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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在东宫内闲逛着,问着身旁的红月。之前进宫的时候她本想带着红月一起的,无奈红月宫外还有许多事情,直到道今天方才进宫。
“姑娘放心,昨天宫外的事就已经收尾了,今天我是准备妥当了才入宫的,之后会在东宫一直侍奉姑娘的。”
“我在宫里除了阿时也没有认识的人,”江羽轻轻叹了口气,“那些宫女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敢多说话,一点儿意思也没有。阿时一去上课,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红月默了默,没有说话。
两人缓慢的四处逛着,江羽边走边了解着小太子的情况,红月是皇后娘家奴仆中的家生子,她的母亲还在宫里照顾过皇后,她对小太子的情况知道的简直不是一般的多,加上江羽运用灵力暗暗地引导着,她几乎对皇帝和皇后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皇帝和皇后爱情故事就如同画本子里讲的一般,浪漫而又戏剧性。
之前她还有些疑惑,为什么皇帝那么爱皇后,甚至到了为她空置后宫的程度,然而对他和皇后的孩子却并不亲近,除了在待遇上未曾冷遇之外,对于这个儿子简直说得上是冷漠了,毕竟没有几个父亲能做到对孩子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原来皇后在生产小太子的时候难产,性命没保住,小太子却坚强的活了下来,恐怕皇帝是因此才冷落小太子的。
当年皇上年轻气盛,一时兴起到民间微服私访观察民情,仗着自己会一些功夫,随身只带了几个侍卫,未曾想遇到刺客,侍卫为保护皇帝无一而存,皇帝也深受重伤,恰好晕倒在了当时还是富商之女的宋烟府宅的后门之处。
宋烟也是个奇女子,宋烟的父亲本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决定往京城继续发展。念着宋烟身子弱,宋父宋母决定两人先去京城安顿好,再接女儿入京,未曾想在去往京城的路上遭盗匪劫杀丧了命。诺大的家全部压在了宋烟人身上,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宋烟撑着孱弱的身子愣是将生意处理的蒸蒸日上,甚至接了父亲的手将生意发展到了京城。
皇帝经宋烟相救,多日相处就这样生了情意,后来皇帝为宋烟空置后宫,封宋烟为皇后,宋烟竟成了历代以来唯一的以平民身份登上皇后之位的女子。所幸现世安稳,皇权稳定,皇帝也不需要用娶妃稳定朝堂。皇帝尤其宠爱皇后,甚至还给了她自由初入宫廷的权限,可同时经营着父母留下的产业。因为皇后身体弱,太医诊断说恐怕无法受孕,皇帝也丝毫不介意,安慰皇后他可从旁系过继一个孩子来继承大统。
奈何有一日,皇后忽然被诊有孕,本来因为皇后身子弱皇帝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皇后想留下来,也许是因为想给皇帝留个后,也许是因为对腹中的孩子产生了不忍之心,皇后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皇帝伤害这个孩子。最终还是皇上低了头,让她好生养着,有孕期间好好的在宫里养胎。
但是事情不尽人意,尽管在怀孕期间好生将养着,在生产时却难产了,大量的失血于常人况且不能受得住,况且皇后本就身子孱弱,因此没有熬过去香消玉殒了,只留下一个留在襁褓里叫声低弱的男婴。
皇上大恸,整整罢朝七日,在皇后宫里整日不出。
后来出来时,皇帝像是瞬间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都带了一些暮气,发丝竟然几乎全白。之后皇帝封孩子为太子,安置在东宫中,并且派了太医时刻照顾小太子,小太子的穿住吃养无一不彰显着富裕尊贵,连侍奉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无一不对太子殿下尊敬守礼,但是却皇帝却曾未去看过他。
无人知道其实在皇后去后,皇帝就已心死,但是作为皇帝,他背负的是整个大虞,他在所爱之人的寝宫里,仿佛能看到爱人的一颦一笑,他心痛不舍却不能就此追随爱人而去。他还答应了皇后,要带她去周游大虞看五湖四海,暮雪千山,看绿野草原,看这万万千千的百姓子民。他手里摩挲着两人的定情玉佩,两个弦月状的白玉已经合二为一,待到太子长大成人能够继承大业之时,他就可以离开皇宫了,带着他的皇后去过只有两个人的日子。
江羽内心感叹,皇帝是个绝世仅有的好夫君,但却并不是个好的父亲,甚至都不能称得上是合格。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晚小太子说起父母与外祖父母时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样,无父母教诲,东宫内恐怕也无人敢教导太子吧。不知情爱,不懂思念,可能都没有感受过人性的温暖,这样又如何过得快乐呢,以后又如何能做一个好的皇帝呢。
第15章 小太子的另一面
江羽心不在焉的走着,路过一个假山时,后面传来几声嘁嘁喳喳的声音,似乎是两人在低语,听不清说什么。
江羽眼前一亮,一般假山后面都是商讨秘密大事的地方啊,她示意红月不要说话,悄声走到假山后面。
“你在太子面前万万不可如此不知分寸。”听起来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声。
“为何?我看太子明明挺温和的。”这个声音稍微稚嫩一些。
“嘘……那是你没见过太子不温和的样子。”女声稍微压低了一些“之前有太监因为上菜的时候跌了一跤,汤汁不小心溅在了殿下身上一滴,可是被打了三十个板子。”
沉静了一会儿后稚嫩的女声犹豫的响起:“这……毕竟是对太子不敬,也不能说是太子不留情面吧。”
“这只是其中一件”年龄稍大一些的女声有些无奈“还有一次是太子发病后,早上洁面时一个宫女准备的洁面的水有些凉了,太子当场震怒,直接就把水打翻了,并赐了她墩锁,整整过了七天才解禁,被放出来的时候人已经都快不行了。”
后面的话江羽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了,她有些茫然与疑惑。虽然知道小太子的性格可能不会像正常人一般,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所谓墩锁就是囚禁,并且不给饭吃。仅仅因为洗脸的水有些凉,便处罚的这样重,整整七天啊,人会是没命的啊。这样……简直称得上是残暴了。
她心不在焉的走着,心里有些恍惚。
面前仿佛浮现出那张嫩白的小脸腼腆的笑着叫着姐姐的样子。
忽然又出现刚见时小太子那张淡漠的小脸。
她该想到的,之前谈起家人那副无情无欲的样子,初见时淡漠冷情的样子,也许……在她面前的他才是他内里不让人见的样子。
可是……为何小太子在自己面前是那副温软的样子呢?
是因为她救过他吗?
江羽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是小太子淡漠的样子,一边是软软的叫着姐姐的样子,不一会儿又是那个功德神让她完成任务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不自觉的摸了摸手上的玉葫芦,这苗子已经歪了,该怎么正过来呢?
“姐姐。”是小太子的声音。
她猛的抬头,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她愣愣的看着小太子,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竟然会是个残暴的人。
“怎么了?姐姐为何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虞清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江羽连忙摇了摇头,“没,只是吃的多了又多走了几步有些累了。你怎么过来了?”
虞清时看着江羽的有些异样的状态,轻轻看了一眼在旁边低着头没有出声的红月,转而将手里的东西向着江羽递了递,笑到“刚送来的荔枝,送来给姐姐尝尝鲜。”
听见是荔枝,江羽眼神一亮,来到这儿都没太吃水果,这新鲜的荔枝可不常见啊。
“姐姐累了就先休息吧,这荔枝有冰镇着过会儿吃也行。”
看着小太子体贴懂事的样子,江羽更加无法想象那两个宫女口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了。
小太子才八岁啊,真的会对宫人那么严苛责待吗?
她恍恍惚惚的跟小太子道了别,在床上恍恍惚惚的想着。
可是宫人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啊,而且这也能解释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怕小太子了,为什么是畏惧多于尊敬了。
江羽头疼的要命,这能怎么正回来啊。
不过既然小太子愿意对她放下戒心,这也算有个切入点了。
对宫人严苛实施酷刑,这应该算是缺乏同理心,不能易地而处地顾虑别人的感受,再深入些……应该也算不够爱民吧。
那应该多观察百姓的生活,懂得他们的不易,生命的可贵。还应该多关怀他啊,接受到的爱与温暖多了,也就能会爱他人温暖他人了。
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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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时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看着跪在面前的红月。
红月脊背弯曲着,感受到上方如刺一般的目光,她声音微颤地开口:“姑娘在假山后面听见两个宫女说……说您之前给宫女刺了墩刑。”
虞清时动作微顿,怪不得姐姐那样看他,难道是和宫人一样怕他了他吗?
可是犯了错本不就是应该受罚吗?他们卑下,本就命如草芥,这惩罚本就是应当的,可是姐姐又不是宫人,他永远不会对她这样的,她为什么要那样看自己呢?
她不应该怕他的,她是要陪着他的啊。
宫人真是多嘴多舌,在宫里不管住嘴又怎么行呢?
他轻睨一眼红月,“该说不该说的,自己该有点分寸,你下去吧,好好侍奉姑娘。”
红月连忙称是退了出去。
虞清时安静的坐着,眼里闪动着细碎的光,淡紫色的嘴角忽然弯起来,似乎是找到了趣味。
既然自己管不住嘴,那他就帮帮他们吧,省的以后在别处犯了更大的错,丢了性命可不好了。
“去查查,是谁管不住嘴,既然管不住舌头,就不必要了。”
随后暗处传来一声“是。”
稍息又静寂了下来。
第16章 改正
京城长街,马车悠悠地前行着,江羽看了眼端坐着的小太子,接着掀开帘子,往街上看去。
街上依旧是包罗万象的样子,贩夫走卒,宝马香车。
她观察着街上的老百姓们,想着哪种才是最典型的,能让小太子明白底层人民的不易,能体谅老百姓们。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帝王是建立在百姓的基础上的,若是小太子一直这样下去,长大后是否会变得残暴还犹未可知,若是真的变成那副模样,恐怕……会失了民心啊。
还有自己的任务,小太子可千万要正回来啊,她还要回家呢,她好想老爸老妈还有弟弟啊,要是能回去,被那小子坑多少钱她都愿意。
来到这里她虽然是稍微适应了一些,但这个地方与她生活长大的的现代完全不同,她始终是没有归属感的。
要把小太子纠正过来,还是得到这里看看人世间的暖意啊。小太子做事不留情,可能是从小情感体验的太少了,所以才会有些冷漠,行事无情。多见见多体会体会,应该就能正过来了。
虞清时看着江羽一致朝外探寻的模样,眼里有些疑惑,但又忍不住有些欣喜。
看来姐姐并没有因为那天宫人的话害怕他讨厌他,姐姐是喜欢他的,姐姐果真是不同的。
“姐姐,你要找什么吗?”虞清时问道。
江羽朝他摆了摆手,头依然朝外看着,“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虞清时见此也没有多问,乖乖的答了句好。
马车沿着街道转悠了好几趟,终于在一个街角,江羽看到了想要的人。
街边摊位上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坐在地上,前面摆了几捆柴火。男人身材有些瘦弱,面色黝黑,一副常年风吹日晒的面色,身上的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鞋子上面破了个洞,漏出了大母脚趾。
他的旁边坐了一个小童,小童一只手揪着男人的衣角,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糖人,脸上干干净净的,头上还挽着小揪揪,衣服料子虽然也是粗布麻衣,但是却很崭新整齐合身,一看在家里就是被捧在掌心照顾的很好的。
男人不时看看小童,眼里满是慈爱与宠溺。
江羽出声让文景停下马车,马车停在巷子口,正好靠近街角,可以看到男人与小童。
她招呼小太子,示意他往外看。
虞清时看着江羽严肃的样子,有些意外,她平常都笑嘻嘻的,突然这副模样,虞清时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向外看去,却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江羽,有些疑惑。
“你看卖干柴的那对父子。”江羽说道。
虞清时顺着江羽的目光望去,看了一会儿,心下一动,忽的明白过来,看来虽然没有讨厌他疏远他,但是也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他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旁边就传来了江羽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连吃暖穿饱都没法做到,对他们来说,能活着都已经是万幸了,但是他们也有在手心里疼宠着长大的孩子,在孩子身上灌注了爱与一切。虽然孩子以后可能也会为生活忧愁着,当了下人,当了店小二,当了在田里耕种的农人,他们虽然所出现低位卑微,但也有着牵挂着他的无法割舍的人,他们不仅仅为自己活着,还为父母妻儿活着。”
“而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也是这种平头老百姓,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权贵高人一等的地位的。”
虞清时安静的听着江羽的话,姐姐并不喜欢他处理宫人的方式,希望他以后能成为一个仁慈的人,爱民的君主,可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他自己的寿命都不知几何,他们的生死与他何关,这大虞的存在与否又与他何关?
可是他想要姐姐陪着他,喜欢他,他想要姐姐高兴,那他愿意为姐姐改变,只要能留住姐姐,她想要什么都行。
虞清时面上一副思考的模样,暗暗地关注着江羽的神情。
江羽看到小太子似是在反思的模样,瞬间觉得这孩子还有救,心情瞬间放松下来,眉眼微微舒展,还是之前缺乏人教导,在思想形成时没人敢教他如何做,都怪皇帝,给了他好的条件却不好好地教导他,但好在他也还小,可以继续纠正回来。
她静静的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看着那对父子。
虞清时表面在观察反思的模样,暗暗地观察着江羽的神情,看到江羽舒展的眉眼,他明白自己此番表现做对了。
过了许久,虞清时才缓缓开口,面上带着一丝羞愧:“姐姐,我之前都做错了。”
“在你没有来之前,我的身体太虚弱了,每次生病都要在床上躺许多日子,有时候心情就会格外的不好,甚至……甚至有时候都会觉得心情暴躁郁结,尤其是在心疾发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