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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乾看她如此胸有成竹模样，也就没再开口，正准备离开时，却被程卿卿叫住。

  　　“二哥，你消息灵通，可否帮我去打听些事？”

  　　“何事？只要我能帮上忙，二哥义不容辞。”程乾眉开眼笑。

  　　次日朝堂之上。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王公公规规矩矩立在宣帝身侧，对着朝堂下的文武百官说道。

  　　“臣有本启奏。”叶丞相上前几步，恭敬行礼，高声道。

  　　宣帝有些乏了，强打起精神，冲着叶丞相摆摆手。

  　　叶丞相伸手指向程翰林，厉声道：“臣要状告程大人，纵容其女施巫蛊之术，以妖孽之法变美，为非作歹，视人命如草芥。”

  　　“臣以为，该当将其女程卿卿绳之以法，游街示众，焚尸祭天，以平民愤。”

  　　叶丞相说罢，双膝跪地，叩拜宣帝。

  　　“你信口开河，什么妖法，荒谬，荒谬至极！”程翰林上前几步，怒瞪着跪在地上的叶丞相，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第17章 皇上又不是傻白甜

  　　皇宫，金銮殿，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点燃。

  　　叶丞相言辞犀利，一口咬定程卿卿就是被妖精附身，并一一列举她的反常之举，以及民间的流言。

  　　程翰林据理力争，表明程卿卿变美全是因她努力所得，并非传言所说。

  　　二人在大殿上争吵不休，惹得原本就乏累的宣帝更是头痛。

  　　“二位再吵下去，天就要黑了，要不朕找个地方让你俩吵个痛快？”宣帝怒喝一声，朝堂瞬间鸦雀无声。

  　　“朕自继承大统之日起，便同你们说过，莫要信怪力乱神之说，巫蛊之术更是荒谬。”

  　　“叶爱卿明知如此，还信坊间流言，甚至拿到朝堂之上言说，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

  　　叶丞相吓得一身冷汗，慌乱叩头，“圣上息怒，此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还请圣上明鉴。”

  　　“别以为我不知道流言从何而起，你的功劳可不小。”宣帝指着叶丞相，怒喝。

  　　“念你初犯，罚奉三月，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上朝。”

  　　程翰林一听，喜上眉梢，赶忙叩谢，“圣上英明！”

  　　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跪趴在地上的叶丞相，小声道：“让你嘴贱，该。”

  　　气的叶丞相回府的路上一直掐着人中，才免于昏过去。

  　　叶丞相回到府上也没想明白，一向对妖术传言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宣帝，为何今日会将过错归在自己身上。

  　　“爹爹，如何了？圣上是不是答应把程卿卿祭天了？”叶芷柔早在门口等候，见叶丞相从马车上下来，赶忙迎上去。

  　　叶丞相忍下怒意，摆摆手，大步朝院里走去，“进去说。”

  　　叶芷柔不明所以，小跑着跟上。

  　　进了正厅，叶丞相拿起茶杯，仰头就喝了一口，重重砸在上好梨花木桌上。

  　　“定是程翰林这个老东西在背后搞的鬼，今日所受，他日定让他百倍偿还！”叶丞相坐在椅子上，连拍了几下桌子也不解气，可见是真气的不轻。

  　　叶芷柔见状，吓出一身冷汗，她还从未见爹爹如此生气，不敢开口再问，上前安慰，“爹爹莫要同小人怄气，免得伤了身子。”

  　　爹爹早上走时还喜笑晏晏，怎的回来生这么大的气。

  　　丞相夫人听闻，匆匆赶来，“老爷，圣上怎么说？”

  　　“是不是你差人散播流言的时候被人瞧见了，今日朝堂之上，圣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丞相夫人愣了一愣，“不可能，我特意交代，要周折些，莫要牵连丞相府。”

  　　“此事就此作罢，你莫要再让人传了。”叶丞相叹了口气。

  　　“柔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就这么放过程家？”丞相夫人拉过叶芷柔的手，心有不满。

  　　“从长计议罢。”

  　　此时的程翰林正哼着小曲儿，一步一巅的进了程府，被李大娘子瞧见，好一顿数落。

  　　“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给儿女们做个榜样，蹦蹦跳跳成何体统。”李大娘子眉头一蹙，程翰林立马顿住脚步，冲着她嘿嘿一笑。

  　　“娘子，你可知今日早朝，叶老东西被圣上罚奉还禁足了，可把我乐坏了。”程翰林走上前，一手扶着李大娘子，献殷勤道。

  　　“哦？还有这好事。”李大娘子颇有些惊讶。

  　　程翰林很少在家中闲聊朝中之事，可见今日是真的高兴才会主动提起。

  　　正巧程卿卿路过，被程翰林叫到跟前，细说一番朝堂上的事。

  　　程卿卿笑得合不拢嘴，能想象的出叶丞相有多吃瘪。

  　　可惜没能亲眼见着。

  　　这不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把自己的脚砸肿了。

  　　只是说也奇怪，历代皇上对怪力乱神之说都很排斥，怎么会什么都不问就直接下结论，惩罚了传谣言的叶丞相。

  　　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是太子妃，才没有对她严查？

  　　当皇上的怎么可能这么傻白甜，其中一定另有蹊跷。

  　　程卿卿猜对了一半，宣帝原本是打算严查此事，可谁让被萧衡抢先一步说服，至此才有了今日朝堂上，只责罚叶丞相一事。

  　　此事要从那日萧衡夜里离开程府说起。

  　　当晚，萧衡回到宫中，发愤图强看奏折到天明。

  　　恰巧瞧见一本参程翰林的奏章，上面清楚写明因民间盛传程卿卿为妖精一事，引得人心惶惶，让皇上加以严惩。

  　　可程卿卿白日才在丞相府现身，怎就如此快的奏折就呈到皇宫里，八成是有人暗中筹谋，欲拉程家下水。

  　　他跟程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程家这棵大树倒了，从中得利之人不在少数。

  　　此事已不单单涉及程家，还牵扯夺嫡争皇位的大事。

  　　萧衡深知程卿卿突然变美，自然少不了系统的帮忙，可他又不能跟如实跟皇上解释。

  　　人们解释不清的事情，往往就被赋予神话或鬼怪之说，前者当然是好事，若是后者，定会付出惨痛代价。

  　　得想办法拦下此事，断不能让程卿卿祭天。

  　　否则留他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得多无助。

  　　要是让皇上知道，程卿卿不是妖精附体，而是为了皇家颜面才努力变美，那就变成程家重视与皇家的姻亲。

  　　说不好还会嘉奖程卿卿。

  　　萧衡梳洗完毕，直奔养心殿。

  　　一边同圣上吃早膳，一边旁敲侧击的提起程卿卿变美一事。

  　　“父皇，昨日儿臣在丞相府瞧见程家姑娘了，几日不见，她清瘦许多，儿臣险些认不出来。”

  　　“哦？朕下旨那日她进宫，朕瞧着还同之前一样，胖的很可爱啊，怎的突然清瘦了，可是病了？”

  　　宣帝刚起床，还带着困意，听萧衡说这么一说，突然精神许多。

  　　他下旨赐婚程家姑娘于太子，一来是因为程家的富贵能助太子顺利继位，二来也是因为程卿卿嚣张跋扈的人尽皆知。

  　　她嫁进东宫，守着萧衡的后宅，自然不敢有女子挑唆事端，能让萧衡安心国家大事，做个明君。

  　　程卿卿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跋扈，但人心不坏，单纯善良，一心拴在萧衡身上，也不用担心外戚会干政。

  　　等到成亲前，他让人将程卿卿接到宫中加以鞭策和教导，礼仪规矩方面自然也就不必担心。

  　　只是程卿卿的样貌嘛，确实欠妥，这也是宣帝唯一担心的。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在这方面委屈了萧衡，

  　　若程卿卿真的变苗条了，甚至样貌上也赏心悦目些，他是再欢心不过。

  第18章 不怕沙雕多，就怕沙雕聚一窝

  　　萧衡瞧着宣帝眼中的探究，不遗余力的夸赞程卿卿。

  　　“儿臣瞧着，不是病了。她神采奕奕，肤如凝脂，一颦一笑皆如仙子落凡尘，让人过目难忘。”

  　　话音刚落，宣帝一脸震惊的看着萧衡。

  　　他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喜怒，似是什么事都激不起他任何兴趣。

  　　难得程家姑娘让他有如此高的评价，还如天仙落凡尘，萧衡当真没眼花看错姑娘？

  　　“你当真看的是程家姑娘，不是别家的？”宣帝扯了扯嘴角，放下筷子，好奇心驱使，连最喜欢吃的汤饭都不香了。

  　　萧衡重重点头，“自然，那日儿臣还同程姑娘交谈，她举止大方得体，让人刮目相看。”

  　　“儿啊，跟父皇说实话，你是不是患了眼疾，朕叫太医给你看看？”宣帝说着，抬手叫来王朋。

  　　“父皇，我没有眼疾，你若是瞧见现如今的程卿卿，也定会如此评价。”萧衡赶忙拦下。

  　　他承认自己是夸张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程卿卿穿上古代服饰，当真是美若天仙，纤细腰肢盈盈一握，如弱柳扶风，惹人怜爱，让人难忘。

  　　不对不对，她可是程卿卿，即使再美，也是兄弟。

  　　宣帝看着萧衡认真的样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好好，改日朕定要仔细瞧瞧程家姑娘到底变成什么模样，竟叫你如此夸赞。”

  　　“父皇，程卿卿能有如此变化，无非是不想让皇家颜面无光，说到底还是因为儿臣，儿臣想替她求个赏赐，不知可否？”

  　　“你想要何赏赐？”宣帝好奇的很，侧头饶有兴致的看向萧衡。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管他要赏赐，还是为即将过门的太子妃要的，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程家姑娘究竟变成何模样，竟让萧衡如此特殊对待。

  　　“儿臣听说有人谣传程姑娘是妖精所变，才会在短短十日变的清瘦美艳，实属是无稽之谈。”

  　　“程姑娘整日节食锻炼，历经磋磨，好不容易变瘦变美，明明是为着大局着想，却被人如此诟病。若让程姑娘听了，该有多寒心，”

  　　“儿臣是想着，为她请道圣旨，以此化解百姓疑虑，还她清白声誉。”

  　　萧衡站起身，恭敬行礼，言辞恳切，却也拿不准宣帝究竟是何想法。

  　　宣帝沉默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合着你绕了这么大的弯，又是夸程姑娘变美，又是夸她识大体的，就是为了帮她证明清白。”

  　　“父皇——”萧衡被宣帝一眼识破，有些窘迫，刚要解释，就被宣帝打断。

  　　“不过就是一道圣旨而已，朕今日便差人送去，可好？”宣帝冲着萧衡摆摆手，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