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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敢对她下狠手，就不能怪她以牙还牙。
算她们运气好，赶上她备考国子监，等她考完，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不然那么多集宫斗剧岂不是白看了。
时光飞逝，春暖花开，三月初一是国子监新一轮选拔学生的日子。
大历朝地大物博，为了让偏远学子能安心在家中过年，待到年后进京考入国子监，特意将考试定在三月。
国子监入学考试分为文试和武试，除武将子女和武学生外，其他众人参加文试即可。
程卿卿头悬梁锥刺股，终于把厚厚的重点题目都背的滚瓜烂熟，虽然不能确定能拿第一，但前三名肯定是没问题的。
她在府上温习功课这段时间，程家对外宣称程卿卿感染风寒，谢绝见客，将她准备考国子监的事情瞒的密不透风。
一来是不想给她任何压力，二来也免于程卿卿被那些不怀好意之人打扰。
三月初一，绵绵细雨落下，如针如丝，水汽氤氲。
程卿卿从程府后门上了马车，阿梨和小杏一左一右陪着。
“姑娘，大娘子特意去长安寺求来文昌符，奴婢给您塞在荷包里，考试前别忘了要诚心许愿。”阿梨从袖子中掏出金丝绣牡丹荷包，系在腰带上。
小杏从一侧的食盒拿出一盘糕点，“姑娘，这是小厨房特地做的状元糕和及弟茶，快些吃两块。”
“今早寅时，奴婢就去了城西那家如顺斋，买了定胜糕。”小杏从另一个食盒里拿出两块糕，“听说吃了他家的定胜糕，一定能旗开得胜。还好奴婢去的早，排了一个时辰的队才买到。”
程卿卿一手拿着定胜糕，一手捏着状元糕，也不知先吃哪个才好。
想当初高考之前都没这么隆重，她和萧衡和平日一样骑着自行车，吃着煎饼果子，一路狂飙到学校，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
高考返校填志愿时，他俩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五，报了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
现在，他俩一个是考官，一个是考生，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马车一路前行，绕着盘山路而上，今年来参加国子监入学考试的姑娘并不多，算上程卿卿也才十个。
程卿卿下了马车，阿梨撑伞，两人往国子监正门走，好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从身边经过。
“她们都是今年考国子监的？”程卿卿侧过身，微微压低声音。
阿梨点点头，“是的，前面的是尚书府的二姑娘，后面是新上任户部尚书嫡女，再后面......”
“好了好了，我跟一群小孩子一起考试，胜之不武啊。”程卿卿眉头微蹙。
“姑娘，你也才及笄而已，没差几岁。”阿梨轻声安慰。
走到正门口，阿梨被拦在门外，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程卿卿撑伞进到考试间。
听着考官宣读大历朝律例，下发试卷，开考锣敲响，众人提笔，开始答卷。
程卿卿坐的笔直，先大致翻阅一遍后，胸有成竹的落笔。
簪花小楷娟秀工整，字字句句针砭时弊，举手投足间优雅大方。
窗外绵绵细雨纷纷落下，青草混着泥土的芬芳萦绕，檐下新燕叽叽喳喳，舒服的让人想睡觉。
程卿卿写下最后一字，仔细翻阅一遍，看着不远处的燃香才燃下去一半，忍不住打哈欠。
索性直接举手示意交卷，考官快步走来，低声问道：“程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众人皆知程卿卿是个不学无术的，也没成想她能报名参加国子监的招考。
压根就没对她抱有什么希望，只求她别大闹考场就好。
没人敢惹程家，更不敢招惹未来太子妃，即使暗自腹诽，面上还是毕恭毕敬。
“我能提前交卷吗？”程卿卿眉眼带笑，甜甜道。
“这...容小的去问主考，程姑娘稍安勿躁。”考官拿不定主意，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亭廊。
没多久，考官匆匆走向程卿卿，将她手中的试卷收走，恭敬道：“程姑娘，可移步偏殿休息，等待下一场考试。”
程卿卿点点头，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开考场。
入学考试只有一上午，两场考试，间隔约半个时辰，晌午便可回去等待三日后放榜。
程卿卿踏进偏殿，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单手撑着下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卿卿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身上，眉头微蹙，缓缓睁开双眼，身上盖了薄薄的绒毯，触感柔软，面料极佳。
抬头看去，一道颀长身影背光而站，挺拔如松，宽肩窄腰，墨发及腰，腰间金丝泛着光，周围氤氲着柔光，谪仙一般。
神仙下凡？
她一定是睡糊涂了，才会出现幻觉。
程卿卿抬手胡乱揉了一把眼睛，定睛瞧去。
那人转过身，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刀刻斧凿一般完美的下颌线，喉结上下滚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洁白的牙齿似露未露。
“程卿卿，口水快掉地上了。”萧衡微抬下巴，嘴角的笑容扩大。
程卿卿无奈翻个白眼，瘫在椅子上，感叹一句，“多帅的小伙儿，可惜长了一张嘴。”
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萧衡一定是对浪漫一词过敏，每次都毁在那张嘴上。
她为什么要说每次？
“没嘴咋吃饭，你真逗。”萧衡大步走向程卿卿，在她面前站定，把手伸过去，摊开手掌，一块糖静静的躺在掌心。
“喏，吃吧。”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他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他知道她一定会提前交卷，也知道她会在考试间隙吃会柠檬味道的糖果。
国子监考试不让带任何东西，包括糖果。
而且这里没有柠檬，更别提柠檬味的糖果，他可是花了大价钱从煤球那里兑换出来的。
第38章 他对浪漫过敏
程卿卿看着面前静静躺在宽大手掌上的糖果，并未接过，而是皱着眉，抬眸仔细打量起萧衡。
同样的招数，还想骗她第二次。
她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萧衡不明所以，手往前递了递，低头看着她氤氲着水汽的双眸，睫毛纤长微翘，朱唇上水光点点，巴掌大的小脸双颊白里透红，美的让人移步开眼。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发清晰，耳根发烫。
他一定是病了，程卿卿这张脸，他从小看到大，怎么可能会心动。
晚点他要到太医院瞧瞧，怕不是原主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柠檬糖，我从煤球那里换的。”萧衡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别开视线，掩饰心中莫名的悸动。
程卿卿黛眉微蹙，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我看不是柠檬糖，是柠檬结晶吧。萧衡，几天不见，你是不是皮痒了。”
“上次...上次是个意外，我说我后来怎么找不见柠檬结晶，原来是被你给吃了。”萧衡伸手拉过她嫩白纤细的小手，将糖放在她的掌心。
“这次肯定不会了，放心吃。”萧衡放开她的手，微凉的触感还在掌心停留。
程卿卿飞速拉过他的手，将糖塞了回去，“你吃，不酸我再吃。”
“就一块，我吃了，你就没的吃了。”萧衡倾身向前，单手撑在她旁边的桌上，将她圈在椅背与自己中间，压迫感十足。
“那我就不吃了。”程卿卿抬眸，目光所及是他完美的下颌线，脸颊一阵燥热。
肌肤细腻的完全看不到任何毛孔，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喉结上下滚动，每动一下，都在撩拨她的心弦。
内心的小野兽在叫嚣。
他皮肤好好，下颌线也好帅，不知道咬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天啊，她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什么咬一口，简直是疯了！
太邪恶了！
她承认，她就是个大sai迷。
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尤其是帅帅的、性/感的小哥哥。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萧衡帅的人神共愤，还有这么好看的喉结。
不！他可是兄弟，兄弟不可欺。
她怎么能让邪恶的念头，污染了干净纯洁的萧衡小可爱。
萧衡是大直男没错，这么些年也没谈个恋爱，就算有爱情的火苗，也会被他随手扼杀在摇篮里。
她曾经怀疑过，他是不是不喜欢小姑娘。
后来发现，他只对学习和炒菜感兴趣，对小男生也无感。
她就大胆的做了推断，这孩子太纯洁，情窦还没初开，激起她莫名的保护欲。
以至于拉着他一起看爱情片，吻戏那段，她都会直接捂住他的双眼。
程卿卿回过神，伸手要推开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
柔若无骨的小手推在他结实的胸口处，还未用力，便被他温热的手掌握住，手腕被糖果硌了一下。
“啧，别动。”低沉性感的嗓音近在咫尺。
程卿卿鬼使神差没有用力，乖得像只小白兔。
萧衡单手拨开糖纸，放在程卿卿鼻尖，“你闻，是不是不酸。”
柠檬的香气淡淡的，混着檀香，空气都是甜甜的。
“嗯。”程卿卿小奶音糯叽叽的。
“快吃，等下来人看到就不好了，乖。”萧衡说着，直起身，将糖果凑到她嘴边，“张嘴。”
程卿卿刚张开嘴，就听到身后传来考试结束的敲锣声，惊得她一个不小心，把萧衡的手指也含在了嘴里。
不等程卿卿反应，萧衡一个大跳，离程卿卿一米远，捏着手指，一副难以置信的瞪着程卿卿。
“你咬【创建和谐家园】嘛？真是好心没好报。”萧衡捂着手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程卿卿嘴里含着糖，柠檬香气溢满整个口腔，却无法忽视头上一群乌鸦“嘎嘎嘎”的飞过。
她还没嫌弃他手脏，竟然污蔑她咬人。
先不说别的，气氛都到这儿了，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