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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别的，气氛都到这儿了，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真是情商感人，他这张嘴要是没用，就捐了吧，省的惹人生气。
萧衡离开偏殿，指尖微微发胀，上面依稀可见她咬过的牙印，似是咬在了他的心尖上，酥酥麻麻的。
他等不了了，必须马上回宫看太医。
太邪门，他得好好治治心悸。
众考生经过时，见太子脚下生风，连伞都没打，径直奔着正门口而去。
到了偏殿发现程卿卿小脸微醺的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免不引起众人的猜忌。
第二场考试还未结束，程卿卿提前交卷，未做停留，第一个冲出国子监的大门，坐上马车直奔醉仙楼。
等到众人结束考试，却不见程卿卿踪影，联想到考试休息间隙看到的场景，关于太子殿下屈尊到偏殿安慰程卿卿的流言开始疯传。
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流言就已经传进宫中，传到宣帝的耳朵里。
“程卿卿也参加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了？真是难为这孩子了，若考不上也无所谓，朕安排其他学士到程府开学堂，也一样的。”
宣帝放下手中狼毫，拿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
“衡儿当真去安慰程卿卿了？臭小子的心思还挺细腻，知道安慰姑娘，不错不错。”
一旁的王公公续上茶水，笑道：“殿下那是心疼太子妃，将来夫妻必定琴瑟和谐，圣上能早日抱得皇孙。”
“哈哈哈，那就让他们早日完婚，你把程爱卿叫来，朕得好好选个日子。”宣帝大笑出声，心情畅快。
程卿卿刚从醉仙楼出来，迎面就碰上程翰林进宫的马车。
“阿梨，刚刚‘咻’的一下过去的，是我爹的马车不？”程卿卿怀疑自己眼花，一边上车一边问道。
阿梨跟在后面，“应该是老爷的马车，看方向，应该是进宫了。”
“我爹这个时候进宫，许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快些回去。”程卿卿眉头微蹙，催促着。
到了程府，程卿卿匆匆下了马车，刚进门，又遇上正准备出门的李大娘子。
“娘，你这是去哪？”程卿卿一把拦住，见她眉眼间尽是笑意，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给你去置办嫁妆，方才圣上让你爹进宫，说是选黄道吉日。正巧你回来了，一同去挑挑衣服花样。”李大娘子笑着牵起程卿卿的手，朝门外走去。
程卿卿扯了扯嘴角，眼看天都要黑了，这个时候去置办，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第39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从街上回府时，天已放晴，晚霞浸染，美不胜收。
程家众人或坐或站聚在正堂，热热闹闹商量着如何为程卿卿送嫁，等着程翰林从宫中回来。
天色渐晚，程翰林笑容满面，手托官帽，哼着小调，脚步轻快的从门口走进院内。
人未到声先到，“定了定了，下月十五就是个好日子，就定下月十五了。”
祖母王氏笑着拉过程卿卿的手，“好好好，既然定了，就须得好好置办，快给老三写封信，让他归京。”
“过几日宫里的嬷嬷就会来教你宫中的规矩，你在家中松散惯了，冷不丁学规矩难免会困难些，慢慢来，莫要着急。”
“一定要学吗？”程卿卿微微蹙眉，一想到有人拿着小皮鞭教她如何行走坐卧，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是太子妃，将来大历朝的皇后，须得母仪天下，可不是闹着玩的。”李大娘子见她愁眉苦脸，劝道：“你若学的快，也就几日，不必太过担心。”
程卿卿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教习嬷嬷能晚来几天，等国子监放榜后，她就能逃到国子监住宿，免了学劳什子的规矩。
三日后，国子监放榜日。
程卿卿特意起了大早，胡乱吃几口早饭，匆匆忙忙准备出门，才到门口便见程麟站在马车前，手持折扇，面带微笑。
“大哥，你不是应该在国子监，怎么回来了？”程卿卿快步上前。
“我来接你去看榜。”程麟嘴角的笑容扩大，扶着程卿卿上了马车。“原本爹娘也要一起去的，可你婚期在即，有好多事要处理，我便代劳了。”
程卿卿对于每次考试之后发成绩单都很平静，可这次却格外的紧张。
“大哥，能透露下，我考上了吗？”程卿卿心中忐忑，马车刚走没几步，她便掀开车帘，对着外面骑马的程麟问道。
“我也不清楚，名单是另一位司业誊写的，我只负责批阅。”程麟说道。
程卿卿放下车帘，更加激动，一颗心险些跳出嗓子。
国子监门前，早已围满了来看榜的人，有人兴高采烈地高声喊着“我考进了！我考进了！”
同样也有人垂头丧气，灰溜溜的从人群中挤出来，朝着山下走去。
程卿卿下车，小杏和阿梨一左一右的护着她挤到人群最前面，从上榜的最后一名往前找。
小杏找了一圈，没找到程卿卿的名字，担心她难过，安慰道：“姑娘，你别担心，你一定能考上的，我再仔细找找。”
一旁的阿梨笑着伸出手，指着榜上第一名，“小杏，你看，姑娘考了第一。”
“真的吗？”小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程卿卿的名字格外显眼的写在榜上。
“天啊，姑娘，你也太厉害了吧！竟然真的是第一。”小杏激动地跳起来，高兴全都写在了脸上。
程卿卿看到榜单后，心里踏实多了。
小杏激动地声音引来众人的目光，程卿卿下意识挺起胸膛，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程卿卿？是程皇商家的那个程卿卿吗？她蠢笨的很，怎么可能考上国子监，更不可能考第一。”
“程卿卿是太子妃，长兄在国子监任司业，太子殿下参与出题，这不明摆着吗？”
“真是世风日下，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谋私利，难道就不怕圣上怪罪，真是胆大包天。”
“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平民百姓想考进国子监，那得日夜温习功课，人家生得好，想去哪里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有几个胆大的，高声说着，生怕程卿卿听不见。
“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我家姑娘凭实力拿的第一，你无凭无据乱咬什么！”小杏听不下去，双手叉腰，指着那几个乱说的人，怒骂道。
“凭实力？哈哈哈，你们大家听听，程卿卿有什么实力，还不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爹，整日耀武扬威。”
“你好好地在家呆着不行么，为什么非要来国子监，跟我们抢名额！”
“她品行不端，也配嫁给太子，成为大庆将来的皇后？真是笑话！”
“上表皇上，让太子另选太子妃，以平民愤。”
“对！另选太子妃，以平民愤！”
为首之人高举臂膀，鼓动众人，群情激愤。
程麟将程卿卿护在身后，看着刁民把他们围起来，眉头紧蹙。
程卿卿打量为首之人，他虽穿着百姓的粗布麻衣，可神情中满是戾气，一看就是练家子。
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她，不能让他跑了，她要知道找谁报仇。
程卿卿低声对着程乾说道：“哥，找人盯住这几个人，正前方那个大胡子，还有左面戴蓝帽子灰布衣的瘦子，右面拎篮子穿花衣的大娘。”
程乾顺着程卿卿的描述看去，果然发现他们与其他人不同，目的性太强，一看就是有人指使。
不等他应声，便听到程卿卿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响起，回身一看，程卿卿正站在公示栏前半米高的石碑上。
“停停停！各位先别喊了，都听我说！”程卿卿挥动着胳膊，喊得一张小脸通红。
“尊敬的来宾，亲爱的朋友们，男的们，女的们，父老乡亲们，大家上午好！万物复苏，草长莺飞，踏着春天的脚步，迎来崭新的一年。”
“敞开你的心扉，接受我的理论，认同我的思想，请为我鼓掌！”
程卿卿一席话说完，下面鸦雀无声，全都惊住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小杏，小杏心领神会，“啪啪啪”用力鼓掌。
众人不明所以，但被她的气势所感染，也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程卿卿清了清嗓子，“常言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辩论是探求真理的途径，而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既然你们说我胜之不武，无非是因为我的家世背景，以及过往经历所做的推断，并没有人亲眼看见我贿赂考官，【创建和谐家园】，对不对？”
“换句话说，以此作为推断站不站得住脚呢？那请诸位跟我一起来现场实践一下。”
第40章 圣上下旨夸我咯
程卿卿面带微笑，在人群中扫视一圈，伸手指向那位领头的大哥，“就以这位兄台为例，他长得青面獠牙，五大三粗，脸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我猜你出身贫苦，游手好闲，脾气暴躁，常与人动手，甚至还有可能杀过人。”
此话一出，他周围的人全都害怕的拉开距离，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男人大怒，目眦尽裂的瞪着程卿卿。
“对啊，我确实在胡说，我敢承认，你敢吗？你不也是这样推断的，敢做不敢当，可不是男子汉该有的品行哦。”程卿卿嘴角带笑，仪态大方，眉眼间尽是温柔。
“人长一张嘴，上下嘴皮一碰，就是对的吗？恶语伤人六月寒，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在我心里都如同刀割一般，伤害着我幼小的心灵。”
“而那些无事生非，恶意揣度他人的人却能过得坦荡逍遥，究竟谁才是受害者。”程卿卿趁人不注意，掐了一把大腿，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更何况下面站着的大多都是读书人。
天天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挂在嘴边的人，竟然被小人鼓动去对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恶语相向，简直有失风度。
程卿卿见大部分人都不再多言，却还是有几位对她抱有怀疑态度。
就在她正准备接着辩驳之时，萧衡的声音从国子监门口响起。
“诸位，若对榜单有异议，可前来诉说。”萧衡一身赤色锦缎，墨发高竖，负手而立，身后跟着手持利剑的林皓。
程卿卿站得高，自然看的远，他双手在背后好像还拿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众人听到萧衡的声音，纷纷跪地行礼。
程卿卿被阿梨扶着从石头上下来，还未行礼，萧衡便让众人都了起来。
“太子殿下，大家都知道程卿卿不学无术，怎么可能考第一！”那人壮着胆子高声喊道。
他就不信太子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袒程卿卿，只要他搞坏程卿卿的声誉，就能拿到一千两，完全足够他下半辈子生活。
“程姑娘之前确实贪玩了些，可自打与本宫定亲之后，便日夜精进才学，就连圣上都夸赞，你又是从哪断定的她不学无术？”萧衡厉声质问。
程卿卿双手环胸，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全然一副看热闹的状态。
她和萧衡从小到大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护短。
别看他俩经常互损，嘴上什么词都往外冒，可遇到外人敢说对方一句不好，第一个站出来护着。
“这...小的就是没亲眼见着，自然有所怀疑。”那人被萧衡的气场吓到，结结巴巴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