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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一厘米的阳光-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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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真想了很久,举着香再次拜了拜,轻声说:“姨婆,我们会好好的,放心吧。”

        这刚说完,还想再补几句,身后就有他的声音,忽然问:“好好的什么?”

        “啊?”纪忆没察觉他过来,“就是平平安安啊。”

        “这么简单?”他笑。

        “……还要说什么吗?”她第一次给故去的人上香,完全没经验。

        季成阳佯装思索:“比如,说我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希望老人家日后多监督。”纪忆茫然:“……你对我挺好的。”

        季成阳原本想说的是,那四年的别离,显然是他的错。

        可看她的样子,明显将这件事都忘记了。

        他摸了摸纪忆的头发,没再说什么。

        好像每次季成阳回来,这里都会来很多人,晚饭时,院子里竟然摆了四五桌,女人少,男人多,老老少少的吃喝了很久。那些跟来的兵和司机都是部队出身,最不惧喝酒,可喝到深夜也都醉得七荤八素了。

        纪忆早早吃完了,和这家的两个小女孩边聊天,边去盯着被众人围追堵截的季成阳看,生怕他出什么问题。幸好,季成阳这次来带了医生,对方连连发誓,不停解释季成阳真的是身体不适合饮酒,他才侥幸只喝了两三杯,医生倒是被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到最后,也不管谁和谁,对上眼了就喝……

        总之一句话,这晚能喝的最后都没站着。

        季成阳最后的挡箭牌都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也带着纪忆暂时消失,两个人趁着众人未留意,出了院子,沿着土路一直走到了村边。不远处就是河,没路灯,只有干净的月光落在河面上,水波荡漾的,就连远处也能看到这种月色的反光,都是水田。

        “你有没有不舒服?”纪忆跟在他身边,慢慢走着,问他。

        季成阳笑,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抬头,示意她看头顶。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路边。

        远近有很多老树,但纪忆面对的这棵最粗,即使有两个她,伸臂环抱怕也抱不住。季成阳凭着印象,找到能顺利供攀爬的地方,帮着纪忆爬上树干,自己也随后跟上。五月的天气,这里树叶已经很茂盛,很容易就遮住两个人。

        季成阳怕树上有虫子,吓到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垫在树干上。

        “你小时候经常爬吗?”纪忆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怕被人发现,自然而然轻了声音,“不会压断吗……”“对,经常爬,”季成阳告诉她,“这里再坐几个人也不会有危险。”

        纪忆哦了声,轻拍了拍树干,觉得好玩。

        “我就生在这里,”季成阳的声音,也轻下来,“母亲在我一岁多去世,五岁的时候,我被从北京来得人接走。”

        “那……之前呢?季爷爷为什么不来接你?”她轻声问。

        “那之前父亲工作变动比较大,他又不想搞特殊化,所以家里所有的孩子都在原籍居住,都是81、82年才先后到北京团聚,”他简单地告诉她,“我父亲,也就是你季爷爷,在解放前有过一个妻子,后来去世了。我母亲是他第二任妻子,和他年龄差很大,所以我和季暖暖父亲、还有几个你见过的叔叔、阿姨年龄相差也大。”

        纪忆恍然。

        年纪那么小,独自在这里和姨婆在一起,肯定会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

        她没有季成阳的记性这么好,但还是记得,很小的时候,每次爸妈来看过自己再走,自己都哭得不行,觉得下一次见面好遥远。

        “上次和你来,是想带姨婆去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养老,”他继续说着,“虽然她一直有收到生活费,但这里毕竟不太发达。”

        “她没同意是吗?”纪忆猜测着。

        “对,她从没离开过这个地方,也不想离开。”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之间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简单的对话就如此结束了。

        纪忆猜,他肯定很遗憾,没有做一些实质的事情来报答养育之恩。她从小就不会安慰人,习惯倾听,尤其现在对着的是季成阳,这个她从小到大都认作精神依靠的男人,更是无措。

        于是,就这么安【创建和谐家园】着,陪着他。

        坐了大概十几分钟,又觉得太过安静了,绞尽脑汁想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我昨晚又做噩梦了。”昨晚落脚的地方是个挺干净的小旅店,她自己睡一间房,半夜被吓醒了,想要去找季成阳,却又怕被人撞到,只能可怜巴巴地睁着眼睛等天亮。

        季成阳笑了:“最近怎么总做噩梦?”

        “不知道,估计不习惯外边的床吧……”

        他低声问:“梦见什么了?”她回忆,简单描述了几句,反问他:“你不会做噩梦吗?”

        “会,”他不觉笑道,“有时候也会做些很不错的梦。”

        她好奇:“什么梦?”

        他轻描淡写:“关于你。”

        她更想问了。

        季成阳没打算给她一直追问的机会,开始慢慢亲吻她的耳后和脖颈,这些都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尤其在这里,脚还悬在半空中,虽不高,可却是户外。

        万一有喜欢玩的小孩子跑到树下,很容易能看到他们……

        她这么想着,越发心虚,可惜季成阳并不在意这些。他一只手撑在旁边,用身体将她压在树干上,存心逗她:“西西?”

        “嗯……”

        他耳语:“是不是很好奇,我会梦到什么?”

        “嗯……”

        “梦到——”他颇不正经,轻吐出了两个字,“这样。”

        手就如此顺着她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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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两人回到院子,悄悄推门进了东面小房间,开了床头灯,她看到他身上有大大小小七八处虫子咬的红肿块,很快又跑出去,随口说是自己被虫子咬了,问那家小姑娘有没有什么涂抹的药。小姑娘拿了药膏给她,还心细地送了盘蚊香过来。

        这个院子房间不多,那些跟来的司机和医生,四五个人在北房睡了大通铺。这间小房间就让给了季成阳和纪忆,单人小床和沙发,都放了枕头被子。

        小姑娘点了蚊香离开,纪忆马上锁好门,就坐在单人床上和季成阳盘膝相对,给他一处处抹药:“看着挺吓人的……”纪忆抹药的力度很轻,一处处摸过去,让人有些痒痒的,倒像用指尖在轻挠着他的掌心,让人不得不浮现出一些遐想。

        季成阳笑了一声,瞟了眼她的锁骨附近:“的确很像被虫子咬的,不仔细看的话。”

        “什么像?不就是咬得吗?”她将药膏盒子扣上,没懂他说的。

        季成阳靠在叠起来的被子上:“不是咬,而是……嗯,说起来可能有些复杂。”

        纪忆不解,直到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脖子,还有锁骨。

        她顺着去看,终于懂了。

        那些小小的淤紫,光是这样看就有两三处,这种私密的印记是怎么留下来的她完全没印象了,不痛不痒的……纪忆低头摆弄手里的小金属圆盒,耳朵开始发红、发烫,小声儿道:“我困了。”

        床头灯的光线有些暗,显然灯泡已经用了很长时间。

        他靠在那里,看着她的脸一点点变红,看到她手指轻轻转着小盒子,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隔着一扇窗,能听到外边有狗在低声吠着,不知道是看到了野猫,还是看到了上厕所的人影,狗叫声越来越大,直到女主人用本地话呵斥了一声,才渐安静了。

        纪忆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回应的声音,抬眼的一瞬,屋内的灯熄灭了。

        两天后,季成阳和纪忆离开这里。

        众人上车前,阿亮的母亲赶来,拉着季成阳的手说了很久。纪忆在这里住了两三天,勉强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对话,大概知道这也是表达感谢的谈话。

        虽然季成阳最后还是告诉对方,他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情来帮助这个走出山村的少年。但对方还是不停道谢,顺便将家里做的一些腊肉和牛肉都硬塞给了他们。

        半路上,纪忆饿了,季成阳直接就拆了一包给她吃,把她辣得眼泪花直转,不停吸着舌头,口齿不清地告诉他:“很好吃,就是太辣了……”

        她小声说着,车忽然颠簸,咬到了舌尖。

        咬破的地方马上被辣【创建和谐家园】,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她眼睛红着,疼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可怜兮兮地看季成阳。季成阳手臂撑在前排座椅上,头枕着手臂,忍不住笑出声:“小泪包,让我看看。”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纪忆乖乖张开嘴巴,将舌尖探出来,刚想要用手指出被咬伤的地方,就被他凑过来,将舌尖含住。

        他们坐在后排,又有他的手臂遮挡,完全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慢慢吻了会儿,放开她,不得不承认:“是太辣了。”

        纪忆苦闷看他,更可怜了。

        何止辣,现在连嘴唇都被亲吻弄得【创建和谐家园】辣的、滚烫烫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经过这种盘山公路,那时候年纪小,又不太习惯这里的海拔,多数时候都在睡梦中度过。这次,她更喜欢凑在窗边看风景。

        不断有180度的急弯,司机却开得游刃有余。

        季成阳要赶回成都见几个临时来出差的老朋友,所以他们的行程比来时紧凑得多,到晚上,已经进了成都。纪忆从下午就腰不舒服,到吃过晚饭,只能抱着季暖暖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冬天用的电热水袋,趴在床上,缓解着突如其来的痛经。

        这晚,就这么和暖暖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她醒过来,慢慢蹭下床,打开房间门去洗手间。

        季成阳正在和暖暖妈妈在客厅低声交谈,听到声响,他站起身,走过来:“还疼?”

        “嗯……”纪忆面对暖暖妈妈,和他交流这种事仍忍不住心虚,轻声说,“好多了,一般就第一天比较严重……”

        暖暖妈妈似乎看出来她的不自在,笑着离开了。

        “据说结婚后会好一些。”

        纪忆一愣:“真的?”

        “不知道,”季成阳坦言,“暖暖妈妈说的,我猜她的意思是,有过夫妻生活会减轻一些。”

        “……”她完全无法想象,暖暖妈妈是如何和季成阳讨论这件事的,闷了好几秒,才轻声嘟囔了句:“那就是假的了……”季成阳笑,用掌心去摸了摸她的小腹:“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成都附近逛,我们后天才回北京。”

        “定了后天?几点?”

        “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

        “那四五点就能到家了?”她推算时间。

        “差不多,”他说,“我朋友在成都附近有一组采访,路途不远,我跟着去看一看,明天中午回来。”

        她点点头:“好,”很快又轻声说:“不和你说了。”

        再说下去可就洪水泛滥了,必须马上换新的卫生巾……

        季成阳看她这么着急去洗手间,也太清楚是什么原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站在原地琢磨了会儿,这才离开了客厅。

        她冲进洗手间,迅速解决完紧急问题,将水龙头调到温水,慢慢在水流下洗手,擦干后,不觉就将手按在小腹的位置,这是他刚才掌心摸过的地方。那种感觉,特别温情。

        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记忆里的这个重合点就来自那个她看了很多次,甚至可以背下每句台词的老电影。

        当Mathilda说,自己已经爱上Leon时,她这这么形容爱情的:“我的胃里,感觉很温暖,以前总觉得它有个结……但现在没有了。”

        她鬼使神差地,悄悄将手移上了一些,轻轻放在自己的胃上。

        那时听不懂这句台词的真正含义,现在,好像还是说不清楚,但又有种共鸣感。

        纪忆从洗手间出来,季成阳已经走了。

        下午纪忆陪暖暖逛商场,还在默默内疚,自己竟就这么狼狈跑开,忘了和他说再见,也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怕季成阳在工作,就没打电话,给他发了条短信:早上忘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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