪,好一顿关怀。
正好遇上医生查房,听说女儿是生产最顺利的产妇后,才破涕为笑,连声道谢。
“顺利就好,顺利最好。”葛嫦慧看着躺在一旁的外孙女,脸上出现温柔慈祥的笑容,“真俊,以后一看就是个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的俊俏姑娘。”
抱被里的小宝贝双眼闭着,在奶奶拿着沾了温开水的纱布,帮忙擦掉自己眼睛上的分泌物时,摇着细细的小手,像是给出‘好舒服’的反应。
看得全家人心都化了,每隔几个小时,就争着抢着要来帮忙擦。
但给反应的只有姐姐,弟弟一直在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老大粘人。”白露珠恢复了一些体力,至少说话时候没有声如细丝的感觉了,“小的随便抱都没反应,大的一抱走就哭。”
“是啊,奇怪得很。”穆宛甘愿留下来照顾儿媳妇,面色看着有些疲惫,但精神就饱满得很,笑着道:“大的就必须得挨着露珠,你抱可以,但还是得坐在她妈妈床上抱,稍微走远两步就不行。”
“刚离母体,可能还是不习惯。”葛嫦慧喜欢听关于女儿和外孙们的事,旁边人也是怎么都听不够。
白露珠眼神柔和看着陷入睡熟的女儿,又抬头看了看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儿子,浓浓地满足充斥在心里,不自觉弯起嘴角。
她是坚持要母乳喂养,但是毕竟有两个,还是不太够,只能搭配着牛奶一起喂。
女儿确实很霸道,到现在眼睛都没睁开过,却让每个人都体会到她是个霸道性子。
谁要是把她抱离母亲,下一次,这个人一接近,还没开始碰到她,她就会挥舞着小手,扁嘴大哭,哭到那人被全家一起劈头盖脸骂,也是神奇得很。
但对爸爸却很特殊,即便贺祺深抱着她去和满房人显摆有女儿了,离白露珠老远,也是乖乖不哭不闹。
对此,贺祺深得意道:“这都是受胎教的影响,我每天睡觉前跟她说话,早上起来也要跟她说话,肯定认得我的声音。”
“你们家俩孩子叫什么名字?”
隔壁床的长辈这么一问,全家人才想起来还没确定下来名字。
一家子又开始争论了,有说叫吉祥如意的,有说叫红红火火的,还有说叫欢欢乐乐的,当然这些都是小名。
贺家有字辈,但其实族谱上到松字辈已经就断了,祺还是贺老爷子自己排的一个字。
搬出来几十年,老家都被大水淹了,也没人再回去过,所以还要不要再起个字辈,或者要不要再去找亲戚问问,也是一个问题。
争论不休时,白露珠看着两个孩子道:“磨炼福久,参勘知真,姐姐叫知真,弟弟叫福久吧。”
一家人安静下来。
贺松毅笑着道:“磨炼至极致获得的幸福,才是可以长久的幸福,探索到最后获得的知识,才是千真万确的大智慧,如果能有这两种经历,便能塑造坚定意志,敏锐头脑,弘毅品格,坦然面对人生风风雨雨,很好。”
“是这个意思。”希望两个孩子快乐一生,却不希望他们是被全家捧在手心的温室花朵,不管最后怎么样,都要拥有磨砺人生,探索知识的过程,而不是坐享其成,懵懂一生。
这是白露珠对孩子们的期望。
“就叫这个。”贺祺深虽然本来就一直支持媳妇,但也觉得这两个名字真的好,端着乌鸡汤喂媳妇,“露珠真有才,你要是去考大学,肯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白露珠懒得动,就任由他喂到嘴边,慢慢喝着。
“福久,真真,咱们有名字咯。”胡素凤今天也来了,手里正抱着熟睡的弟弟,还要眼巴巴看着不给她抱的姐姐。
“知真,真真,知不知道我在叫你啊。”葛嫦慧趴在床边看着外孙女,刚喊完,小宝贝就睁开一只眼睛,不到两秒又闭了回去,扭了扭小身子,小脸朝着妈妈方向微微撅起来,乖乖睡觉。
两个小家伙,让全家人怎么都看不够,要是可以,真想时时刻刻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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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期间,一个接一个包裹从珠市寄过来,都是海伦花了心思从各个地方搜罗到的。
除了小孩子用品,牛奶粉,米粉,小摇床,推车,就是产妇的营养品,连产后束缚带都送过来了,堆得满房间都是。
除了婴儿床,床尾还搭了张小床,是贺祺深不肯走,硬要搭在这里的。
一个月来,为了更方便照顾白露珠起夜喂奶,都是穆宛和贺松兰轮流睡在这边,有两三人帮忙,白露珠累归累,但确实省力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没有矛盾添堵,胡素凤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贺家最大新功臣,老人思想转变不过来,白露珠也没有去纠正,大家和和睦睦最好。
八月底时,陆敏敏和汪若欣几人作为团代表来看她,说了一些事情。
“天荷现在隔三差五搞活动,搞的还是第一次那种活动,有一个之前在首都夕阳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好像不做了,进了天荷上班,就学着你以前的样子,挑观众化妆,别说,技术还真不错。”
陆敏敏没说的是,这个技术一看就是模仿了白露珠的手法,但没有证据,也不敢随意乱说。
“想造新【创建和谐家园】,也不弄点新招数,【创建和谐家园】你以前的路线,就算技术不错又能怎么样。”周琪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怒气,在为白露珠抱不平,“还自称是许【创建和谐家园】,你以前都是群众看了厉害,主动叫的,那个一上来就称呼自己为许【创建和谐家园】,真是没话可说。”
“观众反响怎么样?”孩子们被抱到正厅去了,白露珠靠在床头吃着鸡汤面条。
“刚开始还不错,毕竟是天荷。”陆敏敏手里拿着蒲扇摇着,“后来办的多了,群众自然就有意见,还有不少人问白【创建和谐家园】哪去了,本该三个月一次的课程活动,已经迟了很久没办,天荷也不给消息。”
“说起来这事就好玩了,那位许【创建和谐家园】不知道是被吵烦了,还是想要群众死心,居然把你离开天荷的事情说出来了。”周琪面上露出些许笑容,“结果那场活动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咱们江铜很多人还是认你的,也认你弟弟。”
外面很多群众心里都装着很多疑惑,不知道白【创建和谐家园】是为什么走。
有些天荷员工说,是被人挤走的,也有人说,是赚到钱了自己跑了,还有人说是因为文工团不允许外挂别的公司,不允许出去干别的活,所以白【创建和谐家园】才和天荷解约了。
三个月一次的课程,无数顾客争破头想要弄到票进去,每次上课都收获满满,自然有不少白【创建和谐家园】的支持者,出现这种情况,都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因此,天荷柜台每天人满为患,却不是买东西,而是问白【创建和谐家园】是不是真的不上课了?活动是不是真的没有了?
得不到准确消息后,有人想到去找章厂长。
老顾客都知道,以前活动,都是章厂长和白【创建和谐家园】一起做的,现在许【创建和谐家园】的活动,都没看到章厂长一次。
江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多数人都知道天荷厂子在哪里,有人直接去厂里问,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具体事情只有天荷内部人员才知道,天荷的天已经变了。
车间和专柜一直在添人,管理层也越来越多,很多不认识的人进厂,第二天就成了小领导,导致他们现在每天上班有开不完的会,会议内容没别的事,全是配合欢迎新领导。
有人来,就有人走,以前跟着章厂长一起创业的人,最近半个月来,拿着辞职报告进进出出厂长办公室,章厂长越来越憔悴,而新领导们则越来越意气风发。
八月底到九月初,江铜大街上,走到哪里多待一会,就能听到天荷,章厂长,白【创建和谐家园】之类的字眼,人人都在议论到底怎么回事。
九月五号,天荷又要办活动了,大家不但毫无兴趣,反而还加倍吐槽:
“天荷真是掉钱眼里了,办这么多场,我不想再看到那个装模作样的许【创建和谐家园】了。”
“刚开始觉得技术真挺不错,看两场就发现,这不就是漂亮妆,咱们自己都能化,还用得着她示范,真是。”
“抽奖奖品连肥肉都舍不得放了,弄了两三块瘦肉在那太阳底下晒着,尽招苍蝇了。”
“难道天荷生意变差了吗,章厂长不知道在想什么。”
“差不差不知道,专柜自从没了小白,我就没去买过了,对了,你们今天去不去参加活动?”
“不去,上次活动就没几个人,这次活动说不定连苍蝇都没了,还去干什么。”
……
正当新老顾客都打算去的时候,又传出消息说,这场活动是由章远山厂长主办,而且主题是告别。
消息经过确定后,天荷当初第一场活动的盛况再次出现,所有人都放在手头上的事情,在五号当天早上赶到汇南商场,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06章 茶言茶语
这一天,就连香阳文工团的成员都特地赶过来凑热闹,结果一到场就怔住了。
场地摆设和第一场活动一模一样,正门口摆着有一面墙那么宽的广告牌,牌子依然设计精美,却不是用鲜美明艳的花瓣凑成‘天荷’两个字,而是用火红的枫叶组成的‘天荷’。
这两个字像是离远看像是野火正在燃烧,离近看又如同被夕阳一遍遍从里到外染透,看久了,内心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萧索落寞的感伤。
当初第一场参加活动的人,不少人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妙。
一圈又一圈的人围起来,却再无当初好奇期待,热烈沸腾的气氛,就连微小的交谈声都没了,每个人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章远山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拿着话筒站在干干净净漆着白油漆的桌子前,桌子上铺的也不再是花瓣,同样是枫叶。
“章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这是告别活动,是天荷要倒闭了吗?!”
“白大……”
“大家稍安勿躁。”章远山手里拿着话筒,在观众们情绪刚被调动起来时打断,笑着道:“人很多,比去年咱们办第一场活动人还要多,看得出来,这一年来,天荷很受大家喜欢,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你们想知道的事,我都会说的。”
群众被安抚下来,面有急色,却不再争抢着开口,静等着章厂长说下去。
章远山话音落下后,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环顾四周,认真看了看现场布置,眼里闪过感伤。
当初费尽心思去公园,去各个单位找人买花,找人定制,每天忙到觉都没得睡,却浑身都是劲,想到那段日子,真是苦中作乐,面色也露出些许笑意:
“去年第一场活动,现场摆了很多鲜花,广告牌不是枫叶,也是用月季花和晚春桃花梨花,玫瑰花组成的,白同志来了之后不断夸我布置得好,说我有巧思,还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正好现在是初春百花盛开的时候,也是赶巧了,要是秋天办活动,还没这么多条件。”
不知是受他脸上苦涩的笑容影响,还是因为勾起大部分人共同的回忆,这会场面真的彻底安静下来,没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