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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痕没再说什么,陆隐这才松开手中的大花毛毯。
乔黎也顾不得丑了,忙将毯子卷在身上。
面上波澜不惊,心里默默将这人礼貌问候了一遍。
这一路上,她也猜过他的身份,雷系修士,还是什么阁主,想来是来自雷洲的匪贼头头之类的。
听前两天几个大汉说过一嘴,雷洲乃是荒地,资源稀少匮乏,而修雷者生来又性野蛮凶残,因此雷洲的男人多半是匪徒,而雷洲女子,则因为生得又媚又妖艳,几乎都是娼妓……
所以,他这样一个匪贼头头,带走她,是为了什么呢?
起初她还以为,他和烈炎国那些人一样,是想将她当作修炼工具,增进修为。
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见得他有什么行动。
还是说……他内丹碎裂,暂时无法修行?
乔黎望向西边的风景,彼时已近夕阳,天地一片余晖,火红的太阳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沉落,颇有几分诗句里描写的昳丽与壮阔。
不论如何,她都要尽量先抵达沧澜浕城,然后安定下来,修炼。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修炼单凭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还得要在灵气浓郁的地方才行。
三大洲大部分地方都是灵气稀薄的,小部分有灵气的仙山仙岛,都被三洲各大势力所占据,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是这辈子都没有修炼成仙的机会,比现代社会的资本碾压还卷。
烈炎的灵地是赤渊,沧澜的灵地是苍山,玉琼的灵地是金石谷……而奉养河洛的灵地,则是落座于洑水河上的祈灵岛。
那里种了一片上古年间的神木,不仅灵气丰厚适合修炼,还有一颗可以赐福的祈灵树,有机会被赐福的贵族女子,多能获得几成祈灵血脉,有助于夫君修炼增益。
而极为罕见的至纯祈灵血脉,则是天赐的灵气罐子,凡与之交合之人,都能享受极大效益的修为增益。
但近百年来,随着被赐福的人数增多,修士们又不断依靠神树来获得修为,导致祈灵岛灵气衰竭,祈灵树上的祈灵花大片凋零,河洛公主是最后一个得祈灵树天赐的人,自从她被赐福后,神树就彻底枯萎了。
此事当时轰动了整个雨洲之地,有人传她乃是不祥的王女,克死了国树,也有人说她是神女降世,所以才收回了所有的灵气……
灵地的消亡注定了修士人数的锐减,加上河洛公主又是名动三洲的美人,各国的国主都想求娶她,偏偏河洛国主又爱女如命,于是边地战火接连不断。
大量修士战死,河洛的战力愈发脆弱,情境危机之下,河洛国主不得已妥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风洲强国玉琼,以金系修士为主的玉琼国不仅强大,还富饶。
可眼看婚期已经定下,河洛公主没等来和亲,就先等来了烈炎国的炎军突袭。
烈炎离河洛最近,攻势又凶猛,于是脆弱不堪的河洛在一朝一夕间,就彻底沦亡。
回忆起这些,乔黎眼皮跳了跳。
也不知道抵达沧澜后,沧澜的国主允不允许她这个异族之人接近苍山修炼。
不过在想这个问题之前,乔黎遇到了一个紧迫的问题——能不能抵达沧澜。
这日夜里,大家都在树林间休息,忽然就从四面八方冲进来一群提刀匪贼。
他们并非普通的匪贼,而是锻土二三重天的修士,不仅手上有铁刀,还能卷起沙尘掩人耳目。
商队里本就没什么修士,护卫商队的粗莽汉子都被沙尘糊得睁不开眼。
“把灵石都交出来!!”一群莽匪喊着杀了进来。
簌簌树叶声中混杂着刀枪剑戟声,和男人女人的喊叫声……
乔黎被沙子和了眼睛,也什么都看不清,直到手臂被一个力量裹挟,落在了上方的树干上。
苏夜痕一手扶着乔黎,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只是还未动用灵力,就被陆隐拦住:“主上。”
陆隐垂目看向下方。
下方沙尘飞扬,一片混乱,商队里有人见敌不过,已经弃货逃离……
陆隐是凝雷五重天修士,他一道雷下去虽不至于劈死好几个,但光这雷修的气势,就把匪徒们吓得纷纷停手,四下观望:“什么人?!”
苏夜痕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见有雷修在此,几个低阶的土系修士也不敢造次,自认倒霉的呸了声,全部撤下。
一番慌乱后,商队又重新聚拢在一起,商队的领头汉子瞥了眼树上的男人,惊讶了一瞬,上前道谢:“多谢这位大侠相救。”
就在乔黎以为苏夜痕要下去时,他却转了身,连她也带离此地。
落地后,乔黎一个踉跄,慌忙道:“你要带我去哪?!”
第10章 我送你去
苏夜痕回头,乔黎对上那双眼眸,声音不自觉弱了几分:“我是说,你不随着商队前往沧澜浕城吗?”
“我为什么要去浕城?”
“……”
也是,他的目的地又不是沧澜国。
可这人却瞬间悟了她的小心思:“怎么,你想前往沧澜浕城?”
他这话的语气极为轻蔑,像是觉得不可思议。
乔黎自知瞒不过他的眼睛,垂头如实道:“我如今国破家亡,什么都没了。”
“父王曾有恩于沧澜国主,沧澜与河洛同为雨洲水系国,也一直是父王的左膀右臂,所以……”
“所以你觉得……沧澜国主会念着往日恩情收留你,嗯?”
苏夜痕憋无可憋,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时,眉峰上挑,弯唇露出尖锐的虎齿,带着几分肆意和邪佞。
乔黎:“……”她大概永远也搞不明白这人脑回路。
这不是很正常的说辞吗?这哪里好笑了……
况且,沧澜乃雨洲国,不仅原身父母死前交代她去,那里还拥有水系灵地,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修炼的地方,不去沧澜还能去哪呢?
“好,去沧澜。”苏夜痕忽然说:“我送你去。”
一旁的陆隐:“……?”
乔黎和陆隐都没搞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忽然要去沧澜。
穿过这片树林,就是一处深渊断崖,然断崖边缘,却悬浮着一座飞阁。
方形的飞阁,上面落座着三层塔状建筑,整个面积莫约一座庭院大小,地面及围栏都是红褐色的木材打造,但因镀了层金雕纹,而显得奢靡华贵。
最最重要的是……它能飞!
第一次见到空中飞阁这种东西,乔黎都惊呆了,现代都搞不出来的飞楼,玄幻世界居然可以!
苏夜痕扫了眼乔黎这惊愕的目光,略有几分讶异道:“……你别和我说,你堂堂河洛公主,连飞阁都不曾见过。”
“哦对……河洛如今连神树都死了,这么贫瘠的地方,自然也没有什么能力建造飞阁。”
乔黎:“……”这人不嘲笑她会死吗?
不过看在他大发慈悲,愿意带她去沧澜的面子上,她又忍了。
飞阁搭了把木梯子在悬崖边,然而这两修士都是飞身上去。
望着这为自己准备的木梯,她默默走过去。
上飞阁后,除了陆隐和苏夜痕,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面色冷沉,看起来格外凶神恶煞,尤其是最中间的紫色短衫的。
从上阁楼台到进到楼中,那紫衣壮汉看乔黎的眼神都十分不善,最后还是没忍住问:“老大,这是何人?!”
粗犷的声音,让乔黎脚步不自觉往旁边一挪。
苏夜痕坐在中间的座椅上,手指玩味地搭在唇边,瞥见乔黎被吓到,勾唇道:“当然是战利品,河洛闻名三洲的公主。”
乔黎心陡然一沉。
紫衣壮汉看乔黎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样物品,和之前那些恶心男人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目光没有猥琐,只有疑惑和冷漠。
他一直打量着乔黎:“那老大,是打算利用她修炼?”
苏夜痕望着乔黎,此时的乔黎正垂着脑袋,汗水浸湿了鬓角,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不安。
魏虎思索了一下,他觉得老大不可能需要用这种方式修炼,于是又道:“难道,老大是想将她给我们修炼?”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汉子起初还不敢打量乔黎,此话一落,他们便也向乔黎投去打量的目光。
数道目光中,有惊艳,有欣喜,还有几分急不可耐的蠢蠢欲动……
而乔黎则是心惊肉跳,恐惧的看向苏夜痕。
他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陆隐自从窥见那晚的情形后,心中一直有个不大确定的猜测,故而对乔黎比较另眼相待,这会听见魏虎这话,也是吓得不轻,压低声音道:“魏虎,不可妄言。”
苏夜痕也没想到魏虎会说这话,瞥了眼乔黎那胆战心惊的目光,唇角下落成一条直线:“窝囊东西,你居然还指望依靠女人修炼。”
见人危险的眯了眼眸,魏虎声音瞬间小了:“那不然,老大将人带回来做什么?”
后边的几个男人见状,也全都不敢乱看了。
室内陷入了宁静,唯余窗外风声呼呼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苏夜痕才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让你看守飞阁,你居然让人杀了上来,还撞碎了飞阁的一角……”
魏虎一惊,吓得忙低头:“是……来人太强,当时来了三个炼金五重天修士,我们也是寡不敌众啊!”
乔黎也惊讶到了,被三个五重天修士围杀都没事,那么他们这些人的修为应该也不低。
苏夜痕揉了揉太阳穴:“陆隐。”
陆隐拧了下眉:“属下在。”
“五道惊雷鞭。”
这话音落下后,不止魏虎,就连陆隐都微愣了一下:“五道?”
这惊雷鞭是雷洲的法器,鞭身遍布荆棘,鞭在身上叫人皮开肉绽不说,还要饱受雷击之苦,别说打魏虎这样四重天的修士,就连五重天以上的修者,都难以忍受这样的撕心剧痛。
魏虎脸都白了:“老大!!!不是老大……”
苏夜痕垂着眼睫,眼神凉薄:“十道。”
魏虎不敢开口了,眼巴巴望着陆隐。
陆隐哪里敢求情,拿起一旁的鞭子,态度还算温和:“出去受刑吧。”
于是乔黎就从屋内看见,一道带电的鞭子下去,纵是那五大三粗的雷系修士,也口吐鲜血,半天爬不起来。
……
天上忽然聚拢了乌云,没多久就落下雨来。
苏夜痕落座后没多久,便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